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trywill:睡前來巡版是對的XD... 01/20 01:57
推 giyaniga:真的... 01/20 04:39
果然被發現了，我看著怒氣沖沖的柯神父，他也認出了我就是那個前天來教會探頭探腦的
傢伙，神父視線轉到欣繪身上，張口欲言又止，但他來不及發聲呼喊就軟倒在地上，原本
背後位置出現拿著電擊器的燕臨。
柯神父發現欣繪逃走的聲響，一心要追入侵者，燕臨也攔不住他，只好尾隨在後伺機補刀
。
「走。」燕臨只朝倒在地上的神父瞥了眼，隨即催促著，我打開廚房後門，拉著嚇呆了的
欣繪往外快步移動，燕臨則留意四周同時斷後。
一出後巷，朱利安機靈地將車開到巷口打開車門，燕臨坐上副駕駛座，我則半推著欣繪擠
入已有白宣舞和劉沙的後座，還好三個少女體型都算纖細，勉勉強強加我還能擠下四個人
。
或許是那股恐怖氣氛無言渲染而壓迫著眾人心理，一時間車上竟無人出聲，只有燕臨指揮
朱利安開車的嗓音與引擎聲交雜，大夥都相當緊張，我也拼命祈禱著能成功逃脫，那間教
會真的不太對勁，閣樓上的奇怪圖騰，地窖裡的屍體，那些失蹤者……K市到底出了什麼
怪異？
我專心注意欣繪的情形，倒是沒計算車子開到哪裡，和少女們擠在一起也讓我相當不自在
，雖然不可能想歪，卻是能早一刻解除這種尷尬的場面更好。
突然間，被我從地窖中救出來的欣繪開始顫抖，渾身劇烈搖晃，簡直就像是癲癇，我們趕
緊壓住她，但這樣做仍無濟於事，她仰直脖子眼球上翻，從口鼻噴出了大量暗色液體，我
愣了兩秒後才反應到那是鮮血，白宣舞叫了出來，劉沙也不知所措。
「朱利安！快停車！」我慌了，下意識按著少女嘴唇，但鮮血還是不斷從指縫裡湧出來，
她也神智不清抽搐著。
「葉慈生，她有受傷？」燕臨急忙從車椅縫隙探過來問。
「沒有……起碼我當時沒發現，她人好好的。」我狂亂地回應。
「按好她。」燕臨急忙和朱利安換手，由他開車。
「這附近有醫院嗎？」他問著六神無主的兩個少女。
「有、有一間市立綜合醫院。」白宣舞結結巴巴地說。
「來不及叫救護車了，我們直接過去，妳通知她家人，就說是意外，叫他們到醫院來。」
燕臨命令道。
「為何會這樣……」白宣舞喃喃自語。
「沙沙，都是那個惡魔害的嗎？妳說，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長髮少女低頭遮著臉，我知道她在哭，但是現在我已經分不出手來安慰
劉沙了。
「救人要緊，妳照燕臨說的做就是了。」在這中間，欣繪仍一口口吐著血，連我都怕得要
命，何況是兩個不經世事的高中女孩？憑本能就能知道這是攸關生死的危機，目前最重要
的是搶救欣繪的生命。
等我們到了急診處，醫護人員很快過來接應，但是當他們問起情況時，我只能回答原因不
明的吐血，於是女孩馬上被帶去檢查，我只能穿著血跡斑斑的衣褲，和燕臨他們一起留在
急診處等候結果。
欣繪的父母趕到後，多虧白宣舞第一時間交代我們是她們為了將欣繪送醫，偶然攔下的路
人，省去了不必要的應對猜疑，但最重要的是欣繪的情況仍然不明，不僅對燕臨來說她是
重要的證人，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不忍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就此死去。
當欣繪父母去找醫生追問情況時，我拉著燕臨走到一旁低聲說話，當時進入柯神父房間和
地窖，燕臨要我調查的東西，我也不清楚自己發現的到底是否屬他想要的情報，總之也一
股腦兒倒給他，我的腦袋經過這一連串的刺激還在混亂中，身上的血跡和味道也讓我快發
瘋，偏偏沒有換洗衣物。
但是這些混沌記憶影像中似乎有股透明寒意混雜其中，我慢了一拍，直到現在才逐漸陷入
煩噁情緒裡，我想不顧一切離開K市，把這些謎團還有燕臨那張像是戴著鐵面具的五官丟
棄不管。
想像那畫面是很痛快，但誰來保護劉沙他們？萬一燕臨終於做得過火死掉或失蹤，我還不
是那個要來收尾的倒楣鬼？我太了解燕臨了，如果事情瀕臨危急，他一定會優先保護自己
，拋下身邊能拋的累贅。
他在找到那個真相和仇人的下落之前，簡直就像殭屍一樣頑強，如果沒有人監視這男人，
燕臨大概也會把劉沙當成道具徹底利用，劉沙的能力如果是真的，燕臨會想要她，而不管
這麼做正不正當。
「葉慈生，跟我來。」燕臨聽我說完，沒頭沒尾就拉著我往內走，我還來不及反問他剛才
跟去和欣繪雙親守候治療結果刺探到的細節，只知欣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而已。
「護士，麻煩替他驗血。」我被抓到一個似乎還是菜鳥新手的白衣天使前。
「你們不是剛才……」對不久前的騷動還有印象的小護士似乎看著燕臨，一臉驚訝。
「剛才那位小妹妹似乎失了很多血，我的朋友很擔心她的情況，希望捐血幫忙。」
「原來如此，您真是個好人。」
我想要開口否認，卻不敵燕臨警告的眼色，被他架到了抽血處，看到護士打開針頭，寒毛
立刻豎了起來，然後燕臨卻拉著我的袖口，指著上面的血跡要護士對其採樣。
「可是，先生，這樣不合規定……」小護士眼中透露出懷疑的表情。
「拜託，這是很重要的事，請妳先幫我檢查，只要確定血型就好，剩下你要對這傢伙怎樣
都可以！」燕臨怎麼說服那名護士的，我不想在此詳述，因為我整個人都陷在暴怒裡，沒
當場給他一拳是我修養好，總之燕臨男色和賄賂並下，兩者都是小護士的弱點，最後還是
順利弄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我雖然沒符合捐血資格，但還是被扎了一針後才豁免被抽血的命運，我想自己臉色一定很
難看。
「你的解釋最好讓我滿意。『朋友』。」我脫下薄針織上衣，捲成一團抓在手裡，身上只
剩下一件背心，但實在受不了繼續穿著血衣，可以的話我現在只想洗澡。
「血型不相符。」燕臨只是冒出這句話。
天外飛來的一筆讓我消化不良。
「你什麼意思？」那股冷意像是爬蟲般悄悄鑽入了背脊。
欣繪因原因不明的大量吐血被送急診，但是住院醫師卻檢查不出任何導致內出血的傷口，
但是她的確有貧血現象，醫院還是給她輸血，並在醫師評估下住院好進行更精細的檢查，
但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很古怪而已。
那麼大量的吐血，居然只是這樣，我還以為會沒救了。
顯然燕臨也很懷疑，加上我渾渾噩噩地把在地窖裡的發現描述後，他就去做了那個莫名其
妙的測試。
「她的失血量和檢查結果有出入，實際上她的身體並未損失那麼多血。我看到輸血時王欣
繪的血型，也向她父母確認過了，和她吐在你身上的血液，血型不符。」燕臨陰鬱地看著
我，頓時我有一種把血衣拋掉的毛骨悚然。
「一定是剛剛那個護士檢驗錯了！」同一個人身上的血液型又怎麼會突然轉變。
「是嗎？」燕臨咄咄逼人地問。
「你該不會想說欣繪有兩種血型吧？這和人為檢查出錯哪種機率比較高？」我也橫眉反口
問回去。
「葉慈生，親眼看到地窖女屍的是你，你告訴我，那屍體是被榨乾的。」燕臨冷冷地複述
我告訴她的情報。
我有點痛恨自己這次聯想的速度。
「你要告訴我欣繪是吸血鬼？」
「目前不能肯定，但是有可能她吐出來的不是自己的血。」燕臨拿過我手上的血衣，緊緊
捏著衣料說，那是目前唯一的證據。
「你的推測太荒謬，第一，她今天白天都還在學校上課，還有，吸血鬼幹嘛把吸到的血又
吐出來？」
「她有可能還沒意識到真相，但你也說了，她承認『惡魔在她身體裡』，這和『她變成了
惡魔』，對一般人其實是差不多的意思，是具備威脅性的存在，或許她還在掙扎階段，以
為自己是人的可能性也有。」
「你還沒找到這世界上有吸血鬼的證據。」世界上有鬼魂幽靈，存在其他怪物，這我承認
，畢竟我和燕臨就是彼此的人證，但如果沒有證據，我不會貿然以此類推相信小說戲劇裡
的黑夜種族。
「那是你把吸血鬼當成一個種族，給予其固定形象的幻想，『吸血』其實只是一種行為而
已，有數不清的傳說來源，甚至自然界裡就有許多吸啜鮮血維生的生物。」燕臨不以為然
地說。
但是從他的眼神變化，我忽然懷疑，或許燕臨是有根據的猜測，只是不告訴我，就是用這
種方式來釣我的好奇心，我早就知道卻無法不配合，這正是燕臨令人厭惡的地方，他遲早
會被人痛扁，而我應該也會插一腳。
「就算這樣，欣繪還是受害者，那個神父呢？燕臨，到底誰是兇手？是小沙說的『惡魔』
嗎？你不要告訴我那神父是正常的，他在自己的房間下藏匿屍體啊！」後面那一句我必須
將音量壓到最低，以免引起旁人側目。
劉沙和朱利安還留在車上，燕臨不希望人數過多被醫院注目，因此外型容易在人群中留下
印象的朱利安，和害怕醫院的劉沙就不再出面，而由我和燕臨還有白宣舞擔任代表，沒有
必要讓委託人和義大利問題青年曝光，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考量。
「關於柯神父，我或許知道他的來歷，至少，是背後支持他的人和梵諦岡的淵源。」燕臨
語出驚人道。
「那你快告訴我！」
「等，這裡說話不方便，還有，我還有些事情得確認，現在你知道也沒有幫助。」燕臨毫
不留情地打消我的希望。
「這樣我要怎麼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誰該相信誰該提防？」我抓住燕臨肩膀，他還是不為
所動。
「你忘了？葉慈生，我告訴過你，面對異類，你永遠無法做好準備，你能做的就是懷疑，
如果這個惡魔會附身在人類身上，你連你自己都不能相信。」燕臨扯了下嘴角，卻沒有真
正的笑意。
這時我們已經邊爭論邊走到加護病房的入口附近，我還想說些什麼，迎面卻見白宣舞焦急
地奔來。
「燕臨！欣繪又吐血了！」和她錯身而過的是被急召入加護病房的醫護人員。
我們趕緊洗過手跟入加護病房，正巧遇上欣繪被急救完的模樣，她看上去沒有很嚴重，但
臉色又蒼白了不少，但我想我們錯過的畫面或許很緊張，因她的父母六神無主地扯著白宣
舞低聲急促對話。
護士來換床單時和鄰床病人都露出詭異害怕的表情。
然後，欣繪的父親便一臉凝重的去找替女兒治療的醫生，白宣舞則是因為情況緊急被套出
了部分事實，不安之下只好主動對燕臨招供，欣繪找神父幫自己秘密驅魔的事情曝光了。
高中女生果然還太嫩，撐不過那對父母聲淚並下的質問，把教會地址和神父的事情都告訴
他們，燕臨連忙追了出去，父親可能是去辦緊急出院手續，我留在病床邊問著欣繪的母親
，她茫然地說，一定是驅魔沒做完的緣故，雖然他們不是天主教徒也沒有宗教信仰，但女
兒可能會殞命，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這真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和燕臨的身分或許無法繼續隱瞞。
但現在的我也只能待在加護病房裡，和魚缸裡的金魚一樣瞪著點滴落下，旁觀欣繪母親和
白宣舞兩人手足無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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