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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redchia:最後一句有一點怪...? 0.0 11/29 16:30
→ redchia:不好意思,多看幾次比較懂了,我以為她正在簽,應該是已簽了? 11/29 16:31
明哲搭著飛機，呼吸沉著的空氣。
飛機到達平流層了，他看著一旁的藍天及底下的白雲。
就像在水面上，他想，雲為海，而飛機是船，自己像是坐著船一樣。
他閉起眼，隨著不可視的微微震動入眠。
□□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坐在一艘小木船上。
周遭除了天空以外就是水，他瞇起眼睛，水面波光粼粼頗刺眼。
他往後面一看，有個少女正拿著槳左右盪著，畫出S型的水波，使小木船前行著。
少女低頭著，沒注意到明哲正在看她。
「不好意思，這裡是哪裡？」
明哲開口，使少女抬頭看他。
她抿著嘴唇，瞇著眼睛，欲言又止。
有種既視感，不知是她還是這只有天與水的世界。
船滑行著，畫出一道道優雅的波前，只剩槳拍打水面的聲音，以及晃蕩的水面擊著船
身的聲音。
「忘了嗎？」
她開口，聲音帶著乾澀。然後抿著的唇轉為苦笑。
「也是，太久了。」
明哲看著他，想說什麼，但每個字只說一半。
過一會，他才舔舔乾澀的嘴唇，有點難過，或許是因為眼前少女如此沮喪吧。
「我們見過嗎？」
少女只是看著他，笑容扭曲了起來。
「忘了吧。」
少女輕輕搖搖頭，轉而看著船底。
「忘了吧。」
□□
但忘不了，少女忘不了。
以前，她父親是從事擺渡人的行業，在江邊送一個個客人過岸。
一天，父親因生病休息著，她照顧著父親，聽到有人敲門。
她去應門，卻發現來的是個書生。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休息。」
「沒辦法嗎？那請問姑娘，這附近可以渡江的地方有哪些？」
「過去那裡約八里路有個小鎮，晚上在那歇一歇，再過去個半里就有橋了。」
「那太遠了。」書生搖搖頭，「要不，我可以在這裡休息，明早再帶我渡江即可。」
「這怎麼行呢！」
少女驚慌地搖搖頭，書生繼續說：「沒關係，我身上有錢，住宿費不成問題的。」
「不，不是……」
這家裡只有她和父親，孤男寡女在同一個屋簷下成何體統呢！
不過書生看來一副呆呆樣。「有何不可呢？」
「嗚……算了，我帶你渡江吧。」
在江上，他們聊了起來。
「原來你叫明哲啊。」
「是啊，官場黑暗，這名字就是要我能明哲保身啊。」
「說來，你渡江是要去哪裡呢？」
「回家。」明哲苦笑，「身是保住了，可惜名節不保，所以我被流放到鄉野，還好我
本來就是那裡長大的，這趟回去也算是回去孝敬父母吧。」
少女看得出明哲有些失落，卻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只能苦笑。
「也是，人平安最重要，我會帶你回家的。」
少女忘了，今天是一年一次大潮的日子，大洪水在十里之外瀉下。
□□
「各位旅客您好，本班機即將到達台灣，請各位旅客繫好安全帶，ＸＸ航空祝您旅行
平安。」
機長拿著擴音器廣播，廣播完後，她把擴音器放到一旁，然後將注意力集中在前方。
在航空公司裡，她是極少見的女機長。
從小，飛行就是她的志業，每次著陸後，她總會開心好一陣子，因為自己帶了不少人
到目的地，或許也有不少人回家吧。
然而，這一趟似乎有什麼不一樣。
總覺得，要是這一趟飛完，自己也能退休了。
飛機突然震了一下！
還記得，飛機遇到亂流而失事的機率，跟中樂透差不多低。她這樣安慰自己，想辦法
穩定機身。然而機身抬不起來，她只能看著機頭俯衝向地面。
□□
少女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
明哲看著哭泣的少女，自己也忍不住流淚。到底是為什麼而流呢？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
「對不起，我沒辦法帶你回家……那時也是，現在也是……」
縱使她向佛求了千百遍，只要自己能贖罪就好，只要自己能再一次把那書生帶回家就
好，但自己還是失敗了。
但這次，我會帶你回去的。你不會再回不去了。
少女想著簽在靈魂上的擺渡人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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