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greensdream:創作~推 12/21 01:06
推 yeshe:推 作者拖搞好久!! 12/21 10:59
「耶！我找到了！」
小雅發出一陣歡呼，一把衝上去將小女孩給抱了起來，愉快的轉圈圈。
「太好了。」
跟在後面的林嵐鬆了口氣的笑了笑：「總算找齊了。」
「就是說咩就是說咩～」小雅將小女孩抱過來，對圍繞著林嵐的小
孩子們笑著說：「你們看！姊姊把誰給找到啦？」
「……」那群孩子們沒有回答、睜著一雙雙無神的眼睛看著小雅。
「……小嵐、他們還是不理我。」小雅顯然很沮喪、嘟著嘴向林
嵐抱怨：「我有這麼討人厭嗎？」。
「別這樣啦。」林嵐苦笑著：「你看、他們也不理我啊？」
「可是他們都肯乖乖跟著你……」小雅洩氣似的咕噥著，很是不服氣的看
著被一堆小孩圍繞的林嵐。
「呃……這個……」林嵐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便也
不回答，低下頭看著這群孩子們。
即使距離自己找到的第一個男孩已經有段時間了，但他
到現在還是跟其他人一樣，眼神裡充滿了茫然與空
洞。而且就算自己跟小雅再怎麼逗他們、這群孩子
卻依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毫無反應。
這樣子……簡直就像個木偶。
林嵐嘆了口氣。
「小嵐。」小雅安慰似的拍拍林嵐的肩膀：「沒關係的、一個好的老師
需要磨練！尤其是在處理這類師生問題的時候！」
「……咦？」林嵐感到一頭霧水。
「你有當老師的潛力啊。」小雅語重心長、很是認真
的看著林嵐：「你看你這麼有親合力，千萬別被眼前的困難打敗啊！」
「……問題不是這樣吧？」林嵐很是無力的回答。
「哈！開玩笑的啦！」小雅笑嘻嘻的轉了開去、嘗試逗自己抱著的小女孩說話。
看著活力充沛的小雅，林嵐慶幸的笑了笑。
看來小雅不但是個例外，而且還已經完全復原了。
原來人類不只適應力很強，連回復力也不差嘛。
雖然一路上小雅好幾次都問起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但出於不清楚告訴她好
是不好，林嵐還是選擇了將問題給輕輕帶過。
而且更神奇的是、自己不過是對小雅唬濫說要順便去救被綁走
的其他小孩，小雅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這件事吸引
住了，完全沒有去考慮那些奇怪的焦屍到底是什
麼或是為什麼只有林嵐一個人這類的問題。
……其實小雅也蠻好唬弄的。林嵐無力的想。
「我說小嵐啊。」小雅湊了過來，很是好奇的指著林嵐胸前的
口袋：「那朵花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這麼神奇？」
「你說這個嗎？」林嵐手伸進口袋，將那朵白色小花給拿出來。
「對啊。」小雅使勁點頭：「太強了！那些怪物被它秒殺欸！」
「呃……」看著這朵花，林嵐開始思索起該怎麼唬濫比較有可信度這個重要
的問題，並發現唬濫真是門高深的學問。
其實當時自己也嚇了一跳。
就在她們衝向那群焦屍，正準備要來個不成功變成仁的關鍵時刻，這朵
小花竟然自動從口袋裡跳了出來。
跳出來也就算了，但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卻讓還來不及驚訝
的林嵐與小雅下巴徹底掉下來、幾乎可以說是看見奇蹟才有的表情。
那朵小花發出強烈的白光，然後從中延伸出無數的白色光帶，以迅
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朝焦屍群衝了過去，並將他們一一貫穿。
被光帶穿過去的焦屍發出嘶啞的慘叫，然後開始全身著火、直到燒成一
團灰燼為止。而由於焦屍群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有時甚
至會發生一條光帶同時串燒兩三個焦屍、或者焦
屍甲身上的火勢蔓延到焦屍乙、以致焦屍丙丁戊以上的情形。
總而言之、白色光帶在焦屍群中引發了一場熊熊大火，並且很確實的讓這群
焦屍沉歸塵土歸土的再次回歸火焰的懷抱。
林嵐跟小雅目瞪口呆的看著發威後逐漸黯淡、然後跌落在地上的小花，好半
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朋友送的啦！」林嵐回過神、搖了搖手上的小花：「我一向
都把它當作護身符帶在身上的……」
不知道薰現在怎麼樣了？
想起仍下落不明的司徒薰，林嵐擔心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說起來……會這樣還是要怪我……要是我及早住手的話……
「咦？朋友？」小雅卻沒有發現林嵐臉色黯淡了下來、她充滿讚嘆的
說著：「太強了、原來花還可以做到這個樣子啊？我可以也要一朵嗎？」
「啊哈哈哈……關於這個問題……」林嵐正在想要怎麼回答，卻突然
發現腳下的地面似乎晃了晃。
她看向同樣有些驚愕的小雅：「剛剛……」
「地面好像晃了一下……啊！」小雅還沒說完，地面已經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小雅趕緊將抱著的小女孩放下來，並用手護住孩子們。
「……不會吧？」林嵐學著小雅，並示意她將大家移到柱子旁邊。
地面震盪的幅度越來越大，整棟建築物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
都會散架似的。四周發出巨大的搖晃聲，浪潮似的將原本的寂靜給迅速淹沒。
剛剛為止都還一片平靜，自己本來以為已經沒事了……
林嵐將一張廢棄的桌子拉了過來，讓所有人擠到桌面下。
怎麼又開始搖了？難道結界崩解了嗎？
那麼薰他！？
想到司徒薰此刻的安危，林嵐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薰呢？薰怎麼樣了？
天花板簌簌落下大片的煙塵、揚起陣陣煙霧遮蔽了視線。地板表面開始出
現細微的裂痕、並隨著劇烈的晃動而漸漸增大延伸開來。
框噹一聲、一片天花板的石頭碎片不偏不倚的砸在下方的書架上，將書架
給瞬間砸了個稀爛。
「小嵐！怎麼辦？」小雅縮在後面，護著孩子們的手正不停的發
抖著，聲音中充滿了害怕。
但即使到了這個地步、那群孩子還是像木偶一般面無表情，甚至連一
點點驚慌或者恐懼的表示都沒有。
「待在這裡別亂跑！」林嵐大叫：「出去會更危險！」
走道上此刻到處都是灰塵、地表因為拱起而顯得凹凸不平、天花板
則不斷落下碎裂的石塊、而且體積有逐漸增大的趨勢。
林嵐甚至注意到蔓延至牆上的裂痕將整片牆壁給撕扯
開來，轟隆隆的開了好大一個口子。
那朵白色的小花再次發揮作用，撐起了一道光罩將所有人包含木桌
給整個罩住，擋下許多來自天花板的攻擊。但即使
如此、那道光罩的亮度卻隨著每一次的撞擊而逐漸
減弱、越來越稀薄，顯然當那道光罩消失，他們離死期應該也不遠了。
林嵐一行人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艘小船，隨時都會被憤怒的大海所吞沒殆盡。
「小嵐……我……」小雅的聲音明顯虛弱下來：「不行……我撐不住了……」
小雅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完全消失在巨大的震盪聲裡面。
「小雅？小雅！」林嵐慌張的叫喊著：「小雅！你怎麼了小雅！振作一點啊！」
她努力想挪出手去把小雅搖醒，卻發現自己根本連動都不
能動，桌下的空間早就因為擠了十二個人而超載了。著
急之下林嵐只能不斷大喊著小雅的名字，但
回應她的卻只有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慌亂之中、她發現自己是這麼渺小，對於所謂的現實、根本就無能為力。
我沒用……我好沒用……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隨即她頭上的木桌被一把拿開。
「薰？」
林嵐抬起頭，有些驚愕的看著那張寫滿擔憂卻無比熟悉的面容。
「抱歉來晚了。」
司徒薰身上到處都是灰塵跟傷口，看起來相當狼狽：「趕過來花了點時間。」
林嵐呆呆的搖了搖頭、隨即慌張的大喊：「薰！你快看一下小雅！她好像怪怪的！」
「你朋友？這個嗎？」司徒薰快速掃了一遍，然後安慰
的笑著：「放心、她只是暈倒了而已。估計應
該是體力跟精神都透支了的關係吧。」
沒等林嵐反應，他開始將坐倒在地的小孩給一一拉起，焦急
的說：「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地方撐不了多久了。」
他的大手伸到林嵐面前：「抓住我的手！快！」
林嵐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迅速的站了起來：「出口在哪裡？」
「等我一下。」司徒薰咬了咬牙：「我馬上就做……唔！」
「你受傷了！」林嵐一聲驚呼、語氣慌亂：「怎麼會？」
司徒薰右手臂的衣服不知被什麼勾破了、露出了整片血淋淋、遍佈
手臂深可見骨的嚴重傷口。
「擦到而已。」司徒薰悶哼一聲，硬是將手掌貼在牆壁上。
但一方面他的手傷勢過重、另一方面牆壁晃的實在太厲害，好幾次手
才剛貼上去就滑了下來、始終無法成功固定住。即使如此、司
徒薰仍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將手貼上去。
林嵐手足無措的看著司徒薰那因為用力而不斷冒出血來的傷口，慌張
的問：「左手不行嗎？用左手啊！」
「我左手不能用。」司徒薰苦笑著，臉上全是冷汗：「沒關係、再等我一下下……」
林嵐使勁絞著雙手，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阻止。
此時、一陣歌聲突然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林嵐呆了呆。
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美的歌聲，宛如琉璃般的透明、微風般的
清脆，清柔的似乎能夠輕易撩撥人們心裡最深處。
大樓那劇烈搖晃、即將崩壞的勢頭緩和了下來，原本世界
末日般的巨大壓力頓時消減不少。
趁這個機會，司徒薰成功將手給貼上牆壁，隨即從中開始發出雖然
微弱、卻穩定增強的白色光芒。
終於、門開了。
司徒薰一個個將包括昏倒的小雅在內的所有人給抱過去，等到輪
到林嵐的時候，還沒離開的只剩下她跟司徒薰兩人了。
濃濃的疲倦隨著安心感一陣陣襲上林嵐，聽著那優美動人的
歌聲，林嵐在穿過門之後漸漸失去了意識……
司徒薰讓林嵐背靠著堅實的牆壁以避免倒在地上，安頓好後，他看著少女
熟睡的面容溫柔的笑了笑。
終於結束了。
所有人、包括林嵐在內的十二個人、全部都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雖然不能說完好無損，但是平安無事這種程度還是有的。
眾人的睡臉映著即將破曉的月光，泛起一種銀色的安祥。
司徒薰自胸口拿出一樣事物，月光照耀下，銀色鈴鐺靜靜的躺在
他攤開的手掌中，倒映著漫天的星辰。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嬌小身影。
跟身高差不多的布偶、紅黑交錯的華麗連身洋裝、烏黑柔順的長髮以
及綁在頭上的大大緞帶，宛如陶瓷娃娃般的
小女孩正默默的看著他。
「那首歌……是你唱的嗎？」
司徒薰猶豫了片刻，這麼問著。
小女孩睜著水靈的大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唱的這麼好的『拉布諾尼斯搖籃曲』。」
司徒薰舒了口氣：「謝謝你。」
小女孩愣了愣、隨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舉起手向司徒薰輕輕揮了揮，然後轉過身去。
「等等！你到底是……」
司徒薰微張著嘴、伸出一半的手緩緩垂了下來。
而原本女孩站著的地方已經是空無一人。
第九章 彌諾陶落斯之眼 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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