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dlight (米德萊)
看板marvel
標題[創作] 對面的室友
時間Wed Mar 17 22:18:29 2010
開學的前三天，我回到在學校外面租的房子。
回到所租的套房裡，在門前，我特別注意對角的房間門口，門縫還沒透出
光，看來她還沒回家。
她叫小如，是隔壁系所的同學，長得活潑可愛，可惜我沒有太多機會與她
交談，即使住在同一屋簷下。
在進房間前，我特地嗅了一下，好像有什麼奇怪臭味，我一時聞不出來是
什麼，聳聳肩，還是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把行李擱在一旁，我就打開電腦，玩玩線上遊戲。
天氣有些寒冷，肚子特別在這個時候容易餓，無奈所租的套房裡已經沒有
糧食，同學似乎也還沒回來，只好硬著頭皮出外覓食。
晚上九點多，店家也關了大半，常去嗑魯肉飯的小吃店也早早收攤，繞了
一圈，還是繞回便利商店買東西吃。
在便利商店挑了半天，最後決定買碗泡麵解決，結完帳，走出便利商店，
這時竟看見小如，她正一個人慢慢地走著，往宿舍方向。
此時的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落寞，我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跟她打聲招呼。
可是她在我眼前走過去似乎有瞧見我，但沒跟我打招呼呀。
躊躇半天，沒想到我竟然在這時囉哩八嗦起來，似乎有些娘炮，當下下決
心，騎上機車，追到她旁邊去。
「HI，小如。」我說，聲音竟然有點抖。
小如轉過頭來看著我，有些疑惑。
「我住你斜對面的，還記得我嗎？」我想我的笑容肯定僵爆了。
小如又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想記起什麼，慢慢地點頭，「喔，是你呀。」
小如的笑容比我想像中還淺，跟平常活潑大方的樣子不太一樣，難道是我
這麼做有點唐突嗎？
「對呀，你怎麼在這裡呀？」既然都搭上了，不如多聊幾句好了。
「我因為打工的關係，所以沒回家。」她的表情黯淡了起來。
等於是整個過年都沒回家了，難怪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這樣呀……對了，我正回家，要不要我順便載你？」雖然她可能老大不
願意，不過禮貌性我還是試探一問。
「好呀，麻煩你了。」她微笑的弧度又更大了。
不是吧？答應那麼爽快？
「嗯，可是我沒有安……」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跳上我的後座。
「沒關係，不要被警察抓到就好。」她說，我感覺到她把手輕輕放在我的
腰上。
阿……我醉了。
「好吧。」我故作鎮定，油門輕輕一催。
雖然我很想騎很慢，但我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話題，騎太慢反而有點假。所
以我很專心地騎，很快的，就到了宿舍。
「謝謝你喔。」她邊說邊下車。
「不會啦。」我熄掉引擊。
「那要不要到我房間來？」
我心頭大震。
「蛤？你說什麼？」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想說我正也要煮東西吃，不如我們一起吃吧？你應該還沒吃晚餐
吧？」她看著我手上的泡麵。
「喔……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搔搔後腦勺。
與小如一同上樓，走過我的房間，我們停在她的房間前。
「你住那裡對吧？」她拿出鑰匙，看了我的房間一眼。
「對呀，你怎麼知道？」我裝作大驚，她知趣地看了我一眼。
阿……我又醉了。
不過一股襲之而來的臭味讓我馬上回神。
那是一股腐臭的味道，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難不成是源自於她的房間？
我皺起眉頭走了進去，看了她房間四周。她的房間格局跟我的差不多，一
床一櫃一書桌。她的房間很樸素，也很整齊，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唯一
稱的上點綴的，大概是地板上的粉紅色巧拼。
「找個地方坐吧？」她說，逕自從抽屜拿出了電湯匙。
「好。」我靠在床旁邊，這時才發現她床上根本就沒有綿被。
「你睡覺不睡這裡嗎？」我試探一問。
「睡呀，怎麼了？」她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不知道在抽屜翻找什麼。
「怎麼沒綿被？」
「喔，我不蓋綿被睡覺啦，很奇怪齁？」她笑著說。
「為什麼？」我又忍不住問。
「因為……」她停動作，想了一會兒，「以前小時候……蓋著綿被很不舒
服，常常感覺到有什麼在抓我……長久下來，我就不愛蓋眠被了，所以上
床我儘量都是穿外套睡覺。」
「什麼東西在抓你？」我有點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嗯……就……」她的眼神開始飄移，「常看到不乾淨的東西……呵呵…
…」
「這樣呀。」突然發現我好像問錯問題了，跟著尷尬一笑，「那冬天怎麼
辦？」
「就儘量穿厚一點囉。」她補充：「……所以常常感冒。」
「哦。」雖然很想再問下去，但氣氛似乎不太妙，我只好沉默了。
我看著她仍然不把厚外套除下，開始想像她穿著厚外套睡覺的樣子。
如果是我的話，恐怕沒辦法。我把頭別過去。
這時她打開電視機，女主播正播報新聞。
「你先看一下電視，我洗一下碗。」她說完，便跑到廁所去。
剛認識沒多久，不好意思拿遙控器轉台的我只好看新聞。
「接下來為您播報追蹤報導。日前xx縣xx路的一棟學生宿舍兇殺案，警方
在偵訊過程找不到任何線索，未來調查方向不排除自殺的可能性。」女主
播說完微笑，隨即轉到報導畫面。
這不是我現在住的這棟房子嗎？什麼時候死過人了？房東怎麼沒跟我說呀
？
但這時報導畫面只出現幾個這棟房子外面的景象，剩下都是警察偵察的畫
面，很快又回到女主播的畫面。
我竟然都沒注意到這則新聞，想了又想，這棟房子共五樓，說大不大，說
小也不算小，房間少說也有十幾間，大過年的，怎麼會有學生死在裡面？
這時小如走了出來，看我臉色似乎有些難看，「你怎麼了？」
「我們住得地方……好像……死過人？而且是這幾天的事而已。」我有點
害怕。
「真的假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小如也一臉驚訝，趕緊看電視，但女主
播早已經在報其他新聞了。
「有可能是房東故意隱瞞，而且過年大家都回家了，沒什麼人在這裡，所
以要隱瞞起來，也不算太難。」我試著解釋，「也許又因為過年，不想讓
我們房客知道這個惡耗，所以暫時還沒告訴我們。」
「是喔……」小如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你這幾天有看到警察嗎？」我問。
「我前幾天都在餐廳上班，過年很忙，都加班到凌晨才回家……所以……
」小如邊搖頭邊看著遠方。
「嗯。」我點點頭，繼續看新聞。
突然間好像又聞到臭味，那臭味越聞越像屍臭味，不禁有點噁心。
「你還要吃東西嗎？」小如坐到我一旁。
「嗯……」肚子是餓了，可是聽到這消息食慾也都消失了，「也許晚一點
吧？」
「也好。」小如把東西擱在一旁，跟我一起看電視。
新聞越看越糟，我建議小如把頻道轉到娛樂節目，試著轉換心情。
於是，我跟小如默默看著電視，有時被主持人逗笑了，有時彼此聊個幾句
。
很快的，一兩個小時過去了，我才發現我怎麼死賴在這裡？感覺有點不好
意思。
「那這樣我先走囉？」我準備站起來道別。
「咦？」小如有點驚訝，隨即又靦腆起來，小聲地說：「可以晚一點再走
嗎？」
我心頭再次大震。
「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有點害怕一個人，所以……」小如越說越小聲。
「嗯，那好吧。」我會意，勉為其難的表情。
其實心裡不知閃過幾個OH~Yes的畫面。
一時之間，對方才的新聞也釋懷了許多，心裡也不怎麼害怕了。
心情不害怕，這時肚子又餓了。
「那……我吃一點東西好了。」我說。
「好呀，我來煮。」小如站了起來。
我跟小如就這樣吃起東西邊聊天，彼此漸漸熟稔起來。
凌晨兩點多，這時我睏意來了。
再這樣待下去就真的不好意思了。
「時間有點晚了，我該睡了。」聊了一個段落，我又開口。
「那個……你要不要在這裡睡呀？」小如怯怯地問。
這時我心頭不再震了，取而代之的是球狠狠被擊出的畫面。
「這樣好嗎？」我也靦腆了起來。
「我可以把床讓給你睡。」她回答。
「不好吧？我睡地上好了。」我堅持。
「不然……我們一起睡床上好了……」她的頭低了下來。
是全壘打！
「阿？」我乾笑。
「沒關係的。」她的頭更低了。
「那……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打哈哈。
上床前，我才想起她床上沒綿被這回事。
天氣那麼冷，我會冷死吧？可是她也沒蓋棉被，當下也不好意思說回家拿
棉被。
「對了，房東其實有留一條棉被給我，給你蓋吧。」她注意到我的窘態，
貼心地說。
「哈哈，在哪呀？」
「在櫃子裡。」她指了櫃子，準備去拿。
「我拿就好了。」我搶先她一步打開櫃子。
一打開櫃子，一股更濃厚的臭味襲之而來，那是一條暗紅色的棉被，但我
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而且我心思完全沒在這個上面。
把棉被放在床上後，她已經躺在床上，全身沒有換上衣褲，仍然是厚重的
外套和牛仔褲。她外套一直是拉起來的狀態，粽子似的。
「你都這樣睡？」我尷尬一笑。
「對呀……」她淺淺一笑，頭髮散在枕頭四周，模樣有些動人。
為了不讓什麼不爭氣地硬了，我很快放上棉被，躺在床的邊邊，盡量不靠
近她。
由於床是靠牆的，她睡在裡面，所以她開口了，「你可以把燈關上嗎？開
小燈就好。」
「好。」我很快下床，把燈關上，房間頓時一暗，剩下昏黃的微弱光線。
我慢慢地上床，蓋上棉被，背對著她，忍不住又問：「你真的不蓋棉被嗎
？我可以再去我房間拿一條來蓋。」
「……那……不用那麼麻煩，我跟你一起蓋好了。」她說完，我就感覺到
眠被輕輕拉過去，棉被裡的空隙又更大了些。
我不再說話，靜靜著看遠方。
或許我該做點什麼，可是我又沒種。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把身子轉過去。
餘光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也轉過身去了。
我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棉被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抓我。
我下意識瞧了小如的背影一眼。
她似乎已經睡著了。
可這感覺是什麼？
慢慢地，我感覺到有什麼正在摸我的胸口。
而且感覺越來越清楚。
是幻覺嗎？還是鬼壓床？……不可能吧？我馬上又想到晚上看到的那則新
聞。
我試著動動我的手腳，我的手還能動，腳也能，可見不是鬼壓床。
為了不吵醒小如，我慢慢伸出我的手，想掀開棉被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那感覺集中到我的大腿之間，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大
腿。
然後，我竟然慢慢被拖了下去。
我努力掙脫，甚至叫了小如，但小如不知是真睡著還是沒聽見我的聲音，
動也不動。
「小如！」我大叫，同時下巴進入綿被底下。
很快的，我被埋在棉被裡頭。
頓時身體一涼，我感覺有什麼從我的胸口至我的複部迅速剖了一刀，我可
以感覺到腰邊都流出來的血液。
「小如！」我求救似的推開棉被，仰躺的我吃力地抬頭一看。
像是被解剖一樣，我的胸部至複部的皮膚被掀到兩旁，微弱的燈光下，我
看到各種臟器血淋淋的陳列其中，腸子因為我微微抬頭而擠了出來。
這時我再往上看小如，她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其內是跟我一
樣被打開的胸腔及複腔，其中的臟器早就不知在何處，好多凝固的血塊在
裡頭。
我吃力地再往上一看。
小如本來死魚眼般地瞪著遠方，似乎發現我的視線，乾澀凹陷的眼珠往我
的方向轉動。
嘴角淺淺的揚起。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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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嘴巴到手的距離，
而是游標到斷頭作品的距離......
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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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dlight:通常故事沒有官方解答~端看各位如何想像~ 03/18 11:47
→ Midlight:要解釋成被騙了~後悔了~還是做白夢~其實都可以 03/18 11:47
→ Midlight:這是我的實驗作~讓各位費解真是不好意思Orz 03/18 11:48
→ lanue:那則新聞說的是小如吧? 所以~ 是抓交替嗎? 03/18 11:48
推 chien234:看不太懂，也覺得是在抓交替 03/18 12:25
推 hina30209:看了好幾遍看不懂orz 是我領悟力不夠嗎.. 03/19 10:55
推 mayacafe:在那個房間蓋上被子就會被剖腹，我的理解是這樣啦 ＝ ＝a 03/19 1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