《寫鬼》之三、牽手.01
小雅今年六歲，她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著蛋捲，碎渣不停地落在盤
子裡，她一邊以小小的手指撥弄那些蛋捲屑，使之集中、分散，或是變成一些圖
形。
當她吃完了蛋捲之後，端起一旁的杯子，咕嚕嚕大口喝著杯中的熱可可，直到她
喝完熱可可，嘴巴外已經多了一個褐黑圈圈。她還來不及拿面紙擦嘴，便端起盤
子，一面用手撥著，將盤子中的蛋捲碎屑都撥進了嘴巴中。
她覺得有些奇怪，這時的蛋捲屑吃嚼起來，卻沒有先前吃蛋捲時那般香甜了。
「小雅，吃完了沒？」媽媽拿著新換過水的小花瓶進來，擺在小雅房中矮櫃一角
。
「吃完了。」小雅一連打了好幾個嗝，抓著一張面紙抹抹嘴巴。
媽媽走來，摸了摸小雅的頭，收去了她書桌上的盤子和杯子。小雅則直直站在椅
子上，倚靠著窗子，向下頭看望。
她覺得紗窗有些阻礙到她的視線，便打開了紗窗，將頭稍微伸探出去。
「小雅，不可以這樣！」媽媽重新回房時，見到小雅這樣子看外頭，趕緊上前將
她拉下，儘管窗外裝有鐵窗，但這樣的動作對六歲大的小雅而言，還是十分不妥
，媽媽捏了捏小雅的鼻子，對她說：「以後妳不可以打開紗窗，很危險的！」
小雅蹲在椅子上，指著窗外說：「那個老阿公怎麼都不動。」
「哪個阿公？」媽媽怔了怔，朝窗口一瞥，那是對面一樓的黃家，黃老先生中風
很久了。在晴朗無雨的白天，黃老先生家人會將輪椅放在院子的屋簷之下，讓老
先生在院子裡透透氣。
「老阿公是不是肚子餓了。」小雅這麼問。
媽媽哈哈一笑，說：「妳怎麼知道老阿公肚子餓了？他告訴妳的嗎？」
小雅搖搖頭，又說：「他好像肚子餓了，我下次上學的時候，帶一枝蛋捲給他吃
。」
「不行不行！」媽媽啞然失笑，隨即又正經地和小雅說：「妳千萬不可以這麼做
，妳會害媽媽被罵死。」
「被誰罵？幹嘛罵妳？老阿公肚子餓了啊！」小雅不解地問。
「就是黃太太啊。」媽媽無奈地說：「樓下黃先生的老婆、黃老先生的媳婦，妳
要是讓她知道妳拿蛋捲去餵老阿公，她會把妳臭罵一頓、吊起來打！」
「我只是……想給老阿公吃一枝蛋捲，她幹嘛打我……」小雅雖然不服氣，但她
也略微知道樓下黃太太的潑辣脾氣，一想到會被黃太太吊起來打，不由得有些害
怕，口氣便軟了。
「嗯……因為這樣很不禮貌，人家老阿公有家人照顧，妳拿蛋捲給他吃，好像是
在說他們沒有照顧好老阿公一樣。」媽媽這樣子解釋，她和丈夫買下這間房子已
經十年，對樓下黃太太一家子，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尤其是那個站在街尾罵人，能使得街口路過的人都覺得是自己被罵到了的那個黃
太太，街坊鄰居沒有人正式測量過黃太太罵街時的音量，但是他們都同意，那絕
對是會讓人聽力受損的音量程度，尤其大家發現黃先生這兩年對鄰居的叫喚，比
起前幾年總是慢個半拍時，更是對這一點堅信不疑。
然而，黃家與鄰居不睦的主要原因，卻非黃太太那副大嗓門，而是她那自私蠻橫
不講理、唯我獨尊的性格。倘若是只有黃太太便也罷了，再加上一個小氣巴拉、
總是彎弓著背，用斜眼睛看人的黃先生。他倆夫妻可真是絕配，除了自己在家互
相爭吵之外，在外頭也是三天兩頭和鄰居開戰，四處挑起戰火。
黃先生兩個寶貝兒子，更是附近的小霸王，會以各式各樣的方法，去捉弄左鄰右
舍的小朋友，當他們將幾個小朋友惹哭時，小朋友的父母會試著和黃家夫妻溝通
。
在這個時候，黃太太總是這麼說：「你們又冤枉我兩個兒子了！他們怎麼可能會
做出這種事？分明就是你自己的孩子頑皮，他們只是小孩子打架罷了，什麼叫作
我兒子欺負人！」
黃先生則是會推著不斷下滑的眼鏡，吊著眼睛瞪人，說：「你說我兒子欺負別人
，好，請拿出證據。這個社會是講法律的，法律憑藉的是證據，證據會說話，沒
有證據，就是栽贓，你得小心，我能夠告你的。」
然而，有時他們的兒子也有吃鱉的時候，在打鬧時吃了虧，哭哭啼啼時，黃太太
和黃先生便又出征了。黃太太會吼叫著：「為什麼你們要欺負我的兒子！為什麼
你們要欺負他！是誰欺負他的，是誰！」
黃先生則說：「這個社會沒有王法了嗎？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小孩子？快道歉，否
則等著上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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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
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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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59-117-67-182.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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