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colush:大人都是會騙人的 推! 07/13 12:30
推 citywolf:何志民也有少女情懷啊XD 07/13 14:03
銀灰色的小車以驚人的速度開著，下了快速道路以後轉進市區，黃欣頤發現這並
不是往李若澪家的方向。彷彿察覺到黃欣頤的不安，何志民衝著她咧嘴一笑。
「既然要談話，我一個大男生跑到女孩子家裡總不好吧？而且我肚子餓了，找一
家餐廳吃飯好不好？我請客囉。」
看到黃欣頤在猶豫，何志民又補上一句。
「我可是分別問過妳和李若澪總共兩次要不要訂便當耶，要不是妳趕著要走，我
們現在應該在我辦公室吃便當才對啊！」
他一邊說一邊比出「二」的手勢，再加上那一臉委屈樣，黃欣頤忍不住笑出來。
當然，這不代表她信任他，等到了餐廳，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溜走！
「好吧，不過我要吃大餐！」
不說還好，說了她也餓起來。飢餓感跟進食，這些她過去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
現在變得懷念而令人期待。
「哈，沒問題！」
何志民帶黃欣頤去的是一家氣氛很好的義大利餐廳，侍者殷勤，又願意給顧客足
夠的隱私和空間。何志民特地挑了比較角落的位置，這讓他和黃欣頤有機會可以
好好談話，又不會被旁桌的人聽去。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麼發現的？」
何志民和黃欣頤快速地點了餐，他們兩個人的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或許要感謝
何志民生得一副娃娃臉，穿著打扮又像大學生，不然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隱約
還可以聽到「帶女朋友來吃飯」一類的瑣碎細語。黃欣頤覺得有點開心，她並沒
有和男孩子正式地到餐廳吃飯的經驗。念的是女校，和她同齡的男生太幼稚，而
那些玩在一起的人…。她想到這裡便打了一個冷顫，甩甩頭，心想她現在是李若
澪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她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
「啊，對喔，嗯，就當那是法醫的第六感好了。畢竟我是醫生，對於人的動作習
慣還蠻敏感的。再加上在那之前妳不就已經呃…出現過一次，也不是那麼難聯想
到。當然提出來的時候我還不是那麼確定啦，還好妳承認了。」
什麼？所以那些都只是在虛張聲勢？黃欣頤突然覺得自己是笨蛋，竟然這麼輕易
就上當。
「啊，不要生氣，重點不是那邊啊。那妳之後打算怎麼辦？妳難道不想把兇手找
出來嗎？」
「找出來有什麼用？我都已經死了。而且抓犯人不是你們的責任嗎？他要是被槍
斃最好！我只想安靜過接下來的日子。」
「也對，既然這樣，妳可以多告訴我一些資訊，好幫助我們找犯人嗎？任何妳還
記得的部分？」
「我只記得我放學以後，彎去找朋友，翹掉補習課，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至於在那之後發生什麼事，你不是應該比我還清楚？」
黃欣頤帶著些微的惱怒望向何志民，原本被分心的羞辱感和不信任感又湧上心
頭。這時侍者剛好來上菜，讓他們無聲地對望了好一段時間。
「嗯，可是我沒辦法看到妳所看到的東西，也沒有經歷過你所經歷過的。我知道
這樣對妳來說很痛苦，我也不會說我理解妳的感受。很抱歉要讓妳回想。」
「他讓我看…」
「什麼？」
「他讓我看整個過程，他特地在天花板裝鏡子，就是讓我不會錯過整個過程！他
讓我看著我自己被開膛破肚！」
黃欣頤越講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還好他們的位置夠偏僻，只是有
一些客人因為聽到說話聲而微微偏頭看向這裡。
「妳先冷靜下來，我們不要再談這個了，喝點水。」
何志民把聲音放軟，試著安拂她，並把水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黃欣頤啜了口水，
並發現自己其實又渴又餓，於是便開始吃喝起來。何志民也開始跟她說起別的話
題，或慎重地跟她討論接下來她要如何過新的生活。黃欣頤覺得，也許將來可以
信賴何志民，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總是一件好事。
當甜點上來的時候，何志民趁著黃欣頤在心情上放鬆許多，開口問她：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很好奇，李若澪本人呢？她現在在哪裡？」
「她還『活著』，如果你是要問這個。只是我不知道她的意識跑到哪裡去了，也
許在這個身體的某處沈睡吧。」
「嗯，知道這個我就可以放心了，你可以進來了。」
什麼？黃欣頤還來不及思考這個「你」是誰，就感覺到背後有種巨大的壓迫感，
彷彿有一隻兇惡的猛獸正在逐步接近，她沒有回頭望，只是直直地看著何志民，
眼中包含著不解、憤怒、傷心、失落，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又結束得太快了。
「你騙我。」
「大人都是會騙人的…」
何志民淡淡一笑，但更多的是悲憫，因為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妳長大以後就
知道了」，她沒有長大的那一天。
黃欣頤在梁永熾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時便立刻昏厥。他小心地把李若澪的身體靠向
椅背，然後拿下他右耳上掛著的藍芽耳機。
「早就可以結束了吧？為什麼拖著她講這麼久？」
「你抱怨什麼？通話費也是我在付的耶！」何志民把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確認關
機，「不講些別的她不會鬆懈下來的，要是她溜走我們更難辦。而且我真的餓了！」
最後一句話講得真是理直氣壯。
「那現在怎麼辦？」梁永熾望向昏迷不醒的李若澪。
「能怎麼辦？先把她帶回你家，然後等她醒囉。」何志民聳聳肩。
「為什麼是我家？」
「因為你家大啊！難不成要帶回我家？你還會想踏進我家？」
梁永熾想了想，的確，他實在不想再踏進那個鬼地方了。於是他便把證件丟給何
志民，小心地打橫抱起李若澪（「公主抱！」嗜看言情小說的何志民在心中大聲
地吶喊），由何志民拿著證件去跟起疑的店家解釋。他把李若澪放在前座並扣上
安全帶，想到上一次載她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卻不知道哪時候才會清醒過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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