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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動,隱蔽的山洞外全是翻騰不息的騷動, 吵雜紛擾到像是一大壺滾了太久了沸水, 隨時要把塞的太緊的多餘壺蓋給衝開, 讓因灼熱而蓄積的強烈壓力一次全部爆裂炸出。 「討厭的,低賤的野獸。吵吵吵,就只會吵,該死的東西!」 溫軟香馥的婉轉女聲低低的抱怨咒罵著, 惡毒陰冷的語調卻搭配著如此悅耳動人的旋律, 就像是首魅惑歹邪的詛咒之歌, 完全無法想像竟是出自於這樣柔嫩嬌小的口中。 一對如鮮血般嬌豔欲滴的美麗櫻唇, 像是兩片沾滿浸透了鮮血的稚嫩櫻瓣, 彷彿微微一動就要滲出血來。 伊莉莎白深深吸了一口四週潮溼微寒的空氣, 再緩緩將肺中依然冰冷的氣息還給洞穴, 豐滿白皙的柔嫩胸脯隨著空氣難得的進出而起伏高低, 飽脹渾圓的一對嬌乳傲慢的呼之欲出, 幾乎要從一向刻意太低又太鬆的領口彈出掙脫。 週身完美無瑕的肌膚閃耀著冰雪似的光澤, 散發出足以使任何人目眩神迷的絕美, 遍體的泥汙及髒亂絲毫不掩伊莉莎白的嬌艷, 反倒更多添了一股楚楚可憐的虛假柔弱。 儘管伊莉莎白的身體並不需要空氣的滋養, 但依靠深呼吸平復情緒一直是血腥女爵的習慣, 無論是在生前或是死後。 「討厭的!討厭的陽光!」 伊莉莎白的瞳孔緊縮,戒慎的注視並躲開從洞口透入的些微夕照, 接著試探性的將手背伸向稀薄微弱的日光。 「嗚......。」 伊莉莎白微微皺眉,看著緩緩冒出白煙的肌膚。 夾帶著病態的快感,忍耐了幾秒後, 伊莉莎白滿意的收回了帶著小塊焦黑的手背, 伸出比雙唇還要鮮紅柔軟的舌頭,輕輕舔拭著腥鹹的傷處。 「沒關係,很快,很快我就能再度行走於陽光下, 就像你一樣,我至愛追尋的心上人, 與我共享不朽的永恆羈絆,呵呵呵呵呵......。」 想起在絕望的囚牢中帶來永生祝福的英挺男子, 伊莉莎白忍不住一陣顫抖, 讓興奮淫穢的渴望流竄過貪婪嗜血的妖艷胴體, 直到每一根髮絲都飽嚐了因思念而蓬勃洶湧的扭曲欲望。 「只要,只要我能離開這裡......。」 伊莉莎白憤恨的翻起上唇,露出一對尖銳光燦的獠牙, 眉間狠狠的擰出了數條怒紋, 恨不得將那該死的獵人全身一吋吋的折斷扭碎, 再一滴滴的啜飲那富含痛苦與恐懼的鮮甜血液。 「該死的!凡,赫辛。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血腥女爵淒絕的咆嘯著, 銳利堅硬的指甲胡亂揮舞,刨下了無數石屑。 以轉生後的年歲來說,伊莉莎白一直並不屬於年長的那一群。 但憑藉著最直接古老的血緣之力做為後盾,以及遠自生前就已失控展開的瘋狂嗜血, 伊莉莎白以極快的速度在同類中提升著自己的力量與地位, 只希望能盡早成為擁有無上威能的日行者,在達到足以匹配夢中情人的地位之後, 再向賜給自己新生命的主人表達情意與歉意。 但快速累積的血腥與力量並非新手足以駕馭, 蠻橫的將伊莉莎白引入無法自拔的失控以及瘋狂。 由於當初分享轉生之時,主人並不是完完全全的出於自願, 對於生命的執著讓伊莉莎白不惜冒險,玩弄了一點小手段, 藉以騙取恐怖魔鬼身上的寶貴血緣。 畢竟就算是被當場識破而直接慘死, 也遠比在不見天日的陰冷地牢中逐漸凋零來的舒服痛快。 「主人,真是溫柔,肯定會原諒我,然後接受我。」 伊莉莎白陶醉的笑著,回想起那淒美又心碎的一幕。 發現真相的主人雖然憤怒,卻並未取回賜給伊莉莎白的生命, 只是咬著牙放下本已高高舉起的指爪,隨即如風般轉身離去, 消失在濃稠迷離的夜霧之中,留下跪地顫抖的伊莉莎白。 主人決絕的切斷了彼此間的連繫,從此自伊莉莎白的時光中消失, 讓曾經是民眾夢魘的血腥女爵思念不已, 蠻橫的霸占了女爵心中畸形扭曲的所有柔情。 「卑鄙的!噁心的!賤男人!趁著主人不理我的時候找我麻煩。」 伊莉莎白轉生後四處遊歷旅行, 懷著愛戀的情意尋覓著主人的蹤跡, 夜復一夜充分享受著思念所帶來的折磨與煎熬, 覺得月光下所有的一切都美好至極, 自由自在的悠遊翱翔了遠超過人類一生應有的時光。 直到凡赫辛不請自來的連番騷擾為止。 伊莉莎白一直無法理解,明明只是一個平凡虛弱的人類, 那個自稱為凡赫辛的男人卻詭異至極, 有著連血族都嘆為觀止的力量與速度, 甚至連復原力都比血族還要迅速強大。 凡赫辛毫不留情的追殺著只是單純依循本能與慾望覓食的伊莉莎白, 不停粗俗的大叫大嚷著主人的名諱,囂張狂妄的說要消滅主人, 也要消滅所有分享著主人力量的存在。 凡赫辛恐怖精準的奪命攻擊緊咬不放, 短短數日就逼的伊莉莎白走投無路, 只能匆忙擄了幾個女孩子當作逃亡的存糧, 狼狽的咬了幾個船伕命令他們出海, 躲到之前從主人口中得知,某個人類絕對無法發覺的島上。 只要一想到蠢笨的僕人總是無法照著指示將船駛近島嶼, 害的伊莉莎白要扛著存糧游過大片鹹腥滑膩的噁心海水, 一向習慣享受奢華的伊莉莎白就一肚子氣。 儘管在離船前就扭斷了所有船伕的脖子,伊莉莎白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為了彌補心理翻湧躁動的不悅感, 伊莉莎白很快就耗盡了存糧,但卻毫不緊張。 反正血族的時光無窮無盡,對環境也很能適應, 最多在島上無聊個幾天,暫時將就一點,用動物的血液解癮。 那個匆忙啟程追趕,一直糾纏到島附近還不肯罷休, 遲遲徘徊不去的瘋子肯定沒有糧食飲水,絕對得回陸上補給, 到時候再慢慢想辦法離開就好。 大不了在海上悠悠閒閒的隨浪漂流一陣子, 只要隨時遇到了船隻就能馬上好好飽餐一頓。 但伊莉莎白的命運開玩笑似的意外乖舛。 這島上的野獸個個強的恐怖,完全不是普通禽獸所能比擬, 連隻鼠輩都跑得飛快,整晚耗盡力氣也逮不到一隻, 伊莉莎白還差點被咬斷手指。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但對愛美成癡的伊莉莎白來說, 任何殘缺都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存在。 最近動物們更莫名其妙的開始暴動紛亂,情況日益嚴重, 一天到晚亂七八糟的吼叫嘶鳴,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島上來了不速之客。 其中當然不乏各類兇猛迅捷的大型肉食性動物, 要是被這些比怪物更像怪物的野獸給找到, 伊莉莎白肯定會被撕成碎片。 「唉......,早知道就不來了,一個瘋子總比一群怪獸好躲多了。」 伊莉莎白懊悔的縮成一團,吞嚥著因饑渴而分泌的唾液。 連日來的營養缺乏讓她感到煩悶與焦躁, 在毫無體能優勢的狀況之下, 伊莉莎白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出洞覓食, 生怕被到處穿梭巡邏的動物們發現, 當然更不容易抓到本來就異常敏捷的獵物。 因飢餓而虛弱,又因虛弱而飢餓, 在這樣無情且無窮的惡性循環之下, 儘管主人明白表示過不可能因飢餓而死亡, 伊莉莎白還是第一次對永生的可能性產生了懷疑。 「少亂栽贓嫁禍,別以為能把責任推給我們,我們只是發現屍體而已, 還負責的將汙穢的人類屍體丟進海中,讓汪洋洗去她的罪惡,」 隼王高傲的挺起胸膛, 示威性的抖了抖寬闊強健的雙翼, 蹲踞在地的身子足足有一人多高。 身為翼族的最高領袖,隼王有責任保持族人的清白, 當然,為了與獸族溝通,隼王用的是大地之母所傳下的共通語言。 那是僅有一族之長及其嫡子能被准許學習的話語, 只有在各族領袖受召於聖泉集會的時候, 族王們才被准許使用如此高貴的語言。 「哼!那晚我的部下看得清清楚楚!」 虎王瞇起雙眼,不屑的露出獠牙。 「把人類帶進來的絕對是翼族,若是如此大型有力的獸族, 絕對不可能在空中那樣敏捷輕盈的移動, 更不能靠著跳躍帶著人類在空中飄移滑翔,說到這些, 反而是你們擅長獵捕大型獸類的隼族嫌疑最大, 這麼急著把屍體丟了怕是想湮滅證據吧?」 「胡扯!」 隼王高聲反駁,尖銳的狂嘯畫破天際,頸際的羽毛紛紛豎起。 「我們翼族一向光明正大,絕對遵守大地之母的教誨, 絕不可能汙穢我們的淨土。你說看得清楚, 難道你的雜毛部下在夜晚會比鴞族視力還好?鴞王,你來說。」 「是,吾主。」 鴞王恭敬的向前幾步,微瞇的大眼慎重的眨了幾下。 「吾族當夜有不少族民親眼目擊,拋棄人類屍首者獠牙指爪俱備, 身披長毛,無喙無羽,以四足彈跳躍進,必是獸族無疑, 屍體上更有齒洞,絕非翼族所能為。」 「片面之詞,不足採信。」虎王桀傲的撇開了頭。 「有沒有齒洞也根本無法查證,只能隨著你們胡謅瞎扯。」 「難道你的就不是片面之詞?」 隼王銳利的目光狠狠射出,劍拔弩張的不安瞬間充斥四週。 「夠了,現在不是內鬨的時候,難道你們想在神泉之前放肆內鬨?」 狼神開口低語,渾厚的嗓音輕易壓下了無形的紛爭。 「獸翼兩族各掌地面與天空,自大地之母沉眠以來朝夕相處, 除覓食獵捕之外從不互相爭鬥, 共同捍衛固守著大地之母所賜與的寶島樂土, 不論哪族都不可能出現破壞規定的愚蠢之徒。」 「那難道是本王說謊嗎?」 虎王怒吼,絲毫不顧對狼神應有的尊重。 各族族王數百年於聖泉集會一次, 由代表大地之母意志的聖泉選出任期不定的代言者, 代言者便以泉神為號,做為聖泉的看守者, 更兼任所有族王之長,負責統領各族,排解紛爭。 「注意你的態度,虎王,儘管你是前任泉神的嫡子。」 狼神淡淡的發出警告,不怒而威的氣勢讓虎王稍微恢復冷靜。 「虎王,既為一族之長,你絕不可能說謊, 相同的,隼王與鴞王亦然,這其中必定有蹊翹, 但理解真相並非當務之急,聖泉有最新的指示。」 狼神此言一出,各族族王紛紛恭敬的垂首沉默, 收爪斂羽,等候狼神宣達聖泉的旨意。 -- 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 有些不朽篇章是純粹的眼淚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5.139.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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