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輪迴鎖 第四回 再殺

作者egozentriker (林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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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創作] 輪迴鎖第四回再殺

時間Sat Aug 8 00:29:46 2009

本故事已由明日工作室出版。作者：林賾流第四回再殺他睡著了？拾瑾猛然從床上跳起，抓過鬧鐘一看。五點十分。從劇烈的頭痛看來，應該不曾入睡，只是他頭腦不清楚，窗口邊已露出魚肚白的顏色，他卻驚出滿身冷汗。奶奶，保佑他早點抓到兇手吧！如果警察沒用，就算只靠自己，他也要讓那個殺人狂付出代價！拾瑾在心中喃喃自語。走出房間，不意外二樓的淒冷，應是酷暑的時節，但青年心中卻結著霜，他踏入浴室佇立片刻仍然無心盥洗，只匆匆往臉上潑了幾把水，正想下樓看那兩個守夜的警察是否有偷懶，身後的門開了。「拾瑾？」女友從房間中探出頭來。「我聽到腳步聲……」「是我。」拾瑾苦笑，這種情況下，大概無人能安枕吧？「小螢還好嗎？」「嗯，剛剛終於睡了。」「怎麼了？拾瑾，還是回你爸媽那邊休息比較好。」暄柔眉頭緊蹙，不肯死心地勸著青年。「不行的，在哪裡都一樣。」拾瑾抹掉下顎的水珠。「這不是看報紙新聞，翻過去就沒事了，我真的很恨……我要看警察怎麼調查，我不放心他們會不會做個樣子抓不到人就算了。」拾瑾帶開話題。「我去樓下看看情況。」他沿著樓梯扶手走下一樓，發現客廳仍是亮著燈，朝沙發走去，卻聽見腳下奇怪的聲音，原來是膠底拖鞋踩到了積水。積水？他猛然往前撲，幾下大步搶到客廳中央，兩名員警一個仰倒入沙發，一個趴在茶几上，全身溼透，眼球翻白，水滴從沙發和桌面邊緣不斷淌落，呈現極緩慢的速度，掉落，映入拾瑾眼中。 ※※※ 「死因是淡水進入氣管導致窒息，肺部水腫現象表示兩人活活被淹死。」在一棵大龍眼樹的遮蔭下，陳警官作勢翻閱著初步鑑識報告，忽然將紙頁往地上一摔，抓住拾瑾衣領提起。「為什麼會這樣！」他睜圓滿是血絲的眼睛。「你們住了兩晚，隔夜樓下都有人離奇被殺？」「答案只有一個，你就是兇手，還是你們！」刑警震怒的說。「你瘋了！」拾瑾用力掙開了陳警官的箝制，一樣氣喘吁吁，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我真的沒聽到還看到有人進來，半夜兩點時也下樓查探，和那兩個警察打招呼過。」「你愛發神經把暄柔和小螢扯進來，那你說我們三個怎麼制服兩個配槍的警察，這附近又有哪裡能淹死人？」配槍還好好的放在槍套中，屍體身上和二樓倖存的三人也沒有任何打鬥傷痕，藥物檢驗結果不久後就會出來了，就算徐拾瑾想在食物中下藥逃避質問這點上狡辯也不可能。最重要的問題是，動機？難道真的只有心理變態的殺手能解釋這種命案情況？一臉憤怒的青年與警察互相瞪視對方。「了不起你把李昌鈺找來查案啊！」自己技不如人居然做出這麼荒唐的推論，拾瑾拉拉起皺的襯衫冷笑道。「有空多看看CSI吧！」「少耍嘴皮子，我會找出真相。」陳警官此時也顧不得禮貌了，雪上加霜的兩警命案，讓已經瀕臨臨界點的壓力爆炸，兩人都像頭憤怒野獸齜牙咧嘴。「今天晚上，不准你們再留在現場，回嘉義市去！我要自己待在這，看那怪物是什麼三頭六臂神通廣大的傢伙，竟然能連兩晚逞凶？」陳警官語氣不善命令。「為什麼！你不是懷疑我是兇手嗎？我自願讓你拘留！這樣不是最好的證明方法？如果你們又放過真兇呢？」拾瑾著急地想要逼他改變主意。「夠了，你們要妨礙調查到哪個程度？現在已經沒有多餘人手照顧你們死活了！」陳警官低吼，死了兩個警察，還是他的下屬，他比任何人都要悲痛，已經沒有耐性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淌渾水。正當兩人僵持不下，屋內忽然響起一聲尖叫，幾乎是同時，拾瑾和陳警官拔腿衝進屋裡，發現聲音來自二樓，又爭先恐後擠上樓梯，來到房間時才發現暄柔衣衫不整跪在床上，小螢則縮在衣櫃邊的狹小角落裡，抱著頭瑟瑟發抖。「發生什麼事？」拾瑾感到一陣電流竄過般的刺痛，連忙追問。「拾瑾！拾瑾！」暄柔見他出現，撲進青年懷裡嚶嚶哭泣。「被兇手攻擊了嗎？」對方可能還在附近藏匿，陳警官拔出配槍警戒。「那個…那個女的……想強暴我！」大顆眼淚從她明亮的眼瞳中湧出滾落，暄柔抓著拾瑾前襟顫抖著說。「她忽然把我推到床上，撕我的衣服……」「誰！」拾瑾環顧周遭，對她的指控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那個小螢！她不正常！」暄柔飛快指了下牆角的小螢，嘶聲喊著。「妳到底在胡說什麼？振作一點！」拾瑾捉著女友肩膀搖晃幾下，但看上去是他更震驚，暄柔狂亂的指控內容驚駭到了他。一旁，陳警官正扶起小螢，當她被半強迫的拉下雙手，兩個男人才發現她遮掩的目的，半邊臉上有著大塊紅腫和抓傷，出現在那瓷偶般的臉孔格外怵目驚心，陳警官拉過少女手腕一翻，手臂內側也被硬物刮破和指甲抓傷，典型的防禦傷痕。反觀不斷控訴的女人，除了領口被扯裂一半，頭髮散亂以外，幾乎毫髮無傷。「她還罵我賤女人！我哪裡招惹她了？她在裝啊！拾瑾，我不要和這個神經病待在同一個地方！」暄柔激烈地說完將頭側到一邊，表示連再看小螢一眼都是厭惡。「我沒有……」小螢眼眶含淚搖著頭說。「暄柔姊姊忽然拿東西丟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拾瑾和陳警官都只能吶吶地看著這樁羅生門事件。直觀看來，兩個女人的體型外表上就有差異，和喜好運動，偏健美類型的暄柔相比，小螢更顯得纖細嬌小，手腕簡直不堪一折，要說她能壓制住盡全力反抗的暄柔襲擊她，不止拾瑾不信，陳警官也覺得說來太牽強。情況反而比較像是打人的喊救命。「丁小姐，妳是不是誤會了？」現場就有個警察，遇到這種事也不能不仲裁。「妳看她這樣柔弱，怎麼襲擊妳？再說女人又怎麼強暴女人？」陳警官搖頭，他見多了各種可笑或者莫名其妙的現場情況，雖然說出現在這時候是情有可原，但再鬧下去就過火了。「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她──」暄柔百口莫辯，只得轉頭用力搥了下男友胸膛，怨他不站在自己這邊為她說話。「夠了。暄柔，妳需要休息，不要再說了，小螢不會也沒辦法對人使用暴力的。」強硬的拉著她往門外走，此時開車來接送的父母也差不多到了，拾瑾奮力將又踢又罵的女性塞入後車座然後關上門，此時他毫不意外自己也多了和小螢一樣的傷口。創傷壓力嗎？這種歇斯底里有時候也會表現在旁觀者的身上，何況是一起目睹兩次命案的暄柔，但拾瑾不喜歡她拿小螢當發洩目標的行為，平常那樣一個溫婉大方的女人，居然也有修羅的面孔，讓他心寒。從後門走回樓梯口上樓，客廳雖然又二次鑑識及清理完畢，但拾瑾並不想大剌剌的從現場穿過去，回到二樓時正好看見陳警官熟練地用急救箱為小螢處理傷口，以那樣一個拳師犬般凶惡強硬的老警察而言，他的包紮手法細膩得不可思議。「真的不要去驗傷？你可以告她傷害。」警察又問了小螢一次，少女咬著下唇堅強的搖頭，直到看見拾瑾眼淚才像斷線珍珠般滴下。陳警官暫時用大紗布塊蓋住小螢右臉傷處，囑咐她找時間去看醫生，以免傷口發炎化膿，這情況是不容許小螢再住下去，但經過暄柔的風波，拾瑾也難讓父母同時收留兩個人，目前看暄柔的情況是會鬧上一陣子了。唉，寧願眼不見為淨。小螢幾乎可說是孤兒，現在也不可能聯絡上她的親戚來收留，何況當初拾瑾他們就是唯一肯接納小螢的親戚了，幸好小螢在村中討人喜愛，立刻有幾個媽媽輩的婦女願意暫時接她去過夜，心疼她失去了奶奶後又受了傷，應是仍讓少女得到親切良好的對待。拾瑾被小螢說服不公開暄柔失常這件事，對外都說是她不慎跌倒，還好包紮後看不出被毆打造成的傷痕，也許是受傷的緣故，小螢這次沒多大反對就跟與奶奶生前交情最好的長輩友人，也是徐立人的母親回去了，被派來接送護衛的立哥也是臉色沉重。比拾瑾大了一截，對他來說小螢已經可以當自己女兒了，這樣一個嬌嫩的女孩子，不過兩天工夫就成了傷痕累累的孤女，幾乎又是看著她長大的男人也於心不忍。當著徐老夫人的面，徐立人雖然沉默地做事，但他逮到機會就拉出拾瑾逼問，拾瑾無奈之下，將實情報予他。「那樣一個幼秀的都市小姐，看不出來，夭壽哦……」徐立人丟掉抽了一半的新樂園，用鞋底輾磨。女人總是比較膽小，被嚇壞了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他也不想過度怪罪她。「小螢也不怨她，等她恢復了我會請她和小螢道歉，我想暄柔只是一時糊塗。」「小螢是乖女孩，你要多護著她，不要因為那個女人是你七仔就大小眼，接下來平安無事就好，現在七月半，怪恐怖的。」立哥將背靠在那台顯得老舊的三菱汽車上。「不是我在講，姑婆過身時剛好是中元節，鬼仔最猖狂的時候，昨天你們堅持不走我媽就在罵了，今天又出了兩條人命，大家都在傳是惡鬼在抓交替，偏偏你隔這麼久回來就出事，那些不熟的人說得很難聽，幹，夠沒口德。」同樣是遠親，按照輩分徐立人總是稱拾瑾的奶奶叫做姑婆。「這只是迷信罷了。」拾瑾繃住了嘴角的苦澀。「可是這次死法太邪門了，照我說，你也跟小螢過來吧？我媽說你父母太寵了不像話，你再牛下去，她要代替姑婆用掃把教訓你哩。」徐立人拍拍拾瑾肩膀。「立哥。我不能走，如果再待一晚，說不定還有抓到兇手的機會，我也要加入巡邏隊。」話是如此說，拾瑾從陳警官那得知，鬼月的禁忌加上兩個無端溺死的警察，沒有人願意主動再來徐家留守，哪怕從目前連續兩晚兇手都對屋裡的人下毒手的慣性看來，他在附近活動的可能性之高也一樣。勉強被陳警官拉來加入巡邏的三名警察，也是好說歹說並約好十點前要放他們走人才願意專門開車過來大林偏僻的鄉間這裡協助調查，村裡昨日才轟轟烈烈的說要組織男丁守望相助尋找兇手，今早的命案卻讓這附近人人都大門深鎖，反而比平日都要死氣沉沉。加上中元節的祭祀正重，更是害怕換成自己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各自手忙腳亂奉獻更多供品，除此之外徐家人的慘案被當成妖魔鬼怪一類禁忌提起的話題，只有在私底下頻繁地交換意見。「再說件事，他們請了道士來，說要驅邪，我看晚點你還有得忙了。」徐立人對拾瑾的倔強搖頭。「從小就是這樣，你呀！」「如果再死人怎麼辦？」立哥忍下後半句話。而那個人不是拾瑾就是那警察？「我不知道……」拾瑾茫然地握緊拳頭。「靠，我也一起住這裡算了！」「不行，你要回去顧自己的家，現在那個手段殘暴的連續殺人狂可能還在附近，你家人和小螢沒你看著怎成？」拾瑾反應得很快，連忙拒絕他。「可是這邊到底會變得怎樣？」許立人也感染了那股焦躁不安，猛吸著菸屁股，從鼻孔中狠狠的噴出白煙後低聲道。「我ㄧ定要抓到他，那個兇手。」拾瑾盯著水蛭般黏吸著暗色天空的長條狀漆黑雲朵，接著說下去，「就算他接下來的目標是我也一樣。」兩名男子俱默默不言，直到短暫的數分鐘後，晚霞終於完全褪去，四周迅速被沁涼的黑暗所籠罩。 -- ＿＿＿＿＿＿＿＿＿＿＿＿＿＿＿＿＿＿＿＿｜｜｜風暴荒野 http://blog.yam.com/heide ｜｜｜ WORK BY 林賾流｜次世代 bbs.bs2.to 個板: P_laterne ｜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1.179.1

推 nightlove:颱風天的良伴謝謝 08/08 00:47

推 endflower:推!!! 08/08 02:45

推 irisanna:好看：D 08/08 03:16

推 suleyman:等不及跑去次世代看完了..好看~ 08/08 05:14

→ suleyman:看完以後忍不住往前補完燕臨的系列...停不下來了啦 XD 08/08 05:15

→ egozentriker:感謝啊XD 大家颱風天也多保重 08/08 13:10

推 skyfly25:好看好看~ 08/08 1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