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elleaya (小愛)
看板marvel
標題[創作] 害喜
時間Thu Mar 4 23:25:17 2010
「嘔！」上課時，翎又發出乾嘔聲了。
這情形已經維持了將近三週，又見她甚少走動，體育課似乎還差點因貧血暈倒。而
我並沒有猜錯，她的確懷孕了。
她和大我們一學年的學長交往的事雖然是耳聞，但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是單
純的交往了。沒想到的是，那個學長似乎也心裡有數，拿這要大考當理由，電話不接，
連在學校兩人相遇，都匆匆離開。
「妳跟他開口沒？」
「......沒。」
翎放學時，在學校車棚的角落，哭著告訴我一切。
「有些男人，拿到想要的東西，等到要負責的時候就逃得遠遠的。」看著離開校門
口的學生越來越少，她更是放聲哭了起來，直到有些抽搐。
「......有要......拿掉嗎？」
她沉默一陣，先像是要點頭，卻又隨即猛烈搖頭。
她撫著自己的肚子，雖然並不很明顯，但我想，她大概也感受到那體內的新生命。
「嘔......！」
又是一陣乾嘔，我拍拍她的背，她的身子隨著這一拍，開始劇烈顫著，隨即從口中
嘔出一大癱稠白的東西，啪地一聲全落在地上。
「欸......好點沒？」
「嗯。」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逕自牽著腳踏車，就這樣什麼也沒說地走出校園。
......
翎已經一週沒到校。
傳聞越來越廣，她和學長交往、甚至上床的事情，不單止班上在傳，學校老師似乎
已經知道，尤其不知是哪個多嘴的，連翎在班上偶爾會害喜的事也講了出去；當天導師
在早自習時滿臉嚴峻，我想翎也該知道了的。無巧不巧，那個當事人學長，也就在前天
開始，無故缺席了整整三天。
「該不會是他們兩個殉情了吧！」
「怎麼可能，哈哈。」
聽見一些事不關己似的耳語，除了氣憤，我更是擔心翎。
她沒有接我電話，也沒有回我簡訊，彷彿這個人消失似的；她家的電話沒通，想想
從國中開始，我就是她的死黨了，也從未見過她如此。
那晚，我到了她家。
我按了幾次電鈴，門啪嚓一聲，開了。
「伯父伯母好。」我一進門，看見伯母的背影在廚房，正切著菜；伯父坐在餐桌旁
正看著報。他們沒回我，我逕自往翎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
她似乎躺在床上，沒開燈；我叫了她一聲，同時伸手開了燈。
「啊啊啊！」
在地上，我看見了一具已經乾掉的屍體，看他上頭的制服和名字，應該是那個學長
沒錯了；他身子上纏滿了白色的細絲，雙手隨著絲而搖擺，就好像我在廚房看到伯母正
在切菜的背影一樣。翎的床上纏滿了絲，原來我剛剛看見的不是棉被，而是像繭一樣的
東西。那些稠白的絲映著日光燈，看來就像之前，翎在車棚所嘔出的東西一樣。
翎從那繭裡爬出來，她沒穿衣服，可以看見牠腆著已凸起的小腹。
我發覺不能動，我的手腳已經被房門的細絲給黏住了。
在翎將我一層一層包入細絲前，我看見她的臉，充滿了身為母親的慈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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