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寂寞東京鐵塔
事情是這麼樣的。
「雅涵，我快被鬼給逼瘋了。」
小綾來找我的時候，眼球裡布滿血絲，浮腫的眼袋垂掛著，過份削瘦的手指不住戰慄
著，她的臉頰深深塌陷，身上有一種絕望而腐朽的氣息。
我的心裡頓時一沉，情緒卻未表現在臉上，在我所接觸過以及學姐和老師們談到的個
案中，這樣的人自殺率高達七成，他們可能是重度憂鬱、精神分裂乃至解離性人格障
礙，他們多半接受過長期藥物治療與心理輔導而無效，一次又一次的自殘和自殺是他
們唯一的救贖方式，如一頭瀕死的困獸。
但眼前這個人，我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她救回來，她是我高中時最好的朋友，沒想到經
過好幾年後，卻是在諮商室見到她。
「小綾妳慢慢說，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妳，我也會站在妳身旁。」
我握住小綾的雙手，那些沒有脂肪包裹住的骨頭，頂著、刺著我的掌心，我再也忍不
住眼裡的淚光，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這具我熟悉親暱無比的軀體那一瞬間感到無比的
寒冷和陌生，小綾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我傾訴，發白
的嘴唇微微張闔，不願把她所知道的秘密讓全世界聽見。
「我在大一升大二的那年暑假過完不久，慢慢的，發現自己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
見的東西，有一天我回宿舍的時候，發現床上多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大紅色旗袍
，怨厲的覷著我，我放聲尖叫，腦袋裡一片空白，兩條腿已經本能的往外衝出去。」
小綾的口氣很柔很輕，卻透著詭異的平淡，這些她現在說來輕描淡寫的畫面，不知道
綰合埋藏了多少個寒夜裡的心悸。
小綾的臉頰有些潮紅，胸口起伏著，她的手指探入我衣服裡，磨蹭著，巡視著，我並未
阻止她，人在面臨極度恐懼時，勃發的不只有為求生存的大量腎上腺素，還有狂野的性
慾。
「一開始，我的室友雖然不怎麼相信我看見鬼，畢竟那間宿舍從來沒有任何鬧鬼的傳聞，
當時也有三個人在場，他們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拉著我去一間挺有名的廟收驚。」
「後來的事妳應該也知道，我見到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他們像是無時無刻無所不在，在
我吃飯的時候盯著我，在我游泳的時候拉住我的腳踝，在我睡覺的時候壓的我喘不過氣。
」
鬼壓床，我心裡這麼想著，睡眠神經癱瘓症，發生快速動眼期，源於肌肉與意識的不協調
，並有幻視、妄想等重度知覺障礙症狀，NMR掃描結果個案的海馬迴與前額葉皮質區出現異
常，個案長期使用阻斷多巴胺型藥物和巴比妥鹽，但無良好療效，小綾的病歷我早已讀的
爛熟，她所敘述的那些情境都是典型精神分裂患者的徵兆，如果不是因為她指明要讓我看
過，恐怕她現在還被關在療養院裡。
我膩聲哄著小綾，湊上她的唇，緩緩褪去我們兩人的衣物。
小綾比起我高中時見到她，不只瘦了一圈，我拉開扣環，解下胸罩，她的乳房已然乾癟
如風乾的鹹魚。
我們再次熱切的擁著，吻著，就算她真的陷入那個心靈世界裡的末日異境，我也要縱身
躍下，帶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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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寫的是心理諮商師和精神醫學領域的故事，寫的時候正聽著盧巧音的護身符，
總覺得這個故事籠罩在一種迷幻陰森的氛圍裡，這個故事的不可思議點會是有的，算是
我對於新的劇情延展技巧的實驗，至目前為止，我寫過了政治家、警察、投資經理人的故
事，一直很想進入這個領域裡做一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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