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蛛魍 3

[gloleas (橘 蕁約)]

我們一人一貓輕而緩地走在昏暗的走廊上，就像我也變成了貓，到了夜裡油燈大多被
吹滅，只有留下一兩盞，和紙門透入來自天上的光。初雪早在入夜時停了，而外頭微
弱的天光透入，映著光的地面微微發亮，而我們循著那微弱的銀光，和偶爾的燈光走
著。




繞了許多個彎，小喵領著我轉進間小房間，而我走進房的同時，就看見白貓抓爬著壁
龕的一隅。我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隨著牠走到了當初的房間，而貓咪正站在暗門前
，那是翻過去便到了倉庫，曾讓我躲過刀鬼追獵的暗門。




小喵對著那門輕聲叫，而我緩步靠近，碰觸了好一陣，牆面突然地一翻便讓我入了那
窄小的通道。爬出暗門的同時，我看見整個倉庫透著微光，薄弱的，銀白色的光，灑
滿了整個空間，而光的來源來自倉庫正中的物品上。




我好奇地靠近，卻發覺那是個木製的小座，而木頭架子上鋪著四角垂墜的月白色布料
，真正抓住我的卻是那正中央的罐子。似乎是罐子，我看著那有孩子上身那樣高，通
體瓷白，有著圓肚的容器，而上頭有個小巧的蓋子。




小喵沒有跟進來，事實上暗門一翻便到了倉庫，間不容髮的瞬間便將貓兒關在倉庫之
外。然而獨自一人在這樣幽暗的倉庫和奇特的白色瓶子邊，我卻感覺不到恐懼，望著
那瓶子，我竟有種熟識感，瓶子透出某種溫煦的知覺，而這感覺彷彿曾經有過，在很
久很久以前。




我在瓶子旁坐下，看著那光潔微亮，籠罩在光霧中的容器，彷彿到了這就到了呼喚的
源頭，心底那股奇特的躁動感不再，而我坐在小座旁昏昏欲睡，彷彿在這裡便無比安
心。




細細望去，那瑩潤的瓶子上閃爍著奇特的光澤，我湊近了些，卻發覺那是一根根糾纏
的銀絲，銀亮透明的絲線團團纏繞在那瓶子上，將它整個地包裹，沒有留下一點縫隙
。




難怪它是這樣的白，只因那銀亮的絲線沒有半點雜質，而那奇特的光輝正是從那絲上
發出。透明的，閃爍著微光的絲，我看著它們思索著，只覺它們帶給我些許既視感。




蜘蛛……望著那光亮的絲線，我卻想起了這種小生物，那吐著絲而總沉默著，伺機於
角落的小東西，而這些銀絲和蜘蛛的絲線這樣相似。




是蜘蛛絲嗎，但為何蛛絲沒有結成網子，卻是這樣糾結地纏繞在瓶子的上頭呢。




我好奇地伸手輕觸，而那光亮的絲線隨著我的碰觸卻突然地消失了，我愕然地看著那
光芒逐漸褪去，而前一秒仍銀亮的絲線此刻卻像是失去生命的碎髮，薄光褪去而斷裂
飄落於地。




我不由得有些驚恐，就像是打破了什麼珍貴的物事，倉庫內的光亮暗去，原本光燦的
瓶子此刻僅剩微弱許多的光輝。但那光亮宛如玉質，柔和而溫暖，淡薄卻存在感這樣
強烈，讓我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內裡的瓶子顏色略微偏黃，就像是放了許久許久的白玉，而那柔軟的光澤像是牛奶，
凝在空中的牛奶。我看著它，又想伸手去碰，卻又不敢。




好像有什麼在裡面唱歌呀。我望著瓶子，怔怔地想著，閉上眼就像聽得見那飄渺的歌
聲，迴盪在耳鼓中，而那歌聲彷彿悲傷，輕聲訴說著什麼，又像是在哭泣，卻又有些
歡悅，想仔細聽卻聽不明白。




「你究竟想說些什麼呢？」我輕輕靠近，最後終於忍不住伸手覆上那白色的瓶，而強
烈的知覺穿透了我。




我睜著眼，眼淚就這樣湧出，明明不是文字也不是語言，卻震盪著我的心思。我本能
地明白了──那瓶子裡是強烈的思念，那樣憂愁又那樣悲痛，而無法訴諸言語。就像
是瓶子等待了好久一樣，而那強烈的知覺震撼了我，我看著那瓶子，最後不由自主地
將臉貼上那瓶子，感覺裡面震動的思緒也與我一同哭泣。




那知覺就像從心底深處而來，而它卻是那樣熟悉，究竟是什麼有這樣強烈的悲痛，而
這感覺竟讓我想起白貓帶我穿過城市，在夢中看見母親時的感覺，當母親消失時的感
覺……




但這感覺彷彿更加強烈，那比我殘破的記憶更深，彷彿埋在靈魂的深處，僅僅這樣的
碰觸就從心底深處泉湧而出，而我滿臉的淚，卻不明白這一切究竟從何而來。




「你等了許久，在這裡等了很久很久。」我輕聲地說著，不明白自己的字句其來何自
，就像是開口替瓶子說話，卻幾乎不明白自己所說。




很長很長的時光，很漫長的等待，究竟是什麼等待著什麼，我不明白，瓶子裡的思念
也不明白。我彷彿和那瓶子共鳴著，卻不知自己在憂傷些什麼，最後我鬆開手，跌跌
撞撞地退了開去。




眼淚泉湧而出而不能自己，我望著倉庫透下的天光，而那光亮和瓶子同樣輝映。最後
那光逐漸轉強，而瓶子方才柔淡的光芒變得難以逼視。




裡面有著星星嗎？我看著那燦亮的瓷器，又或許裡面其實是太陽呢？刺目的光漸漸轉
暗，而取而代之的是細微的嗡嗡聲響起，我聽著那微弱的聲響又如那光線逐漸轉強，
最後我必須掩耳才能擋住那震耳欲聾的震動聲，就像是裡面的聲音吵鬧著，想突破瓶
子而出。




這樣為何沒有吵醒任何人呢？我恐懼地望向門，卻發在看到門的同時發覺那厚重的木
門居然開了一線。我仍舊掩著耳，歪歪倒倒地靠近那門邊，而打開門卻不是該有的，
佈滿灰塵的走道，而通往了另一個更為幽暗的所在。




就著瓶子的微光，我看見裡面是個更為高挑的所在，滿地雜亂的事物，物品的量居然
比小倉庫更多。甫一踏入便是濃重的灰塵氣息傳來，我詫異地抬頭上望，卻是高聳的
屋頂。上頭和小倉庫同樣有著方形的小窗，銀色的微光灑下，卻不像原本那裡的光，
而正當我仰頭看著，前頭傳來細微的沙沙聲。




聞聲我低下頭，卻發覺有個影子出現在眼前，紅色的，朦朧不清的影子。在昏暗中幾
乎難以辨認，它發出細微的聲響，若非這裡這樣靜，我恐怕完全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那影子緩緩靠近，穿梭過各樣擋路的物品，卻彷彿那些完全不困擾他。隨著它走近我
卻發覺那影子彷彿逐漸縮小，原本有成貓那樣大，走著走著卻變成小貓，走到我腳邊
時已變成手掌大小。




我蹲下來瞧它，微弱的光中卻是隻大得出奇的蜘蛛，儘管縮小了，仍舊大得出奇，牠
遍體鮮紅，那樣奇異的色澤在銀光中閃爍，像是鍍上一層銀粉。




我端詳著這奇特的生物，它就這樣停在我眼前，似乎不是普通的蜘蛛，而我也從來不
害怕各種活物。




「生物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腦海裡有個溫婉的聲音這樣說道，而那聲音彷彿來自關於母親的記憶。我歪著頭看著
蜘蛛，腦海卻掛著那片段的記憶碎片，好想再多想起一些，然而當我努力回想，那記
憶卻越發朦朧不清。




反而在這樣梭巡的同時，另一股記憶緩緩甦醒。而我看著那蜘蛛，輕聲地開口，「妳
……在這裡也等待了很久很久。」




蜘蛛的影子輕輕晃盪就像是水光，而當我再次回神時，眼前卻站著個絕麗的人影，她
俯望著我，而我回望她，卻不甚驚慌也不太恐懼。那是在夢中看見過的人影，而我卻
是頭一次看見她的眼睛。




那是奇異的，紅寶石般的眼睛，透著奇異的紅光，在黑暗中映得她的臉孔微亮，而我
望著她的臉，看得目不轉睛。




『是妳，解開我設的封印嗎？』她開口，聲音有些奇特，不太像人發出的聲音，反而
和九十九神更像。




什麼樣的封印？我迷惘地偏頭，而蜘蛛化成的女子走近我，同樣蹲下與我的視線齊平
。望進那雙紅色的眼睛，我彷彿看見許久許久以前，那樣古老的視線這樣端詳著我，
而我彷彿跌僅她眼底的回憶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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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HKOCHAN:小應跟我回家吧，我家有會很努力養小孩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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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這個嗎! 左看右看 你們要跟媽媽還跟..(不對)要跟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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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為何我腦袋裡浮出圍魏救趙這麼奇怪的詞..)
推 SHKOCHAN:我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方式，直接把橘子帶走就好啦（布袋
推 Catonline:不黑暗不黑暗~比起樓上SHKO大打算拿布袋套橘子~孩子店
推 sasha3359134:好方法！！橘子跟我回家吧！！（（（拖
→ Catonline:還是非常非常可行,善良,體貼的計劃呀~~[快樂打滾]
破十推了耶>口<+  謝謝大家!!(阿嗚..(被蓋布袋)(掙扎)
推 Catonline:……於是我應該高喊"賣橘子啦﹗"[@.@?不是賣孩子麼~]
嘎嘎嘎嘎要被賣掉了Q<>Q  救命>口<!!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11.255.89.188       (09/21 22:48)
→ Catonline:邪惡安撫:不怕不怕~一定給賣個好人家~[滅哈哈~邪惡笑]
→ Catonline:[從荷包裡找出一個催眠菇塞到橘子口裡]@.@...
(掙扎掙扎) (暈~~)
→ SHKOCHAN:放心！橘子吃下這個就不會暈了（拔阿九的羽毛）
這...(驚恐!!!!!) 阿九你是帥氣的好男兒不要給他羽毛啊啊~~~
→ SHKOCHAN:你在說什麼，阿九的羽毛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快吃（塞）
不不不不洗墨救命啊>口<!!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11.255.89.188       (09/21 23:29)
→ sasha3359134:唉唉～橘子，我幫你備好解毒劑了，你認命的吃吧～
→ sasha3359134:(幫忙拉開橘子的嘴）XDDDD
>_________________< (奮力抵抗)
→ Catonline:就說了還是我比較好吧~來來吃催眠菇然後被賣掉....>v<~
→ Catonline:不知道有多少人來買呢……
Q___Q!! (還是不敢張嘴)
推 f6415:我家有好吃的糖炒栗子、核桃棗泥膏、香酥鹹蔥餅，通通來我家
→ f6415:最近又進了新口味的巧克力球，加上中秋節的月餅，應該不會餓
→ f6415:著。香菇飯也蒸好了，唷！要不要現在很紅高級主廚料理貓食呢
嗚啊啊啊啊啊啊  (自投羅網)
推 Catonline:核桃棗泥……聽起來很美味@-@橘子要被拐走了~
其實是已經被拐走了 (嚼嚼)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11.255.89.188       (09/22 01:37)
推 dollnora:偷偷來文底扭來扭去
>////<   (跟著扭來扭去)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11.255.82.84        (09/22 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