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神舞 5

[gloleas (橘 蕁約)]

彷彿是大屋的所在，但一切看來是那樣的新，我眨著眼四顧，發現自己站在大屋的院
子中。然而印象中那棵挺拔的松樹卻只跟我一樣高，還細瘦得像是我用力搖搖就斷了
。




假山也不見了，我迷惑地偏著頭，屋子裡傳來人聲，我踏上光可鑑人的圍廊。




這是那個圍廊嗎？我有些糊塗，怎麼記得不是這個模樣呢，好像比較舊，好像顏色深
些……




為何我會到了這裡呢？我只覺彷彿夢中的遲滯感更加濃重，我慢吞吞地踏進大屋，沿
著長廊走進去，裡面像是有聲音，又不知道是誰呢？




屋子裡也跟印象的不太一樣，長廊邊的小房間紙門是拉上的，我好奇地湊近，卻看不
透那透光的紙面。遠處傳來細碎的聲音響動，我再次緩緩走了過去。




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好新，我好奇地輕觸光滑的木質，整個屋子還有淡淡的刨木香氣
，這是大屋年輕的時候嗎？我想著，原來我回到大屋小的時候了。




不由得有些興奮，我踏過整個長廊，最後在主母房間的位置，找到聲音的來源。




主母房間的格局似乎沒有變，那扇透出陽光，灑遍室內的窗戶也是那樣明亮，只是總
放在正中的矮几不見了。




然後我怔住，因為我瞧見一個人在跳舞。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穿著深紅色的和服，她輕輕旋轉在不大的室內，卻踏著我心底熟
悉卻做不來，只響在那夜空中的曲調。




彷彿她一個人便能在這裡抓住那樣的合音，與虛空夢中的夜色共舞。女子烏長的黑髮
在陽光下光滑柔順，她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見她的臉孔，然而她手上拿著我很熟悉的
物品。




那把扇，我瞪大眼睛，那把持扇人拿著的扇。




熟悉的金褐色木質、鏤空的精細刻紋、淡淡的木頭香氣，那是那把扇子，為何在她的
手上呢？




我好奇地靠近，那女子輕輕抬頭，卻是一雙幽深深潭般的黑眼，映著窗外的陽光，細
碎細碎地閃爍。




好像幼秧，我迷惘地睜大眼，然而四周的景色散了開來，我只見她最後的一旋身，那
美麗的弧度就像映在我腦海中，她眼底的陽光。




真的好像幼秧……






當我這樣思索著的瞬間，四周散開流動的景色彷彿凝定，我再次站在另一個地方。




那仍舊是大屋，彷彿比方才老，卻又比我所熟悉的大屋年輕。




我好奇地四望，只見松樹長大了些，這回我撼得動它，卻再也無法將它折斷。




我好奇地再次踏進大屋，卻發現門口掛著寫著『奠』的木牌，記得在認字的時候，說
過這個字，就是用祭品祭拜死者的意思。




究竟是誰死了呢？我迷惘地走進大屋，卻發現裡頭無比寂靜，就連那方才仍舊在我耳
邊響著的月夜之歌，此時也靜了下來，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屏息著。




我路過小房間，小房間的門這回半掩著，我站在格子紙門外望著那扇緊閉的窗。




為何他們沒有開窗呢？我迷惑了，然而我仍舊往房子深處走去，那宛如幼秧的女子勾
起我的好奇心，因此我一個勁往主母大房間的方向走著。




還能不能再看到她呢？我想著，看著她我卻想到幼秧，幼秧聽到這次的故事，應該會
覺得很有趣吧，我忍不住偷偷笑著。




直到走到主母房門口，我驚愕地停頓，裡面有幾個人，他們身著黑衣，無聲肅穆地跪
坐。




我好奇地從旁邊繞過，本能地知道他們看不見我，我穿過人們，走到最前頭，然後看
見有個人躺在白布中。




他，或者說她呢？我想著，穿著素淨的白衣，沉沉地睡著，躺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我悄悄靠近，發現那躺著的女子動也不動，然後我突然意識到她死了。我有些驚惶地
端詳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孔，一面想著。




她看起來好老，彷彿歲月深深淺淺地刻出她的皺紋。但她又是那樣的年輕，不知道為
什麼，那緊閉的眉梢眼角，微彎的唇，讓滿面皺紋的女子看起來又沒有那樣老。




她究竟是老還是不老呢？我歪著頭猜想著，但睡去的女子看來是那樣美麗，我又再次
聽見空氣中微弱的歌，卻像是輓歌般令人心碎。




就像在為睡去的女子哀悼嗎？我迷惑地想著，然而沒有人能給我答案。




我想起那柄扇子，然後我彷彿不由自主地抬頭，緊接著看見那柄金褐色的工藝品，被
像是神座般供奉在高高的神龕上。




扇子會哭嗎？我迷惘地想著，但當我一眼看到那柄扇，我突然聽見它在哭，而且哭得
很傷心。




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四周的景物又變了，再次地散開，再次的凝結，然後我又站在
另個時間的大屋中。




我彷彿也抓到了什麼，明白到自己正穿梭在大屋的時間之中，或許是很久以前，或許
是以後呢？我好奇地想著，然而我看著似是而非，有點眼熟又有點奇怪的大屋。




景物又轉變了三次，每次我都站在院子中，看著那棵越發高壯繁茂的松樹，然後踏進
門內，看見小房間，最後走到主母的房間。




小房間的窗從第三次開始就開著，開了細細一條縫，就像是我所熟悉的小房間般。




隨著景物變換，大屋漸漸地老了，我看著潔淨如新的木頭從淺褐轉深褐，然後變得有
一點點髒。




每次不變的是我會看見一個人，和那柄扇。




第三次的人是個男子，他有著同樣深黑色潭水的雙眼，讓我有點害怕，卻又沒有惡意
的笑。




當我走到了主母房間的門口，那人正握著柄扇子輕輕笑著，柔軟的長長黑髮垂墜於地
，他轉頭向我，憑空露出如當下窗外夕陽般的笑容，帶點豔又帶點悲傷，像是夕陽下
將合未合的茶花。




在我迷惘他為何傷悲時，景物又變了，我伸出的手也憑空融化在旋轉的影像中，究竟
是我消失，還是他消失呢？我迷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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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122.187.199
推 Catonline:捉住作者打……[@.@這樣能出下文嗎?~..逃跑~]
推 sasha3359134:捉住作者再打～（被正太幼秧迷住了，給我幼秧～～）
鼻青臉腫浮出Q<>Q 別人都是敲碗為何你們是打我(泣)
推 pandahsien:哈哈哈 樓上兩位好可愛XD   還是好想看下回阿~~
推 pxkate:這根本是逼我敲碗嘛.......(把碗拿出來)
是嘛是嘛，人家都是打碗結果一二樓居然打我臉（告狀貌）臉腫了只好等明天貼文(溜走)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7.199      (09/18 22:28)
推 f6415:不要啦！~~給你一些金創藥擦！~痛痛痛痛都飛掉！~我還要看文
嗚嗯嗯嗯 (訴苦狀) 那就明天...(把明天提早到半夜12點好了)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7.199      (09/18 23:09)
推 Catonline:……@v@……原來用打+敲碗格外有效果呀~^^~[哼歌兒去看]
(淚目望)
→ Catonline:原來作者被毆傷~來找漂亮的蘑菇做草藥送給作者~﹗
                                                       ↑這聽起來有毒>口<+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8.28       (09/19 0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