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issmewen:這篇的敘述好美! 酸酸甜甜的 構想也很有趣~ 不過天使 08/15 01:13
→ kissmewen:好壞唷XDDDDD 期待愛迪生的新作耶!!! 睽違的連發~~~~~~ 08/15 01:15
推 kissmewen:對了 我覺得這篇發在story版會很適合~然後我在eWriter 08/15 01:59
→ kissmewen:又看到你兩篇我還沒看過的新文 明天再來好好拜讀:D 08/15 02:01
【未來的旋律】 作者：艾迪生
有人說世間最美的旋律是天使的歌聲，只有能上天堂的人才可以聽見。
天使纖白的腳尖會在雲霧裡點出漣漪，如同她美妙的歌聲撥雲見日，替邁向未
來的人們指引，讓它們飛至天際。
她抬頭說：「晚上的雲也是白色的。」
我看著烏黑的天空，雨水沿屋簷滴落，我撐著一把傘雙腿還是濕了些。隔一道
窗的我們，她在室內我站在長廊，一旁錄音機的聲音融入了雨聲，她再次吹起口風
琴彈著琴鍵，滑下玻璃的水珠清晰了我對她的思念。
「下雨天，天使偷不走的，關於妳的旋律。」我倚靠冰冷的牆面。那手掌大的
收音機被她按停，她從窗縫遞出口風琴的管子，我低下頭接力吹著。
她望著我眼神憔悴，手指輕敲，少了錄音機的輔助她的歌聲被大雨蓋住許多，
這段旋律成為我們兩人短暫的擁有，她唱著：
縱然有天你將離我遠去，
時光仍舊會不斷地前進，
期待未來的你回過頭，
傾聽我手中譜出的旋律，
夜晚的天空不憂鬱……
「天空不憂鬱，就沒了？」依柔將傘放下，她詢問道：「我只聽過說夢話，和
你在一起後才發現人會唱夢歌。」
我牽著依柔笑了。今天是我高中母校的校慶，但天公不做美，大雨滂沱，人人
都躲進教室走廊避雨，剩下我跟女友依柔撐傘漫步到校內一處倉庫，藍色鐵門半開
著，我們二人低身鑽進去。
倉庫裡頭棄放不少器具，一股霉味撲鼻，依柔勾著我手抱怨。我的雙眼則停在
那充滿記憶的角落，水泥牆上依稀可見昔日蠟筆圖繪的音符，我接過依柔手中的傘
，用傘緣的雨水沾濕盡是灰塵的玻璃，從那玻璃的倒影彷彿能見著十年前的回憶。
「幸好這裡沒什麼變。」我對著依柔說：「妳知道嗎？晚上的雲也是白色的。
」
依柔若有所思的看我，她問道：「嗯……這是你們邂逅的地方？」
「對，如果妳想聽完整首旋律，就必須要來這。」我從背包拿出老舊的錄音機
，那捲錄音帶我依然保存的十分完善，我把它放在一鐵櫃頂，提著傘快步走出倉庫
。
「你去哪？」在我彎下身過鐵門前，依柔轉身問道，她的語氣哀傷，「這些年
來，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我想，有些人，有些事，甚至有些答案，不管過了多久都是不會變的……即
便到了未來也是如此吧。」我點頭篤定地回答，緩緩走出屋外。
我撐傘沿著倉庫邊來到外面的窗口，看見依柔在裡面發呆著，那問題交往至今
她問過我不下十遍了，我的答案一直相同。我敲著玻璃示意依柔打開鎖住的窗戶，
她走近，吃力地拉開。
「按下錄音機吧。」我靠牆，輕聲說。
如果白雲上方的天使會唱歌，那肯定是在晴天的時候偷聽來的。
所以她只好在雨天聆唱，讓我湊巧聽見了她的歌聲。
「學號？」我瞪著一位學弟，穿著制服的我右臂上糾察社的臂環閃閃發亮，「
午休不睡覺，跑出來做什麼？」
「那個……」學弟支支吾吾的說：「等鐘聲，要佔籃球場……」
我翻開手中藍色簿子說：「給我登記，明天中午你就可以離球場更近了。」
「可是……這樣還要罰站很久。」學弟顫抖道。
「還是你現在要跟我去教官室？」我嚴厲的說。於是學弟心不甘情不願的寫下
學號。
高中時期，身為糾察社的我早、中、晚都有例行的公事要做，早上抓服裝儀容
，中午巡邏午休，放學指揮交通，而最輕鬆的大概就是中午時間，尤其是到高三後
，可以先挑自己想巡邏的地方，例如是校外週遭。
猶記得那天下著大雨，要出校門還得穿黃色的交通指揮雨衣裝，所以我選擇了
巡邏校園的死角，小門、垃圾場之類的，這樣便能順道去福利社偷懶。
嗚——嗚嗚——
我撐傘，垃圾場因下雨瀰漫著臭酸味，我很快的走過，隱約聽到一旁的學校倉
庫傳來陣陣笛聲。由於倉庫離學校教室有一段距離，一般除了重大典禮或期末期初
大掃除才會有人來這裡。
嗚——嗚嗚——
笛聲若有若無，混雜著雨聲令我聽得不是很清楚，我走近倉庫窗口，制服濕了
一大片，而笛聲也越來越大聲，我停下腳步，往倉庫裡探頭一看。
一個黑白相間的口風琴在窗戶內下方演奏著，它的聲音清澈搭配一位女孩的歌
聲，縱然與雨聲音量相比下她們細若蚊聲，但耳朵不自覺的過濾其他聲響，彷彿我
的感官只存在她們共鳴的聲音。
我見著一隻細白的手指壓著琴鍵又更好奇踏前一步，一根白色壓折的管子連口
風琴至倉庫角落，我和那位女孩隔著一步半的距離，中間還有一堵牆，她吹著口風
琴，藉由琴聲的旋律，我闔上眼似乎能感覺到她的裙角撫過我腳邊，很柔、音樂讓
我們變得很近。
嗚……登登——登。
煞那間鐘聲響起，沉醉在彈奏的她緩緩睜開雙眼，水珠接二連三的滴下玻璃，
我右手抵著雙眉，臉貼在窗戶，始終看不清她的長相，她卻看見了我，她惶恐地站
起身轉頭就跑，「喂！等等！」我大喊，玻璃產生霧氣，她短髮的背影迅速消逝，
我趕緊繞過倉庫來到門口，鐵門深鎖。
「她怎進去的？」我敲著鐵門感到茫然。
咚！咚！此時附近幾聲東西倒塌的聲音，我聞聲趕至，原來在倉庫的另一頭有
條約一公尺寬的小巷子，她用紙箱和置物櫃疊成樓梯，剛好可以爬到倉庫上方一層
樓高的通風窗戶，而那扇窗通常是不上鎖的。
我循著她足跡踩上去，空間狹隘，雨傘漸漸撐不開，我淋濕著身體一股作氣溜
進倉庫。
碰！一不注意我沒踏穩摔到一塊軟墊上，揚起塵囂。
我扭著脖子回頭一看，高高的窗口邊一架鐵梯展開，這樣一來那女生進出倉庫
都相當的方便。
縱然有天你將離我遠去，
時光仍舊會不斷地前進，
期待未來的你回過頭……
她的歌聲仍回蕩在倉庫內，我狼狽的站起，腳踝有點扭傷，眼前一台小錄音機
放在櫃子上撥著她的清唱，就是適才她蹲坐的地方，我偷聽的窗戶旁，也是這間倉
庫的角落。
嘎！我按下暫停鈕，難怪她可以一邊唱歌一邊吹奏。突然有個人影晃過通風口
。
「等一下，是妳的嗎？」我一拐一拐的走著，大聲問道。
咚！咚！那女生速度很快跳下通風口，我攀上鐵梯大聲說道：「妳要拿回去的
話，明天午休再來這裡！」
「喂！聽到沒！」我好不容易從窗口伸出頭，一位抱著黑色口風琴箱的女生正
好轉彎離開，淋濕身子的她背部黏著溼透的半透明制服，頭髮也貼在頸上，不知為
何我默默地盯著她離去的轉角良久，她的身影我難以忘懷，上課鐘聲又敲響，「呼
。」我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往後一躺再次墜落軟墊，看著手裡她的錄音機，我傻
笑，繼續撥放著。
豈料接下來幾天的中午她都沒有出現，老實說我很沮喪，她動人的歌聲我在家
已經撥放了百遍，這是一首未完成的曲子，無時無刻我的腦海都是她的聲音，我中
午都滿心期待，可惜每次都落空。
「學長，你又要巡側門喔？」教官室前，學弟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點頭，繫上臂環。
「學長帶把傘吧，天氣有點陰，下毛毛雨了。」另一學妹提醒道。
「謝了。」我說。
傘下我將她的錄音機接上耳機，我邊聽邊巡視，不用一會兒我便來到倉庫外，
雨也激烈的下著。一切就跟半個月前遇到她的情況相似，我的手掃過窗檐，心情雀
躍，我拿下一只耳機，右手顫動，因為此刻耳邊她的歌聲總算多了琴聲的陪伴。
「雨天，她總是雨天出現。」我解釋道：「儘管是我認識她之後……」
我和依柔相偎在倉庫角落，沒有口風琴的伴奏，錄音機的歌聲孤單了許多。牆
角下我的手撫摸褪色的音符，半開的窗戶雨水偶而灑了進來，我續說：「我連她幾
年幾班都不知道。」
「那……你們在一起都聊什麼呢？」依柔問。
「天空、天使之類的話題，還有未來。」我的手指觸碰牆壁一個個音符，我說
：「她對星辰很有研究，加上她的神秘感，我曾一度認為她是墜入凡間的天使，妳
瞧，這音符並不是照線譜所畫，是天空群星的位置……我和她的約會都是在學校內
，尤其是晚上，誰叫當年晚間的下雨次數比較多呢！有時我們會在樓頂，祈禱著雨
下大一點，這樣天使就不會偷聽到她的歌曲。」
「呵。」依柔淡淡一笑，她佩服道：「雖然有點臭屁，不過聽過她的歌聲後，
我不會懷疑。」
「的確，她常說天使的翅膀是白色的，晚上的雲也是白色的，」我搓揉滿是油
漆細粉的手指，感慨道：「她說完會這麼問我：『然而下雨的雲卻是黑色的，你知
道嗎？』」
「誰不知道呢？」依柔笑道。
「是啊，我也這麼說。」我頭後仰，悠然道。
「誰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那女生聲音清脆悅耳，她說道：「我只知道晚上的雲也是白色
的。」
「為什麼？」我看著她坐靠在倉庫角落，兩手抱著口風琴的她和我已是第三次
見面，但我依舊對她一知半解。
「後天晚上會下雨吧。」她總是挑問題回答，不想回答的就跳過，好比是我詢
問她的姓名、班級……等，她一概沒反應。
而她長得非常白皙美麗，兩眼黑白分明，一雙長腿坐在地板微彎，說她是天使
應該沒有人會反對，但奇怪的是以她的美貌，我在學校三年真的不曾聽過有人提及
她，而我平常走在校內也沒碰過她。
「那好，後天我會來的。」我告訴她。
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說：「我喜歡寫歌，在雨天寫歌，因為在白天的話會
有很奇怪的事情。」
我蹲在她身邊，問道：「奇怪的事？怎麼說？」
「天使會從未來偷走我的歌。」她皺眉，我有點不太相信，她堅定的口吻說道
：「每當我要寫完一首歌前，在遙遠的另一端就會有人先唱去了，我總聽見天空傳
遞著天使嘲笑我的歌聲，好像是我的疏忽讓旋律流失走，我好怕白天，我好怕看不
見也聽不著的未來。」
「所以……妳選擇了，在雨天寫歌。」我憐憫地望著她。
「當然，雲越多越好，雨滴拍打著節奏……」她緩緩舉起手按下錄音機，嘴唇
湊上了管口，我坐在一旁安靜聆聽早已成為習慣。
沒想到後天夜裡，狂風暴雨，晚自習也停課，我獨自撐著即將開花的雨傘走到
倉庫附近。那扇第一次相遇的窗戶慢慢地打開，她的左手伸出窗口把我攔下。
她低聲道：「錄音機給我吧，今天你不適合留下來。」
「我可以的，颱風天而已。」我比大拇指向她保證。
「風強雨大，留下來你會有危險。」她關心道。
「什麼意思？那妳呢，妳怎麼辦！」我緊貼玻璃詢問她。
她卻將窗戶關上，說道：「那邊的窗戶我鎖住了，你快走吧。」
「喂！妳變臉也變太快了吧！」豪雨澆濕我全身，傘也不翼而飛，我攀附在窗
戶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走吧。」她冷淡的用唇語說。
「結果你走了嗎？」依柔拉著我的手問道。
我搖頭，我說：「那時我在外面死撐了十多分鐘，雨水都淹到小腿，我的頭也
昏沉沉的，不過我仍然拍打著窗戶，我告訴她，我很堅持，她不走我也不走。」
「你才見過她幾次面，為什麼連命都可以賠上？」依柔有點吃醋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跟她在一起……」我看著依柔臉上複雜的表情，我接著
說：「是當時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於是我對著窗戶大聲說，我喜歡妳！」
「她開窗了對吧？」依柔直覺問道。
「嗯，她把黑色的口風琴管口遞出來，我至今無法忘記她的表情，她臉紅心跳
的說：『你吹，我彈，直到我唱出下一句你才能進屋來。』那瞬間聽她說完我震懾
住了，我扶著琴管，首次的親密接觸，我的音吹得很抖……我們兩人相視都笑了。
當然，她很快的便想出下一句歌詞，讓我少受點風寒。」我的手摸著鼻子，有點傷
感，我說：「那情形，總覺得……很近，兩顆心很近。」
「嗯……她想的那句是什麼呢……」依柔無奈的口氣問道。
「夜晚的天空不憂鬱。」我兩手在空氣中揮舞，我說：「回憶此，彷彿她的溫
度還殘留著，」我深吸一口氣，續說：「當晚我和她便住在這裡，躺在這個位置，
颱風天的，我們一點也不憂鬱。」
傳說天使彈著豎琴，偷看著凡間的人們談情。
或許是我喊得太大聲了，給它們發現我喜歡妳，破壞了這段旋律。
「彈錯了？」我拿下嘴邊的吹管，晚上十一點多，我們兩人待在倉庫內，我逗
著她說：「照道理說，我吹氣，妳彈琴，應該會比原來的進度還快，怎麼會比預期
的日子更延後呢？是不是我吹得不夠好？嗯？還是妳故意拖延？」
我的手指搔著她迷人的臉蛋，她故作厭惡的說道：「還不是你口水噴得我滿臉
，害我嘴巴不敢張開唱，好噁心哦。」
「是嗎？不敢張開是嗎？」我轉身撲倒在她身上。畢竟我們只能在雨天打情罵
俏，我很珍惜那相處的時間。
後來每次我多陪她一遍，那錄音帶錄的歌曲進度便增多一句歌詞，三個月後，
到了最後一句，她的創作遭遇到阻礙。
將近兩個月沒下雨，一場乾旱，連新聞也報導水庫快見底了。
「拜託下雨吧。」我祈禱著，相思成災。
結果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在翌日晚間降下細雨。我興奮地跑到倉庫，沒想到
看見她坐在小巷子的通風口，她的神情憂傷，口風琴也沒帶來。
「嗨，好久沒見，再過一天沒看到妳我會崩潰的。」我走上高臺，扶著她的腳
替她撐傘，疑惑道：「怎了？」
「雨太小了。」她柔聲道：「今晚不唱了好嗎？」
「為何？」我不解問道：「等了好久不是？最後一句了，妳該完成它，它是妳
的驕傲，這首歌曲的旋律是屬於妳的，儘管是天使們都不配擁有。」
我見她默默無語，我牽著她手說道：「和以前一樣，我們去頂樓祈雨，嗯？」
我在她額頭輕吻，與她走下窗口。
我們一步步走著，當晚下的雨連地面都沒浸濕多少，但我們倆還是緊緊靠在一
起，由於我在糾察社的關係，我們到達學校頂樓前沒有一丁點的麻煩。
五樓頂的圍牆旁，俯瞰校內的燈火顯得渺小，我一手摟著她也不管別人會不會
聽見，我對天空大聲喊道：「下雨吧！老天爺，下大雨吧！唷呼！」
久未見她的我特別的高興，她依靠我的胸膛，拿出我帶來的錄音機放於牆上，
我看她紅了眼框，兩手摀在嘴邊跟著我大喊：「下雨！雲來吧！快下大雨！」
「下雨！下大雨吧！」我們兩人一齊喊著，不久，果真烏雲密佈，我們的祈雨
沒有一次沒奏效的。
轟隆！一道閃電照亮夜空，雷聲響徹雲霄。接著大雨落下，我們雨傘滴答響著
，我也分不出她臉上是雨水或者是淚水，我伸手幫她擦拭，她抿著嘴唇模樣十分動
人，她如往常按下錄音鍵後，開始唱著：
縱然有天你將離我遠去，
時光仍舊會不斷地前進，
期待未來的你回過頭，
頃刻間，她歌唱的時候，她的臉頰逐漸發出金色的光芒，身軀變得懸浮，我的
手原本撫著她的臉龐，這時竟穿透她的下巴，我怎麼抱也抱不住她。
我著急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形，我徬徨問道：「妳……怎麼回事？到底怎
麼了？」
她嘴裡仍然唱著歌，沒有回答，整個人散發著光亮，她的面貌、她的身形，如
同蒸發般飄然向上，凝集在我撐著的傘頂，好似陽光透進傘面，她卻是要離開我，
飛向空中。
我哀傷地吶喊，卻什麼也聽不見，只聽得她甜美的歌聲，直至最後一刻，她如
霧氣的左手柔順地溜過我的臉，她滿足的笑了，她唱著：
傾聽我手中譜出的旋律，
夜晚的天空不憂鬱……
傘下也放晴。
那晚，我跪倒在地，嚐到的雨水是鹹的。
如今，十年後，替我擦拭眼角淚光的是依柔，她起身試圖關掉錄音機，我阻止
了她。
「物歸原主吧。」我感傷的說。
依柔扶我站起，她梳理我的頭髮，她關心道：「待你說完這事，外面天氣也真
的放晴了……雨天……」她停頓片刻又道：「你這次來，為了見她是嗎？」
我搖頭，錄音機的歌聲依舊，旋律重複著。我說：「她沒有了遺憾，不會出現
了……」我搭著依柔肩膀說道：「我只是不想對妳有所隱瞞，我的未婚妻。」
依柔羞澀的低下臉，她說：「那……老公，我們走吧。」
我點頭。
於是我們兩人慢步離開了倉庫，沒了雨聲，錄音機的歌聲額外吸引人注意，當
我以為自己是最後一次經過那窗口時，錄音機在裡頭莫名地＂嘎＂的一聲便沒再發
出聲音，而依柔顧著說話沒發覺到，我卻回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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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發文，我今天醒來一看，一串推文都看不懂... 囧rz
如果這篇還是不行... 我就會領悟到黑色星期五的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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