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雨魎 2

[gloleas (橘 蕁約)]

雨的氣味悄悄地飄進室內，我嗅著那有些潮濕的氣息，只覺整個室內像是也籠罩在雨
的霧氣裡，幾乎分不清窗內與窗外。儘管到了晚上，逢魔時刻的紫氣被雨絲所破碎，
少了過往的詭祕，反倒是那穿透雨聲，仍舊細響不停的風鈴顯得更為詭異。




我側著頭聽著那細微清脆的聲響，轉頭看看幼秧，他動也不動罔若未聞，而翼緒妹妹
和奉太向來就聽不見。有些緊張地我張望尋找主母，卻發覺她又不知何時離去，但這
也不是頭一回鎮守時主母缺席，因此我嘟著嘴，有些不安地動了動。隨即想起那夜間
窗外的說話聲，和今早幼秧奇特的反應。




向來他對於風鈴響都不甚在意，只像是服從主母所要求，聽見便向主母報告，卻不像
這回，他領我去主母那時是這樣地著急，就像晚了幾分鐘，就將來不及一般。




為何他這回要這麼著急呢？我睇著幼秧，隨意地揣想，看他正把玩著兩隻小偶，木頭
雕成的小人兒，光潔柔亮，閃爍著棕金色的光澤。




我挨近他些，用手擋住他的視線，而被我的手擋住，他再無法緊盯著那對木偶，於是
幼秧揚起頭，和我的視線對上。




「小應。」幼秧發現是我，原本有些氣惱的神色轉和，反而輕輕笑起，喀扣聲響，他
放下那對孩童手掌大的小偶，並將它們往我的方向推了推，「這是母親大人帶回來的
偶人喔。」




有些好奇地我睜大眼，卻發覺光亮被遮住，抬頭卻是翼緒妹妹，她同樣是滿臉好奇，
盯著那人偶目不轉睛卻沒伸手來碰，只熱切地仰望著，而同時她輕輕踢著塌塌米，像
是在替什麼聲音打拍子。




「這是從哪裡帶回來的人偶呢？」奉太突然地開口問道，而我看見幼秧緊盯奉太，彷
彿完全不想將人偶遞給他端詳。




有些怪異地，我望著他們三個，某種違和感在心底悄悄擾動，而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感
覺還是不久前的事──當狐狸化成幼秧的模樣時，我所隱約感覺到的。




後來我曾問過狐狸，關於這種奇異的知覺，就像是有隻手拿著羽毛在心底搔，渾身不
對勁又抓不到癢癢，而狐狸聽我這樣問便輕笑出聲。




「果然是奇特的孩子。」狐狸搖著頭說，眼底有著奇特的興味，而他手上仍抓著不知
從哪翻出來的蕨餅，棕色的粉末染上他的指尖，「那是因為妳的心知道，眼前的人不
是那個人的時候，妳的心就會這樣提醒妳。」




「這天份不常見喔。」狐狸舔著指頭，讓我想起小喵舔著前掌的模樣，而似乎見我滿
臉的疑惑，狐狸繼續解釋著，「若是每個人都會，那麼非人就會非常麻煩了。」




「因為我們就是靠著這樣的化形，才能靠近人啊。」




我想著狐狸所說，仔細看向翼緒妹妹和奉太，卻莫名地、打從心底的發寒，只因那越
發強烈的，詭異的麻癢感逐漸強烈。我站了起來，閉上眼再張開，發覺整個房間不知
何時染上朦朧的雨霧，而那理應只開著一線的窗卻成了半敞。




「你們……是誰？」我緊盯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另外兩個孩子，伸手拉住幼秧的手，
卻發覺他的手這樣冷，微微打著顫，就像是在害怕。




我不敢轉頭，只盯著眼前的人，卻見翼緒妹妹先輕笑了起來，格格的笑聲就像窗外的
鈴鐺，而不知何時那叮噹聲卻靜了，雨聲卻越發強烈。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向幼秧身
側縮了縮，只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那詭譎的笑讓我顫慄不已。




左肩突地按上了一隻手，轉頭竟是奉太，當我注意著翼緒妹妹時，他卻不知何時走到
我身後，而此刻他離我這樣近，一雙眼卻不是夏夜家人的深黑，而漾著淡薄的銀色。




這不是奉太，站在那的也不是翼緒妹妹，他們甚至不是活人。但他們是誰？我整個地
僵住，恐懼令我動彈不得，沒辦法回頭確定幼秧怎麼了，但那熟悉的體溫和溫暖的熟
悉告訴我他沒有被調換。




調換……我睜著眼瞪著另外兩個孩子，只覺眼淚將眼前的景物渲染開來，小房間的事
物在我眼中成了矇矓。




「你們……到底是誰？」我怕得結巴，卻鼓起勇氣問著。




右手邊幼秧倚著我動也不動，就連方才的顫抖也停下，而我沒機會回頭看他，卻知道
我不能鬆開手。從沒看過幼秧害怕，這是頭一遭嗎？我沒有空暇思考這些，但我知道
我……我必須保護他。




咬著嘴唇，我試著讓自己站穩，用力瞪著另外兩個身份不明、幻化的非人。不行，我
不害怕，我要讓他們以為我一點也不害怕！這樣想著，但我的腿卻不受控制地打顫。




「你們到底是誰！」我對著他們大喊，卻發覺聲音這樣矇矓，就像在夢境中喊著，但
眼前的一切這樣真實。




「我們嗎？」突然地，奉太繞過我走到前頭，而那兩個奇異的孩子同時轉向，朝著我
走來，步伐輕緩，就像是踏著水，無聲地前來。而他們的語調一致，完全重複，一男
一女兩個孩子的聲音，聽來卻像是同一人。




而他們走近了，近得我可以看見那兩對眼睛裡的銀光，微弱地閃爍，就像是天空的星
，但星斗從未讓我感到恐懼或者寒冷，如此時這般。




「我們是──雨魎。」他們再次同時開口，翼緒妹妹模樣的孩子歪過頭，燦然地笑了
，而那笑容這樣軟而柔，輕而淡，就像是細雨。




「帶該走的走，留下該留的。」兩個聲音，兩張嘴，同個時間，而同時另我發寒。




「誰該走，誰該留？」我開口，但聲音帶著哽咽，字句卡在我的喉嚨裡，好像眼淚酸
澀充斥於我的眼鼻間。




「他該走，妳該留，他的時間到了，妳的時間未到。」詭異的孩子開口，輕快地對我
說，而我一震，伸手緊緊抱住幼秧。突然我好像明白他這日的怪異，但卻有著莫名的
無力。




他會留下來的……我想這樣說，但我的口唇不再聽我使喚。最後我抱著幼秧滑坐於地
，終於有機會回望他的臉孔，但那蒼白的小臉和無神的雙眼震懾了我，我緊抱著他，
只覺胸口被隻看不見的手爪緊緊抓住，又像是被同隻爪子狠狠撕裂。




望著眼前的另外兩個孩子，我只覺淚眼朦朧，而迷濛的視野中，那兩個比我更嬌小的
孩子身影輕輕搖晃，就像是晃盪的水波。而水光流過，最後站在我眼前卻是一對幾乎
同個模樣，卻是一男一女，同樣穿著銀白色和服，連衣物都泛著水光的孩子。




那個女孩緊盯著我，彎起透明的笑，連微彎的雙眼都透著詭異，「他停留得太久，讓
雨魎將他帶去。」女孩說著，語音清脆宛如落在玻璃上的雨聲叮咚。




「他早在好久好久以前，就該離去，讓我們領他而去。」男孩開口，聲線柔軟如雨落
在土裡般，輕不可聞。




「雨啊，帶著水來帶著髒污去，帶走該走的留下該留的。」兩個孩子握著單手，輕聲
對我說著，那聲音歌唱般又如雨聲般細而帶著看不見的影響力，我幾乎要鬆開手，將
幼秧推往他們張開的懷抱去。




但正要放手之際，我突然渾身劇震，就像是在夢中踏空了般一驚而醒來，望向那兩個
透著水光的身影，我緊抿嘴而用力搖頭，猛地將幼秧抱得更緊。




不！任誰來，我都不會讓他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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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2.122.188.31
推 nancy1686:崩╰(〒皿〒)╯潰，斷在這你說這樣對嗎~~~~~~~~~~~
這嘛...(遞手帕給樓上)
推 ktirene:這時候只能敲碗了>"<
(倒地裝死)>口<+
推 dollnora:呵呵 可以敲別的碗的在下好得意
樓上我也要敲碗>口<+
推 pandahsien:推 這時候只能敲碗了>"<
(裝死持續...)
推 SHKOCHAN:嗚呼呼呼呼～ 我不會敲碗的…我只會擠橘子汁！！（壓榨）
(真死了)(橘子乾出現)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8.31       (09/30 19:23)
推 mg0351:橘子來~吃糖果喔~吃完快去寫，寫不出來就領鞭子吧!(啪!)
(叼走糖果速逃)
推 Catonline:拎起橘子乾掛在牆壁上,當作小喵練習爪功的練習墊~
→ Catonline:同時各色威脅~
Q_____Q
推 pxkate:拿出夏夜主母做好的橘子口味和果子歡快的跟橘子說.....
→ pxkate:橘子～下一篇咧？什麼時候出來？我們要找狐狸開茶會嚕（笑
我體會到威脅利誘四字的真義..QQ
推 pxkate:唉呀～忍不住... 我科科笑了 科科科.....
→ gloleas:(跟著顆顆顆顆 (被打)
推 Catonline:看小喵咪咪叫的唱著歌用小尖爪子抓撓橘子乾~^^~
唔啊啊 好刺q口q
推 f6415:秋天到了，要拿橘子乾來泡澡(不是柚子嗎？狐狸一邊咬著橘香
→ f6415:＜和果子，喝著香橘花果茶說著)
Q口Q... 居然要被燒成洗澡水了(哭)
推 Simonana:喔 不會吧!!!不要帶走他~
(遮臉)(被打)
推 dollnora:推文超展開啦XDXDXD
推 Evam06:推文好有趣 XDDDD
給樓上兩位: 你們評評理，是有人天天這樣吃橘子的嘛！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9.28       (10/01 1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