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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amine:最近想嚐試看看古今交錯的寫法 所以可能會讓人覺得莫名奇妙 04/07 16:35
→ yamine:之後會從冬陽第一人稱的敘述和以第三人稱觀點來寫這篇故事 04/07 16:37
→ yamine:用不同的角度和時間序來讓大家對銀雪有更深的認識 04/07 16:37
http://yaminenoheya.pixnet.net/blog/post/28833888 網誌好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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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有形的萬物經歷過長久的時間後，會聚精成靈。
在一棟小有氣派的別墅庭園裡，一棵剛過百歲的樹，從渾沌裡萌發了意識。
幾乎是同時發生的，當剛產生意識的小樹靈好奇的眨著眼認識這個新世界之時，從屋子裡
傳來了響亮的嬰兒哭聲。
『原來如此，我是姊姊呢。』小樹靈開心的想。
也不管自己也才早人家兩秒出生，甚至連種族都不一樣，她便擅自的認定了。
既然說是人家的姊姊，就要盡到姊姊的責任。這小樹靈也算認真的性格，雖然剛有意識的
她還沒辦法脫離形體到處移動，但只要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她便會留心看著那孩子。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逐漸增長，小樹靈看著孩子從讓人抱著到能自己爬行，從爬到
站，從搖搖晃晃的腳步到會跑會跳，心裡很是安慰。
「媽媽！你看我又長高了！」孩子興奮的指著樹上的刻紋。
雖然在記號刻下去的當下非常疼痛，但因為這是見證孩子成長的指標，小樹靈對於這樣的
傷痕不僅不以為杵，反而還帶點見證者的驕傲。
『啊啊……已經長得這麼大啦？恭喜你，希望你能健康的茁壯，長得愈來愈好。』
小樹靈誠心誠意的為孩子祈禱。
日子過得很快，本來還用稚嫩娃娃音呵呵笑著在樹底下盪鞦韆的孩子，轉眼已經長成了一
個纖細的少年。
少年最大的興趣就是畫畫，彷彿把「將所見的所有美好事物用畫筆記錄下來」當成己任一
般，用力地畫著、無時無刻地畫著。
少年常常在樹下靜靜作畫，小樹靈便在少年的旁邊看著他的畫。
『啊啊，真美。從他眼中看出去的景色原來是這麼的美麗呀。』
無論是天天看著的庭院、無時無刻存在頭頂的天空、每天見面的屋主一家人，不管是怎樣
熟悉，甚至是看到麻木、習慣得有如呼吸般自然的景致，只要經過少年的手畫出來，便全
部染上了一層無與倫比的幸福色彩。
還有比這更美的景色嗎？
肯定是不會有的吧。至少在小樹靈的心木中，那是無可超越的至上美景。
但是為什麼這樣的美景會變色了呢？
「明明就是你們支持我畫畫的！現在說當個畫家吃不飽是什麼意思？」少年怒吼。
屋裡斷續傳來爭吵聲，小樹靈心神不寧地聽著。
『怎麼回事？這種不祥的感覺……』
小樹靈拚命祈禱這一切只是她的幻覺，但祈禱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效用。
當晚，少年就離家出走了。
當少年揹著畫具來到她面前道別時，小樹靈難過地簡直心都要碎了。
『不要走！不要走！』
和他的回憶歷歷在目，鮮明得彷彿才剛發生過。
一歲，他會走了，搖搖晃晃的扶著她的身軀繞圓。剛學會說話不久的他，開心地在她身邊
大笑，口齒不清地咿呀咿呀。
三歲，說話已經很流利的他，和媽媽一起在她身邊打著節拍唱兒歌，稚嫩的聲音和著鳥鳴
。
五歲，父母為早慧的他請來家庭教師，他翹課逃到她的枝椏上躲著，直說不要算數學、不
要背文章。
七歲，調皮的他因為想用鞦韆玩大車輪而卡在她的枝椏上下不來，後來哭哭啼啼地讓人給
救回家，害她被鋸了一個枝條。
八歲，和父親一起去看完畫展的他，回家就直嚷著要學畫畫，從那時開始，她的身邊就隨
時充斥著各種不同的顏料味道。
十歲，他參加了畫展，並被讚為神童，他開心地在她身邊歡呼。
十二歲，早冬，來不及脫葉的她被凍得滿頭霜，他開心地直說美，並用他的畫筆紀錄。銀
雪，是那幅畫的名稱。
十四歲，開始變聲的他，因為不適應自己身體的轉變而顯得有些彆扭。變得少說話的他有
時會苦惱地跟她說：我愈來愈不知道要怎麼和媽媽他們說話了。
十五歲，他……
他要離開她了！
『不要走！不要走啊！』小樹靈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不斷地哭喊著。
但她的聲音並沒有傳達給少年，少年終究還是離開了。
之後過了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
一個夜裡，他回來了。
儘管相貌改變了不少、全身破爛，小樹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我沒想過還會再回來這裡……」男人粗啞地開口，「但是我總覺得應該要讓你看看她。
」
男人從背包裡拿出一幅畫像，畫上的女人沉靜地微笑著。
「她是我的妻子，」頓了頓，他才遺憾地說：「可惜她……前年的時候去世了，不然真想
讓你看看她本人。」
男人閉起了眼睛，「她簡直是上天的傑作，我畫得根本不及她美貌的千分之一……」
倏地，男人張開眼，他的表情……居然有些欣喜？
小樹靈突然感到背脊發涼，她覺得他相當古怪，根本不像是她認識的他。
男人帶著詭異的笑容繼續說：
「不過沒關係，雖然我畫不出來，但是我還是把她的美貌給留下來了。
我和她的孩子，長得跟她一模一樣……而且那個孩子以後生的孩子也會一直把那容貌傳承
下去。很棒對吧？
這是我這輩子最完美的創作了！我是真正的藝術家啊！哈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驚動了屋裡的人，屋內的燈一盞盞地點亮了，燈光從窗戶流瀉，照在他扭曲的面
孔上。
像是被燈光給驚醒一般，他斂起笑容，將畫像收回背包裡。
「我該走了，除了你，我並不打算和這裡的其他人有什麼接觸。」
男人在屋裡的人追上他之前迅速的跑走了。
這次，小樹靈並沒有挽留他，因為她明白，她認識的他，早就已經不在了……
轉眼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間，屋內的人已經都不在了，房子、庭院也愈來愈荒廢。小樹靈
……不，已經不能稱小了吧，樹靈靜靜地守著這片荒蕪的家園，傷感昨昔。
『他……還活著嗎？』她無精打采地想。
「嗝！」濃濃的酒氣，伴隨著嗝聲四逸。
『好臭！』
「哦～真是漂亮的、嗝！樹啊……」
一個打扮怪異的人，踩著醉醺醺的蹣跚腳步靠近。
「不過說人家臭也……太過份了……人家、嗝！好歹也是女的……總要……留點名聲給人
探聽、嗝！才行……」
這話一出嚇著了樹靈，不是因為對方居然是女人（當然這也是有點啦），而是因為……
『你、你聽得到我說話？』
「當然啦！」她拿起掛在腰上的酒葫蘆灌了幾口，「你以為……我是誰呀？我、嗝！可是
醉仙姑喔！」
『仙、仙……姑……？』
也難怪樹靈懷疑，看那散亂的頭髮、拼拼補補的怪異服裝，真要說起來她的樣子還比較像
鬼，再不然就是妖，怎麼看也不像和那個「仙」字有任何掛勾的樣子。
「哼哼，不相信、嗝！是吧？反正大家都、嗝！把我當瘋子……仙姑我早就……習慣啦…
…」
自稱仙姑的女人背倚著樹幹頹廢的坐下，又仰頭灌了幾口酒。
然後像是醉到神智不清的呢喃道：「真是可惜啊……要燒了這麼美的樹……都已經有靈性
了……可惜啊……」
但樹靈對這呢喃可是聽的一清二楚，當下心驚無比，忙問：『燒掉？為什麼要燒掉？你到
底是誰？想來這做什麼？』
「哎……沒酒了。」
根本不顧樹靈的焦急，女人逕自喝酒，直到酒葫蘆空了仍不死心的在晃動的葫蘆下張大嘴
想接那一滴兩滴。
看女人嗜酒的樣子，樹靈突然想到個主意。
『酒、我知道哪裡有酒喔。』
「哦？」女人眼神渙散的放下酒葫蘆。
樹靈趕緊道：『我告訴你酒在哪，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燒了我吧。』
「不錯……挺公平，我……喜歡、嗝！」
說罷，女人在懷裡摸索著，掏出一張黃符捲成條狀，一端叼進嘴裡，另一端點燃，若不是
黃符燒得快，此時應該會是一副吞雲吐霧的景象。
不過女人對這倒沒太過介意，仍是一副滿足的樣子。
「痛快！醒酒符就要這麼用才過癮。」
『……』
對於女人種種的怪異行徑，樹靈已經連該從哪裡吐嘈都不曉得了，只能保持靜默。
「喂，樹丫頭，說話可得算話呀，我告訴你我來此的目的，你就得告訴我哪裡有酒。」
『當、當然。你才是呢，可別說話不算話。』
女人對於樹靈的質疑不甚在意的輕笑，隨意整理了一下裝束，將散亂的頭髮收攏成髻，看
來已清醒不少。
這麼簡便整裝之後，樹靈才發現，其實女人長相頗好，瓜子臉蛋眼上挑、細眉挺鼻唇小巧
，就是可惜那應該極有神采的丹鳳眼卻是眼神渙散的死魚眼。
「有個地主說，他買了這裡想重整蓋別莊，結果動工卻總是不順利，讓我來收妖除魔，順
便清理清理環境，把庭園給燒了好增加能蓋房子的土地。你自己說說吧，是不是你不讓人
動工的呀？」
『銀雪誓死捍衛家園。』樹靈倔降的答。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裡已經誰都不在了，她想守護的人……全都不在了。但就是無法割
捨那些回憶，好像這裡的景物一改，那些美好回憶也就不復存在，是以一直從中破壞工程
，不願讓那些人動這間房子的一絲一毫。
「蠢死了。」女人直搖頭。
「還以為是個能說話的呢，結果還是蠢貨一枚。果然還是得燒了。」
她挽起袖子，一副準備大開殺戒的模樣。
『等一下！』樹靈急了。『你不想知道酒在哪了嗎？』
「總是在這房子裡的，先把你解決了再自己去找也無妨。」
轟！轟！
隨著女人手上一張張的符紙燃燒，周圍的樹也一棵棵的焚燬。
『住手！快住手！你要怎樣才肯放過這裡？我還有要等的人，不能讓你燒了呀！』樹靈慌
忙大喊。
「嗯……」女人停下手上燃燒符紙的動作，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那先叫聲『主人』來聽
聽吧。」
『啊？』樹靈沒料到會有這種請求，愣了很大一下。
「不願？那還是燒了吧。」說著又準備點燃手中黃符。
『主人！』
此時哪還顧得著願與不願，先保了命要緊。
「極好。」女人收起手中的符紙，「既稱我為主人，你就是我的所有物，那人當然也不得
隨意動之。好極、好極，我果然沒看走眼，你確實夠機靈。」
「你說你叫……銀雪？我這就收了你，你就跟在我身邊服侍我吧。」
女人又拿出一張符紙折成人形，並在上面寫上大大的「銀雪」二字。
「喝！」
女人以劍指突刺，將折成人形的符按上樹靈的軀體。
說也神奇，這人形符居然就這麼給按進了樹身，完全給包吞了進去，但看樹皮表面，竟是
一點痕跡都沒。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符隱沒進樹身的當兒，樹靈高大的身軀漸縮，轉眼便成了個嬌小的
少女姿態。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樹靈一下無法反應過來，只能呆愣著無法作聲。
「還不應？」女人催促。「你若不跟我也成，我只管照吩咐燒了就是。」
樹靈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跪下拜恩。「主人在上，銀雪願跟從服侍，凡事必聽吩咐，絕不
違背。」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樹靈起身，揮別了自己守謢上百年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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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篇坑也很久沒填了，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
春假快結束啦～我會繼續拖稿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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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夜‧樂音
這是一首由故事交織成的樂曲
請入亭中，一同月下共賞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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