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鎮魘 5

[gloleas (橘 蕁約)]

「後來稻禾還做了什麼呢？」第五次地，我們又坐在同樣的位置，開始這日的故事。
而儘管昨日的恐懼仍在我心底爬著，我還是忍不住好奇而開口。




「他把孩子養大，把他取名為夏夜。最後還替孩子娶了日本陰陽師家的女兒，定了保
持冷暖血緣的家規……這才有了往後輪流迎娶中國與日本妻子、作為主母的規定喔。
」幼秧說著，手裡把玩著粉紅色的櫻花花瓣，它們透出淡而甜的香氣，在幼秧白皙的
掌中看起來鮮妍如初綻。




到了這時候，稻禾終於覺得自己再無牽掛，可以去許願了。於是他出發前往那傳說中
的、有著金色鐘的神社。在北邊的深山裡，他找到那間破爛不堪的神社，儘管裡面真
的掛著金色的、蓋滿灰塵的大鐘，仍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錯用了半輩子的
期盼。




然而當他夜宿在那裡的晚上，他卻做了個夢。




一個有著黑頭髮、金色眼睛的男孩出現在他面前，問他想要什麼願望，要拿什麼交換
。




然而當他提出要讓紅姝回來的願望時，金眼的孩子搖頭，「那是她的選擇，如果要回
來，也必須是她來許願。」




「但是你可以許願要等她呀，留下記憶，等待她回來。」男孩望著稻禾，而他的聲音
非常地奇特，幾乎和紅姝的聲音同樣奇特，那嗡嗡聲卻更沉。




稻禾沒有猶豫很久，就許下這個願望，但這願望奪去他所有的一切，只留下等待的機
會。




「記憶交給扇子，思念託給蜘蛛，一魂給動物，一魄交給人。」金眼黑髮的孩子這樣
開口，而恐怖的破碎感在稻禾的軀體內開始蔓延，就像是破掉的瓶子上延伸的裂縫。




他看見自己隨身的扇子發出光，而他的頭痛欲裂，記憶像是銀色的水線一樣從他的額
心湧出、纏捲住扇子柄，直爬上它木質的表面，整把扇子像鍍了銀般閃閃發亮。




而他的心彷彿裂開，在頭痛稍減之後開始劇痛不已，稻禾抱著胸倒在地上，感覺自己
所有的悲傷和快樂，如同心頭的血般流出，攀附上一旁地上，或許只是正巧路過此處
的小小蜘蛛。那半灰色的蜘蛛就這樣被他心血般的思念染紅，轉成了血紅色。




最後他的知覺碎裂，一部份往外飛，又散成了兩半，他左眼看著自己越過山，翻過河
，回到自己的家，颼地如風般竄入了兒子妻子的腹部，然後就彷彿那一部份的他就這
樣消失，再也沒有那一半的知覺。




而稻禾的右眼看著自己飛著、飛出了山外，在空中他看見遠處的樹上棲著個白影，而
當飛近的同時，他看見一隻白色的，打著呵欠的白貓。同時貓兒轉過頭來，彷彿看見
他而驚恐地睜大眼睛，水藍色的，水晶一樣的眼睛。




隨即他那半知覺便衝向了貓，在一聲尖銳而驚惶的貓叫聲後，他也再也看不見任何東
西。




此時的稻禾什麼都看不見了，只呆坐在原地，如同空殼，像是有記憶，又像是沒有；
像是有感覺，卻又似無，彷彿有著滿心悲切的思念，心底卻一片空空蕩蕩。




而少年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清澈而冷冽，就像是鐘的歌聲，卻不帶一點感情，「二
魂六魄，去投胎吧，狐狸與陰陽師之子，你知道路的。」




「至於狐狸的妖力，就送給我吧。」男孩的聲音笑了起來，語聲清脆，此時又像極了
鈴鐺，「許願總是要有酬謝呢。」




一片昏暗中，稻禾幾乎絕望，他知道許了個願望，被拆成了碎片，腦海心底一片的空
空蕩蕩，而此時他什麼都沒有剩下。被昏暗籠罩著，他發著愣，不知道那茫然究竟持
續了多久，最後他感覺自己張開口，緩緩唱起歌來。




歸來兮！荒魄迷魂，余欲與汝共得聲息，天地之間，光明誕兮，風雨晦澀，


鬼哭不止，歸來兮！莫至迷地，且歌且舞，與吾聽兮，莫失莫忘，眠兮逝兮。




就算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感覺不到，他心底卻仍迴盪著一首歌，一首熟悉無比的歌
……而隨著那歌聲傳出，他看見薄弱的光亮在黑暗中亮起，像是夜裡點起的油燈。最
後稻禾感覺著光，循著光走，走進另個世界中，就如同他過往總為那些死靈們開啟道
路一樣，他找到那正確的路、踏入了輪迴之河中。




「那一魄留在夏夜的血脈裡，成了永遠的路標。」幼秧開口，聲音有點悲傷，眼神卻
相當堅定，沒有半絲猶疑，「每當稻禾又死去，再次投胎時，總能因著魂魄的呼喚，
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夏夜家。」




「扇子據說在他死去的那晚，就自動回到夏夜的大屋，和紅色的蜘蛛一起，沒有人知
道那扇子從哪裡來，就像沒有人知道蜘蛛從哪裡來一樣。」幼秧說著，轉過頭去，而
我順著他的視線，發覺他正看著小房間的窗。




「但稻禾和紅姝的兒子居然懂了，他便將這兩個東西留在家裡，而有了半狐稻禾的思
念的蜘蛛，因為那份思念而有了力量，最後成了蜘蛛的妖，一世又一世地看顧著整個
夏夜家，成為夏夜的守護神。」




就像是族長的思念一樣，蜘蛛代替了稻禾，癡癡地守著整個家族，和那不斷轉世的血
脈一起等待，無望地等待著。




當初重建夏夜家的時候，那大房間和紅姝死去的窗都保留著，而稻禾擴建了另一間小
小的房間，讓它的窗對著另個世界的方向，每到逢魔的時刻，那窗外就成了另個世界
。




白色的貓同樣成了妖，總游走在外，像是另一隻眼睛，觀看著、等待著，用動物的靈
敏知覺嗅聞探尋著，尋找著那不知何時歸來的紅姝。




而這一切，窗邊的紅姝都看著。




她跨過了窗戶的線，就成了非生非死的存在，而她用全部的肉身和大半的魂魄，封印
了夜魅後才明白夜魅的真相。而最後她便窮盡靈魂無盡的時間，在封住夜魅的繭之外
，對著那巨大墨黑的恐懼歌唱，直至它緩緩的，一點一點地消散。




同時她等待著，悲傷地等待著，她同樣捨不得稻禾，但她比稻禾更為清醒些。




金色的鐘在和稻禾做了交易以後，也去找了她，和她提出同要的邀請，卻是問她要不
要跨過線，再次回到人世，成為活著的人，同時結束稻禾無窮無盡的等待。




「不行……」她這樣回答金色鐘，悲傷卻清醒地。




「妳就這樣看著他等待下去？」金眼的少年疑惑著，帶著不解地反問。




「他被悲傷矇蔽了眼睛，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紅姝說著，蜘蛛的言靈仍響著，嗡
嗡的聲音飄盪在窗戶外虛無的空間，「他遲早有一天會醒來，明白這樣的等待是錯的
。」




「我們終其一生所做的，就是要讓死靈安息，走向正確的所在，但當他真的面對死亡
時，卻做了錯的選擇。」蜘蛛的女兒望著生死交界暗昧不明的天空，流下血紅色的眼
淚。




「我要等他醒來。」她這樣說著，殊不知，她的選擇卻禁錮了金色鐘。




為了這場不甚成功的交易，金色鐘被困在夏夜家，一困就是千年，因為不只是稻禾要
等待，連它也必須等到紅姝做出返回人世的選擇時，方能離開此地。




而這漫長的等候直到上一世的輪迴，再一次睜開眼的稻禾終於明白，自己的等待之錯
誤。




早該在許多許多世之前，他就該沉睡入死亡的懷抱，然而他用這樣的交易把自己的時
間延長了千年，卻也同時地，把自己的痛苦延長了千年。




望著窗外，他彷彿明白紅姝的苦心，最後他將帶有記憶的扇子封印，找到守護夏夜的
蜘蛛妖，請求牠將體內的思念紡出，織成網，並同樣將之封印起來。失去記憶和思念
，那一世的稻禾死得很早，然而他死得很輕鬆、很快樂，不再背負著千年的沉重。




幼秧看著我，而那雙眼睛是這樣清澈，我望著他，卻不由自主地迷惘，「若是這樣，
那麼……」




「為什麼我現在還記得，而紅姝也回到人間了呢？」幼秧開口，代替我問出那句疑問
。




遠處又傳來腳步聲，幼秧笑了起來，「這又是明天的故事囉。」




又要等到明天了，明天，是第六個晚上吧？絞著手，我彷彿感覺到千年前紅姝等待第
七夜的恐懼，但我仍然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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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dollnora:每天都被富奸...(拿牙籤戳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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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Catonline:拿起筷子狠狠夾橘子~小喵,這樣的壞作者,狠狠地抓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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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qsimple:忽然覺得金色鐘滿可憐的0.0
   它是個倒楣但是很單純的靈神..
推 pxkate:很好！該是搬出神奇廚具的時後了 大家～今天想吃什麼樣的
→ pxkate:的橘子料理呢？喔呀～還要通知狐狸今天要開茶會呢（晶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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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f6415:把橘子切成一小丁一小丁，包裹上麵皮，炸的金黃色，沾上橘子
→ f6415:果醬。或是把橘子捏一捏，上面開一個洞，把橘子肉先挖出來，
→ f6415:跟細絞肉混均勻，再塞回去，蒸熟，就是橘子蒸肉。
   這....這....(惡寒)
推 Simonana:他們這世要再度結合了 oh ya~~拍拍手~
   對啊^^
→ Catonline:F大設計一款給小喵的橘子點心吧~^v^!
   不要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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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推 f6415:那~主廚特製橘子調味無刺烤魚、配上橘子汁醃漬無刺蒸魚、香
   囧!!(快逃)
→ f6415:煎橘子口味無刺魚排、泰式口味魚柳......還有什麼可以吃的呢
→ f6415:突然覺得金色鐘~是一個破壞姻緣的壞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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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pxkate:唔...肚子餓了~F大~我也要吃(自備白飯一碗)
推 pxkate:要不要試試...將橘子肉輾成泥塑成碗狀再將打好的蛋倒入橘肉
→ pxkate:碗 蒸成好後去除橘肉泥完成帶橘香的蒸蛋 碾出的橘汁與醬汁
→ pxkate:調和 再將芙蓉豆腐文火煎烤至表面略為金黃 搭配橘風醬汁
→ pxkate:灑上少許柴魚片 橘香豆腐即完成
推 pxkate:然後再來是小喵的...嗯嗯...我得再想想...再想想....再想想
→ pxkate:橘子扒皮後 把皮曬乾 將魚泡在調製好的醃醬醃上一整晚
→ pxkate:給小喵的是無鹽醬汁 給其他人吃的是一般醬汁 這次選用龜甲
   我的媽...不  我的橘子樹啊(哭)                            ^^^^好香(重點錯誤)
→ pxkate:萬的醬油 配上獨門香料將魚醃上一整晚 趁著最近天氣涼涼
→ pxkate:吊起來陰乾 魚一乾在沾上醬汁再陰乾反覆至第三次後在醬汁裡
           ^^^^^^^^說真的這很可怕XD
→ pxkate:加上切的細碎的乾橘皮繼續反覆陰乾直至橘香深深入味
→ pxkate:最後一次陰乾後就可將醃好的魚乾包起來冰再冷凍庫 要吃的
→ pxkate:時候再拿出來用烤的也好用煎得也不錯很適合當年菜很適合當
→ pxkate:下酒菜 開茶會的時候可以準備一個小烤爐一邊聊天一邊烤魚吃
→ pxkate:大家+小喵+狐狸都可以吃得很開心了 喔耶~~~~現在就考慮
→ pxkate:用秋刀魚好?還是睛魚好? 小喵 你說呢?你想吃哪一種?
   快停下這可怕的選擇啊>口< (遮貓嘴)
→ pxkate:可是...故事斷在這呀...（無辜）
   Q<>Q!!
推 Catonline:小喵處於興奮的癲狂中,正在屋子裏暴沖打滾~過一會兒應
→ Catonline:該會去河裡撈少刺的鯰魚來給P大烹飪~~^-^[喵]
→ Catonline:至於其他的魚類~狐貍應該會說,沒種都捉幾條來參加茶會~
→ Catonline:遮小喵嘴巴的橘子會被咬得滿身都是洞洞~0-0很可憐>v<
→ Catonline:竟然錯字了……  狐貍說"每種"都捉幾條來~~~
   全身都是洞洞Q<>Q!!
→ pxkate:喔呀～開茶會怎麼可以少了甜點？！我想想...我想想...
→ pxkate:有烤爐的茶會不可少的點心 應該就是烤麻薯了吧^_^
→ pxkate:那這樣的話...剛才被扒皮的橘子就剩下橘子肉了 是吧？（笑
→ pxkate:那我會『溫柔的』扒掉橘子的絲絲 是所有的絲絲唷（晶亮笑）
→ pxkate:然後把橘子肉分成一半 一半擣爛成泥一半把果粒分的粒粒分明
→ pxkate:擣爛成泥的果肉跟冰糖還有P家獨特香料一起熬煮成濃稠醬汁
→ pxkate:熄火加上粒粒分明的果粒 利用糖的高溫繼續攪拌至醬汁水分
→ pxkate:幾乎蒸發掉70%以上 橘子果醬就完成了 不加吉利丁粉是為了
→ pxkate:讓大家烤完麻吉後沾橘子果醬更好沾取
   看起來還真的很好吃，啊不對（光速逃）
→ pxkate:如果剛才拿去醃魚的橘子皮還有的話 切細絲加入果醬裡就更讚
→ pxkate:如果有金桔或是檸檬那就更好了 冬天必作果醬之一！
→ pxkate:製作果醬最佳良伴就是具有絞爛食物功能的果汁機（翻倉庫）
→ pxkate:如果橘子的故事常斷在不該斷的地方 就可以激勵我開發新果醬
→ pxkate:那 橘子大大加油！多寫些好故事 這樣我就可以開發新菜單XD
　 這...上句的威脅氣味好濃厚>口<"
推 monianna:嗚嗚，好心酸喔...
   (拍拍)(遞茶)
推 f6415:番外篇已經被確定了~~橘子料理茶會篇！
推 pxkate:可以開始布置茶會會場了嗎？（工具準備完成）
   別這樣啦啊~~ 嗚嘎>口<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8.179      (10/18 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