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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可能不適合未滿18歲之青少年觀看 未滿18歲者,請勿閱讀觀看 (滿十八才可以進入喔) 第十二章     我又驚又喜。   驚的是,原本順暢進行的預言恐怕會被這顆不定時引爆的原子彈炸成畸形兒;喜的是 ,這個預言的結局,原本就十足的畸形。   我真期待它最後會荒唐到什麼地步。     穎如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脫下了詭異的黑色雨衣,穎如竟是一絲不掛,而且自雪白的頸子以下,穎如全身都是 紅豔的色彩。   是血。   穎如素淨的臉龐因為淋雨的關係,皮膚顯得更加的白皙滑潤,她撥了撥頭髮,走到浴 室沖澡。   而那個粉紅色的Hollow Kitty塑膠包包,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茶几上。隱隱約約,好像 有什麼東西隨時會從裡面掙破似的。     「我知道我女兒在你房間!」   王先生最愛的意淫物消失了,他的理性被時間一點一滴剝奪光。   除了大吼,王先生的手也一直敲著門板。   「憑什麼?你這個人到底是哪裡有毛病?自己的女兒不好好看著,跑到別人家裡搜什 麼?」陳小姐並沒有大吼大叫,她坐在地上的榻榻米,一邊切換著電視節目一邊對著門冷 冷回應。     另一個空間。   老張手中的球棒差點脫手落地,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衣不蔽體的王小妹紅著眼,驚慌莫名地看著眼前凶神惡煞般的張叔叔。     「啊?」老張一口氣噎在喉嚨間,他的驚詫完全不下於赤裸的王小妹。     怎麼會?   王先生的女兒怎麼會一絲不掛、被五花大綁丟在這個衣櫃裡?   是誰做出這種變態的事!   老張立刻放下球棒,蹲下,伸手想要撕開封住王小妹嘴巴的膠布時,顫抖的雙手卻不 由自主停在王小妹的小臉上。   王小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以及一股無限委屈的能量。   「叔叔不是壞人......妳應該知道吧?是誰把妳脫光衣服綁在這裡的?妳應該有看到 吧?」老張鎮定地說,但王小妹卻非常慌亂又害怕地亂動、亂踢,害怕遭到性侵害似的。   老張勉強擠出笑臉,說:「叔叔帶妳去找爸爸,但是妳不可以亂叫喔!更不可以誣賴 叔叔,知道嗎?妳幾年級了?知道誣賴的意思嗎?老師上課有教嗎?」   王小妹扭動著身子,那稚嫩的美好在老張面前惶然無助地掙扎,看樣子是完全聽不進 去張叔叔的話。     我拿起電話。     「叔叔要撕開妳嘴巴的膠布喔,妳不可以亂叫知不知道,叔叔是好人,好人的意思就 是......」老張的語氣越鎮定,靠近王小妹的雙手就越是顫抖。     鈴??鈴??      老張緊繃的身體立刻斷裂,回頭看著地上的電話。   王小妹趁機跌出衣櫃,重重碰了一聲。   老張立刻抱住王小妹,用他粗壯的手臂架住王小妹的脖子,另一手緊張拿起電話。     「喂,陳小姐嗎?」我說。   「啊,房東先生啊,你打錯了,我是老張。」老張急促地說。   「抱歉抱歉,我再打一次。」我掛上電話,奸笑。     老張鬆了一口氣,但王小妹只有更加慌亂地扭動著,一時之間,老張竟不知道該怎麼 處理這百口莫辯的情況。   我並不期待老張會因為抱著赤裸的王小妹而心猿意馬、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因為老 張並不是那種人。       在這種來不及細想的情況之下,明哲保身是偷窺者的第一要務,也是唯一的行動 選項。     王先生持續拍打著陳小姐的房門,陳小姐索性來個渾然不覺。   鈴??鈴??   陳小姐瞪著電話,深鎖著眉頭拿起。     「喂,陳小姐嗎?我是房東先生。」我的聲音沒有敵意。   「房東先生,你是想問王先生幹什麼一直敲我的門嗎?」陳小姐的口氣卻不太好。   「哈,的確是這樣,不曉得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我不好意思地說。   「王先生找不到他的女兒,就死誣賴在我這裡,我不讓他進來搜,他就一直亂敲門, 你說怎麼辦?」陳小姐說話的速度極快。   「這我聽王先生問過他女兒了,嗯,不能讓他進去搜嗎?王先生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我問。   「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讓別人進我的房間?一個大男人可以隨隨便便進一個單身女子 的房間嗎?」陳小姐不悅,故意說得很大聲,讓門外的王先生聽的清清楚楚。   「說得也是......不過,我看這樣好了,就讓我來幫大家排解一下,大家各退一步如 何?」我微笑。   「什麼各退一步?」陳小姐口氣稍緩。   「為了幫王先生找女兒,只要你願意打開房間讓王先生隨意看看,下個月的房租跟水 電費就免了,妳說怎麼樣?」我一副大仁大義的樣子。   陳小姐沉吟了一下,哈,正中紅心了吧!   「你下來,我再開門。」陳小姐。   我滿意地笑笑:「等我,我上個洗手間就下去。」     我將視線換到老張與他懷中的王小妹。   「等一下看你怎麼應付?」我遺憾地看著螢幕中、額頭全是冷汗的老張。     我走下樓,經過穎如與柏彥的房間。   一個仍舊在洗澡,她每次洗澡都會花上許久的時間,特別是這次渾身浴血,乾掉的血 漬尤難清洗。   一個則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正盤腿坐在馬桶上微微打盹,偶而不安穩地醒來,睜開 眼睛後,不是嘔吐就是哭泣。     三樓。   香煙的味道從郭力的房間門板底下傳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將最後一根煙給抽完。    而老張房間裡持續傳來不安的祟動與對抗,細微聲響背後的肢體符號,光是猜想就 十分有意思。     二樓。   「王先生!」我打招呼。   「房東先生!這女人把我女兒藏了起來,不還給我!」王先生氣憤地說,指著陳小姐 的大門。   「別氣別氣,我在樓上就聽到你們吵架了,不過我想陳小姐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吧,她 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我打圓場,敲敲門。   王先生站在一旁、叉著腰,平日最沈默的、最邊緣的他,此刻卻成為張牙舞爪的演員 。   陳小姐打開門,瞪了王先生一眼,又看了看我,說:「還是房東先生大方,為了開我 這扇門免了我一個月房租,不像有些人,口口聲聲自己的女兒有多重要,卻連五千塊錢都 賭不起。」   王先生看陳小姐敢打開門,臉色反而煞白。如此一來,王小妹反而不可能在陳小姐的 房裡。   儘管如此,王先生還是匆匆進了陳小姐的房間,打開浴室、打開衣櫃,然後頹喪地在 房間中間抓著凌亂的頭髮,完全陷入空白的狀態。   陳小姐冷笑,正想酸上幾句時,我嘆了一口氣搭著王先生的肩膀,說:「小妹妹應該 只是去同學家玩,玩過頭了忘記回家吧。要不然,小妹妹又沒有其他房間的鑰匙,怎麼可 能躲到哪裡去?」   我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陳小姐並沒有特殊的反應。   真是笨蛋。   於是我故意重覆、加強了語氣,說:「何況,如果小妹妹有別人的房間鑰匙,她那麼 乖那麼可愛,怎麼會故意躲起來讓你找不到?除非是小妹妹撿到了我遺失的鑰匙串,玩起 躲貓貓來了。」   陳小姐全身震動了一下。   「等等,我知道小妹在哪裡!」陳小姐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報復的快意,以及少許 的擔憂。   我詫異,問:「啊?那妳剛剛怎麼不說?」   王先生激動地抓著陳小姐的手臂,說:「小妹在哪裡!妳快快告訴我!」   陳小姐避開我的眼睛,看著王先生說:「老張撿到房東不小心掉落的鑰匙串,他有所 有人的房間鑰匙!」   我假裝生氣,說:「那他怎麼可以不還給我?要是房間失火了怎麼辦?要是......」   陳小姐還沒接口,王先生就衝到走廊,往樓上跑去。   我跟陳小姐連忙跟了上去,我瞥眼看了看陳小姐的表情,她非常快樂地在笑,彷彿要 去揭破一場陰謀似的。     「張先生!開門!開門!」王先生用力捶著老張的房門。   我跟陳小姐跑到王先生旁邊,看著王先生臉紅脖子粗地吼叫。   我渾然不解,看著氣喘吁吁的陳小姐埋怨道:「妳這不是栽贓給張先生嗎?就算他有 鑰匙,老張幹嘛把王小妹藏了起來?」   陳小姐不置可否,只是自信又神祕地笑著。   老張可以躲在衣櫃裡,再去浴室中強姦她,然後又唆使柏彥躲在床底下嚇人,最後對 她美麗的臉龐來一記魄力十足的豪拳。   對陳小姐來說,老張這樣的人品,要綁架、強姦一個小女孩也不至太意外。   「張先生!張先生!開開門啊!張先生!」王先生不停拍著門板。   然而,房間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會不會是老張不在房裡?」我自言自語道。   陳小姐不以為然,說:「不如你們兩個撞門吧,要是小妹真的在裡面,天曉得這隻禽 獸會做出什麼事!」   我大驚,說:「天啊!我剛剛損失了一個月的房租,現在還要損失一扇門!我看還是 等老張回來吧!」   王先生就是這種矛盾的個性,這門一直不開,就代表裡頭一定有古怪,他拼命扭著門 把,說:「這門我賠!只是我沒撞過門,該怎麼撞才好?要拿東西頂住它嗎?」   我連忙幫敲門,說:「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老張只是睡沉了!老張!」   外表急切與倉皇,但我心中其實很輕鬆。   不管老張開不開門或是要不要撞門,我都有不同的劇本,個個力道萬鈞。     「張先生,再不開門我可要撞進去了!」王先生粗著嗓子。   「啊啊啊!千萬別衝動!老張你快開門啊!」我討饒。   「得快點進去才行,這傢伙是個人面獸心,小妹落在他手上可就危險了。」陳小姐一 手叉腰,一手遮著鼻子上的烏青,掩藏不住的得意。     門緩緩打開,老張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後,深深打了個呵欠。   一股難聞的酒氣撲鼻而來。   「吵死了,到底是什麼事?」   老張昏昏沈沈的樣子,真是有夠會作戲。   王先生一把推開老張,衝進房間四處搜探,兩個空啤酒罐被王先生急切的腳步踢到牆 角,筐筐作響。   我更焦急,搶在王先生的屁股後東看西看,一邊說道:「好濃的酒味啊,老張你怎麼 沒事喝這麼多酒啊?難怪這麼難叫!」   老張當然附和道:「嗯啊,還不就是那個婊子惹我生氣,他媽的害我宿醉,咦?妳也 在?」狠狠地瞪著陳小姐。   陳小姐並不搭腔,往後退了一步,一副死三八的臭嘴臉。   王先生打開衣櫃,裡面只有幾件衣服跟雜物,往床下一探,全是幾十瓶珍藏的過期牛 奶盒。   我拉起王先生,氣急敗壞說:「我們誤會老張了,我就說啊,老張怎麼會想綁你的女 兒?沒道理啊!」   老張瞪著陳小姐,說:「操,一定是這個死要錢的賤人硬栽贓的!」說完,大搖大擺 走向陳小姐,蠻橫地舉起右手,眼見就要揍下去。   「你要做什麼!」陳小姐驚恐地衝下樓,完全沒有剛剛的氣燄。   王先生失魂落魄地走出去,我卻擋在門口,正色對睡眼惺忪的老張說:「老張,不是 我翻臉,但是你撿了我的鑰匙不還給我,你說,這比帳到底要怎麼算?」   老張打了個嗝,歉然摸著口袋,卻又假裝神智迷糊酒醉未醒的樣子,說:「呵,真對 不住,不過我告訴你一個祕密喔,呵,這鑰匙恐怕不是我第一個撿到的,其實啊,樓上那 個大學生啊才是第一個撿到鑰匙的人喔,呵呵,他大概複製了一份,所以他也有大家的鑰 匙吧,呵。」   我趕緊問:「那你有看見他進過誰的房間嗎?」伸手將鑰匙拿了回來。   王先生更是在一旁大聲問:「那小子有沒有進過我的房間?」   老張沉吟了一下,說:「不知道耶,我只知道他昨天全身脫光光,躲進樓下那個淫娃 的床底下,嚇了她一大跳吧,哈哈哈哈哈,那小子真夠趣的。不過今天下午我就不知道了 ,我喝了酒一下子就睡著了,嗯?沒別的事我......」     很好!     王先生沒等老張把話說完,就急著往樓上興師問罪。   然而,老張對面的房門突然打開,郭力蓬頭垢面、幾乎用摔的出來,我跟王先生連忙 往旁邊躲開,免得被一身煙味的郭力撲倒。   「你們......剛剛在那邊吵什麼?柏彥果然有大家的鑰匙?」郭力跌跌晃晃地問。   王先生沒有理會,一股勁往樓上開跑,我也沒搭腔,只是對著老張大聲斥責。   「鑰匙的事再跟你慢慢算帳!下個月房租漲你兩倍先!」我生氣說道,跟在王先生後 面往上走。   老張摸摸頭,嘴裡咕噥著對不起之類的屁話,關上門,繼續處理他未完成的另一個裝 置藝術去。   而郭力像個石像杵在走廊上,空洞的不得了。     跟著王先生,我興奮地踩著每一個階梯。   無論大家以什麼樣的節奏在進行各自的事,都脫離不了我的劇本。   我的腦下垂體不禁開始分泌奇怪的物質,在醫學上應該有他的專屬名稱,大概是負責 產生即興計畫的那種液體。     王先生要是硬逼柏彥開門,會發生什麼事呢?柏彥這樣一個沒頭沒腦的死大學生抵擋 得住這種惶急的壓力多久?一行人在柏彥門口興師問罪,另一個兇手郭力能坐視不理嗎?   已經錯過第一時間自首的郭力,依照他的個性,其實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按照原先的計畫......原先「穎如不在」的計畫裡,接下來的幾分鐘我只要略施心理 戰,就可以誘惑即將跟上樓的郭力跟我一齊突擊王先生,分享犯罪的罪惡感後,再與柏彥 結盟,然後......     但是,我一踏上四樓、瞥見穎如的房門時,有個奇特又詭異的想法在我腦中一掠而過 。   依稀,那流水聲還未歇止。     我想起來,個性封閉的王先生從來沒有上過四樓。   王先生之所以會知道單身的老張不是住在他的正上方,全是因為郭力跟令狐做愛時、 床腳就在他頭頂上啞啞晃動的關係。   而現在,郭力碰巧並沒有跟上來。     果然。   王先生站在走廊上,滿臉是汗看著剛剛爬上樓梯的我。   「哪一個是那個柏......的房間?」   王先生看著我,微胖的他一口氣在胸口劇烈喘著。     我拿出剛剛老張還給我的那一大串鑰匙,指著右邊的房間,左手在嘴唇上輕輕擺動, 用非常警戒的聲音模糊說道:「你偷偷進去,別讓他有機會跑了。」   王先生會意過來,接過鑰匙,神色凝重。   而我慢慢後退了一步,示意王先生自個兒進去。   王先生開門,像個忍者一樣潛了進去。   浴室裡的沖水聲更大了。   我悄悄將門從外面關上,將王先生封印在永恆的黑暗裡。   關上門,我完全沒有一絲惶恐。     王先生這一進去,就像自動走進一隻懶得偽裝的龐然巨獸嘴裡。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叫做地獄入口的,絕對就是這棟樓的這間房間,而不是形 而上的「險惡人心」之類的虛偽托辭。     這裡,   就是這裡,   地獄就是這裡。     我站在柏彥的門口,看著走廊盡頭的樓梯口。   郭力隨時都可能上來,我必須為我這個突發奇想的安排找到新的出路。   真像是超激烈的腦中競速。     搭。     搭搭。     郭力刻意放慢了腳步聲,一步步逼近。   我上排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雙手從太陽穴一路刮到脖子,大量的腎上腺素在體內滾 燙翻騰著。   該怎麼跟郭力解釋消失的王先生呢?   該怎麼使得郭力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柏彥身上呢?     穎如房裡的沖水聲停止。     咚!     一場無聲的、顯然是一面倒的「對決」,已經在穎如房間裡結束了。     我瞪大眼睛,一個偏激到極致的想法像快速生長的藤蔓攀上我的腦髓。   既然計畫已經擅自被我更改,那就索性來個置之不理吧,反正郭力根本無暇顧及王先 生的存在。   郭力的對決再簡單不過,我只需要幫他把搶奪屍體的談判聚焦!     搭。     搭搭。     趁郭力還沒上來之前,我拿出鑰匙,輕輕插在柏彥房門的鎖孔上。   脫下拖鞋拿在手上,我飛快跑上樓,回到原先的作戰指揮中心,在螢光幕前綜觀七個 主要戰場。   電視機前,我大口大口喘氣,匆促之間所作了決定讓我心跳得好厲害。   這棟樓最不缺的,就是快要爆裂的心跳聲了吧。     郭力來到穎如與柏彥房間的中間,有些疑惑地看著柏彥門上的鑰匙。   他的手顫抖又猶疑地停在半空中,像是老舊錄影機虛弱的暫停畫面。     早發現門外動靜不斷的柏彥卻採取自暴自棄的策略,乾脆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大 概是想將接踵而來的、難以承受的場面,交給另一個無法預測卻又超級恐怖的人格去處理 。   我提過,這年頭大學錄取率超過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結果,就是製造出一堆光會推卸責 任的烏龜蛋。     地獄入口。   巨獸的嘴巴裡佈置的跟一般的房間沒兩樣。   王先生坐在那張比電椅還可怕的椅子上,閉著眼睛,那模樣是多麼熟悉、那麼的安詳 ,好像教堂的唱經班一直在他身旁唱著福音歌曲當背景配樂,那樣悠揚舒暢。   渾身溼答答的的穎如還是維持她一貫的沈默與優越,她沒有多餘的舉動去確認王先生 為什麼能夠闖進自己的房間、或是去思考王先生有什麼動機,這些她都不感興趣。   她自然而然的、好像獵食者的本能般翻出一堆繩子,緊緊纏繞著昏迷不醒的王先生, 打開那一只藏在床底下的小木箱。     赤裸的王小妹躺在床中間,床底下的過期牛奶瓶凌亂散在地上,老張滿臉淚水跪著, 雙手合十不斷地朝床上的王小妹拜下。   我將鏡頭影像調整放大。   王小妹雙眼緊閉,一動也不動了。   依照我從網路上看過數千張各式各樣死者照片的經驗,王小妹應該是被活活悶死的。   偷窺者最會保護的就是自己,這個原則果然不錯。   如果你手邊有紅筆,最好將這句話再三圈起來。     「你心目中能夠侵入房間的人選,只有一個人,柏彥。」我睿智的發問,就像益智節 目主持人正在問特別來賓「快問快答獎金百萬」的項目。   「你想先挑了柏彥呢?還是趕緊去棄屍呢?柏彥把王小妹五花大綁丟在你衣櫃裡,惡 劣歸惡劣,王小妹可也是活生生的交給你了,出了人命終須責疚於你。」   「如果你不趕緊棄屍,等到王先生遍尋不著女兒而報警之後,警察在這裡進進出出問 東問西的,你哪有機會運屍體出去?你難道敢二次嫁禍給柏彥嗎?屍體上可全是你的指紋 !」   我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逼問,不停在螢幕中朝屍體跪拜的老張當然沒有回答。   不過答案已經出爐。     老張茫然站起,搬了一個五斗櫃擋住門板,免得擁有所有房間鑰匙的「嫁禍者柏彥」 突然侵入他的房間;然後走到浴室拿出溼毛巾,小心翼翼為王小妹擦拭身體。   擦著王小妹無辜瘦小的身軀,老張的眼淚倘滿了整張臉,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認真在思 考裝屍體的用具跟棄屍的地點。     回到郭力。   不確定他是不是暫時將王先生尋找女兒的事拋在腦後,總之......     他已經將門打開。             -- 作者:九把刀 作者部落格 http://giddens.twbbs.org/ 授權請參照精華區 z→4→11→36→1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2.232.19
spafm:頭推!我記得這章叫"對決" 08/03 03:16
icyqq:好精采喔 08/03 03:48
ilove05:書上是寫叫封印~作者的部落格上就沒有寫了... 08/03 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