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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恐怖小說家(一)新聞 深夜時分,大部份的人都在熟睡的時間,卻是某些少數職業,才正要工作的精華時段,尤其是專寫恐怖小說的作家,畢竟恐怖小說中有不少場景都是深夜發生的,唯有黑暗的深夜裡,才能深深感受的到那股微妙的感覺。 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內,獨留書桌上一盞檯燈,散發出剛好可以照亮整個桌面的亮度,書桌前則坐著一個男人,雙眼閉上的,像似睡著了一樣,靜靜的坐在一張快散開來微微搖晃的木椅上,桌上則擺著幾張空白稿紙,擱在桌上,也隨著男人閉上眼睛後,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之久了,但是男人的手中卻仍然不忘,還握著一隻筆,停在半空中。 擺在男人桌上左手邊一個數位式的小狗型的時鐘,準確顯示著時間,二點五十八分、五十九分,時間就這樣子一分一秒慢慢的流逝,直至午夜三點,時鐘也發出了三聲短而響亮的嗶、嗶、嗶聲。 男人也微微睜開了雙眼,然而眼睛卻透露出惶恐的目光,由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似乎剛剛受到強大的驚嚇,一副精神未定的模樣,身軀還微微顫抖的。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表情由原先的驚嚇中,漸漸平撫了下來,嘴角卻向上輕輕的拉扯了起來,似乎像發現什麼似,開懷笑了起來。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男人驚喜若狂般,拿起手上的筆,開始揮毫了起來。 空白稿紙的稿紙上最前面的一行,頓時多了一個斗大的標題「斷魂夜」,接著男人運筆如飛接了下去,寫著腦海中排好的精彩劇情。 寧靜的夜裡,很快的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早晨,刺眼的亮光自窗簾的細縫中透射出來,然而眼前的男人似乎不習慣白天的陽光,筆停了下來,將空下來的雙手擋住在兩眼之前,然候用腳向地上一蹬,整個人向著後頭的床上,蹬了過去,熟練的雙手,連忙將薄薄的棉被將整個人都給蓋住,帶著疲憊的身體,合上雙眼,窩在棉被內,睡著了。 躲在棉被內睡著的男子,全身都弓著,就像個嬰兒的睡姿一般,熟睡著。 不過一般人看到他,不修篇幅、身材瘦弱的模樣,就像路邊的乞丐一般潦到的模樣,因此走在路上,若是說起他就是當紅的小說家-「李晏秋」,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然而看過他的小說的讀者,對他的作品,印像一定很深刻,因為只要翻起他作品的第一頁,就會如瘋如癡,一頁接著一頁翻了下去,整個人就會像身陷其境,久久難以自拔,就算到了晚上睡著了,也沒有一個人可以擺脫掉書中的緊張害怕的情境,反而卻陷入一連串駭人的惡夢之中,因此他的讀者給他取一個外號-「惡夢」。 雖然書中的情節如此讓人髮指,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讀者,明明知道自個心藏不夠強,經不起刺激,偏偏又愛看的不得了,最後引發心藏病發作,一一死去,這件事也告成報章雜誌爭先恐後一一報導。 多虧了報章雜誌的報導,也讓李晏秋的作品大大的曝光,反而增加李晏秋的人氣,也讓愛看他所寫的恐怖小說的讀者,暴增了起來,讓他登上恐怖小說界的第一把交椅。 然而如此高知名度的作家,卻在他成名之後,如同在空氣中消失滅跡一般,在也沒有人,真正看過李晏秋本人,也替李晏秋添加些許的神秘感。 然而李晏秋的作品,看過的人,若是敢說看過,卻沒有作過惡夢,不是他的膽子特別大,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說、謊,所以鬼話界又傳聞一句名言,「不見晏秋之作,不要說看過真正的鬼故事。」 由此可見外界對他的評價有多高。 不管如何時間總是會過去的,窗戶外頭的陽光終於漸漸的暗淡下來。 躲在床鋪內的李晏秋,其實早早就起來了,不過一翻開棉被,看到微微由窗外透入的日光,就像見到鬼一樣,拿起棉被將整個人又蓋了起來。 日落之後,李晏秋一如往常,來到樓下賣魯味、麵條的一間小小的麵店,不過李晏秋才剛坐下椅子上,還沒開口,麵店的老闆就先問了。 「還是老樣子,一盤魯味,一碗乾麵,是嗎?」老闆熟練的說著。 李晏秋也沒開口回應,面無表情看了一下老闆,然後點點頭。 老闆的心中卻暗暗的想著,真是一個怪人,每次都日落之後,才來我這邊吃東西,每次吃的還都一模一樣,難道他吃不膩嗎?上次好心,想說多送個湯給他嚐嚐,卻換來他的怒顏相向,更怪的是,我在這棟大樓的樓下,每天由早做到晚,卻沒有一天早上,看到他出現過,真是奇怪了,還好他吃完麵後,還記的付錢,不然那一付猥瑣的模樣,真像一般的?三。 麵店老闆心裡頭嘀咕著,手上卻還不忘幫著客人,邊下麵,邊切魯味。 店裡頭的一台老舊的電視機,則是播放著今日最新的新聞。 李晏秋則是埋頭吃著老闆送來的魯味及一碗乾麵。 忽然電視上播放著幾則社會新聞。 第一則新聞撥放著,昨天凌晨二點多,一個女子自家住宅內,上吊自殺,不過屋內看起來相當的凌亂,像似有發生過爭吵的情形,然而根據左右鄰居的說詞,昨晚半夜並沒有聽到任何吵鬧的聲音,看來整起案件又是一椿的懸案,還有賴警方全力的偵察,釐清整個案情。 不過這一則社會新聞,在現今的社會中常常發生著,麵店內的客人,邊聽著也邊吃著口中滑溜溜的麵條,也不引以為意,然而第二則新聞繼續播放,也沒幾個人注意電視上的新聞,直到「李晏秋」三個字一出現,麵店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著電視,就連麵店的老闆也將耳朵豎了起來,動作也放慢了起來,深怕動作大了起來,弄出聲響就聽不清楚,這一則電視報導的新聞。 第二則新聞播放著,根據作家「李晏秋」的新作「消失」內的劇情,警察又順利的偵破一件奇案,一件發生於三年前的案件。 當時全台各地都有少女不斷離奇失蹤,失蹤的案件在台灣每天都不知道發生多少,因此也沒有任何警察會去注意這些事情,更加不會費神去處理,頂多列入到失蹤人口,列個案。 直到最近作家「李晏秋」發行新作「消失」,裡頭的人物的穿著、面貌、體格、個性都跟消失的人口,幾乎是一模一樣,讓那些家屬一致的認為是「李晏秋」誘拐那些失蹤的少女,依據他所犯下的案件,寫成這一部小說。 還好之前警方曾經依據「李晏秋」所寫書中的內容情節,偵破不少的懸案,不過當初偵辦方向,警方也一度朝向李晏秋是主犯,一邊犯案,一邊記錄犯案的情節,事後將其寫成一本本小說。 然而經過警方抽絲剝繭,一層層細心的探查,發現犯人是另有其人,雖然也曾經懷疑過李晏秋跟犯人之間的關係,經過更深一層的調查及多次偵破案件之後,卻也證明犯人跟李晏秋之間是毫不認識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李晏秋的作品內容會跟做案實況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若說是巧合,也太難以讓人置信。 第二則新聞才剛一完畢,店內的客人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剛剛的新聞起來,不過聊了沒幾句話,一個斗大的標題「李晏秋的掘起系列報導(一)」出現在電視上頭,店內又立刻沉靜了下來。 隨後電視開始報導著李晏秋一連串讓人乍舌的新聞。 根據調查,李晏秋寫作歷史至少快十年了,不過竄紅起來,卻是這三年內的事情,在竄紅起來之前的作品,可以說是爛到不行,讓人看沒幾頁,就會想把書丟在地上,再狠狠踏上幾腳,才能洩盡買錯一本爛到無比爛的書,那種杜濫到不行的怨恨。 也因此他的惡名早已經傳遍小說界,肯幫他出書的出版社也是微之又微,除了那些極少數,瞎了眼的出版社之外。 畢竟七、八年內,每次誤買他的書的讀者,並不多,不過一旦累積起來,也是不少,再加上如今網路的發達,大家都會互相討論,那一本書值的看,那一本書不值的看。 再加上近幾年來,又有些無聊人士,舉辦著最佳文學及最爛文學排行榜。 沒想到,一開始連續三年最爛文學排行榜的前三名都被「李晏秋」所著的書給包了,也因此有機會登上頭條新聞,加上記者大辣辣報導過,也讓人對他的作品不想有印象也難,所以作家「李晏秋」這三個字,在小說界等於相徵著「一本極爛無比的小說」,不值得一顧。 直到三年前,讓他紅遍半邊天的第一本小說「暗巷惡靈」,出版到市場上,原本也是沒人看,除了少數不知情的人,偶而會翻一翻,沒想到一翻下去,一個個都著迷了。 不過那些會翻他的書,只有極少數不知情的讀者,並且就算靠那些極少數不知情的讀者一傳十、十傳百,要讓「李晏秋」紅起來,也要花上好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候,可能連李晏秋本人也想不到,他爆紅的方式,竟然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有一天有一名學生到書局翻書,看到裡頭的內容,深深被吸引住,又覺的內容好熟悉,若是看過相似的這種小說,不可能沒有印象。 那名學生將書買回去之後,那本書也在教室中傳閱來傳閱去,直到傳到其中一位同學手中,才傳出一個驚俗駭人的故事。 原來在這本書出版之前幾年,只要一入夜,北部地區各大偏僻的巷子內,傳出許多少女遇害的案件,偏偏遇害的少女,在作筆錄的時候,又無法具體的描述出犯人的犯案過程,唯一記的只有恐懼、恐懼。 因此只要一提起案件發生的現場,沒有一個受害者,能保持住冷靜,每一個都像抓狂似,歇斯底里了起來,還有些受害者,因此而發了瘋,也讓警方作筆錄的方式,受到輿論無情的批評。 最後由於警方得不到具體的人證跟物證,這個案件也正式成為一宗懸案,放置在警方的檔案室內。 還好李晏秋的「暗巷惡靈」出版,又恰好被受害者的家屬看到,於是提供給警方當做參考的線索。 本來警方視為無稽之談,若是辦案,看小說就能破案,那麼辦案時,警方一人一本小說就好,不就每位警察都成為破案高手。 雖然警方並不是很重視家屬所提供的線索,不過在受害家屬強力要求下,警方勉強的一翻,想說敷衍一下,就當做給家屬個交代就好,沒想到,不翻還好,一翻之下,翻了沒幾頁,當場每一位拿著書、看著書的刑警,臉色無一不動容,不會吧,這不可能是真的,這個反應是當場看書的每一位警察的心聲。 警方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也大大出乎家屬的意料之外。 看著那些拿到書的警察,一開始個個都露出不太願意的模樣,如今卻又一一都怔住了。 或許是書上所描述的情節,實在驚人,尤其是對受害者的描述,及整個犯罪現場,都如此的逼真,加上連警方都不曾對外公開的偵訊程序,竟然都會跟書中情節完全吻合,絲毫不差,這也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 警方也一度懷疑是不是有警察,透露偵訊及受害者的資料給李晏秋,不然如此巧合的事情,也一度讓人懷疑警方洩露出受害者的個人資料,李晏秋就利用這些資料寫成這一部小說,也可以借此,炒作新聞,打響自已的名號。 不過還是有些疑點,讓人百思不解。 第一、 犯罪現場的描述未免太逼真,再加上少女在醫院的驗傷報告,跟書上所寫的都一模一樣,不免讓人懷疑,李晏秋就是犯人。 第二、 假如李晏秋不是犯人,也一定跟犯人有一定程度的關係,不然又如何知道,犯案的詳細情節呢?因此警方將李晏秋也列入重大的嫌疑犯內。 第三、 李晏秋出這本書的動機是什麼?是挑釁?還是別有目地?畢竟出這一本犯罪實案的書籍,爭議性實在太大了,雖然裡頭的人物都改用化名,但是對受害者來說,這本書的內容,就等於將她們活生生,被加害的情節,暴露出在人們的眼前,雖然滿足大眾的好奇心,卻也深深傷害到受害者的名節。 第四、 受害者作筆錄的時候,一談到受害情節,都像瘋了似,讓警方對整個案情,一籌莫展,不過書中對此,卻著墨不少,但是犯案的手法,卻是前所未有,又讓人難以想像,說是假的,又偏偏找不出比書中更合理的解釋,不過這個手法也太讓誇張了吧。 警方自得到受害家屬的申訴,再加上書中所提供的線索,也讓警方士氣大增,也為懸掛以久的案件,帶來一絲的曙光,不過誰也料不到,一偵察下去,發現結果,跟一開始的推論差了太多。 警方一開始就兵分三路,一路查看是誰將偵察記錄外洩出去,這可是關係到受害者的隱私權,若查不出來,對警方的公信力將大大的受損。 另一路,則去找李晏秋,先釐清案情,畢竟李晏秋在這個案件中,可以算是一個重要的關係人。 第三路,則是追尋著書中的線索,查看看,真的有這個人嗎?還是李晏秋虛構的呢?或是故佈疑陣呢? 秋之謎 第一部恐怖小說家(二) 追查 經過一連串仔細的調查,確定偵察記錄並沒有外洩的可能性,並且追循著書中所描述著,罪犯的特色,發現全台灣僅有四個人擁有這些特點,不過其中三個人,當天都有不在場證明,除了一個人之外,這一個人理所當然也被警方列為鎖定對像。 經過警方不眠不休一連數日的追查,原本懸掛在檔案室多年的案件,不到一週的時間,宣佈破案。 警方逮捕到一位相貌斯文的中年男子,目前位於台北市一所知名國立大學任教,擔任教授之職,也是該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只是沒想到這一個教授,卻曾經傷害過不少無辜少女的野獸。 這名教授被逮捕之時,校內卻沒有一個人敢相信,一個平常熱衷公益,受到學生愛載的一位好教授,未來可以說是相當美好的一位優秀人才,卻因為多年前犯下的罪行,毀了一切。 以下內容,為警方偵訊之後,記下來的筆錄,再加上記者實地走訪,綜合起來的內容。 陳水才一個相當老土的名字,卻在求學期間,發揮了驚人的天份,連續的跨級考試,讓他不到十六歲的年紀,成為台灣第一位年紀最輕,就考上一所北部知名的國立大學的少年,陳水才的家境富裕,父母一得知他考上北部的國立大學,馬上宴請親朋好友、左鄰右舍。 陳水才要搬去北部讀書的前幾天,陳水才的父母就在北部買了一間套房給陳水才居住,陳水才也沒有辜負他父母對他的期望,上了大學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成績表現。 不過陳水才若是沒有遇到她,或許他就不會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然而一切都只是或許……。 她-「許芸芸」是個聞名校內校外有名的花蝴蝶,身旁的男生一分一秒也不曾缺過,想要什麼,手點一下,不用說話,就會有人送,直到她遇上了他,佳人遇到了才子。 他-「陳水才」懂事以來,只知道讀書,除了讀書之外還是讀書,其它的事情都不用陳水才操心,反正大小事都有父母幫他處裡得好好。 她從陳水才的身旁朋友知道,陳水才的家境相當的富有,重點是陳水才生活單純,又沒有交過女朋友,這種人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獵物。 於是芸芸常常藉故在陳水才身邊出現,本來鮮少跟異性交談的陳水才,由於芸芸的主動熱情,久而久之,倆人熟絡了起來,陳水才也漸漸進入她所佈下的情網,無法自拔。 她從陳水才身上得到了物質上的滿足,但是肉體上卻缺乏的很,畢竟一個床上老手,啟是一個不懂情趣的書呆子,所能征服的。 芸芸常常趁陳水才不在家的時候,帶著她新歡到陳水才的房間內,跟別人偷情。 有一天,陳水才要準備明天的段考,到圖書館,發現少帶一本書,想說等其它書都看完,在回去拿書。 等到他將手頭上的書都看完了,都十一點多了,才想起來,還有一本書忘了帶。 走回自個的小套房前,發現房前有雙不曾見過陌生的男生穿的球鞋。 陳水才心頭訥悶的很,都十一點多了,誰來我的房間,並且還是個男的。 陳水才正打算打開門時,房間傳來一陣陣男生的喘氣聲又挾帶的芸芸的淫蕩的聲音。 陳水才一氣之下,連忙打開了房門,衝了進去,卻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畫面,芸芸跟他的一個陌生男子倆人竟然搞在一起。 陳水才還沒開口,陌生男子先下了床,裸著身子,將門先給關上,接下來便是對陳水才一連串的拳打腳踢,可憐的陳水才,一個文弱書生,那可能是一個粗獷的男子的對手,理所當然的,被打的招架無助。 不知道打了多久,陌生男子感到累了,手也停下來了,一口口喘著大氣。 另外一邊,一個人被打的人,陳水才全身上上下下都無處不是傷,並且還傷的皮開肉裂,說有多慘就有多慘,傷到痛到,連站著,都沒有力氣,整個人都癱瘓在地上,連動也動不得,只能睜大的眼,看著眼前的狗男女,邊慢條思裡的穿著衣服,穿好後,還倆人手牽著手,依偎在一起,從容自陳水才眼前離去。 陌生男子走前還不忘嘲笑著說:「這麼弱,難道連自已的女人都餵不飽,小子多學學我,才能滿足女人。」 說完,陌生男子手臂用力抱著芸芸柔軟的腰身,芸芸則輕輕的嬌嗲的一聲:「討厭。」撒嬌的回應陌生男子。 倆個人也同時轉過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芸芸的右腿像被繩子給纏住一樣,芸芸輕聲又嗲叫了一起,「唉喲。」 陌生男子順著芸芸的目光,看到陳水才雙手正緊緊環抱著芸芸的右腿,陌生男子一氣之下,右腿也抬了起來,使盡全力的瞄準陳水才的腹部一踢。 怪事發生了,腳卻在快踢到陳水才的腹前的一公分處轉彎了,踢扁了,踢到房門旁的牆壁。 陌生男子痛到彎下腰來,抱著他的右腿,想要開口大聲叫喊著,卻發不出聲音來。 這個時候陳水才沾滿鮮血的一張嘴,向兩側微微伸展開來,滿意的笑了。 芸芸還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陌生男子在發什麼瘋,本來一腳都快踢到陳水才的腹部了,忽然間自個轉了方向,踢到了牆上,害著自個抱著腿,像似很痛,要叫不叫的,一副怪異的模樣。 芸芸轉過頭來,狠狠瞪了陳水才一眼,左腳才剛抬起來,還來不及將左腳的高跟鞋往陳水才的雙手踩去,卻看到陳水才一雙水藍色的瞳孔,一種妖異的感覺,讓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將她的腳硬生生的停住了。 一個本來應該熟悉又溫暖的聲音,如今卻變了樣,變成冰冷又無情的語氣,語氣中又含帶著些許的怒潮,陳水才大聲怒喊著「去死吧。」 芸芸明白了,陌生男子那一腳沒踢中陳水才,卻踢到牆,痛的要死,卻又想叫又叫不出來的原因,也明白了,剛剛自個恐懼的來源,原來是源自陳水才那雙妖異、 水藍色的瞳孔。 隨著陳水才的怒喊,那雙水藍色的瞳孔,也散發出一股透明藍光自瞳孔中一閃而過,微微的一道藍光,卻深深的刻印在芸芸、陌生男子心靈的深處,莫名的恐懼不斷的往她們倆人的腦海中凝聚,「去死吧」的聲音不斷自倆人的腦海中回響。 倆人也身不由已的一步一步,走到大廈的頂樓,一棟十二層樓高的大廈,咻一聲,倆個人自樓頂,自由落體般,墮落了下來,死了。 當時偵訊的陳警官聽到這一段內容時,忍不住打斷了陳水才的敘述,問道:「這太荒唐了,現在什麼時代了,這種事情什麼可能會發生?」 陳水才冷冷的笑著,回覆說:「如果不相信,為什麼偵訊的時候,還把我雙眼給矇住,不就怕我這一雙眼睛的魔力,不是嗎?」 陳警官一時語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解開家族封印已久的詛咒,也就是因為她,讓我不再相信任何一個女人,即使她的外表多麼的清純,我也不再相信。」陳水才怨恨的說著。 「可是傷害你的人都已經死去了,你為何還要傷害其她的無辜少女?」 「為什麼、為什麼,哈,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自她傷害了我之後,我只要一看到外型跟她有所像似的女孩,就想到她對我所造成的傷害,內心裡頭深藏的一隻野獸,像脫離枷鎖,不受控制,狂野的奔馳,迅速佔領住我整個人,然而每一次的施暴後,內心的衝動也被平撫了下來,心情平靜了,強烈的罪惡感也昇了起來,我也知道這種行為是不對,卻控制不了這種野獸般的行為。」 「所以你為了逃脫罪行,就借著一雙眼睛的魔力,消除那些無辜的少女對你的印象,就算了,為何還讓那些無辜的少女記著你對她們所犯下的罪行,讓她們這樣痛苦的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陳警官說到這,陳水才整個臉都猙獰了起來,帶著有點不悅的語氣開始說著,由他顫抖的語氣,可以看出他在強烈壓抑著他內心的憤怒,也讓陳警官想到李晏秋書上所說的,陳水才若是聽到有人在可憐失蹤少女時,陳水才總是會不客氣的反駁,認為她們是罪有應得,這又是為了什麼? 「警官,你未免太健忘了,剛剛我才說過,所有的罪行都是我被一顆復仇般野獸的心所控制著,一旦心頭的野獸被解放出來,又那裡會去管著,那些少女是不是無辜的,就像她傷害我一樣,難道我就不無辜嗎?」 陳水才停了一下,抬起頭來,像是思索著什麼,想了一會,似乎想到開心的事一樣,微微一笑,瞬間笑容又消失了,僅留著一副默然的樣子,又繼續回到那冰冷的模樣說著:「並且我強暴的少女,每一個都該死,如果她們沒有受到這種折磨,天知道,又有多少純情男,會被她們所傷害,所以她們是罪有應得。」 「陳、水、才,你跟她們又不認識,豈可任意替她們定罪。」 「警官,可別忘了我這雙魔眼,可以讓人供出她們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她們真的如外表一般清純,嘿嘿,算她們好狗命,不然的話,只能怪她們運氣不好遇到我。」 陳警官想一想,針對這個問題再談下去,也不過讓他沉浸他過去的獸行及過去所受的傷害,如今得知陳水才犯案的動機,卻還殘留著一個疑點。 「即然你有這個能力,犯案時又沒留下任何證據,又不怕被抓到,為何會在數年前消失匿跡,這又是為了什麼?」 「嘻,原因很簡單,只有一個字『膩』了,玩膩了,同樣的遊戲玩久總是會膩,不是嗎,警官。」 那時候警方也想不到,天底下真的有這種人,不再犯案的原因,是因為他玩膩了,雖然這結果是跟書上所提的是一樣,但是這種答案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陳水才那雙水藍色的眼睛卻只在他的口中跟李晏秋的書中出現過,現實生活中卻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證實水藍色的眼睛是否真的存在。 這一切的一切的關鍵,最後還是著落於李晏秋身上。 李晏秋自第一本小說「暗巷惡靈」上市之後,陸陸續續的又有其它作品一一上市,警方也根據小說內容一一的抓到嫌犯,然而每一個犯案過程又如此的讓人難以相信,偏偏又跟書中所寫的一模一樣,讓警方懷疑李晏秋跟那些犯人有串供之虞,寫出一本本小說,有誤導警方辦案之嫌疑。 新聞播報到此,也結束了。 最後本台希望若有人知道李晏秋下落,提供線索,找到本人,警方將提供一百萬元,當作獎賞,明天本台新聞將陸續追蹤報導。 新聞報導完,店內的客人也爭先恐後討論起「李晏秋」,不過店內的一位角落的客人,吃完他點的麵跟鹵味後,深沉的臉,暗暗的得意,笑著,不過一個人長的這個樣子,卻也沒有人會去注意到他,更沒有人會相信他就是當紅作家「李晏秋。」 李晏秋拖著沉重的步伐,緩慢的一步一步走回大廈內,自已居住的小套房內。 回到套房內,摸黑找到檯燈,順著檯燈的邊緣,找到了開關,開了燈,看到昨晚寫到一半的稿子,準備繼續寫的時候,一陣悅耳的音樂聲響起,李晏秋摸著摸自已長褲內的口袋,取出了一個樣式老舊的手機,靠近嘴邊。 「喂。」 「請問是李晏秋?」 「嗯。」 「我是後天出版社的李編輯,請問一下,這次的新書大約何時會交稿?」 「三天。」 「喔,好,謝謝。」 李編輯掛下電話後,隨及打個冷顫。 「哎唷。」 馬的,要不是主編交代,叫我去催稿,我還真不想打這一通電話,每次只要聽到他那一種陰沉冰冷的聲音,就像跟個死人說話一般,令人不寒而慄,也難怪他能寫出這種嚇死人不賞命的書。 昏暗的房間內,李晏秋看著放在桌上的一面小小圓圓的鏡子,看著他日益漸瘦的臉孔,不禁的摸了起來,這還算是人嗎?臉龐以經瘦到凹了進去,再瘦下去就跟個骷髏沒什麼兩樣。 李晏秋在桌邊躊躇著,心中暗暗想著,看來時間快要到了,最後一本書也該寫一寫了,不然就來不及寫了。 李晏秋又回到桌前,看著昨天寫了一部份的稿紙,拿起了筆,靜靜的想著,昨天半夜,勾劃好的一切場景、劇情,等到思緒都備妥了,感覺來了,趕緊的下筆,就怕差那一分一秒,抓不到那突如其來的思緒。 數日之後,「後天出版社」收到李晏秋的新稿「暗處」,在稿件的最後一張,註明著,這將是李晏秋到數第二本書,下一本將是最後一本小說「秋之謎」。 這個消息一出來,馬上震驚整個小說界,每個人都議論紛紛,也對其最後一本小說的書名「秋之謎」深感好奇。 秋是指李晏秋嗎?他要為他的罪行供出一切嗎?由他最後一本書中,或許就可以知道他是否跟那些罪犯有所關聯,或者知道他如何得知犯罪的過程,這才是警方最想知道的。 深夜了,公園裡頭一個人都沒有,偶而才有一、兩輛機車自公園外一條對外道路,呼嘯而過,除此之外,只能說公園內的樹林擋住了大多數的月光,僅留著稀疏的月光自樹葉的隙縫間射入,微微的月光加上不請自來重重的霧氣,被黑暗包圍著,呈現出妙不可言的詭譎的搭配。 李晏秋走在公園裡頭,自顧自走著,一般人看到眼前詭異的黑暗氣氛,至少都會感到些許的恐懼,腳會不自覺的停住,然後馬上轉頭離去,再也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不過天下萬事,總是有特例。 就像李晏秋,他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就像回到自已的家中一樣,盡情的享受黑暗帶給他的寧靜及詭異的氣氛。 李晏秋心裡想著,自從寫書出名到現在好幾年了,都一直過著緊繃的生活,難得今夜可以輕鬆一下,再加上不久之後,即將到來的黑暗生活,早點適應也好,不過要不是它,我可能就這樣沒沒無名的走了,抱著心中最大的遺憾,還好它不如外面所傳的那般無情,我才能夠無憾。 如今剩下最後一本書了,也該公諸事實,反正信者恆信,不信就算了,不過是一本小說,看看就罷了,畢竟多年之後,又有多少人還會記的我呢?想到這,李晏秋笑了起來,還好深夜時分,沒有人會在這裡走動,不然看到李晏秋那種鬼魅般的笑容,還真會以為真的見到鬼了。 李晏秋一派輕鬆在公園深處,最黑最暗的角落,漫無四處的走著,笑著。 一個月後,一封簡訊自李晏秋的手機中送了出去,時間零晨十二點整。 秋之謎 第一部恐怖小說家(完)最後一本書 「慘了、慘了,今天上班要遲到了。」 後天出版社的李編輯一如往常般,每逢週一就會發生的假日症候群,害她十次有九次都差點就爬不起來。 喔,好累啊,早知道就不要玩那麼的晚,不過李編輯自已也曉得,自已是那種一逢假日,不玩到瘋掉,死不休的人,也往往每到星期一早上,要爬起來,也真難。 「看來今天又要被主編給狠狠訓一番了。」 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是自已不對,就是不願意認錯,總是千方百計的替自已找借口,難怪古人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偏偏就是知易行難啊。 李編輯來到馬路旁,望著高掛在天空的艷陽,只見地面上蒸騰出一陣陣熱氣,連吸入的空氣都是如此悶熱,汗水不聽指喚,也一直的冒出來。 一輛輛的車子,自李編輯身前呼嘯而過,揚起塵煙飄到空氣之中,好不容易看到幾部計程車,自前方不遠之處,漸漸靠近之中,連忙舉起手來,卻又一輛輛裡頭都已經載好客人,擦身而過,李編輯看了,心裡頭還真不是滋味,心頭也跟隨著天氣炎熱而煩悶起來。 幹,真倒楣,都已經快九點了,還有一堆人跟我搶著坐計程車,害我來不及去上班,真是有夠背。 正當李編輯自怨自哎的時候,剛好有一輛空車來到李編輯面前,他趕緊進到計程車內,報了路名,也摸摸屁股後頭的口袋,拿起了手機,看看現在幾點了,咦,一封簡訊,凌晨十二點發著,喔,難怪昨晚要睡覺前,聽到嗶一聲,原來是有人寄簡訊給我,誰這麼無聊,半夜不睡覺,還傳簡訊給我。 李編輯看了一下簡訊內容,臉突然都變的鐵青掉了,顫抖的手,不小心將手機給滑落掉了下來。 不…不…不會吧,要我一個人去宜蘭。 這…這…,應該是別人跟我開的玩笑,不可能是真的,李編輯還是盡力定了定神,將手機撿了起來,看看傳來簡訊的電話,沒錯啊,得確是李晏秋傳的啊! 算幸還是不幸呢?算了,還是先打給主編,在決定如何做。 「主編,昨晚作家李晏秋傳簡訊給我,留一個地址,在宜蘭近郊的地方,指名要我親自去拿他的最後一部作品。」 「什麼?以往他不是都用寄信的方式,將稿件寄過來嗎!什麼最後一部作品,還要我們親自去拿,並且還指定你,未免太大牌了一點。」 「這…這…,我也不知道,主編那麼現在要什麼辦?」 「傷腦筋,不然你先回公司,我叫小王開車帶你去拿稿件。」 「可是……,他說只準我一個人親自去拿,不然最後一份稿件,寧願讓它沉入大海,永無見日的一天。」 「這…這…,好啊,你就去拿,記著坐計程車去拿,所有費用都報公賬。」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老天爺對我假日狂歡,隔天早上起不來的報應嗎? 李晏秋可是個與多起犯罪嫌疑犯有所關連的人,也可以算是一個極度危險人物,他為何要指定我一個人去呢?為何呢? 偏偏不去又不行,這幾年公司的業績都靠他寫的小說,才能每一季都連發好幾個月獎金,要是少了這一本書,公司就虧大了,再加上出版業又是那麼的小,這件事傳了出去,看來我只好投靠別的行業去了,問題是別的行業,我能幹什麼?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 想那麼多,還是給去。 「司機先生,現在我要改去這個地址……。」 自從李晏秋投稿來我們出版社,出書之後,一書成名,媒體對他的爭議,就一直綿綿不休,就像成名後的他,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那裡,連警方投入全力的偵查,也找不到他。 難到他不怕我把他給出賣嗎? 還有一個用寄信投稿多年的人,為何這一次卻要求我親自去拿,這又是為了什麼?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啊。 李編輯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來就只有到李晏秋住的地方,看看他要玩什麼把戲。 車子停了,停在一棟破舊的大樓前,由房子外表看來,少說也有五、六十年的歷史,李編輯看了,心裡頭不禁的納悶起來,不會吧,李晏秋不會跟我開玩笑吧!他什麼可能住在那麼破舊的房子內? 李編輯來到大樓的門前,有點征住了。 李編輯想著簡訊中的一段話,「到了這邊,請前往三樓C室。」 於是李編輯直接打開了大樓的門,沒預警,一股臭氣由大樓內衝了出來,直接自鼻孔內鑽了進去,李編輯第一個直覺反應,睜大了眼,張大了嘴,轉過身去,連人帶跑到大樓旁,嘔吐了起來。 李編輯心想著,這是什麼樣的一棟大廈?才剛開門,就一股臭氣,衝了出來,這裡是多久沒人清掃了,還好早上沒吃早餐,不然,這一吐,早餐都白吃了。 李編輯在大樓旁休息了一會,掐著鼻子,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又走進了大廈內。 不會吧!這是人居住的地方嗎?樓梯處推滿了廢棄物,僅留一條小小的走道,勉強能讓一個人通過,還有一些吃剩的果皮果肉都丟在地上,都發霉,生出果蟲,到處飛來飛去,及地上還有一些排洩物,不知道那來的野貓、野狗留下來的。 重點是這邊還是個密閉的空間,沉重的穢氣留在這兒,大門一開,等於將這個封閉的地方打開了一個缺口,沉積多時的穢氣,一下子全跑了出來,難怪味道如此得嗆鼻、噁心。 最奇怪的是,當紅的大作家,什麼地方不住,偏偏住在這種鬼地方,也難道警方出動大批的警力,也找不到人,諒是誰也想不到,他會住在這種住所。 李編輯來到三樓,一眼望去有六個房間,不過還好每個房間的房門旁,都有個木牌,房間也就不太難找,自樓梯口處向內延展的房間,分別寫著三樓A室、B室、C室,找到了,三樓C室。 李編輯按了半天的門鈴,奇怪了,不會沒人在家吧! 對喔,李晏秋可能怕我去報警,也可能人先行離開,留手稿在裡頭,讓我自個去拿。 難怪,能成為大師級的人物,果然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 李編輯嘗試輕輕推動著大門,咦,真的,門沒有關,輕輕的一推,老舊的鐵門,發出吱喀吱喀的門響,本來在密閉悶熱的走道內,李編輯已經流個滿身大汗,卻被突如其來一道冷風,吹個直打囉嗦。 走道上悶的很,空氣又不流通,真是難受,卻被屋內的一道冷風透體而過,涼到李編輯一顆心都寒了半截,哎唷,真是邪門,還是趕緊把稿子拿一拿,就趕快走人。 走進房間裡頭,就直接看到一個人趴在桌上,手上還拿著手機,桌上的檯燈還是亮著,微微照著一小塊區域。 李編輯來到那個人的身邊,心裡想著,這個人,不會就是當紅作家「李晏秋」。 看著眼前瘦弱到不成人樣的男子,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那裡像個名人啊! 連衣服都穿個路邊攤貨,都已經穿到破了、黃了,身上那套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李編輯看著眼前熟睡的男人,愣在那,靜靜的等候,一分一秒靜靜的過去了,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最後李編輯還是忍不住,輕輕的叫著眼前睡死的男人。 畢竟在一個灰暗的小小房間內,裡頭的窗戶、窗簾都緊緊封閉了起來,外頭連一絲絲的風都透不進來,再加上今天是炎熱的八月天,整個空氣的感覺是糟糕透頂了。 又悶、又熱、又散發著一股發霉的味道,要不是還好,有陽光自窗口透射進來,帶來微微的日光,要不然光憑檯燈的光度,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像個鬼屋似。 叫了老半天,眼前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不會吧,我不會那麼的倒楣吧! 於是李編輯將手顫抖的移向眼前男人的鼻孔前。 瞬間,一陣駭人高分貝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空間。 這一天,後天出版社拿到李晏秋的最後一份稿件,警方也在這一天收到李編輯的電話,來到李晏秋住的地方。 見到李晏秋本人的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他就是李晏秋。 畢竟三年前李晏秋剛出第一本成名書前,曾經將他個人的照片掛在封面,雖然人看起來不什麼樣,至少還是人模人樣,不像現在的樣子,還能稱是人嗎? 也難怪警方將他三年前的照片在電視、報章雜誌各個煤體上,刊登出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本人已經變成另外一個模樣了。 經過警方的檢驗,得到的報告,李晏秋身上的機能,三年前,早就已經停止運作,換句話說,他已經過世三年了。 那麼三年來的書是誰寫的,一個死人?或這個死人是李晏秋的障眼法? 原本警方想借著李晏秋所著的最後一本書「秋之謎」,看看能不能解開李晏秋生前所留下來的謎團,不過在出版社堅持之下,卻無緣一觀,直至出版那一天。 然而「秋之謎」書還未出,就先轟動了整個書界,出版社先預告,李晏秋的最後一本書「秋之謎」,將會解開所有謎團。 「秋之謎」一上市,早就擠滿在書局門口的讀者,爭先恐後,先搶先贏,就怕晚了一步,就沒書可看了。 警方跟出版社也早有默契,只要一出書,就先送一千本書到全省各個警局內,由各警局的頂尖刑警,一起為困惑警方多年的玄案,來找出些蛛絲馬跡。 負責偵查李晏秋的陳警官,一大早就收到出版社送來的「秋之謎」,然而裡頭的內容卻是如此的荒謬,讓人如此置信。 「秋之謎」一開頭的敘述著……。 那一天,一個沒沒無名的小作家「李晏秋」,我終於距離上次領稿的日期,有三個月之久了,還真怕挨不過去,不過還好投了五部小說,終於還有一部中稿,比上一次寫了八部小說才中一部,還好的太多了。 不過領到薄薄的稿費,肚子也早就餓到不行了。 想一想,我還給靠這筆稿費過一段日子,畢竟下一本書,何時會中稿,還不知道。 我花了幾十塊在量販店內買了幾條吐司,先勉強當作這一星期的餐點。 一週又一週的過去,我投的稿也一如往常般,石沉大海,一點消息也沒有,之前身上領的稿費也都沒了,看來晚餐又沒得著落了。 正當我落寞著將雙手插在口袋中,走在街道上,肚子也餓的咕嚕咕嚕的叫起來,好餓喔。 來到公園,看著一個乞丐趴在地上不斷向來往的路人磕頭乞討,乞丐的面前還有一張紙,不過離我太遠了,不知道寫著什麼字。 我來到洗手間旁的水龍頭,望著水龍頭一下,肚子又餓到叫了起來,沒法子,只好喝生水,來暫時充充饑。 我把雙手自口袋中拔了起來,咦,完了,口袋中的破洞內還藏著二個十元硬幣,就這樣給我滾啊滾,我也急忙的追起,畢竟二十元,可以買一條土司,我可以足足吃一個星期。 硬幣終於停了下來,不再滾動了。 但是那邊不停,邊邊給我停在乞丐前的一張白紙黑字之前,我追著硬幣,來到乞丐的面前,也將硬幣撿了起來,準備放回口袋時,看到那個乞丐不停的向我點頭,吱吱嗚嗚的不停,看了那張紙,上頭寫著「不善於言、不善於行,工作沒人要,不得已,在此行乞,願各位好心人發發慈悲心,你的一分一毛,都將是我一家人的大恩大德。」 不會吧,那個乞丐的身世竟然那麼的慘、慘、慘。 我看著乞丐對我渴望的雙眼,心還是忍不住,將錢丟進了乞丐面前的一個破舊的碗裡。 二十元或許是我一週的飯錢,卻是那位乞丐一家子的菜錢。 回到住的地方,我又餓著肚子,硬撐著,寫著一篇一篇的稿子。 不知道經過多少天,我餓了就去吞生水,喝飽了,繼續寫著稿子,不敢將眼皮闔上,真怕一闔,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人的體力終究還是有限,我的眼皮太重了,重到我真的撐不開來,漸漸給我闔了下來,最後我還是睡著了。 靜、靜、靜。 今夜為何如此的靜。 不只環境太過於安靜,連我的心都靜到不可思議。 然而我的眼皮卻是重到不行,不、不對,不只眼皮重到,張不開來,連身體也沉重的很,連要動起一隻手指,卻也困難的很,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內心正在疑惑的很,突然感覺到背後的氣溫直直降低,感到冷、還是冷,沉重的身體,隨著寒氣侵入體內,也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顫起來。 背後忽然冒出一個沙啞的嗓音,吹著一個愉快的口哨。 「就是你了,起來吧。」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個人一說完話,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浮了起來,不像剛剛那麼的沉重。 不,該說我的靈魂被勾了起來,我發現身後的那個人,也穿著現在的衣衫,只不過是全身黑,他彎著他的腳,向我背部勾著,我整個人都被舉了起來,我也看到我整個人都趴在書桌前,難道我死了。 「不用懷疑,你、死、了。」背後的那個人斬釘截鐵的說著。 「什麼?那是誰?為何我心中所想的事情,還沒開口,它就可以預先知道,它到底是誰?」 「笨蛋,看不出來嗎?將你的魂魄自身體內勾出來的,正是我勾魂使者。」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它的腳輕輕一踢,將我整個魂魄都踢到它的身前,抓住我的頸部,就像抓隻小狗一樣。 「嗯,說不出話來是嗎?那當然的,你魂魄的頸部被我抓著,還能發出聲音來,那才是奇蹟,嘻嘻,放心,等會到地府,就會有機會,讓你講個痛快。」 勾魂使者話一說完,就提著我,就像抓隻小貓、小狗一樣輕鬆,往下一沉。 咻、咻、咻,可以看到身旁的景物,以極快的速度,快速的閃過,過了沒多久,所經之處都一遍黑暗,黑暗一過,可以看到遍地的屍骨所鋪成的道路,最後勾魂使者的腳步停了下來。 「到了。」 勾魂使者說的輕鬆,我到是頭暈的很難過,不過可能是因為當鬼了,想吐也吐不出半點東西來,只能自體內不斷猛吐出一些污濁的黑氣。 等我吐完後,定了神,一看,乖乖,不得了,這不就是地府,兩旁站著一群的鬼卒,前頭的階梯之上,一個案桌之前,則坐一個人影,不就是閻羅王嗎?旁邊拿著筆、書,想當然就是判官。 沒想到平常在廟裡、書上才能看到的人物,竟然就在眼前。 地府之內,一遍肅靜,我只看到判官忙著翻著一本簿子,該是傳聞中的生死簿,其它人則站著,就像蠟像館的蠟人一樣,固定在那,毫無動靜。 判官翻閱生死簿的動作,終於停下來了,面色一如地府內的其它人一樣,毫無表情,語氣平旦的說著。 「死者李晏秋,生前沒做過半點好事,也沒做過半點壞事。」 判官簡單扼要說了一下,就將我生前所作的事,評斷出來。 閻羅王聽完,嘴才剛開,像似要說什麼,判官又趕緊接了下去說道:「等等,又有新的消息來了,喔,他生平所作的唯一好事,就是死前拿了二十塊救濟了一個乞丐,本來還可以多活個幾日,就是少了那二十塊,缺了幾天的陽壽,於是就提早來到地府報到。」 閻羅王聽了,也看不出他的臉上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只見他一開口,聲如洪鐘,響亮非凡,說著:「判官,你的生死簿也該找人修一修,每次都等人來了,才出現更新的最新消息,若那一天,誤判了,不就害苦一個好人了。」 「是、是、是。」判官在一旁連忙點頭回應著。 「死者李晏秋,諒在你死前悔改,做了一件好事,說說你的心願,看老夫有沒有辦法幫你達成。」閻羅王說的看是開心,不過臉部還是毫無表情。 「大人,小的一生並無什麼大願望,只求有朝一日,能夠出書,成名於天下」我也戰戰兢兢的小心回話,畢竟人死了,還不知要在地府待多久,還是老實點的好。 沒想到閻羅王的反應也出乎我意料之外。 「有趣、有趣,一般人死後,總是有掛念在心頭的人,人總是死後,才發現最重要的不是工作,而是他的家人,而你卻是掛念你的工作,少見、少見啊!」 聽了閻羅王的語氣,乍是不悅,我也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忽然外面傳來一堆的吵雜聲。 沒多久,就看到鬼卒帶的一群鬼魂進來閻王大殿。 這個時候,閻羅王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相當的不悅。 「這又是什麼一回事?什麼又來一?冤魂?」 判官連忙到閻羅王的面前一輯,畢公畢敬的說道。 「啟稟大人,近年來人間的道德日漸淪喪,人心不古,有些喪盡天良的人,以辱姦虐欺人為樂,加上手法之高,連警方都束手無策,告成此一情形,有越來越嚴重之趨勢。」 閻羅王聽完判官的說法,臉色一沉,舉手一揮,鬼卒將帶來的鬼魂又帶了下去。 「死者李晏秋,聽你所說,你的職業是位作家唷。」 「稟大人,是。」 這一句話問完,不知為何,現場莫明的陷入一片的沉靜,氣氛異常的凝重起來。 「死者李晏秋,我就如你所願。」 我心頭一驚,抬頭一望,還搞不清楚什麼一回事,就看到閻羅王舉起手來,反手一揮,一股冷冷的微風就順勢帶著我的魂魄離去,離開地府。 離去的同時,耳邊卻還清楚響著,閻羅王所講的一字一話。 「死者李晏秋,念在你死前所作的唯一好事,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新作人、寫作,剛剛看了一下你的所創作的書籍,不是文筆不好,差在劇情、創意,拖垮了你的筆墨,這次回陽,事實上也救不了你,畢竟肉體機能都停此了,也不可能回復,頂多讓你作個活死人,給你一個機會,在陽間繼續寫作,完成你的夢想。」 閻羅王的話到此,我也醒來了,不過天還是暗的。 醒來之後,我也一度認為這個不過是個夢,一個逼真的夢。 直到黎明的到來,天微微一亮,絲絲的陽光,漸漸透過窗戶而入,整個房間隨著陽光的照射逐漸的明亮起來,我整個人的暈眩也隨著日光的亮度增加而增加,感到整個人都像要魂飛魄散的感覺,好難過。 我連忙將窗簾拉了起來,擋住大部份的陽光,卻還是有些會透過窗簾而入,照在我身上,讓我整個人感到還是有點不舒服,心想著,還有那裡可以讓我照不到陽光呢? 無意間目光掃到自個平時躺的床鋪,下意識的將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單內,這一下次,終於可以不用再受日光的荼毒。 躲在被單內讓我首次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好舒服喔,整個人都漸漸的放鬆下來,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等我再次張開眼,醒過來的時候,天又暗了下來。 可是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饑餓。 照理說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也該餓暈了才對,為何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呢? 我來到書桌前,看著之前寫的稿子,還是想不出一點靈感,看著晚上最適合寫作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平靜的心也開始紋亂了起來。 放在桌前的時鐘,嗶、嗶叫了起來,好快一下子,十二點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感覺我的靈魂被抽了出來。 這…這…,這是什麼一回事。 我看見我的身體全身像僵硬了一樣,眼睛閉了起來,手還不忘拿著筆。 正當我還在疑惑,勾魂使者又出現在我面前。 「昨晚才見面,不會把我給忘了。」勾魂使者這次換穿著輕便的衣衫,輕鬆的說著。 我卻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難不成昨晚的事,不是夢。 「看你一臉迷糊樣,閻羅王要我帶你去看好料的,來激發你的靈感,閻羅王說你空有一副好文筆,卻缺乏創意及好的靈感。」 我還來不及領會,勾魂使者似乎已經等不及,手一抓,帶著我穿越時空,到了十多年前暗巷惡靈犯案的現場,除此之外還加上勾魂使者的解說,我才逐漸了解一切真相,的真面目及犯案的原因。 原來昨晚鬼卒帶來一堆的鬼魂前來,閻羅王由判官的口中得知,人間有不少惡人犯案,卻一直抓不到,於是告成不少的懸案,也讓人民對警方失去了不少信心,也因此做奸犯科的人是越來越多,也因此造成冤死或不平而亡的鬼魂越來越多。 因此地府的工作也變的比往常還多的多。 所以昨天聽到我想成為一個知名小說家的心願,於是決定借著我的文筆,將那些放在警局檔案室內,一些置放多年的懸案,一一將裡頭的犯罪實錄一一報料出來,也可以減少人間的慘劇,那麼地府的工作,就不會那麼的多,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重點是,勾魂使者告訴我說,我只有三年的時間可以寫作,若三年內能將警方所積的懸案,一一化成文字,全都寫成一本本的書,暗中協助警方辦案,這也算功德一件,不過三年的時間,若是你貪戀人間的玩樂,沒好好的寫,或沒寫完,後果就要你自已負責喔 。 並且大人也說了,若是你這件事情辦的好,下一世就會幫你找一個好時辰,讓你過過好日子,就不會像今生一般的潦到。 然而每次勾魂使者帶我去看的犯罪實錄,都如此匪夷所思,難怪警方會破不了案,也不是沒有原因,就算我寫了出來,也讓人難以置信。 陳警官看完李晏秋的最後一本著作「秋之謎」,心中不斷的吶喊著,太誇張了啊! 李晏秋所著的書中,每一本的劇情都是勾魂使者帶他去看的,才能寫出一部部如此逼真的犯罪實錄。 然而事實上,卻也沒有人知道真相,除了死去的李晏秋之外。 -- 鬼屍坑(小知堂出版) 作者:紅塵遊子 一場意外重拾部分破碎記憶,河岸、七個小孩、泥娃娃、小女孩……這些碎裂記憶到底代表什麼?當我重返回故鄉「大河鎮」後,當年的慘劇生還者一一出現,是命運安排還是水鬼詛咒?不管如何,夜即將降臨,小鎮將不再安寧。 金石堂 誠品各大書局皆有販賣 /博客來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371667 /亦歡迎到 紅塵的網路小說世界http://www.wretch.cc/blog/lorder123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204.32.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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