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血變 第五話 桀蠍的誕生

作者egozentriker (林賾流)

看板marvel

標題[創作] 血變第五話桀蠍的誕生

時間Sat Aug 6 03:45:12 2011

---本故事已由明日工作室出版--- 四十分鐘後，窸窣的腳步聲接近倒在地上的少年，接著唐楓被拖到了一處幾年前因為颱風損壞封鎖而沒有維修的木棧道，馮瑾潮將他塞入木棧道上小平台下方的空隙裡。身下是土堆，背後是山壁，頭上是荒棄的木棧道，旁邊長滿羊齒植物，一個勉強可以遮擋雨雪的藏匿處，原來馮璟潮走開是為了去找這個地方。等他費力地把唐楓拖到克難的過夜處，四周已經一片黑暗，看不見有無繼續下雪，但是低溫寒冷卻無孔不入地攻擊著他們。「咳咳……」少年忽然發出咳嗽聲，他斷斷續續地咳了一陣才恢復說話能力。「你怎麼不閃人？」唐楓一能開口說話就澀澀地問。「我累了，本來就需要休息，沒人能在這種時間和天氣下繼續摸黑走路。」馮璟潮說。他們只是坐下來歇口氣，還得定時起來跑跑跳跳才不會真的凍死。「那個人說……我也會變成吃人怪物。」「沒有根據。」「不是變成怪物，就是爆炸變成爛肉塊。」唐楓補充。「你怕了？」「沒有。幹！我才沒在怕那個變態，我也不怕吸血鬼！他們都去死！」唐楓恨恨地詛咒道。「我們遇到的那個男人的確死了。」馮璟潮欠缺情緒地陳述事實。「王八蛋……為何我淨遇到這種事！」唐楓縮起雙腿，將臉埋入膝蓋。被死亡倒數的是自己，馮璟潮當然輕鬆，如果他沒死，就是變成什麼愛吃人肉的毒蠍怪物，還會把自己的老師當成食物？太搞笑了！誰想吃那個臭男人的肉！唐楓光想就覺得噁心得要命！不！想都不要想！「算你倒楣吧！」好在馮璟潮這時候沒有放馬後炮地補上「誰叫你不聽我的忠告」之類的廢話，但是以現況來說，或許他們應該繼續吵下去才不會太快凍死。如果是因為中毒還是細菌感染而死，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可是，變成外星異形？那男人一副人樣還會說話，看起來反而更像妖怪，這不可能！不可能…… 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發生大地震，救難營裡有很多人被吸血死亡，他和馮璟潮還在屍堆裡殺了一個吸血鬼，就像馮璟潮說的，什麼都可能發生。唐楓從來都沒有準備好面對這些，他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他想要從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享受自由的校園生活；他想回家，想吃媽媽煮的飯，把肚子填得飽飽的，痛快地洗個熱水澡，鑽進被窩裡用力睡一覺，然後為了明天還要上課不爽地去學校報到。以前那些無聊的生活，為何現在會讓他覺得該死的幸福？　「馮璟潮，跨年那個晚上，你和誰在一起？」在這個當下，唐楓又問了一次。一切都肇因於那個跨年夜，當大災變的毀滅劇震到來時，馮璟潮一定也遭遇了某些事，所以他後來才會救了唐楓，甚至一路下來都未拋棄他。「我的女朋友，我本來要在日出的時候向她求婚。」出乎意料地，馮璟潮這次回答了。「事情怎麼發生的？」唐楓遇見馮璟潮時，他就已經是一個人了，還揹著從便利商店蒐集來的滿滿的求生物資。「我有點緊張，她以為我心情不好，我們沒怎麼說話，我下車走開一段距離去抽菸，她留在車裡等我。地震來了，倒塌的電線桿剛好壓在她頭上，扯斷的高壓電線噴著火花，就這樣。」馮璟潮索性直接把經過都說了，當時他走到一處小公園附近抽菸打算釐清思緒，因此倖免。唐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沒想過是這樣。馮璟潮變得這麼老實，像是他在同情一個垂死的小孩……他就是在同情自己！唐楓一想到這點就非常生氣，他唯獨不想被這個人同情！「你的家人呢？」唐楓問，馮璟潮稱為「家」的地方已經確定毀滅了。「我只有母親，但她前年往生了。」說完後馮璟潮不再開口。唐楓努力的想了一陣子才得到結論。「我只是你想找個人拯救，減低罪惡感的替代品？」「沒錯。」「你為什麼不去死！」唐楓如果還有力氣，肯定會揍他一拳！「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如果當初我撿到的是隻小狗小貓，不但更好養，而且現在的畫面也會感人許多。」馮璟潮居然非常遺憾地表示感想。半夜時分，唐楓的情況惡化了，不知道現在幾點，因為他連抬起手看錶的力氣也沒有。馮璟潮走出去過兩次，大概是活動手腳，他割來更多野草和羊齒葉蓋在樹枝上，做出兩面簡陋的擋風牆，塞了一把冰雪到唐楓嘴裡，唐楓覺得內臟都要結冰了，但在這之前他已經渴得快要發瘋。「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就跟著那群人生活會不會好一點？」當馮璟潮最後一次忙完，帶著雪水和草汁的氣味鑽回木棧道下方時，唐楓沙啞地問。「總是有人幸運地活到最後，或者比較晚死吧？是不是強出頭和自以為聰明才死得快？」「今天早上古碉堡裡面的屍堆還不能回答你嗎？」馮璟潮的嗓音變得嘶啞急促，看來他也感冒了，氣喘吁吁地回答。「那些對我來說都沒差了，不是變成肉塊，就是變成吃人怪物，哪一種都讓我想現在就死。」唐楓顫抖地說，數分鐘後他開始意識不清。「啊……好冷……」馮璟潮脫下手套用手掌蓋在少年額頭上感受他的體溫，唐楓似乎已經發高燒好一段時間，但先前馮璟潮也沒空確認，他的手凍得近乎失去知覺，唐楓的體溫對他來說就像火炭一樣。仍然無計可施。「我要死了……媽媽……我想回家……」生命中最絕望黑暗的時刻，唐楓已經無法思考自己和誰在一起、身在哪裡，只能憑本能喃喃自語著最渴望的事物。忽然間，他被人抱在懷裡，那個人動作笨拙，帶著遲疑，最後還是用力環抱住他。「聽好，唐楓，我不擅長做這個，所以你給我聽清楚，假使你變成怪物，我馮璟潮允許你吃人，只要能活下來，你就當個怪物吧！但是別忘了，若你攻擊我，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反擊，我會把你當怪物一樣殺掉。」「什麼？我不……」唐楓想要掙扎，但他最後還是靜靜聽下去。「如果你贏了，就當弱肉強食，我懶得管那麼多了。像個男人，勇敢一點，你要自己決定是要面對死亡還是活下去。」馮璟潮咬緊因寒冷而不停打顫的牙齒，繼續說著另一種打算。「如果，你沒有變成怪物，就這樣死掉的話，我會把你的頭髮和證件帶在身上往南走，哪怕世界末日，只要我還沒死就會設法繼續生存。」「未來萬一遇到你的家人或親戚，我會把這些東西交給他，你滿意了嗎？」馮璟潮放開他，黑暗中誰也看不見另一個人的表情。「滿意了就不要打擾我睡覺。」語罷，馮瑾潮背過身閉目休息，他們就像深山木棧道某處縫隙下的兩塊土堆，在大自然的威逼下渺小而沉默。 ※※※ 清晨，馮璟潮在可怕的疼痛僵硬中甦醒，深呼吸的第一口空氣像小刀捅進肺裡，他不但陷入沉睡，還睡了比預期更久的時間，四周卻沒有昨夜記憶中的寒冷。唐楓消失了。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密閉的掩體裡，只有棒針針眼大小的縫隙透入光線，馮璟潮伸出手掌輕推，發現四周都被人蓋上草牆，厚度大約有十公分左右，產生類似帳篷的避風效果。他推倒草牆鑽出來，發現地上有三堆熄滅的篝火痕跡，附近是融化的雪水，除此之外，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半透明的白色世界。一陣潮濕的冷風吹來，馮璟潮本能地抱著手臂發抖了一陣，才開始緩慢地做起暖身操。他沒有凍死也沒有被怪獸襲擊，反而有個人物強化了這處過夜角落的遮蔽效果，像是不想讓他失溫死去。馮璟潮掏出打火機一看，打火機還好端端的放在自己口袋裡，這種環境下他也無法靠一支打火機在下雪的濕冷野外找到足夠的燃料生火。馮璟潮瞇起眼睛，思考片刻後，忍受寒冷與饑餓的嚙咬，拖著不適的身體往昨天那自稱「桀蠍」的變形男人死亡的地方走去，想要確認他的屍體是否還在原地。地上什麼都沒有。馮璟潮確定自己沒有走錯路，昨夜雖然飄下雪花，但沒形成積雪，然而怪物襲擊唐楓的地方，連他本來流血的痕跡都不見了。楓林裡響起窸窣腳步聲，馮璟潮轉頭一看，戴著毛線帽的少年帶著兩個大登山背包回來，背上揹著一個，手裡提著另一個，半人高的背包在他手上有如寶麗龍道具，唐楓腳步輕盈。唐楓把厚重的保暖衣物脫掉了，可能只穿著一件上衣，上面罩著原來的登山外套，看來寒冷無法對他造成絲毫影響，一副力求輕便的模樣。唐楓臉上帶著輕鬆的微笑，和昨夜那個驚懼垂死的少年判若兩人，他故意挑釁地直直走向馮璟潮，後者不退也不讓，表情亦有如石像。「嘿咻！」他就在馮璟潮面前把兩個沉重的大背包放到地上。「喏，早餐，我很會尊師重道吧？」那個和唐楓外表一模一樣的少年拉下外套拉鍊，從內袋裡拿出用看起來像是機密報告的紙張包了好幾層的早點交給馮璟潮。馮璟潮無言地接過輕捏，發現還有微溫，在這麼寒冷的天氣下，這是不久前才做好的漢堡，他如何能弄到這種食物？唐楓打開其中一個背包，開始把裡面的物品一件一件拿出來陳列在地上，那是他們在進入救難營前攜帶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少哪一件？我把我們背包裡的東西都放在一起了，另一個裝的是我蒐集到的物資，你教過的，『便利商店』，那些救難員甚至還做漢堡來吃呢！」唐楓低頭說笑。「拉西尼他們也真不夠意思，看我們不回來，就把我們的東西拿走了，也不問一下人到哪裡去。不過我沒有對他們怎麼樣喔！」「唐楓，你還好嗎？」馮璟潮這樣問。其實他早就看出來，這個男孩已經不是人類了，如此明顯，唐楓也沒有隱瞞。屍體不見了，唐楓身上過分的乾淨。他用非人的高速回到救難營，神經質地把「屬於他們的每一樣東西」都拿回來，無論現在還有沒有用處；他甚至報復性地洗劫救難營，但從少年自信滿滿的態度看來，唐楓不但沒有驚動人群，救難營裡的警衛包括吸血鬼也奈何不了他。變形男人說唐楓如果不是融合失敗成為肉塊，就是變成和他一樣稱為「桀蠍」的吃人怪物，變形男人說得很明確，吃人，就是吃人肉，非吃不可的一種天性和進食衝動，跟你的道德理智無關。馮璟潮沒有被攻擊，他沒看到唐楓蛻變成桀蠍的樣子，無聲無息的轉變，不知道唐楓當時如何跨過這道難關，但他獨力辦到了，在這段過程中，少年也做出了馮璟潮不曾目睹的瘋狂決定。「不要問，既然你猜得出來，就不要問我。」唐楓仍是低頭笑著，但之前那個有血有淚的笨拙少年還比較像是真人，現在的唐楓彷彿頂著過去在課堂上作弄老師的乖學生面具，只有一層人類少年的皮。「你打算怎樣？」風水輪流轉，變成馮璟潮必須被動地等待唐楓的決定。馮璟潮握緊手中的漢堡包，光從唐楓給他的早餐就可以解讀出許多意義。比如他不想攻擊馮璟潮，比如他還想要和自己一起行動。那就是大地震之後，從廢墟中救了唐楓的馮璟潮教給唐楓的第一課，也在往後的旅程中不斷反覆強調。食物代表權力，有能力提供食物和擁有食物分配權的人，占有比較高的地位，領袖可以發號施令，跟隨他的人則要聽從。所以一路上馮璟潮總是用要丟下唐楓，以及他一個人會餓死的事情來威脅他，儘管這也是事實沒錯。現在按照原始的循環，唐楓要來搶奪這個權力，修復他受損的男性自尊，至於他為何不選擇一個人行動，馮璟潮不明白。「跟原來說好的一樣，我們要去南島。」唐楓雙手插在口袋裡說。「我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你為什麼要往南走了。」馮璟潮瞪著唐楓，沒有接話。「你要把師母的頭髮和證件交給她的家人吧？假使那些人還活著，你要告訴他們這件事。」就像馮璟潮以前說的，在這種大災難下，幾乎無法鑑定罹難者身分，你永遠不知道認識的人被壓埋在哪堆廢墟下，也不可能挖掘。至於那些曝露在露天下的罹難者屍體很快就會腐爛，不然就是被集體清理，埋在亂葬崗裡。馮璟潮是唯一知道女友遭遇的人，也是災區唯一在乎這個死訊的倖存者，他想讓女友的死有點意義，起碼對她的家人和自己都能有所交代，反正他孤家寡人無牽無掛，為了這個理由冒險翻山越嶺到南島也不算無法理解。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整件事就是這樣該死的簡單。原來他們想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你不殺我嗎？唐楓。我可沒興趣和一個非人類一起旅行。」馮璟潮冷哼。唐楓從口袋裡拿出皮夾和鑰匙，扔到馮璟潮腳邊，他用鞋尖挑開皮夾一看，駕照上的證件照顯示皮夾主人就是昨天那個變形男人。「結果他以前還真的是人類，搞不好很多人已經和他一樣變成怪物了。」唐楓輕蔑的撇嘴。「我要一百分。」唐楓沒頭沒腦地說。「什麼？」「你不是會給學生打分數嗎？你之前給我零分。」少年加重語氣地說。「既然你已經能靠自己求生了，沒必要再假裝我還是你老師。」馮璟潮哼聲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一點，太自以為是，動不動就想撇清關係。」唐楓喃喃地說。「是你說我當怪物也可以，是你允許我吃人。如果，以後遇到有人罵我，我要你去給我說清楚，我不是喜歡才變成這樣的。你根本就不曉得……現在我要活下去是什麼感覺！」馮璟潮靜靜看著他，彷彿要把唐楓的想法從頭再剖析一遍。「第一點，我要你知道，我不會變成你以為會是的那種人。」把馮璟潮當漢堡一樣吃掉或者自私地甩掉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導師，那不是唐楓決定好的復仇方式，因為這樣只會讓自己顯得又賤又白痴。他要從頭再做一次，做得比馮璟潮更好，他要馮璟潮清醒的認輸，不是依靠暴力來自爽。「第二點，再來比一次，誰才是懦夫？我也要給你打分數。」少年繼續說下去。「我要把你像礙事的行李一樣揹在身上，我為了活下去做出什麼壞事你都得看，然後最好你知道怕我。按照你的邏輯，我是現在的你能找到的最大最好的資源，我可以跑得比火車還快！沒有我，別說到南島，你連下山都有問題。」「還有呢？」馮璟潮不冷不熱地問。「等我還完欠你的人情，換你依賴我否則活不下去時，就看我的心情決定，想一個人行動的時候我會就地丟下你，就跟你當初說過的一樣。」唐楓沒有得意和炫耀，他用一種神似當初馮璟潮的隨性口吻說話，雙手插在口袋裡說。「你敢不敢？你不敢的話我就先扣你三十分。」 ※※※ 他們終於到了末日海峽，這個把台灣橫切成南北兩島，寬約十公里到三十公里的深長海峽，兩側都是高高低低充滿裂痕的破碎地形。站在北島最突出的一塊山頭懸崖邊緣，可以看見海峽對面的峭壁，災變時爆發的恐怖力量透過地獄般的景象十分明確地展現，許多根部被半抽出來的大樹像豆芽菜般奄奄一息地掛在土石裸露的山壁上。兩人南下時，唐楓不費吹灰之力搞來的情報中，還包括如今人們對這條一夜之間出現的怪異裂口的名字與禁忌。人類靠近這個海峽會莫名其妙失蹤或死掉，因為大地震陷落而被壓死和淹死在海峽裡的亡靈太多了，使末日海峽染上了詛咒和靈異色彩。唐楓和馮璟潮當然不相信這個，吸血鬼不想被人類知道的殘缺真相就在南島上，　變形男也說他是從南島被派出來戰鬥的。低頭朝下看，這塊深度未知的神祕海域底下不知吞沒多少屍體和廢墟，此時只能看見海水的波紋反光。末日海峽旁邊很荒涼，他們走到一處直接從森林中間塌陷的斷面，不見任何人類或其他生物往來南北兩島之間，沒有任何船隻或纜車之類的臨時交通設施。不知為何，有種沉重的不安感。「對面好像有人？」唐楓瞇著眼睛往前看。突然間他抓住馮璟潮往後跳開，對面峭壁無預警地閃動白光，轉眼射穿掉在地上的大背包，一根銀白長槍深深釘在地上。兩人瞪著眼前令人無言的一幕，攻擊來得太快，唐楓連出聲警告都來不及。「靠！搞什麼鬼！」唐楓連敵人的長相都沒看清楚，這對他來說也不可思議，畢竟變成桀蠍後他還沒遇到敵手，他馬上部分變形，伸出尖銳的透明紫爪準備應戰。這種距離和準度，不可能是人類幹的。經過一陣子後仍是沒有動靜，唐楓猛然改變一直戒備前方的姿態，抬起頭，眼睛瞪大。「在上面！」連馮璟潮都能看見頭頂那像大鳥的影子不是真的鳥類，而是一個逐漸下降，長著翅膀的長袍人，他降落到一定高度就靜止不動了，不知是刻意還是剛好，就在唐楓跳起來也搆不著的距離。他們都沒想到對手居然會飛，還能無聲無息地接近。少年很快物色地上有無順眼的石頭。「我們沒有惡意！」豈料馮璟潮卻放聲大叫，並且拍了唐楓一下，要他把爪子收起來，也別撿石頭亂丟。「為什麼！他先動手的！」「在你做出愚蠢的攻擊前，請先看清楚那個生物的翅膀幾乎不動，他違反重力飄浮在空中，你能辦到嗎？何況他如果打算繼續攻擊就沒必要現身，這是對話的機會。」馮璟潮狠瞪他，唐楓只好忿忿地停手。「明智的決定，一個在北島新生的桀蠍？在你通過審判前最好別再出現任何帶有敵意的動作。另外一個是……人類？你的行李裡有血民的味道，很不尋常的組合…… 你們需要解釋。」那個像天使的生物卻說著怪腔怪調的中文，讓唐楓有點想笑。「要怎麼到南島上？」馮璟潮立刻問。「北島生物不許越過末日海峽，你們不受歡迎。」翼人冷漠地說。「有資格要求解釋的是我！」唐楓對翼人露出尖銳的牙齒。「他被桀蠍襲擊，那男人自稱是南島派來對抗吸血鬼的戰士，任何稍有榮譽感的戰士都不可能那樣攻擊一個未成年的孩子，還讓他也變成異形。」馮璟潮直視翼人。「我們需要了解情況。」「我的家在南島上！」唐楓憤怒地抓著旁邊的樹木，樹幹上立刻出現深深的溝痕。聽了他們的話，翼人臉色一變，終於決定降落在他們面前。眼前的「天使」超過兩公尺高，身上穿著奇特的長袍和輕巧堅固的鎧甲，不只是那把長槍，右手類似短拳劍的武器看起來也相當不好惹，可以說他是有恃無恐地降臨在唐楓面前。他背上的翅膀也不是鳥類毛茸茸的羽毛，而是半透明的鱗片，詭異的構造還包括翼人布滿額角直到髮線的捲曲細長鱗羽，順著長髮生長的方向隨風飄動。「如果你有與血民和北島人類為敵的決心，我可以帶你們上南島。」翼人這樣說。「吸血鬼就算了，為何人類也要？」唐楓不高興地問。「你，喜歡人類？」翼人冰白透明的眼睛盯著唐楓。「普通，但我他媽的恨透了這些怪物。」他這句話是看著翼人說的。「現在，北島的人類組織已經被血民滲透，對現況缺乏正確的認知，並且正快速失去反擊的能力，你必須選邊站。」「我說，你也知道桀蠍吃什麼東西吧？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個交代，我可以對事不對人，站在反吸血鬼的那邊，除非你們是比吸血鬼更糟糕的傢伙。這時候口頭承諾你就信？」唐楓的諷刺技巧可是師承馮璟潮。翼人微微頷首，轉向馮璟潮。「你呢？」「我完全不想留在北島，因此我願意站在南島那一邊。貌似你們比較願意和一般人溝通，即使是改造出桀蠍那種下流瘋狂的生物，希望那不是你們教育戰士的標準風格。」馮璟潮說。「自然不是，請待在這裡，我去準備搬運你們的工具。」翼人說完後，又飄向空中飛走了。 -- ＿＿＿＿＿＿＿＿＿＿＿＿＿＿＿＿＿＿＿＿｜｜｜ ╟風暴荒野 http://blog.yam.com/heide ｜｜｜ WORK BY 林賾流｜ ╟次世代 bbs.bs2.to 個板: SD_laterne｜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7.211.238

推 ggxbb:頭推 08/06 04:06

推 barry60707:推~~~ 08/06 04:59

推 zara1048:推~ 08/06 06:59

推 assk:越來越好看 08/06 08:40

→ sonyE:感覺這款的風格跟其他的有點不一樣啊@@ 08/06 08:44

推 tactical:有點crysis的背景設定呢～ 08/06 12:23

→ egozentriker:crysis我還以為是那位作家XD 其實這算是邀稿故事 08/06 17:02

→ egozentriker:主題是我甲意的末日這邊我是本來就有很多設定還沒玩 08/06 17:04

→ egozentriker:可惜篇幅上壓得很緊只有一本但我開始寫就暴走了ORZ 08/06 17:04

→ egozentriker:這已經是刪修過的出書版本以便利書來說會比較好讀@@ 08/06 17:05

→ egozentriker:不過我個人有個堅持是末日的話我一定要用台灣當舞台 08/06 17:05

→ egozentriker:將來我還想寫大長篇....(拖走) 08/06 17:05

推 zara1048:我好喜歡這種以台灣為背景的末日主題超棒的!! 08/06 20:07

推 kkk2126:我還滿想看到101跟85大樓發能量砲對轟的場面XD 08/07 0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