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魔魘II-於戲（五）（修改版）

[obscurenight (日京川)]

午後的公園。

零星的人在當中悠哉地散著步，其中有健走的、溜狗的、單純出來散散心見見陽光的，當
然也有單純坐在長椅上休憩發呆的，無論如何，這些零散的人群讓整個公園變得有朝氣起
來，景色也跟著染上了活力。


公園裡有個人造湖，湖畔邊設立了不少長椅跟幾個小涼亭，寧靜的水面清晰地倒映出週遭
林木的倒影，輕風吹拂，倒影隨之震盪、漾動，而後平靜。


有個老婆婆痀僂著背坐在湖畔的其中一張長椅上，拄著柺杖凝視這片湖水靜波，她看得那
樣專注，專注到有個人影稍嫌失禮地從她眼前徐徐走過都沒能讓她眨眼。


那個人影走到離長椅不遠的自動販賣機旁停了下來，沉吟地看著上頭的販賣物思考起來。


「就這麼算了嗎？」突然，長椅上的老太太宛如自言自語似的看著那平靜的湖水開口了，
「花了這麼大的工夫，這麼長的時間，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甚至連最成功的樣本都給賠
下去……就這樣撤手不管，上頭會說話的。」


「隨他們說去，我沒差，」站在販賣機前的人影無所謂地聳聳肩，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
，他認真的點點頭，探手往口袋掏去……「有沒有零錢？借我點。」


「你會還？」收回了凝望湖光的視線，老太太朝那人睨了一眼。

「下次請妳喝咖啡。」

很好，也就是不會還。

「隨便你了，但不准用三合一的打發我，」哼了哼，老太太隨手彈了一枚硬幣過去，動作
俐落的不像個上年紀的人，「我不喝即溶的。」


「放心，我會很有誠意的從豆子開始磨，」接住老人彈來的硬幣，那人勾著微笑地將硬幣
投進去，接著就按下橘子汽水那個鍵，「真難為妳做得出這種打扮，人沒老心都老了。」


「只是一點個人興趣。」


個人興趣？

拿出橘子汽水，那人困惑的挑高眉，「女性不都喜歡把自己弄得光鮮亮麗，最好看上去是
永遠的二八年華，怎麼妳整個反了過來？」他還是頭次聽見有女人的興趣是扮做痀僂老婦
的。


「外貌不過是副臭皮囊，跟塑膠花比起來，快凋零卻依舊掙扎開放的花還比較得我喜歡…
…」念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呢喃，老婦低低咕噥了幾聲。


「不好意思，妳剛剛說什麼？」聲音太小了他沒聽到。


「沒什麼，一點老太婆的人生感慨而已，」擺擺手，老太太拄著柺杖有些蹣跚地站起，「
丟了紫苑是大事，那所學校可費了上頭不少心思……你想好理由搪塞沒有？」


「這個嘛，」打開橘子汽水，那人隨口丟出理由一：「瓦斯爆炸？」

「老套。」

「好吧，那地層下陷。」理由二。

「……」

「嘿，別那個臉嘛，不覺得這理由其實挺有說服力的嗎？」

有說服力？「哪裡？」

「紫苑的正位獵神圖是放在地底下的，妳也知道這年頭的外包工程總是會偷工減料……」

「……就算是這樣好了，那消失的樣本你要怎麼解釋？」

「地層下陷的時候來不及帶走，壓沒了。」嚴肅。

那人說的一臉認真，而老太太默默舉起了拐杖。


「開玩笑的啦，把拐杖放下，這裡人來人往的，被人瞧見有個老太太生龍活虎的拿拐杖在
打人的話，會給這座好公園添上不好的名聲，」那人輕鬆地說，喝了一口手上的汽水，然
後滿意地看到老太太慢慢把拐杖給放下，「對對～就是這樣，有話用說的就好嘛，老人家
要懂得淡定，不然容易中風。」


「我今年二十七。」『老』太太說，拐杖用力的戳了一下地面，喥的好大一聲。


二十七！？

瞠目，那人手中的橘子汽水差點拿不穩，那看起來明明超過七十二！這種會人神共憤的易
容技巧是哪來的啊？


「……好吧，妳贏了，我會乖乖交報告書的，不過不保證真實度，」他說，斜靠著自動販
賣機開始灌橘子汽水，「嘖，不該買氣泡飲料的。」這種的很難一口氣灌完。


「你想藏人？」依著柺杖，老太太慢慢踱步到販賣機旁，「隱瞞他們的存在對你並沒有好
處，紫苑的圖樣毀在那兩個孩子手上是事實，這事遲早會曝光，到時你的處境可就……」


「沒的事，只要我不想就不會曝光的，」露出自信的笑，那人彎著一對眼看著老太太，「
當然，還得要妳別報告上去才行。」


「呵呵……那你得拿出足以說服我不上報的理由來，」摸著口袋，老婦掏出一枚硬幣在手
中把玩，「理由夠好讓我幫你瞞都行，理由太差……我的遮口費可是很貴的喔，野口。」


「唉，又要理由啊？」野口苦笑著晃了晃手中的汽水，「如果真要理由的話，大概就像這
樣吧，讓我打個比方跟妳說說……」


「比方？」


「嗯，就像是要做一個冒牌包，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傻到去把真品拆了當零件，只為了用
那些零件做出一個看起來更像的贗品吧？」說著讓人有些摸不著頭緒的話，野口揪著老人
瞧，「畢竟仿製的東西不管怎麼做都是假的，就算使用了真品的一部份，最後出來的也還
是水貨，難道不是嗎？」


「哼嗯……」沉吟了下，老太太瞇著眼咀嚼著野口的話，手中的硬幣投入自動販賣機裡，
「你能肯定對方是真品？不會看走眼了吧？」


「九成以上的把握，這次就算不是ＬＶ也是香奈兒，」打啞謎打的很開心，野口將飲料湊
到嘴邊，「我的眼光如何妳是知道的，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錯過。」


「何不把他們交上去？」看著販賣機的飲料，老太太心底一陣琢磨，「一旦確認是真的，
你會立刻爬到連你都想像不到的高度。」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上頭那些傢伙，給他們幾個贗品就很足夠了，」扯扯嘴角，野口有
些輕蔑的說，「老頭子們的慾望是沒個底線的，跟所有的傀儡一樣，有了還想再有，拿了
還要更多，交出假的也就算了，要是讓給他們看到真的……搞不好連骨頭都不會給我剩下
。」


「說得這麼難聽，當初可是你們的人自己跑來尋求協助的。」就憑著一張奇妙的圖樣跟幾
個無跡可尋的殘篇敗卷，一口敲下了大把的經費跟驚人的策劃。


「我們也給出相應的成果了不是？」微笑，野口又喝了口飲料，「那幾個早該作古卻到現
在都還活蹦亂跳的傢伙就是最好的見證。」


「……讓他們活得太長可不是什麼好事。」


「各取所需而已，我們的研究與實驗都需要資金跟一點幕後操作，他們則是想活得更長久
，」不是很在意，野口看著手中的罐子，「我以為這樣的交換很公平，至少不是哪個地方
都能用錢來換命的。」


老太太沉默了。


「就當作做好事如何？你也不想眼睜睜看兩個孩子被吸到連骨髓都不剩吧？」隨手撿起一
顆石子，野口朝著眼前的鏡湖打了個水漂，「為了能繼續長生下去，那些人不管做出什麼
都不足為奇喔。」


語出，那隻停在販賣機前面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有人發出了幾不可聞的嘆息。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帶了點無可奈何的味道，老婦抬手往自動販賣機按
去，而後砰咚砰咚的掉落聲響起，飲料掉了下來，老太太卻沒有彎身去拿，反而自顧自的
拄著柺杖轉身離開，「你欠我兩杯咖啡。」


「唉，強迫中獎啊這是……」聞言，野口笑著搖搖頭，他看著老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嘆了口
氣，仰頭，吞著氣泡的刺辣感一口氣把手中的汽水給灌完，「呼、果然太刺激了點。」

跟上頭派下來監視的人對話，真的太刺激了。


將空罐給握扁，野口瞄準了回收筒將罐子扔進去，接著蹲下身子將老人投了幣卻沒有帶走
的飲料拿出來。


看著從販賣機裡拿出的冰涼冷飲，野口勾起了笑，「嘿、謝啦，」他說，從老人選擇的飲
料得知了對方的回答，只是……「傷腦筋，剛剛真的不該投氣泡飲料的。」
苦著臉，野口看著飲料重重的嘆了口氣。


於是在這個微風清爽的午後，一個男人蹲在自動販賣機旁扳開了手中易開罐的拉環，無奈
地起身喝下他今天第二罐橘子汽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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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gavin2789: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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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ks:撲許~~~PUSH~
推 jimkid:第3頁 女"性"不都喜歡把自己弄得光鮮亮麗
※本文已於11/07 進行修改。※

[題外話的題外話]

話說，筆者今天要去整修很久沒弄的一頭雜毛～
在嘗試過紅、藍、紫、金跟雙色混毛後，這次想再換個不一樣的咩嘿嘿嘿~

那麼以下猜對筆者今天過後的頭毛顏色的人，可以得到筆者飛吻一個！ ^.< ~☆
(對不起這獎勵連筆者自己都覺得好爛.......Orz)

推 ktirene:亞麻綠!!
推 artcherry:骨頭白!!
推 phoenixwind:無良黑!! 這篇真的有點難~~~
嘎嘎，結果筆者頂了一個連自己都說不出顏色的頭毛回來(爆)
真要說的話...欸..灰+淡綠+黃+白的綜合體！？(那是三小)
總之我真的說不出那是什麼顏色，殘念啊飛吻送不出去了(炸)

然後這篇文章已經進行修改了，希望這樣能夠比較讓人看懂嗚嗚嗚嗚(抽噎)
那麼，筆者要去休息了，大家晚安^0^/
※ 編輯: obscurenight    來自: 114.47.132.151       (11/07 19:41)
推 angelluna:草莓粉紅 (逃)
→ angelluna:這篇很容易理解呀  就是作者又挖下一個大坑的意思 XD
→ obscurenight:...樓上妳說出了一個很微妙的顏色,我記下了0.0+
推 iamwind7954:退色的亞麻綠=  =?
推 RingoV:我想看照片....頭髮就好！！！！！
推 ys0115:圖勒  (誤)
推 Vicente:push
推 phoenixwind:有比較好懂些 還挺婉曲的諷刺
推 manzung0202:推推!!!  感覺是個大坑~
推 amo1235:推
推 emmita:伸圖!!
推 Laglas:推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