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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醫傳奇特別篇：路人甲的回憶 13
文／風速神偷 出處：次世代 bs2 bbs / P_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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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無法猜測，在命運黑盒子裡面裝著的骰子是多少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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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小A和好人表哥對坐在床上，小A問道：「表哥，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意思？」
「哪句話？」好人表哥疑惑的問道。
「愛情需要的是成熟！」
「喔！」好人表哥喔了一聲，低頭不語。
過了好一會，好人表哥突然抬起頭來說：「告訴你為什麼我這麼久都沒交女朋友的
原因。」
這麼久都沒有交女朋友的原因？
小A一直認為，一個正常男人這麼久都沒有交女朋友的原因只有四種：
第一種類型是太傻，傻到愛人跳下萬丈深谷約定十六年後再相見都說好。
第二種類型是太好，純粹是基因優秀，父母都好，生下來的兒子自然是好上加好，
那還有什麼得說的呢？
第三種類型是太快，快到把認識，交往，上床，分手都在一天十六小時就完成（另
外八小時在睡覺），也因此達到了佛法和劍道中的最高境界，一直都有女朋友也一
直都沒有女朋友。
第四種則正常多了，這類型男人沒交女朋友的原因只因為他們交的是男朋友。
好人表哥會是哪一種呢？
故事總是這樣開始的。
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學妹，我不知道在客觀上她漂不漂亮，只能說
，我很喜歡。可是，她並不喜歡我，一直只把我當學長看待。
大二還沒結束她就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外系的學弟，大家都說他們是郎才女貌，我
心中只感覺酸酸的。
「什麼郎才女貌？戀愛需要的不是虛華的外表，戀愛需要的是一顆真摯愛著對方的
心。」
我自己對自己說著，同時也一直相信，只要守得雲開便可見到月明萬里，我可以等
，等到海枯石爛山崩地裂，也相信所謂郎才女貌的華麗戀情絕對經不起時間和人情
事故的考驗，只要我一心一意的等待著學妹，絕對可以爭取到她的芳心。
而且，我告訴自己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要不斷的充實自己的實力，等上天給我保護照
顧學妹的那一天到來之時，我就可以給學妹最好的愛情。
運動、投資、文學、急救醫學等等，能夠學的我都去學，雖然校園裡面，學妹和學
弟兩人的身影始終甜蜜，可是我一直認為，時間總會還我跟學妹一個美好的戀愛。
就在研究所一年級寒假前夕，有一天，我在外面吃完晚餐準備回實驗室繼續run數
據，走在宵夜街，忽然聽到前方光復路上傳來一陣緊急的煞車聲。
頓時，我旁邊的人潮都往前面擠去。
「車禍了，車禍了。」許多人鬧哄哄的說。
「快叫救護車啊！」一個令我魂縈夢牽的聲音大聲的叫著，那聲音正是學妹。
我心中一跳，趕緊湊前去看個究竟，果然如我所預料，學弟躺在血泊之中，我不知
道自己是出於忌妒或者是其他原因，我就是不想上去幫忙，我當時思緒混亂，一會
想，反正一堆人正在七手八腳，我去也沒啥用，更何況彼此是情敵，挺尷尬的！一
會想，這或許就是上天給的機會要降臨了。
我只聽到眾人紛雜的幫忙聲，然後快步的離開那個現場。
那天之後，據說學弟撿回了一條命，至於實際情況如何我也不知道，心中只是感到
可惜，那天晚上我還在夢想，如果學弟不幸殞命，學妹自然心情低落無依，我又如
果可以適時的出現在學妹身邊，安慰她照顧她，應該可以成就一段我和她的美好因
緣。不過，這個念頭讓我感到有些罪惡，也就沒有再想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在研究所畢業之後就是去當兵，有一次演習，我從高台上摔下來，
小腿骨折，在醫院住了好多天，就在我快出院的時候，我在醫院的走廊上遇到了學
妹。
看到學妹讓我相當驚訝，因為她的形容憔悴，臉色枯黃，如果不是因為她也和我打
招呼，我根本不敢確定她就是我以前魂縈夢牽的學妹。
我問學妹為何會在醫院，她只是淡淡的說，是來照顧學弟的，簡單寒喧之後，就跟
我道別走了，我呆呆的站在當場，腦中不斷交叉播放著回憶中那幸福如紅桃般的笑
容和剛剛那個枯黃的臉色和無神的眼睛。
怎麼會這樣呢？
後來我趁換藥的時候跟護士打聽，希望能得到一點消息。沒想到我一說，那個護士
就知道是誰了。
護士說：「那個小姐很癡情耶，我們大家都覺得她男朋友和她好可憐喔，她男朋友
在兩年多前的一場車禍受了重傷，脊椎嚴重受損，造成下半身完全癱瘓，上半身也
只能做有限度的活動。她就這樣守在男友身旁不離不棄，既要照顧她男朋友又要賺
錢維持生活，可是她都沒有一句怨言呢！」
我聽到護士小姐這麼說才知道，原來兩年多前的那場車禍，學弟雖然沒死卻讓他從
此生不如死，這時的我心中再也沒有當年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是暗暗嘆息。
護士小姐將紗布貼好後，再用透氣膠布固定住，嘆了口氣說：「像他這種樣子啊，
其實都是二度傷害造成的，許多車禍都會有一堆沒急救常識的人讓患者造成二度傷
害，那個生命勇士祁六新不也就是這樣嗎？要是當時有個懂急救知識的人在就好了
，一定可以挽回他們的幸福。」
我呆了！看著護士推著換藥的手推車走遠，我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腦中不斷迴響
護士剛剛說的話：「要是當時有個懂急救知識的人在就好了，一定可以挽回他們的
幸福。」
原來，我有急救的技術卻沒有救人的心，有想戀愛的衝動卻沒有可以愛人的成熟。
我痛恨自己的是，一直自詡可以給學妹幸福，但事實上，我從頭到尾想的都是自己
，我從來沒想過，其實學妹在學弟的身邊很幸福。如果我真的喜歡一個人，應該是
，不管她在哪裡都會因為她的幸福而笑。
想到學妹枯黃的臉色和黯然的眼神，再想到自己當初快速走離車禍現場的場景，我
的心開始絞痛。因為我發現，那是出於下意識的閃避，下意識中，我就是希望學弟
真的可以因為車禍收回給予學妹幸福的那隻手，然後由我接棒。
小A聽好人表哥娓娓道來，雖然是在偏涼的秋末冬初，他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表現不會比好人表哥好到哪邊去。
「睡吧。」好人表哥澀然一笑，倒頭床上蓋起棉被。
小A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腦中好人表哥的故事似乎正在隱隱教訓著
自己，他一直想否認自己只是個自私的單戀失敗者這樣殘酷的事實。今天以前，他
拿著好人來安慰自己，並且拿著好人來看低追到若雲的陳智霖。
良久，他嘆了口氣，終於默默承認自己的失敗，矇頭準備睡去。
「唉……」小A翻開棉被再度嘆氣，就在這同時，窗外的天空中似乎傳來隱隱的雷
聲。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小A一骨碌的坐起身看著窗外的天空。
十一月底的冬夜居然會閃爍著連春雷夏雨期間都比不上的巨大的閃電，遠處隱隱傳
來的雷聲就像一個悶重的鼓槌，一下又一下的敲在小A心坎上。
如果有在山上經歷過夏天的雷陣雨便會知道，在平地看來遠在天邊的閃電，在山頂
卻看得相當分明，一道道有如火龍從天疾衝入地的電光，在雲與雲之間或是雲與地
之間放肆的狂吼著。
即使是無聲的閃電，卻也因為這樣的威勢，讓人有著震耳欲聾的錯覺。
而現在，小A居然在平地看到一道道的閃電，猶如火龍一般從大團棉絮般的雲層鑽
出。
遠方的天空，一個氣團冉冉上升，小A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天啊，你看到了嗎？一個人飛在空中耶！」好人表哥不知道何時也被吵了起來，
望著窗外大聲叫道。
「你也看到了！」小A跳下床說道。
「這聲音怪難受的。」好人表哥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怎麼空氣突然變得好悶？」小A努力的深呼吸幾口。
「頭很暈耶！」好人表哥說道。
整個空氣似乎變得很沉重，遠方的雷聲雖隱晦卻很實在的敲在小A的心上，小A整個
腦袋逐漸變得昏沉，他努力的想看看遠方那奇異的影像，卻終於抵不過缺氧的腦袋
，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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