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鎮魘 7

[gloleas (橘 蕁約)]

隔日的下午，我們沒再去院子裡說悄悄話，翼緒妹妹和奉太似乎很詫異，但仍舊開心
地和我們玩在一起。




熟稔地丟著沙包，那小小的，一點點的重量拿在手中已是這樣地熟練，我看著它們起
起落落，掉落在我期望的位置。我只覺一切都彷彿一場好長的夢，卻又是這樣地懷念
。從頭回和他們丟沙包到現在，都過了快一年，而鎮守的這年也即將過去。




稍晚幸子出現在孩童房門口，探頭進來看向我們，「今晚要鎮守喔。」她說著，非常
難得地，那張向來畏縮的臉上沒有畏怯，反而帶著奇特的笑容。




我和幼秧互看一眼，點點頭。而翼緒妹妹和奉太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只接過點心的托
盤，便繼續著孩子的遊戲。我想著晚上，不由得緊張得手心冒汗，掉了好幾次沙包，
被翼緒妹妹懲罰捏了鼻子才又專心起來。




夜晚不知不覺地到了，晚飯後我們便一如以往地，環在矮几邊、坐在小房間中，而主
母這晚穿著朱紅色的和服，坐在我們身旁。




我沒有心思去看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小房間的窗縫上。




這夜窗外的霧氣不帶著過往的紫色，也沒有其他的色彩，是純然的黑，就像是所有的
光都被霧氣所吞吃。而那霧氣碰觸著窗框，試圖透入卻被室內的光亮逼退，而翼緒妹
妹彷彿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她緊張地退後，緊靠著主母。




而我抓緊了幼秧的手。




門框輕響，而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跳，回過頭去卻發覺門口站著個從未見過
的男子，他很高，有著一頭黑絲緞般的頭髮，披散在胸前背後。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
麼，蒙著一條布，而他身上穿著綢布的衣物，在油燈光芒下閃爍著細緻的光澤。




正當我目瞪口呆時，幼秧回過頭來，彷彿驚訝，但驚訝只持續了一瞬，「父親大人。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而男子微微頷首，儘管他雙眼矇著，卻彷彿看得見，只見他
穿門而入，坐在主母身側，同樣面對著窗縫。




原來這就是家主嗎？我有些緊張地挨近幼秧，一面偷偷瞟著那威嚴的男子，翼緒妹妹
和奉太同樣怕得不敢吭聲。




幼秧捏了捏我的手，而我明白他要我別緊張，窗外的黑色霧氣似乎更濃了些，而我終
於將注意力從家主身上轉回窗縫。




嗡──




地面開始震動，嗡嗡地響著。而翼緒妹妹驚恐地睜大眼，主母輕聲安撫著她，另一邊
奉太圓睜著眼睛，卻倔強地坐在原地，沒有和妹妹一同挨過去尋求安慰。




我握著幼秧的手，只覺掌心冒出一點點的汗，這一切這樣的熟悉，就如同我們在夢中
曾經所見。




夜魅，很快就要來了。




地面開始上下跳動，就像是大地震的前奏，大屋的木頭發出扣嘍扣嘍的聲音，木頭門
窗吱嘎作響。黑色的霧氣緩緩漫過窗子的界線，而油燈的光芒變得那樣微弱，幾乎連
它下方的一片桌面都照不明。




不知地面跳了多久，突然地，整個屋子開始橫向地搖晃，而窗外的黑暗逐漸開始聚形
，一如它過往那般，但這回黑暗似乎更為壯大。只見緊貼著窗戶的黑霧化為爪子一般
的形狀，木窗嘎嚓粉粹，而黑爪穿窗而入的部份竟只是黑爪其中一個指頭，上頭有著
既長且銳的鉤爪，深深咬入了牆壁。




這比當初破窗而入的爪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是第七夜的、形狀不明的黑霧也沒有
這樣的巨大。而它的形狀這樣清晰，就像是夢魘活生生地從噩夢中走出。




我怕得不敢呼吸，緊抱著幼秧，他也同樣抓緊我，我感覺他和我同樣發著抖。




我們一起，跨過線去──我想起昨天下午他所說的話，但看著眼前這樣的存在，我幾
乎不確定，只有我們兩個越過窗，究竟能不能壓制這樣龐大的怪物。




而就在這樣慌亂的恐懼中，眼前突然出現兩個影子，兩個莫名地，看起來好巨大的影
子。




我仰望著他們，薄弱的光中發覺那是家主和主母，他們牽著手，將我們擋在身後，宛
如公獅與母獅，正挺身護衛著牠們的孩子。




「孩子們，唱咒歌。」主母的聲音響起，在天搖地動和房子像是要垮下的聲響中，卻
是那樣清晰。




驚愕之餘，我彷彿連話都說不出，而幼秧也只緊抓著我，那樣地用力讓我知道他和我
同樣恐懼不已。過度的恐懼把聲音封在我們的喉頭，就像是哽住一樣，怎樣也吐不出
。




「咒歌。」男子的聲音響起，下一秒我才反應過來，那是家主，「不用想太多，也不
用字字都對，把你們心裡的句子唱出來。」




「歸來兮……荒魄迷魂，余欲與汝共得聲息……」一個清脆的歌聲響起，發著顫，卻
十分清晰，而那聲音竟是翼緒妹妹。




「天地之間，光明誕兮，風雨晦澀……」另個聲音開口，和翼緒妹妹一起唱下去，是
我身側的幼秧，而最後奉太的聲音也加了進來。




「鬼哭不止，歸來兮……」




屋子的震動更大了，天搖地動地，我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地震，我們幾乎站不穩，緊靠
著牆才能勉強地維持站姿。眼前的一對身影看來這樣高大，又如巨大的松樹一樣穩固
。




我試著開口，最後終於擠出一點點聲音，啞著和他們一起唱出最後幾句。




「莫至迷地，且歌且舞，與吾聽兮，莫失莫忘，眠兮逝兮。」




咒歌唱至結尾，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一切暗了下來，油燈不知為何突然地滅了，而
劇烈的晃動也停住。




我幾乎不敢呼吸，四周沒有半點聲音，濃重的黑暗瀰漫在四周，我連自己的手也看不
見，彷彿在那巨響後的一瞬間就這樣瞎了，失去所有的光亮。




「金色鐘啊，我們想許個願。」黑暗中，有人開口，語聲溫柔沉靜，就像水一樣，而
那聲音這樣熟悉，我想了幾秒才想起那是主母。




刷地輕響，卻是木頭門滑過門框的聲音，兩點微弱的金光亮起，卻來自小房間的門外
。那裡站著的依稀是幸子，但她的眼中透著奇異的金色光華，如同光霧般縈繞在她身
側而穿透逼人的黑暗，照亮她身周一小圈地面。




「無禮而霸道的人們，你們要什麼願望？」金色鐘開口，聲音冷得像冰，頭一次我感
覺它的聲音有了情緒，卻像是冷冽的詭譎火燄，只這樣聽著便讓我不由自主地發起抖
來，「莫忘了，做了交易，你們沒有另一雙眼睛可以禁錮我。」




眼睛？誰的眼睛？我驚愕地想著，但發不出聲，這才發現黑暗彷彿桎梏，讓我在原地
動彈不得。而沙沙聲響，卻是另個人影走上前，金色鐘薄弱的光亮灑在他身上，而我
驚訝地發現那是家主，同時我想起他的眼睛。




難道……禁錮金色鐘所花的代價，是他的眼睛嗎？




不等我驚訝，他們便開口繼續說了下去，「以你的自由，和我們剩餘的所有，換回他
們所做的交易。」




他們？我驚愕著，試著猜測那個他們是誰，一隻溫暖無比的手卻按上我的肩膀，黑暗
中看不清是誰，但那隻溫柔的大手這樣熟悉……或許是主母。




「剩餘的所有？你們想做什麼？」金色鐘開口，聲音中帶著詭異的嗡嗡聲，一如我在
夢中所聽見。




「跨過線去。」主母和家主，非常一致地，開口說道。




「呵呵呵……」金色鐘的聲音響起，冰涼而銳利的，幾乎是有點瘋狂的笑聲逐漸變大
，最後我只覺耳朵彷彿要炸裂般嗡嗡響，頭也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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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2.122.187.80
推 dollnora:每天被欺負的橘子，頭也痛了起來！
   嗚啊啊
推 emmita:好緊張，居然斷在這！push!!
   謝謝推>///<
推 catlover0320:斷在欺負人的地方說>///<  推推！
   沒有沒有 怎麼會呢>口<+
推 Simonana:推........怎麼斷在這裡啊 (忍不住生氣)
   這嘛..(拍拍) 解氣解氣
推 f6415:雖然~討厭啦！~切橘子，壓橘子、剁橘子，砍橘子、捏橘子~~~~
   嗚啊啊啊>口<"
推 qsimple:斷在很驚心的點阿  0.0
   欸啊..(不得不承認)(點頭)
推 pandahsien:怎麼斷在這呢>"<
   (遮臉)
推 lingjui:我以為第七夜會在第七篇裡面說完QQ
   這..總是要有收尾的咩
推 Catonline:......橘子阿橘子.................怎麼又停在這裡了= =
   (縮)
推 Catonline:家主和主母還真是盡責的爸爸媽媽呢~
   對呀>.<
→ Catonline:回神過來!拿出銀三棱針外帶倒刺筷!憤怒的敲打橘子~
→ Catonline:但見滿眼的桔子汁橘皮汁橘瓣粒粒白色絲絲胡亂飛濺飄舞!
   嗚啊..
推 sasha3359134:唉...橘子再繼續吊人胃口下去，可能會被人凌虐到屍骨
→ sasha3359134:無存啊～（我是指橘子每次斷文都在精彩處的壞習慣）
   Q<>Q 我以為我早就屍骨無存了 嘛嘛..那已經是長期的壞習慣..了了
推 pxkate:真是峰迴路轉的一段(茶) 回神後穿上高跟鞋狠踩橘子
→ pxkate:再狠蹂幾下橘子再多跺幾下(洩恨!)橘子你認為斷在這裡 對嗎?
   不對嗎Q口Q
→ pxkate:收回高跟鞋 背對大家關掉所有的燈僅留一盞油燈 研究食譜!
   嘎啊~~
→ Catonline:[在黑暗的角落裡有不斷敲打橘子的聲音傳入P大的耳中...]
   (倒地死)
→ pxkate:(將油燈的瓦數調到最大，奮發地研究與橘子泥有關的食譜)
→ pxkate:轉頭問問路過的小喵(正要去黑暗角落看C大敲打橘子)
→ pxkate:這次茶會想吃什麼?(轉頭)如何做橘子料理才夠殘虐呢?(呢喃)
→ pxkate:小喵:喵喵~我了解了繼續背對大家面對食譜不斷喃喃自語...
→ pxkate:要怎樣做橘子料理才夠殘虐呢?要...怎樣才夠殘虐呢...呵...
   真的好可怕啊啊啊Q口Q
推 mg0351:橘子來吃糖～乖～養好精神明天寫些好看的故事
   謝謝>///<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7.80       (10/20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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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oleas:謝謝: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