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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我受夠了！！」
美研抓狂了。但是抓狂得太失態。她將屋子裡，唾手可得範圍的
東西都抓起來摔盡了，弄得屋內一片狼籍。一不能跟聶嫣搏鬥，二她
罵過聶嫣沒用……她只好摔東西洩氣。並不是好好老師就沒有脾氣。
其實……不管聶嫣再怎麼冷血，再怎麼恐怖……
「我都已經把妳當朋友看了啊！！！」一個昂貴的青玉瓷花瓶，
「啪啦啪啦！」，在美研的手下轟烈地死亡。
「……」聶嫣控制的那兩顆冰妍的黑眼珠，一動不動地嵌卡在眼
白正中央，震撼地閃爍著稍一點較屬於人的光。
「因為把妳當朋友看，所以才要挽救妳，知道嗎？！」美研哭吼
的時候，還真破壞了上課時那份優雅、意氣風發的氣質，「我本是無
神鬼論者，我當然也不知道妳是不是化解怨恨之後才能安心去投胎什
麼鬼的！但是！我只希望妳放下怨恨，這樣妳的『心』才會比較好過！
妳既然能花心思千方百計去殺人，表示妳還有『心』！」
「……」
「只要有心，不分人鬼，都絕該擁有一顆快樂的心！！！！」
美研捏著她的雙肩，目光抖動、苦心地大聲說出。
「……妳好會說喔。」聶嫣還是在發呆，可是那個已不紫紅的眼睛
……眼角怎麼有……屬於凡人的眼淚？
「顯然妳還不懂！我要妳做！我要妳做！我請問妳，妳現在快樂嗎？」
美研緊捧著她的臉。四目緊對。
「不快樂。但是不殺那些人更不快樂。」她說。
「那跟我在一起快樂嗎？」她說。
「快樂。」她說。
「那為什麼不多找點像我這樣的鬼做朋友，借以忘掉那些仇恨的腐
蝕呢？」她語轉溫柔。
「不想，比較急著要去殺那些人，因為不殺就會很痛苦。」她偏執
太深。
「可是那些人被殺，他們也感到很痛苦啊。」她眼淚滑了出來。
「可是我感到撫平痛苦。」她說。
「我也感到很痛苦啊。」她現在的眼淚是不會停的那種。
「！」她眨了眨眼，「為什麼？」
「妳痛苦，那些人也痛苦，我也感到痛苦。」她哭得表情有點扭曲
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女鬼的心裡自此刻開始
，一直充斥著這個難解的非選題。後面的答案得自己填補上。
為什麼這女人的善心與悲憫心如此氾濫，誰痛苦她都痛苦？為什麼
這女人懂得體諒她這一心只想發洩血恨的女厲鬼，還視為朋友？為什麼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這個女人？
疑問是鑽土機，不見底是不會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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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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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igin: 交大次世代(bs2.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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