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哈娜長篇鬼話-亡命感應番外篇 (八)
作者：哈娜
出處：http://www.wretch.cc/blog/hana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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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妳發瘋了。」小夢來回抓著一頭短短的亂髮，眼皮半張半開處在朦朧的睡
意裡，而嘴巴卻比所有器官都還要早一步醒過來。
「一個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不務正業去當徵信社狗仔，沒資格說我發瘋了。」
唐書亞慢跑完回來，一開門就看見昨天三更半夜像有鬼追殺似地跑來拍她家大門的
小夢僅穿著內褲跟襯衫性感萬分地半臥在沙發上。
這次還知道要睡在沙發上，上次她姿勢怪異地醉橫在浴室地板上，差點讓急著上廁
所的唐書亞一腳踩扁。
「哼，我學法律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吃虧，可不是為了要當一輩子無聊透頂的律師。
更重要的原因，我是為了妳。」仍然牙尖嘴利，但不知為什麼，她就愛小夢這種刻
薄又不顧世俗眼光的個性，至少小夢很透明，她不必費心思猜。
「咖啡？」唐書亞晃了晃咖啡壺，在慢跑前，她早就煮好一壺牙買加咖啡來引小夢
起床，這味道又酸又澀，苦得像毒藥，可是小夢最愛了，她說這才是人生的味道，
她不知不覺也受影響。
「加點威士忌，」小夢趴在沙發椅背上，凝視著唐書亞的背影，「要不我沒辦法真
的醒來。」
「我家沒那種東西。」她說，身後腳步聲細碎踏來，一雙潤白的手從背後圍攏，小
夢柔軟的雙峰貼在她的背，女性溫柔的馨香混和著咖啡的香醇，還帶了點淡淡的酒
氣，若她真有那麼一點同性戀傾向，小夢一定是她唯一的選擇。
小夢的手不安分地游走，整個人貼得更緊，臉埋在她的背後，深深吸入早晨的美好
，「好香，有妳的汗水味。」
唐書亞卸掉她的手，並不真的揮走她，「再亂摸，我只好犧牲掉這壺毒藥了。」
「投降，」小夢收了雙手高舉，扁著嘴，「拿咖啡當人質真過份。」
「我只有奶油吐司跟鮪魚醬及起司炒蛋，要不要來一點？」她笑著說，替各自的杯
子倒入咖啡，吐司在麵包機裡軟軟烘烤著，小夢縮著腳坐在椅子上注視她的動作。
「我討厭吃早餐，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健康似的。」小夢翻了翻白眼，喝下咖啡。
「我喜歡妳健康一點。」她仍然替小夢準備了一份，她會吃的。
小夢沒說什麼，唐書亞不需要強迫她，只要一句話，叫她吃掉死老鼠，她都會心甘
情願吞下去，還吃得津津有味。
「昨天晚上，妳怎麼會這麼匆忙跑來？」咬下香甜的麵包，唐書亞翻開報紙，漫不
經心問道。
小夢放下咖啡杯，習慣性揉著短髮，「妳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唐書亞的注意力隨即被小夢的消息吸引，「這麼快？」
小夢微偏了頭，說：「她的過去並不是很難查，而且近一個月來，這是我第二次看
到這名字。」
唐書亞不解地瞅著她，「第二次？」
「很奇怪對吧？」小夢叉起了炒蛋，說：「這件案子本來是同事的，但他太忙就轉
給我。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結果資料一比對，居然是同一個人，我把上次
查到的資料帶來了。」嚥下炒蛋，她又說：「這個方玲嬌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連
妳都在調查她？該不會是什麼大人物的情婦吧？還是獵財者？」
「她是我的客戶，前陣子繼承了一筆數目驚人的遺產，才結婚半年多就當了寡婦。」
小夢不太淑女地吹了聲口哨，「她繼承的過程有疑問？」
「不……，」唐書亞嘴唇抵著指節，陷入思考，「她是完全合法繼承這筆財產的，
從擬定合約到執行，我全程參與，我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學姐，妳知道為什麼我學法律嗎？」
「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吃虧嗎？」
小夢歪斜一笑，「這只是其中之一，法律是看透人性的工具，方便我工作時能比一
般人掌握得更多有利的情況，畢竟我的工作算不上光明正大，然而愈是骯髒的心靈
，慾望便愈是露骨，世界上仍有陽光無法照耀的地方，當然妳所謂的合法也不過就
是不合法的一種掩飾。」
「妳是在暗示我的客戶取得遺產的過程令人質疑？」
「一個結婚沒有多久就得到這麼多遺產的女人，妳不認為可疑？若妳真的這麼想，
妳就真的是瘋了。」
「……或許吧。」
「更何況，沒有人提出抗議嗎？像原本就有權繼承遺產的人……」
唐書亞瞬間閃過浮在她臥房上的那具焦屍，但她馬上撇開思緒，說：「是另外有三
個繼承人，但他們在我宣讀遺囑後的一個月內相繼死亡了。」
小夢倏然坐正身子，咖啡杯差點翻倒，「死了？」
「嗯……目前看起來像是意外死亡。」
小夢露出嘲諷的笑容，「我不相信有條件的意外，」她拿了塊麵包，塗上鮪魚醬，
然後咬了一大口，「就跟這鮪魚醬一樣，好吃得讓人懷疑那只是掩護麵包不新鮮的
手法，而且很粗糙，低俗，讓人厭煩。」
唐書亞苦笑搖頭，「真是謝了，沒想到妳對我做的早餐評價這麼低。」
小夢一怔，馬上接著說：「那只是一種比喻，就算這麵包上爬滿了蛆我都會吃，只
要是妳做的。」
「緊張什麼，我只是開玩笑，」小夢對於她說的每句話都認真看待，「古太太沒什
麼好讓人懷疑的，她很善良，是個傳統的台灣婦女，這應該是意外。」
「古？」小夢放下麵包，眼睛瞇成一條細線，霎時神情注滿專注。
「是的，方玲嬌小姐就嫁給了一個古老先生……」唐書亞熟悉她這種表情，小夢在
徵信社這行可不是混假的，「怎麼了，妳知道了什麼？」
「在妳之前就有一個姓古的男人要我調查她，這姓氏可不太常見不是嗎？」
唐書亞頓時訝異地微張著嘴，確如小夢所說，這姓氏並不常見，更何況圍繞在古太
太身邊姓古的男人就只有兩個，如果不是古老先生，那麼……
「那個人……叫個古敏佑嗎？」
「妳認識？」
「他是三個繼承人之一，」唐書亞的手指在咖啡杯緣上繞圈，「我們……以前交往
過。」
小夢吃早餐的動作靜止，複雜地看著唐書亞，好一會兒才開口，「就是他嗎？一直
讓妳念念不忘的男人。」
唐書亞點點頭，「他前陣子死了。」
「妳之前告訴我老看見的幻覺該不會也是他？他燒焦了跑來糾纏妳？」
唐書亞疲憊地抹了抹臉，「我、我不知道……但這陣子的確看見了許多幻覺，我不
能確定我是不是在做夢，或者精神狀況不好……不要說我發瘋了，我也不想。」
「妳看見的都是他燒焦的樣子？」
「嗯。」
「也許……」小夢雙手交抱思考著。
「也許什麼？」
「妳看見的幻覺可能真的存在。」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
「昨晚出了點意外，」小夢推開椅子，走到客廳拿了遙控器打開電視，「我只追到
這裡。」
播報記者緊繃的聲音切開美麗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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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從 host-219-71-2-109.dynamic.kbtelecom 修改文章於 2011/03/08 Tue 19: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