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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話 信中的秘密(4)
已經到了第一科期中考的前一天。
小禎等鬼唸書之餘，常常趁著下課在校園中到處逛。
注意每一個學生的樣貌。
不過終無所獲，沒有看到相片中的女子。
期中考的壓力也讓她們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件事。
「鱸魚，咳，可以教我這題嗎？」小咳拿著習題問著鱸魚。
「這不是就是嚇人十大原則的應用嗎？這可是必考的題型呢！」
「什麼，必考嗎？」阿花突然也湊到旁邊。「那我也要聽。」
「可以這樣分析......」鱸魚一拿起筆就開始把解答洋洋灑灑寫滿半張紙。
「咳，太厲害了！」小咳張大眼睛。
「那我要把它好好記起來，至少能拿到這題分數吧！」
阿花伸手打算把解答拿過來看。
「不行啦，咳，咳！我要先好好看懂，不然來不及了......」
小咳把解答抱在胸前，不給阿花拿。
「小咳咳好小氣喔，先給我看一下啦！」
「不可以。」小咳抱著解答跑出教室門外，阿花追了出去。
「她們是怎樣啊？」小禎疑惑問著鱸魚。
「誰知道，感覺是壓力太大要找藉口跑一跑發洩吧！」
鱸魚繼續把注意力轉回桌上書本。
小禎卻好奇地起身走到外面看。
結果一踏出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面......
小咳跌倒在地上，飛出去的解答紙被前面的一個身影接了正著。
而看到這個身影的阿花也驟然停下腳步。
「糟了！」抬起頭的小咳正好對上了一對目光。
「小焦！」阿花慌張地喊著。
從上次的事件以後，鬼見愁三煞得到應有的懲罰，在校園也收斂許多。
三個鬼也很少同時出現了。
但是小禎她們始終很擔心三煞心中對她們的仇恨不減反增，
隨時可能逮到機會報復。
小焦被燒得焦爛漆黑的臉龐，一對大眼睛卻異常閃爍。
她拿起手中的答案紙端詳著，焦黑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
「這題型......會考喔！」
另外一隻手也緩緩舉起，手心上漸漸有火光竄升！
「住手！不要燒掉它！」阿花驚恐地大喊。
「不要啊，那是我們這次考試唯一能掌握的答案啊！咳！」
小咳也慌張地叫著：「不！」
「那時整妳的是鱸鱸魚啊！冤有頭債有主，有種應該要找她報仇啊。」
阿花激動地說著。
「欺負我們這些考試都有問題的小角色沒有意義吧！」
「等等，阿花妳不會為了一張答案紙把朋友和自己的尊嚴都出賣了吧！」
小禎連忙要阻止阿花。
「妳不會懂的，妳至少也是可以自己完成一些習題的人。
不會知道我們這些上課都聽不懂的人面對考試心中的痛啊！」
阿花眼神哀怨、語重心長地看著遠方。
「我們也是為了生存啊，鱸鱸地下有知會原諒我們的！」
「誰要原諒妳啊！而且我們早就已經在地下了啊！」
鱸魚突然在阿花身後出現。
心虛的阿花嚇了一大跳，眼珠又差點掉了出來。
「剛剛是在開玩笑啦，我知道妳懂的。」阿花心虛地解釋著。
「小焦。」鱸魚直接向小焦說話。
「事情已經結束了吧，妳還想對我們怎麼樣嗎？」
「呵呵，妳誤會了......」小焦輕輕地笑著。「這題是妳寫的？」
「是啊，妳也想要記嗎？」
「相反的，妳的答案不夠完整......漏掉了第九個原則。」
「什麼？」鱸魚瞪大雙眼。
「哼，她是個成天鬼混的太妹呢！竟然敢挑戰聰明又用功的鱸鱸，小焦糗了。」
阿花低聲向小禎說，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不。」小禎搖搖頭，面色凝重地分析著：
「妳看鱸魚自信的表情已經變了，她應該自己察覺到真的答案有遺漏。
而且不要小看小焦，雖然她不正派，但是看她高強的法術也知道不是笨蛋。」
「不過真的很不簡單了......把這題分析得如此詳盡。
這小小遺漏也是鬼知常情吧！」小焦輕鬆地說著。
「那......這不完整的答案就燒掉吧！妳再幫同學寫完整一點的吧！」
「不。」鱸魚浮腫的臉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低垂的頭髮絲上的水珠滴落在地。
「我不想再寫了，隨便妳們吧！」她轉身就走。
「糟糕！」阿花發現情況不妙。
「鱸魚的自信心已經受到打擊了！」小禎驚訝地說著。
「攻心為上。小焦知道現在不能使用暴力，所以她是用心理戰術打擊鱸魚。」
「咳，怎麼會。她太厲害了......那我們的答案怎麼辦？」小咳慌張地揮動雙手。
「那就不能怪我了......要怪就怪妳們同學不再幫妳們寫答案吧！」
小焦手中的火球燃起，答案紙緩緩靠近。
「不，咳！儘管答案不完整，對我們來說還是太足夠了。咳，快還我們啦！」
「住手！」阿花大喊著。但是小焦顯然不為所動。
「妳不了解這對我們有多重要啊，就算燒了情書都無所謂了。
求妳放我們期中考一條活路吧！」
「咳，是啊！不然我拿情書跟妳換。」小咳從身上掏出米白色信封......
「住手！」這次大喊的是小禎，上前阻止小咳交出信封。
「不能為了考試，連這個都出賣了啊！」
「不，這是非常時期。」阿花拉住小禎，神色帶有一絲憂傷地向小禎耳語：
「就讓凰兒為我們能安然度過期中考犧牲吧！她地下有知會原諒我們的。」
「可是那並不是真正的情書啊？怎麼可能換到答案呢？」小禎也耳語問著。
「小焦並不知道啊！這就是這封信犧牲的價值所在。」
此時，小焦從小咳手上拿過信封。
「咳，情書妳拿了，答案先還我吧！」
「我先看看內容再決定要不要把答案還妳。」小焦拆開信封......
「不！」阿花和小咳同時大喊著。
阿花想像的計畫破滅了。
雖然不是真的情書不怕被看，
但她擔心小焦要是知道內容，很可能不覺得這有換回答案的價值。
小焦取出信紙看著，卻不小心讓照片飛了出來，落在小禎和阿花的面前地上。
照片上清秀的女子，小禎看來此時卻覺得有點熟悉？
儘管沒有看到這樣容貌的學生，但是那個身型、髮型......
小禎抬起頭，照片中的影像和眼前正看著信的身影重疊......
「小焦？」小禎難以置信！
小禎回想一切：自己曾說過鬼的樣貌那麼多，而且搞不好已經認不出來。
鱸魚確定郵戳指名是在校園之內，但卻一直找不到相同樣貌的人。
而校園中最難看出生前樣貌的，就是小焦了。
「啊啊！」阿花此刻也發覺了。「怎麼可能？」
小焦放下看完的信，漆黑的容貌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是神色顯得訝異而呆滯。
小禎把照片拿給她，認真地問著：「妳就是凰兒？」
她盯著照片，全場陷入一陣寧靜，只有風捲著落葉吹過長長走廊......
打破寧靜的，是小焦手上的青色燐火。
熊熊烈焰在照片和信紙上攀附！
「啊！」小咳嚇了一跳。
「妳們搞錯了。我不是凰兒......」
灰燼隨著風漫天飛灑。
「我是小焦。」
小焦轉身，緩緩向走廊盡頭遠去。
大家再度陷入詫異的寧靜，直到小咳驚呼：
「答案紙呢？」
阿花和小咳努力從紛飛的灰燼當中尋找，終於找到被燒掉2/3的答案。
「唉呀！搞到最後來是被燒了！」阿花無力地嘆息。
「咳，這題如果十分的話，剩下的部分至少可以拿個三分吧？」
小咳天真地問著。
「希望囉。」
小禎則是看著小焦的背影陷入沉思。
突然想起開學的時候，校長曾經說過的幾句話：
「生前與死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沒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
要在這開始嶄新的生活！」
在微弱的光線下，遠方小焦正好轉到側面。
漆黑的臉龐，隱約有反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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