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loleas (橘 蕁約)
看板marvel
標題[創作] 夏夜之魘 狐祇 3
時間Sun Sep 26 21:04:04 2010
再次醒來時，我左看右看，卻發覺自己還是在大屋裡，睡著自己的棉被，只是身邊其
他的孩子都不在。我又睡遲了嗎？昨晚只是場夢嗎？看看手腳，凍得通紅，有些發癢
，卻沒有痛感。
昨夜我不是去狐狸的屋子作客嗎？為何一覺醒來卻是在自己的被窩裡？然而我只能迷
惑地起身，左張右望，卻看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幼秧呢？向來他睡遲了我便會將他推醒，而我睡晚了他也會像貓一樣把我蹭醒，從來
沒有我醒來卻只有一個人的狀況。
我有些詫異，起身跑出房間，卻發覺整間屋子寂靜得奇異，外頭什麼都沒有，安靜得
像是一根針跌落在地都聽得見。我小心翼翼地踏出房屋，一面張望著，空氣中也沒有
早餐的氣味，連每天清晨特有，前夜油燈留下的，有些刺鼻的特殊氣味也消失無蹤。
我喘著氣，一路跑到小房間，推開紙門卻發覺窗戶緊閉著，我瞠目看著那理應存在卻
攏上的縫隙，想起一路跑來看見的，不只是小房間，所有房間的窗戶都是這樣緊緊閉
著。
回身，我急切地跑著，繞過一彎又一彎的角落，木頭地板被我踏得砰砰響，每次我們
在大屋裡玩瘋了，這樣在長廊上吵鬧時，主母或者幸子總會來制止我們，但這回卻什
麼都沒有。
安靜得詭異，就像整間屋子只剩下我一個人，然而彷彿真的如此，我拉開的每扇門內
都空空如也，而我這才注意到，這間房子隔局雖跟大屋相似，卻有著細微的差別。頭
一個差異便是緊閉的窗戶，我試著將它們推開，卻徒勞無功。
它們關得這樣緊，彷彿它本身和窗框就是一體。
而我轉進主母的大房，卻發覺總是裝飾在窗前的花朵消失無蹤，之前儘管入了冬，仍
會有不知何來的花放在窗前，伸展著它們的枝椏，點綴空盪簡單的房間，然而此時就
連這點裝飾也消失無蹤。
我愣在主母的房前，終於明白自己不是在大屋中，而是在和大屋非常相似的所在。
究竟是哪裡會有這樣奇特的所在，和大屋幾乎一模一樣，卻又不同，我這才發覺，大
屋裡是這樣的暖，而這裡卻讓我首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這樣的寒冷彷彿在很久以
前也感覺過，卻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處。
我就這樣站在那門前，苦苦思索，卻得不著答案。
突然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我詫異地回頭，映入眼簾卻是一張奇異的臉──粉白的臉孔
，無神的雙眼，而那張臉微低，卻是臉的主人欠身向我行了個禮。
我看著那人直起身，是個女子，臉很美，配上那空洞的表情卻這樣不真實。她一身素
白的和服，卻是儉樸的樣式，不若昨晚所見──狐狸所穿的那衣物這樣繁複，而眼前
的人那張缺乏情緒的臉孔，卻讓我想起式神。
除了陪我們練習術法的，形貌簡易的式神以外，主母曾經招來幾個人形式神給我們開
眼界。那一個個或高或矮的，由紙幻化而成的式神外貌和人相似，卻都有著一致的，
空洞的神情──式神裡面沒有靈魂，會聽從式主的差遣，為其主做些事情。
「越是複雜的式神與人越相像，高超的術者做出的式神就宛如活人一般。」主母說著
，看著我們卻彷彿看著遙遠的某處。
但當奉太問道為何主母不做出宛如真人的式神時，主母卻搖了搖頭，眼中掠過一絲憂
慮和一點點哀傷，「娃兒，你們現在不懂，以後就會懂了。」
我望著那和人相似，神色呆滯的式神，不明白這間空蕩蕩的房子，為什麼會出現這樣
的存在。它望著我，再次欠身，這回卻伸出了一隻手。
我握上那隻伸出的手，發覺指尖傳回的知覺這樣奇異，那觸感是人手的知覺，那手也
如同女子的手般柔細，但卻沒有人該有的溫度，這樣涼。我被她牽著往前走，卻不住
地想起無生命的紙片。
任由式神拉著，我隨著它穿過了大屋，有些詫異地發覺方才空蕩蕩的屋子現在卻有了
人影，但仔細看去，那一個個忙碌著，或擦抹地面，或行走坐臥的人全都有著空乏的
表情。
那是許多許多的式神，彷彿代替了人，住在這間大得寂寞的房子裡──莫名地，我得
到這樣的結論，卻不明白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而正當我迷惘著，前頭的式神停下了
腳步。
這是大屋我不曾到過的角落，而它頭一次展現在我眼前，我左看右看，回想著方才走
過的路徑，發覺這是通往家主的房間，所有孩子都不允許擅入的所在。四個鎮子只有
幼秧偶爾會被允許去找家主，而我從未見過他。
翼緒妹妹和奉太曾經看過一次，卻是在過繼分家孩子的儀式上。
「父親大人看起來很嚴肅，沒什麼表情呢。」翼緒妹妹悄悄告訴我，順帶描述那儀式
上繁複的禮節，她只說了一半我就開始發昏，「但是父親大人……嗯，和幼秧看起來
不太像耶。」
「又好像有點像……大概是看起來太兇了，還紮著髮髻。」翼緒妹妹這樣做出結論，
但我卻想像不出家主的模樣。上回在小倉庫邊聽過他的聲音，又或者，或許是他的聲
音，但那低沉的聲線讓我想起嚴肅的武士。
面前的紙門開了，而我從回想中抬起頭，眼前出現了個白影，而這屋子裡每個式神都
一身白衣，過多的白色令我有些目眩。定神細看，這才發覺眼前的，卻是昨日帶著我
來的狐狸。
「歡迎來到狐狸的家。」狐狸開口，仍是那奇異的聲調，而我盯著他沒開口，這樣詭
異的所在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
狐狸向我招了招手，而我聽話地靠近，或許除了聽從以外，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他身側的位置上，我跪坐下來，手摸著地面的塌塌米，卻發覺觸感有些奇異，不若
大屋那樣細緻的草編，這裡的塌塌米摸起來卻有些粗糙。
我看著塌塌米，摸了又摸，再次抬頭望向狐狸，卻多了一分詫異。
「我特地把房子變成你熟悉的地方，但還是被發現了呢……這些也只是表象而已。」
狐狸笑著，耳朵輕晃，而他那樣俯視我，讓我不由自主地有些不自在。
就像是被什麼觀察著一樣，狐狸在端詳著我，卻不知他那銀白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我望著狐狸，發覺他面孔尖細，仔細看去，配上那出塵的美麗，儘管是人的外型，卻
不像人。
狐仙對人很好奇，所以他們會靠近人，而當他們靠近人時，就會留下故事──我想起
主母所說，有些恍惚地端詳著眼前的麗人，所以我現在是在故事裡，跟著一隻渾身銀
白似雪，扮裝成了人的狐狸。
「為什麼會想讓我來作客呢？」我小心翼翼地發問，望著那雙透明的眼睛，狐狸的眼
睛淡得只剩下一抹銀影，幾乎和眼白融為一體。
但從那雙眼瞳裡，我彷彿看見些許的情緒，奇異的情緒。有些沉重又有些飄邈，像是
有些苦澀，幾乎無從捉摸，而當我仔細望去，那情緒又消失無蹤。
「為什麼呢？」狐狸瞇細了眼，晃了晃頭卻沒有回答我，眼底的情緒再次一閃而逝，
而這次我抓住那發苦的氣息。
他很寂寞，寂寞得發狂，才會住在這樣放滿了式神的所在，才會找人來陪著他。
不由自主地，我拉起狐狸的手，那隻手有著活物的溫暖，和式神完全不同。但這隻孤
獨的狐狸卻獨自住在這樣空曠，這樣寒冷的屋子，這裡的冷打從心底冷出來，而我這
時才發現我冷得幾乎開始發抖，連吐出的呼氣都化成了白霧。
輕輕晃著那隻手，我低聲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彷彿不是來自自己，而是過往的某個聲
音，「你只是想要有個伴，所以找人來作客嗎？」
狐狸突然地回過頭，而那雙上翹的鳳眼首次露出慵懶以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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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2.122.187.240
推 f6415:人家說狐狸男的俊女的嬌，很會魅惑，可是，看起來好像不是這 09/26 21:11
→ f6415:？好寂寞的感覺。 09/26 21:11
不一定每隻狐狸的媚惑技術都...咳~(被狐狸打)
推 Catonline:想捏狐貍的耳朵尖了~^^~狐貍狐貍,我要吃好吃的東西呀~ 09/26 22:20
→ Catonline:把橘子送給你做禮物吧~[把橘子推向前~] 09/26 22:20
狐狸:貓似乎比橘子好吃啊
推 evaj:狐~~~狸~~~~~(晃豆皮) (被打) 09/27 00:01
(橘子目露精光撲上)
推 pandahsien:感覺狐狸好寂寞~~~ 09/27 00:20
是啊...
推 dollnora:狐狸餓了！ 09/27 07:12
是這樣的嗎!?
推 SHKOCHAN:我也餓了…（咕嚕） 09/27 11:15
狐狸: 有股惡寒...
推 Simonana:推...讓我想到寶珠的狐狸 嗚~~ 09/27 11:25
嗚啊啊...超懷念的QQ 原來23玉也有在看寶珠(握手)
推 pxkate:想揪一下狐狸的耳朵跟尾巴 蹭個兩下會不會好點？就不寂寞？ 09/27 13:51
狐狸: 我沒有要你來蹭我喔(轉頭)
推 apple323:狐狸寂寞嗎..來我家吧...我家很缺狐狸唷>////< 09/27 14:49
狐狸: 哪....哪有!!
推 pxkate:我家樓上有個小閣樓很適合狐狸住～剛好我家缺隻狐狸（笑） 09/27 19:03
狐狸:.. 這...等等，為何閣樓很適合狐狸居住！？
推 pxkate:唉唷～您怎麼這麼問人家？（嬌笑）人家家裡的閣樓少了隻好 09/27 20:07
→ pxkate:狐狸～您還不快來？人家都準備好豆皮壽司了呢 09/27 20:08
這..其實這隻狐狸不喜歡豆皮壽司(拖走)
推 f6415:那是稻荷壽司，是神明前面的狐仙才愛。這裏的狐狸喜歡羅莉和 09/28 00:42
→ f6415:橘子汁(要現榨的才好喝) 09/28 00:43
(驚恐)等等，我也要去當供品了嘛！？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5.82 (09/28 00:58)
推 Evam06:推推 (偷摸狐狸的尾巴) 09/28 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