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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milonga:沒有什麼是能逃過她的眼睛的 XD 07/15 18:10
2
「有人在嗎？」八雲用力敲著老舊房舍的門。
已經按了門鈴許久卻都沒有人應門。
「看來是不在吧。」優子不耐煩地說著。
「等等......」瞳左右張望確認四下無人，
手臂上的眼睛一一睜開，對著房子掃視......
「果然，有人在呢！」
「喔？」優子面露疑惑，
而八雲則是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想不到瞳有這樣的能力，
大概沒有什麼是能逃過她的眼睛的。
「來應門了！」瞳手上的眼睛瞬間閉得緊緊，毫無破綻。
「喀！」門果然應聲而被打開，一個男子在門後現身。
「你們是......」這男子看起來相當怪異，雖然看的出來相當年輕，
但是身上的皮膚像是長時間浸泡在水裡一般皺摺而白腫，
動作像是老人般遲緩，眼珠也混濁不清。
八雲直覺就知道這個人病的不輕......
「你好！我叫做山岡八雲，他們是優子和瞳，
我們是地理考察團的成員。請問藤澤淳郎先生在嗎？」
「我就是。有什麼事嗎？」病態的男子邊說還咳了幾聲：
「咳，咳！我現在身體不好，沒重要的事情就請回吧！」
「這......其實是想打聽一些資訊。
聽茶館老闆說你曾經在海邊看過巨大的網子......」
「哼，如果是這種無聊的事情就請回吧！」淳郎用力關起了門，
留下一臉錯愕的八雲和優子面面相覷。
「這傢伙有點奇怪，他那麼慢來應門，門又始終沒有全開，
看來打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們應付掉。」
優子下了結論。
「我剛剛看到了他的房子......很糟糕，潮濕的壁癌和黴菌遍佈。
也難怪他會病成這樣了，沒有人能耐受這樣的濕氣......」瞳搖搖頭。
「濕氣？雖然是下雨沒錯啦，但是這個地方不像是會長期陰濕啊！」
八雲曾經真的是地理和生態的探勘人員。
「感覺有點詭異......」
「等等，竟然有妖氣......」瞳手上的眼睛發出青光，似乎看出了更多端倪。
「妖怪？」八雲忽然想起了書上曾經記載的傳說。
「難道是雨女？在雨天出現的女子，要是對她微笑，
她就會跟著對方，直到潮濕水氣致人於死！」
「看來那傢伙確實是被那樣的妖怪盯上了。」
「不行，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我們得救他！」八雲激動地說。
「不，」優子制止八雲：
「畢竟我們今天是來找轉生網，不是來救人的，這樣搞下去是白花時間而已。」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吧，人命關天呢！」
「那是你人類單方面的想法。」優子語出驚人：
「你要怎麼救他，把雨女擊倒嗎？以人類的立場是對的，但是對妖怪呢？
妖怪本來就很多是靠人類的血氣而生存的，
今天究竟是要為了救人而除妖還是為了妖怪而害人呢？
無論在哪，人和妖怪間永遠存在如此多的衝突和問題，
我們哪有辦法一一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干預。
人和妖怪如何才能和平共處一直是未解的難題啊！」
「不！」八雲語氣堅定毫不退讓。
「不干預、不理會那和你們不能諒解的阿岩校長有何不同？
如果妳真的是希望有一天找到人妖共處的答案，
那就必須要嘗試去解決問題啊！而不是裝作沒看到！
一定有方法可以解決的，人並非要除妖不可，妖怪也不是一定要害人。
你們百妖界的妖怪們不都能獨立活的很好嗎？
我們來跟雨女好好談談，勸她離開這男子吧！」
「哼！真不知道你是天真還是愚蠢，這裡不是百妖界，
外面的妖怪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又怎麼以為她會理會我們？別再花費這些心力了吧！」
優子不以為然，雙手在胸前交叉。
「你們好了啦，別吵了......」瞳試著打圓場。
「那妳又怎麼認為我們對付七人御前有勝算？」
八雲仍毫不退讓：
「要面對那些真正恐怖的傢伙我們都願意行動了，
為何面對一個雨女妳連嘗試都沒有就急著否定？
要是你們妖怪不願意干預無妨，那我自己去。」
八雲再次走向大門口......
「等等！」優子忽然喊著，接著嘴角緩緩地上揚：
「哼，受不了，你們人類真自以為是啊，真是看不下去。
就當作是好心幫你吧！」
3
「他們走了，由衣。」走回房間的淳郎說著。
「那就好。」叫做由衣的女子鬆了一口氣。
「真是奇怪的傢伙，地理調查不知道來幹嘛？咳，咳！」
淳郎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你還好嗎？似乎越來越嚴重了。我再幫你燒壺茶。」
由衣正打算起身......
「不用了。」淳郎拉住她潮濕的手腕：
「謝謝妳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我好幸福......」
由衣順著淳郎輕輕的動作，依偎在他懷裡，眼角悄悄泛起淚光。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生病。」
「沒關係，只要妳在我身邊，只要妳能好好地、開心地存活著，那就夠了。
我的身體只是個皮囊而已，我比較在乎的是妳。」
淳郎擁著由衣虛弱地笑著說：
「我永遠都記得那天大雨漫漫中遇見妳，我的心跳得好快，
當妳說會陪著我，我就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
我才不管妳是妖怪還是什麼，只要妳也願意這樣愛著我，那就夠了。」
「嗯，我跟過無數的男人，但是就屬你最讓我感動了，
也是我第一次動了情，從來沒有想過人類可以這樣深入我的心。
但是我也好難過，因為和我再一起，你就得受這些苦。
我捨不得，好怕你很快就會因為病痛而離開我。
而我又必須再找下一個人......」
由衣聲音越來越細。
「沒關係......咳，咳，咳！」淳郎忽然又猛咳起來。
「淳郎，我去拿熱水，你等我一下！」
由衣趕緊起身快步跑到了廚房。
「妳叫做由衣是吧，雨女？」
身後忽然有陌生的聲音響起，由衣嚇了一跳，連忙轉身。
優子雙手在胸交叉，靠在廚房的邊柱，掛著笑容上下打量著由衣。
「妳是誰？竟敢闖入我們家！」由衣厲聲問著。
「我叫做優子，不過那不重要。我只是來捎個口信給妳。」
優子的笑容在由衣看來不明所以，讓她感到不舒服。
「有個人類想要找妳聊聊，一個小時後，在荒地的大榕樹。」
「是誰？為什麼？」由衣困惑地問著。
「來了就知道了。我知道妳會來的，妳應該夠聰明......」
優子的眼神飄向淳郎所在的大廳，笑容又更加詭異了。
「妳......」由衣話還沒說完，
優子忽然在一陣白煙中化為一隻狐狸，
輕巧地從廚房的窗戶鑽了出去！
當由衣跑到窗邊向外看的時候，狐狸已經不見蹤影了。
她緊握拳頭，決定先勸淳郎休息一下，自己必須要赴約！
※
由衣遠遠就看到約定的大樹旁，有個人影坐在樹根上看書。
「就是你特地把我找來這裡嗎？」由衣的口氣充滿警戒與敵意。
「啊，妳就是那個雨女小姐嗎？」八雲慌張地收起了書，親切有禮地笑著。
「可以叫我由衣。」
「由衣妳好，不好意思特地請妳來這趟。」
八雲的禮貌與善意讓由衣反而更加疑惑，摸不清楚這幫人的用意。
「妳現在一直跟在淳郎先生的身邊對吧？」
「是的。」
「果然啊！」八雲沉著地思考了一下，還是緩緩把話吐出來：
「淳郎已經被妳折騰了很慘了，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死的。
我知道妳都是以這樣的方式維生，也不在乎人類的性命。
不過呢，我想說的是，也許有另一種更好的方法，
可以既不用傷害別人，當然也因此不會被有法力的人收服。」
「你是要我離開淳郎嗎？」由衣悄悄地又緊握拳頭，眼神充滿敵意。
「不！誰說我不在乎人類的，
跟你說，我和淳郎真心相愛著，是他心甘情願要我陪著他的！」
「什麼？」八雲相當詫異。「你們兩個相愛？」
「沒錯，誰也不能分開我們！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
由衣打算轉身就走。
「等等，妳騙人！」八雲大聲喊著：
「妳要是真的愛淳郎，妳怎麼可能忍心害死他？」
由衣停下腳步，激動地回頭，眼眶濕潤：
「你不懂的，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他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儘管生病受苦也從不抱怨，只要我在他身邊就很幸福......」
「他這麼說，是因為妳。
他希望妳能夠好好存活著，又不希望別人受害。
無論能佔有妳多少時間，能為下一個人爭取多少時間。
他知道妳能在他身旁越久就能快樂越久，
離開以後妳與人類都只會更加痛苦，所以希望妳待著。」
八雲聲音在風中飄盪：
「但是妳並沒有真的為他著想，他可以有大好的光陰和前程。
可以活的很久，還會遇到很多人、很多事物......
然而因為妳，一切都提早畫下了終點。
即便和妳相處的過程再甜美，
未來許許多多的希望和夢想卻得因此犧牲......」
風越來越大，雲也漸漸聚集起來，天空越來越黑......
「放過他吧！讓他有機會享受更好的人生，也許遇到更能讓他幸福的人。
真正愛一個人，不是只是賴在身邊，而是願意犧牲自己換來對方真正的幸福。
來京都吧，妳可能有聽過『百妖界』了。
在那邊妳不用跟著人類就可以好好活著，也有很多同伴，
可以不再害人而過的很好。
偶爾還是可以來到這裡，與妳心愛的淳郎相見的！」
八雲向由衣伸出手。「來吧？」
「不！」由衣憤怒地大喊，淚水狂瀉而下。
天空忽然雷聲巨響，烏雲密佈，雨水如豆般滴落！
「你別假好心，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講了一堆自以為頭頭是道的東西，你又怎麼能體會我的心情？
我就是要陪著淳郎，怎樣都不要分開，誰也別想阻止我！」
由衣忿恨地盯著八雲，對著他伸出了右手。
濕透的臉龐，嘴角抽動著：
「你永遠別想拆散我們！」
忽然一道強勁水柱從由衣手中怦然射出，擊向八雲！
「啊！」
剎那間一個身影衝到了由衣和八雲之間，一陣刺眼的閃光讓由衣睜不開眼，
快要擊中八雲的水柱也化為無數水珠潑灑在地。
「別再做傻事了。」漸漸暗下的光線來自瞳全身佈滿的眼睛。
「百目？」由衣十分錯愕。
「快回去吧，妳稍早遇過的那隻狐狸現在應該已經在淳郎先生旁邊了。」
雨越下越大，讓瞳身上的眼睛微閉。
「什麼？」由衣此刻恍然大悟，為何要她到這裡，
而不只在家門口談。她腦海中浮現優子曾以詭異的笑容對著淳郎所在客廳......
「可惡，你們想對他做什麼！」
由衣拔腿奔回淳郎的房子。
「剛剛多謝了，不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八雲問著：「她很執著呢。」
「的確是呢！」瞳聳聳肩：「不過優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接下來就看她好好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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