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鐘冥 4

[gloleas (橘 蕁約)]

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木頭屋頂的色澤，我試著轉動頭部，卻一動就痛。而屋
頂被擋住了，卻是張熟悉的臉孔映入眼簾。




眨著眼，那臉和記憶中的臉孔重疊，但方才的夢境消逝得那樣快，就像水上迅速褪去
的波紋，隱隱約約地，只剩下些許的印象。我忍不住又閉上眼，努力地往記憶的湖撈
著，卻只有一張臉越發清晰，其餘的則越發模糊。




「……應，小應。」有人喚著我的名字，聲音柔細而年幼。




不，不是這個聲音，我究竟在找些什麼？伸出手，我又往那水裡撈去，撩起一點水，
看它們在我掌中落下，滴滴渾圓透明如珠，細碎的水聲中它們又落回湖中。映在水中
那臉孔搖盪著，隨著水波消逝又結起，再出現的臉卻年輕許多。




試著再伸出手去撈，卻搆不著那水，而那逐漸清晰的輪廓逐漸亮起，在次睜開眼時對
上張沐浴在光中的臉孔。




「小秧。」我喃喃地開口，只見眼前的小臉透出喜色。




「昨晚我們找了妳半個晚上呢。」另一顆小腦袋湊過來，卻是翼緒妹妹，她望著我，
清澈的眼裡滿是疑惑，「但最後妳出現在小房間外頭，還摔傷了噢。」




她點了點自己腦後，而我伸出手去摸頭後相同的位置，卻摸到略為粗糙的布料，是紗
布嗎？




「我去告訴母親大人。」翼緒妹妹起身，回頭望著我，留下個燦爛的笑容後轉身出去
。




「母親大人替妳治療了就把妳抱過來躺著。」幼秧再次開口，同時打了個哈欠，看起
來相當地疲倦，但看見我望著他，他仍咧開一絲笑，卻笑得有點勉強，「小應，妳把
我們都嚇壞了。」




咬著唇，我猶豫著開口，驀地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對不起……」




我跟著小喵爬上樹，看見牠跳進大倉庫，而我忙著跟過去時卻從樹上掉下來。然後呢
？接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模糊不清的記憶裡有一對金色的眼睛，而那雙眼亮得像太陽，眼睛的主人還有著狐狸
般的笑容，但他是誰呢？似乎還有看見蜘蛛，看見兩個人，他們說著話，但究竟說了
些什麼？看見這些時，我是在作夢嗎？




「交換……」我喃喃唸出那僅剩的記憶，究竟交換了些什麼，我也不甚明白。




幼秧摸了摸我的頭，清澈的黑眼彷彿猶豫，他的笑容有些勉強又有些悲傷，而那眼神
這樣熟悉，彷彿也曾在夢裡看見。我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觸他那彎得有些僵的嘴角。




「小秧為什麼難過呢？」我開口，左手也伸了過去，拉著幼秧的臉，想把他的笑容拉
得明顯些，但看起來卻更難過了。




「沒有呢。」幼秧垂下眼，伸起手捂著我的手背，暖暖的溫度傳來，他的小手這樣熱
，暖暖的、軟軟的，就像過往每次他拉起我的手一樣。




但他仍是不開心，望著他憋搭搭的表情，就像隻垂頭喪氣的貓，連豎起的貓耳都瘩拉
下來的模樣。




「下次……不會了。」小聲地，我有些心虛地開口，幼秧立刻抬起頭來，一雙眼直勾
勾地望著我。




「下次我不會自己亂跑了。」我對著幼秧保證，下回不會再讓他這樣傷心。




他總算露出些許笑容，瞇起眼拉起我的手環著，而腦袋蹭上我的脖頸間，最後他索性
在枕頭上擠出個小空隙，就這樣在我旁邊躺下來，和我一起望著房頂。




「真害怕……」幼秧輕輕地說著，聲音那樣低，那樣細幾乎聽不見。




「真害怕什麼呢？」我追問，他卻沒出聲，只挨得更近些，蜷起身就像隻幼貓拱著母
貓般。




而我突然想起白貓，忍不住開口問，「小喵呢？你有看見牠嗎？」牠自己跑進了大倉
庫，但我沒進去就摔下樹來，後來呢，牠會不會還被關在大倉庫裡？




幼秧眨眨眼，輕輕搖頭，「沒有唷，昨晚到今天，我都沒看到小喵。」




張著嘴，我有些恐懼地想起身，卻爬不起床，撐起一點點就暈得又躺回去。幼秧翻身
望著我，伸出手按在我額上，一面搖著頭。




「現在還不可以動呢。」他嚴肅地說著，我只好焦慮地躺好。




腳步聲響起，我望向門邊，瞄到翼緒妹妹的光裸腳背，和後頭跟著的另一雙腳、搖晃
著的淺藍色的和服衣角──主母來了，我想著，卻驀地倦了，昏昏沉沉地又睡去。









睜開眼，四周飄蕩著柔和而淡薄的霧氣，我是在夢中，還是清醒著，爬起身來左右張
望，發覺孩童房裡另外三個孩子睡得深沉，細細的呼吸聲響著。而幼秧縮在被子裡緊
挨著我，小手拉著我的衣角，就算是這樣暗的室內，也看得見他用力到小小的指節發
白。




我輕輕拉著他的手，他卻怎樣都不放開，反而發出細微的咕噥，往我這更靠近些，彷
彿深恐我偷偷地溜走。最後我只好抓起被子一角，塞進他的手中，那隻手總算鬆開，
轉而握著被子。




咬著嘴唇，我緊張地爬起來，頭不暈了，卻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朦朧的白色水氣飄在
空中，走在室內也像走在雲裡，而我滿心掛著個白色的小小影子。




小喵，我躡手躡腳地走著，深恐驚動任何人，雖然已經答應幼秧不亂跑，但我更擔心
小白貓，牠如果被關在大倉庫裡這麼久，一定會害怕的，那裡這樣黑……




走到了圍廊，我回望一眼小房間，那白色的風鈴在黑暗中依稀可見，而看見的同時我
愣在原地，看見風鈴的同時，彷彿有許多許多的事緩緩從腦海裡冒了出來，讓那不見
了的頭暈又再出出現，卻有些不同。




男子和女子的對話，那對長得如此相像又如此合諧的人。




金色眼睛的少年、紅色和服的蜘蛛。




柔和迴盪的歌唱。





我抓緊手臂，只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暈眩更加明顯，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我跪
了下來，膝蓋抵著冰涼的木頭圍廊，就這樣望著那窗前的鈴鐺。流竄的記憶如同水又
像是絲線，將腦海裡所有破碎的影像串了起來。




「為什麼，你這樣傻呢。」




腦海裡另個聲音，不屬於我而屬於過去的聲音，輕輕地開口，帶著說不出的嘆息、看
不見的眼淚。




是個女子的聲音，輕而柔而緩。




我抬起頭，一陣微暖的風吹過，樹葉沙沙地響。而我發覺那院子門左邊那棵，與灸樹
相對而栽、正栽在主母大房窗外的櫻花，結滿了細小的粉色花苞，在夜裡竟透出淡薄
的亮光，宛如滿樹粉色的雪。




春天來了，時間也要到了。




腳邊有什麼軟綿綿毛絨絨的東西蹭過，帶著柔暖的體溫，而我垂下頭，與一雙透明的
藍色眼睛互望。




一魂託給動物。




腦海裡的聲音說著，而我顫抖著抱起白貓，緊緊擁在懷中。




「小喵……」臉貼著那覆滿細緻白毛的小身軀，我感覺貓兒轉過頭來，輕輕舔著我的
額頭。




不是這樣，不要是這樣……




無比苦澀地，我倒在迴廊上，無知無覺地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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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橘子感冒，不可食>口<+ (拖稿意味?)

天冷大家要保重身體 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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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122.187.143
推 nancy1686:好吧既然是感冒，這次就姑且寬容饒過你吧~(挑眉)
推 Chemie:好想吃橘子XD
推 pxkate:乖乖~我們都要忍耐 等橘子感冒好的那天 才可以動筷子
   大家今天好貼心(掩嘴咳) Q////Q
推 dollnora:金天就溫柔的對待橘子(摸摸)
推 pxkate:因為...我今天也感冒了(倒)
   請務必保重>"<
→ dollnora:今...難得做好事就會打錯字...
   這算不算牽拖XD?
推 pandahsien:幫橘子摸摸頭 要快快好喔  然後快快寫XD
   謝謝QwQ (偷蹭大家)
推 Catonline:抱了好多書軟綿綿的回家看到橘子的更新和禁止食用告示..
   辛苦了
→ Catonline:決定把橘子放進做年糕的石臼裡狠狠用木槌敲打~
   放進臼裡的動作可以省略嗎QQ
→ Catonline:不可食用沒關系~可以敲打就好了~最好有敲碗聲做伴奏~
   QwwwwQ  我錯了，不該期待拐走小喵的人有同情心（泣奔）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7.143      (10/06 19:54)
→ pxkate:從倉庫裡拖出今天還沒敲到的 鋼彈碗 舉起筷子 奮力地敲!
→ pxkate:若C大不介意有咳嗽聲與吸鼻涕聲伴奏的話 在下願意伴奏(咳)
→ Catonline:歡迎各色伴奏~[啪啪鼓掌][小喵興奮的在抓貓抓板]
   噗喔(感冒耳朵有點背)
推 Simonana:推
   謝謝:D
推 f6415:今天就送一碗黑糖薑湯給橘子飲用，還給橘子洗溫泉澡好了。
   謝謝>口<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8.140      (10/06 2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