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獸足，十四《大恐慌》

[rehrehr (鐵雄)]

獸足                足跡十四               《大恐慌》














『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口罩男把耳朵掏乾淨，不敢置信。


剛剛電台裡發出宣言的傢伙，是個瘋子吧？

什麼愛麗兒捉迷藏？什麼齊藤武一的？然後又是什麼可怕的遊戲？

那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嚴師父，你怎麼看？』王先生轉向嚴師父問道。

嚴師父深呼吸好幾口，不知道該如何整理此刻混亂的思緒，許久，嚴師父才開口：『先不管是不是真的，這個人敢在大眾媒體如此發言，我覺得很不單純，而且他的口氣聽起來，好像毀滅國家易如反掌般………』

『可是聽起來很不真實啊………』王先生。

『但事實上………黑血人也確實存在，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我焦躁的插話，語氣很衝。

『佳彥，你冷靜一點，我們必須先證實這個恐怖發言是不是真實，還是無聊男子的惡作劇。』嚴師父。

『我們只有13天啊！嚴師父你剛也有聽到！他說13天之後就可以毀滅掉台灣了啊！』我急得大跳，聲音又高亢了些。

『佳彥………別激動…………』嚴師父好言好語的安撫道。


我根本就等不及，我很擔心小絢。

她現在正在全台灣最危險的地方，我保護不了也不知道台北現在的狀況，這叫我怎麼能夠放心，叫我怎麼冷靜？

剛剛電話莫名的爆炸聲，接著就斷線，打也打不通，肯定是那邊出了大事。


我閉上眼睛，急憤的不停發抖。



『佳彥……你先冷靜，我們必須先擬定出對策，再行動會比較保………』

『等我們擬出對策，我們就全死光了！！！』我大吼。

我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

嚴師父並沒有因此動怒，只是拍著我的肩膀，像是撫平我的不安。







『走吧！』










『嗯？』當下，大家有些錯愕的看著………

口罩男。

『阿牙………你………』嚴師父一臉詫異的看著口罩男。

我更是說不出話。

『是不是真的，我們就殺去台北用眼睛去證實就好了。』口罩男穿上衣服，端正坐好，一股難掩的自信氣勢釋出。

『可是你的傷………』

『這些傷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我還有辦法去外頭再殺幾個黑血人回來。』口罩男挺起拳頭向我比了比。

我……忽然感動得無法言語。

『我沒有像嚴師父這麼謹慎，腦袋也沒有你們任何一個人好，我有的東西，只有我最自信的力量跟孤狼老大的刀與意念，我不知道剛剛在電台裡那個屁了一堆的傢伙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我們在這邊討論老半天，也討論不出個什麼鬼，不如我們就一起殺到台北親眼去證實那個王八蛋想做什麼吧！』

口罩男朝我們伸出巨大的拳頭，等我們的回覆。

這麼一個「親眼印證」事實真相的計劃，真的太瘋狂了。

我們全部都說不話來，但這並沒有讓我們感到畏懼，異常的………

我們在這一刻都感染到了口罩男無匹的強大自信。




『走吧！跟上來！』

口罩男瞇起眼，等著我們的回答。

『唉，雖然很魯莽，但阿牙都這麼說了，既然要去，大夥就一起去吧。』嚴師父嘆氣，終於折服，也伸出拳頭。

『我雖然是新加入的，但嚴師父都要去了，我自然願意跟著你們一起去。』王先生伸出拳頭，毫不猶豫。











三個拳頭靠在一起。

還剩下一個拳頭………










『佳彥，我要先說，這一路上肯定會有非常多的危險，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的女朋友，但是你如果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可能會付出很多你想像不到的代價。』嚴師父也開始覺得這個沒有任何深思熟慮的計劃很瘋狂。


我知道嚴師父的意思，但………我真的不希望小絢出事。

我緩緩伸出還帶點猶豫的拳頭………


『大夜班的，如果想跟我們去，你可能會死掉喔……被那些黑血人一口……一口的啃掉………四分五裂………頭跟腳都被咬爛，腸子跟腦槳亂噴………嘖嘖嘖，你真的想去？』口罩男眼神銳利的瞪著我。


我的拳頭不爭氣的退縮…………


『害怕嗎？』口罩男又瞇眼，語氣冰冷到讓我發抖。


拳頭又不知不覺的縮了起來…………

我好恨，恨自己沒有膽量，沒有勇氣，想保護小絢，卻又不禁退縮。

把我放大來看，我也不過就是一個沒用的死大學生。

自己真的是…………太軟弱了。



『如果你害怕的話……………』


我抬起了頭，有點無助的看著口罩男………


『害怕的話……就把你的命交給我，死忠的相信我，然後我就把你送到台北，送到你馬子面前，讓你親吻她，怎麼樣？想不想跟上我？跟我一起衝上台北？』口罩男又忍不住笑了。


我感動到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當然要去！這還用說嗎！』我全無畏懼的伸出拳頭……


四個拳頭緊緊的靠在一起。

是口罩男的無懼與勇氣把我們全凝聚在一起的。

我們全都相信著，我們充滿力量，我們可以辦到的。





『嘿，那我們就一起去台北大鬧一場吧！』口罩男眼神無比堅定。

我相信他，只要有口罩男，我也相信………

前面不管有多危險，我們都可以平安渡過的，絕對可以。






小絢。

妳去台北這段期間發生了好多恐怖的事。

可我也因此認識了一些非常值得依靠的好朋友。

等著我，我們就要去台北接妳了。

答應我，妳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絕對不能放棄。

請等著我，我就要來接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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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兒捉迷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陳明轉過來看著愛麗兒，又看向齊藤。

冷汗不斷滑落，剛剛紅鬍子說的，好不真實，但卻有一股令人心底發寒的恐懼顫慄感。

13天。

台灣就只剩下最後的13天了。

然後在剛剛，我們變成了全台灣……不，很有可能變成全世界的全民公敵。

『武一哥哥………我們……該怎麼辦？』愛麗兒的手緊緊捏著齊藤的衣角。

齊藤低頭不語，不停的思考判斷下一步對策…………

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肯定是無所遁形了，逃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自己一個是無所謂，但身邊還有愛麗兒跟陳明博士，這兩個人是這個世界的希望，絕對不能遭遇到危險。

自己也答應金田博士要誓死保護愛麗兒，就算自己豁盡全力也要想辦法幫助愛麗兒脫困。

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台灣因此陷入恐慌，最後導致毀滅的話………

那一切，就全完了。

這樣逃避下去是不行的。

可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什麼都做不到………

這下子……全完了。


『齊藤，這幾年我都活在愧疚與自責當中，一直很想要有一個機會彌補我當年的過錯，不如我們就反擊吧！』陳明

『武一哥哥，不要放棄，愛麗兒會一直陪在武一哥哥身邊加油打氣的，我們可以做到的。』愛麗兒微笑，甜甜的酒渦捲起。

齊藤抬起頭，兩股無形的力量頓時溫暖了他這個冷酷的殺人機器。

『武一哥哥，愛麗兒有你在身邊就不會怕！』

『紅鬍子不是你們想像中這麼好應付的人物，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齊藤想起了日本陷入毀滅危機的那幾天。

那已經不是人間煉獄可以形容的了。

那是無盡，永不結束的終極惡夢。

『一個人可能無法做出反擊，但我們這邊有愛麗兒跟你………還有…………』陳明微笑。


還有一個………

當年跟莫爾斯還有金田這些天才一起參與夢幻腦波研究的………

最後一位頂尖天才。


『還有我。』陳明眼神醒了。

墮落的天才終於醒悟。


齊藤的背後，有了最強力的依靠。

彼此依靠著彼此，然後………

向紅鬍子大反擊！


也許全世界的目標在這一刻全鎖定我們。

但我們身上還有別人所沒有的最後王牌。



愛麗兒。




『好，我們就在這13天裡，做出最後的大逆襲吧！』




紅鬍子！

我們不會屈服在你之下的。

來吧！我們不怕你。


現在，你反而要擔心你自己了！

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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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鬍子的毀滅宣告。

透過廣大的大眾媒體宣佈出去了。

全台灣陷入暴動，這一晚。

不管你是否已經沉睡，瘋狂的人性………

都已經停不下來了。





飯店內。

電視機前面的三雙眼睛還無法從剛剛的畫面醒過來。

『這會不會是最新的整人節目啊？』佩吟好不容易吐出一口氣。

『可是外面那棟大樓………大爆炸不是假的吧………』雅晴還沒回過神來。

小絢說不出話，她知道，這個恐怖宣言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

一定會發生大恐慌的………

末日就要降臨在台灣小島上了。



那剛剛佳彥的怪電話………

莫非是嘉義也已經出事了？


『為什麼剛好發生這種事………那個愛麗兒又是誰啊？』

『那現在外面……一定很危險，小絢……我們該怎麼辦………』

佩吟跟雅晴兩人無助慌亂的看著小絢。



小絢，不管發生什麼事。

都要堅持，拼死的活下去。



『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我們……會死掉嗎？』

佩吟跟雅晴忍不住哭了。









小絢站了起來。

『沒什麼好怕的！我們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放心！』



『誰會來救我們？』雅晴哭喪了臉。

『對啊………有誰會來？』佩吟掩著臉。





然後……

小絢，等我。

等我去台北接妳。




『一定會有的…………』小絢的語氣很堅定，因為她相信佳彥。

佩吟跟雅晴眼淚停住，看著堅強的小絢………


『如果我們先放棄了自己，那我們就死定了………但是…………』



但是？



『但是我們只要努力的活下來，就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放棄自己，只要相信自己，不論什麼危險，我們都會平安渡過的！』


小絢只是鼓舞，她也不確定有誰真的會來救她們。

但是她相信佳彥，他說他會來，他就一定會來接她的。

她會堅持下去，儘管佳彥不在她的身邊。


雅晴跟佩吟說不出話。



『不要怕，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我們一起努力，一起渡過這個危機吧！』小絢握住兩人的雙手。

緊緊握住。

佩吟跟雅晴兩人擦掉眼淚，猛點頭。


三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這時………

電視新聞又緊急插播一則新聞………







「醫院大暴動，剛剛本台收到消息，台北榮總發生了疑似精神狀態不穩定的婦人在醫院裡大屠殺的恐怖事件，詳細的情況不明，不過得知現在警方緊急調派人員過去鎮壓這名精神婦人……這名婦人的名字叫做邱芳苑……」





電視螢幕的右上方出現了婦人的照片………



小絢三個人同時愣住………

雅晴指著電視，支吾道：『那……那不是我們在地下街遇到的那個婦人嗎？』


遊戲難道已經開始了？


小絢慢慢湊近電視，緊緊的盯著螢幕，越靠越近……………








『嗚哇！！！！』





走廊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哀號聲，以及不尋常、令人起疙瘩的碎骨撕裂聲。

接著…………









碰！

門被猛力撞擊發出悶響。

小絢三人全震了一下………

惡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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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得很快。

14吋的mac螢幕裡，新聞網頁刊載出一連串標題聳動的恐怖消息。

『看樣子，我們的推測沒有錯。』Cherry擔心的事發生了。

『呼………莫爾斯大概就是紅鬍子了吧。』阿良臉色蒼白的靠著車椅。

『嗯，紅鬍子的宣言就已經決定要準備開戰了，不過最讓我震驚的是……愛麗兒竟然在台灣！』Cherry的語氣並不驚慌，反而有一股驚喜的感覺。

『呵……我一直忘記告訴妳……這個紅鬍子就是委託我找愛麗兒的委託人………而且我還追蹤過齊藤跟愛麗兒兩天了。』這也是阿良第一次追丟人。

『原來你早就跟他們接觸過了啊？』Cherry一點都不驚訝，她隱約之中早就猜到了。

阿良苦笑，這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喂喂！你們兩個別一直聊天啊！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毛豬抓著方向盤在市區裡繞來繞去。


完全不知道該哪往走。

『去醫院？』阿良虛弱的建議。

Cherry搖頭：『現在醫院恐怕也不安全了。』

Cherry把mac轉給阿良看，一篇新的報導剛貼上網路，內容是台北榮總發生的精神病患在醫院忽然展開發瘋似的大屠殺。

『台北榮總？我今天才送一個在街上忽然發病的婦人過去耶！』阿良表情很吃驚。

『看報導好像也是由一個婦人發瘋似的屠殺開始的，看來愛麗兒捉迷藏已經開始了。』Cherry頓了頓，接著說：『那看來現在去哪裡都不安全了。』

『可是我們不能一直在街上亂打轉吧！？』毛豬簡直受不了。



啪唰！


忽然地，車子行駛的那一條街道，所有燈光消失，陷進了黑暗………

那一個區域只剩下車燈散射出去的強光。


『怎麼回事啊？』毛豬手心不自覺的冒出了汗。

毛豬頭向前的左顧右盼，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車内的氣氛緊張起來。






咻！

一道黑影掠過車窗。






『左邊！左邊！在左邊！』Cherry驚吼。

所有人的注意力移向左邊，黑鴉鴉的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左邊有什麼鬼啊？』毛豬大吼，他快受不了了。

『剛剛那裡出現人影！』Cherry收起nac，拿出手槍戒備。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阿良緊張的情緒提高，他想起剛在巷子的驚慌混戰，肩傷又隱隱作痛。






碰！碰！




前座的右車門被怪力撞致凹陷，車窗被撞碎！

『媽的！在右邊！在右邊！那到底是什麼鬼啊！』毛豬猛踩油門，瘋狂加速。



阿良瞇起眼睛想要看清衝撞車門的是什麼樣的怪物………



『是黑血人！這邊的人也被感染了嗎？』阿良咬牙，忍著肩傷，抽出小刀準備。



車速越來越快，街上不斷傳來痛苦的哀叫，車燈掃過街道，強光所到之處，全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恐怖畫面…………



有的人脖子被咬斷………

有的人被猛力撕成兩半………

街道上被鮮血染紅，地上到處都是散落一地的殘肢斷骸跟破碎的內臟。

黑暗之中正上演著黑血人追殺活體獵物的殘酷戲碼。


幾名黑血人受到車燈強光的吸引，奔跑跳躍的朝車子撲殺過來。





『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這城市的人都瘋了嗎！』毛豬驚慌幹罵。


『我們快逃出這裡！快！再開快一點！』Cherry。


『嗚啊啊啊啊啊！』阿良嘶吼。





一名壯碩的黑血人站在街道中央，堵在高速行駛的車前張開雙臂…………






『怎麼辦！！！』毛豬高吼，但車速並沒有減低。


『幹！撞死他啊！這還用問，停下來我們就死定了！』阿良激動的抓緊車椅。


『嗚啊啊啊啊~~~~~~~~~~~~~~！！』



車速開始攀升，猛烈的風從破碎的車窗灌進來。

時速已經飆到了近200，像快飛起來般的高速！


碰框一聲爆響，黑血人以肩身扛住急速衝撞而來的車前頭，雙臂暴出盤錯的黑筋，保險桿凹陷扭曲，壯碩的黑血人低吼，車子也發出尖音的咆哮。

黑血壯漢硬是阻止阿良等人的逃脫，用怪力把車子擋下。

其他的黑血人見狀，紛紛轉移目標，向僵持不前的車子撲殺奔來。




『媽啊！這傢伙竟然可以擋住時速近200的快車耶！！！』毛豬嚇得下巴都快掉了。

『打到R檔！急速往後退！快！』阿良連忙大喊。


毛豬快速換檔，放掉油門，深呼吸一大口…………


『嗚啊啊啊！！！』油門猛灌，四顆車輪噴出濃濃焦味的白煙。

車子倏地回拉倒退，黑血壯漢失去重心，隨著車子重心往前跌摔在地，拖行了一小段距離。


『甩掉他！！！』


毛豬方向盤大逆轉，車前頭往後倒轉甩出個半圓，黑血壯漢被強大移心力拋出，撞倒一排撲擊而來的五名黑血人，保齡球般的倒成一團。

『喔耶！老大，看到沒有！我超準的啦！』毛豬振臂疾呼，像在關鍵時刻投進逆轉三分球一樣。

『好好好！看到了！你超厲害的，但再不跑我們鐵死的，快開車！』阿良頭很痛。


車子重新回頭拉正，衝撞突破黑血人的包圍缺口，揚長而去。




黑血人氣急敗壞的在車後頭憤怒吼叫，毛豬還得意的向後照鏡裡的黑血人團比出勝利中指。









『呼………剛剛真是緊張得讓人快不能呼吸了。』阿良鬆了一口氣的躺下。

『看來紅鬍子還真是迫不及待啊……』Cherry收起槍，一臉驚魂未定。

『現在呢？』毛豬的方向盤上全是手汗。



現在到哪裡都不安全了。

紅鬍子的遊戲玩得很徹底，也很有效率。

看樣子，不用13天，這裡差不多就要全滅了。



『我還有另一個較為隱密根據地，是我為了以防萬一預先留的，我們可以先在那裡避一避。』Cherry建議。

『原來妳還有退路啊？』阿良皺眉。

『呵呵，世界級駭客總會有一兩個隱密的藏身地嘛。』Cherry甜美微笑。

『那我們就先躲過去吧！』方向盤快速迴轉，車頭轉進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





就在終於甩掉所有煩人瘋狂的黑血人後。

阿良的口袋發出滋滋震動，這個意外的時刻………


他的手機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打來啊？』阿良困惑的拿出手機……


是一通無顯示號碼……

阿良接起。







『喂！喂！阿良先生嗎？我………我是小絢！』

手機另一頭不斷傳出尖叫、撞門聲、以及求救聲…………


今晚………

狀況真是多到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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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棟大樓的陽台。

一個拿著單眼相機的優雅紳士正在拍攝陷入恐慌暴動與黑暗恐懼的人們。

獵殺者與被獵殺者之間的殘忍追逐。

對他來說，就有如動作電影一樣，聲光效果俱佳。

風聲呼呼，紅鬍子用最高傲睥睨的姿態看著底下的人們相互撕殺。



『盡量瘋狂吧！13天後，我將把這裡全部毀滅，不想死的話就活抓愛麗兒跟提著齊藤的人頭來找我吧！』

紅鬍子獰笑。



最後的舞台就是在不夜城。

其他的地方就全數毀滅掉吧！



『我將在恐懼之塔上散佈毀滅元素，成為這個世界的新主宰。』



將渾沌的方程式歸零，重整所有一切亂數，建立一個沒有黑暗與醜陋的新世界。


而愛麗兒就是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靈魂之鑰。


骯髒醜陋的人類們，用盡力氣的把愛麗兒奉獻給我吧！


接下來這幾天，我就盡情的玩樂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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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毀滅前，第一天。



中山公園，凌晨六點半。

植物林的氣溫冰冷到讓人無法安然入眠。

但此刻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想一般人也很難睡得安穩吧。


我以為我是第一個醒來的人，可是除了王先生蓋著毛毯蜷縮在一旁，邊睡邊發抖。

嚴師父跟口罩男卻已經不見蹤影。

我又穿起一件厚棉T，強忍著發顫的身驅開始準備去台北的東西………

武士刀、口罩男先前收集的乾糧、簡便的衣物等…………


我的手機已經沒電了，我得要想辦法充電或是打電話跟小絢保持聯繫才可以。

一想到台北現在可能面臨到的恐怖攻擊，我就不禁開始緊張起來，心煩氣燥的完全坐不住。



我慢慢的調息呼吸，想起了嚴師父教導過我的太極拳法，雙腳踏圓，運氣推拳。

一招接著一招，緩慢且規律的連綿拳浪不絕。

原本煩躁的情緒頓時消散大半，嚴師父教的拳果然好用！

打著打著，身子也漸漸暖和起來，太極拳形也越見完整，更無破綻。






『啊唷唷，打得挺不錯的嘛………』




我回過頭，是口罩男。

『噗喫！你……………哈哈哈哈哈，你幹嘛剃光頭啊？』我哈哈大笑。



口罩男這麼早起，竟然只為了剃光頭。

而且還剃的亂七八糟，沒剃乾淨，這麼大個子還頂了一個糟糕鳥頭。。

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幹！再笑我就把你的GG抓爆，讓你再也笑不出來！』口罩男氣憤大吼。


『好………好啦！我不笑………噗………』我擦掉眼淚。


『過來！你過來！』口罩男坐下，揮手要我過去。


接著………
口罩男忽然拔刀。


『你不會是要殺了我吧？喂………沒這麼嚴重吧………』我有點膽怯。


口罩男惡狠狠的瞪著我，眼神似乎在說「如果我再不過去，他一定先一刀砍過來」。


『好…………好啦，我過去啦，但是你不要亂砍我啊！』我慢慢的拖著腳步走近口罩男。


口罩男把刀遞給我。

我嚇了一大跳！


『喂喂！！你要幹嘛！！』

『幹！看不出來喔！幫我剃頭啦！我自己根本就剃不好，幫我剃吧！』


我當場快昏倒，原來是要我幫忙剃頭。

那幹嘛這麼兇啊！嚇死我了。


『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娘耶，要不要跟我一起把頭給剃了？』口罩男斜眼瞄我。

『才不要！』我一刀削去口罩男雜亂的捲髮。

『媽的，小心一點啦！你剛那一刀很快耶！』口罩男幹罵。



我們就這麼大吵大罵，連王先生都被我們吵醒。

邊打哈欠，疲倦睏頓的看著我跟口罩男，看樣子睡不太好。



本該是非常緊張沉重的早晨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這麼熱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就在我們嘻鬧怒罵的同時…………


嚴師父慌慌張張的跑回來，氣喘呼呼的說不出話來…………


表情充滿驚恐，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一般…………






『怎麼了？嚴師父，發生什麼事了嗎？』看嚴師父這麼緊張，我也開始不安起來了。

『外………外面………』嚴師父從未如此驚慌過。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啊………』口罩男。




嚴師父深深吐出一口氣。

平復自己的情緒後…………










『現在……整座嘉義市………已經變成………』





一座空蕩蕩的死城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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