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蛇笑﹍16.慧宗與濟海

[plsear (普西兒好累)]

16.慧宗與濟海




　　放眼全國，慧宗堪稱術法最強者，又任國師，擁有調動資源的權力，近一

個月來卻對後宮的妖氣沖天束手無策。



　　以他的能與權，絕對不是他處理不了這件事，而是受到來自受害人本身的

阻撓。



　　幾乎每夜都會接到來自陽阿宮的急報，說妖孽出現，但當慧宗趕到現場時

，不是妖孽走了，就是德太妃不讓他進入寢殿。



　　如此多次下來，即便是慧宗，也感到十分疲累，且大惑不解。



　　基本上太后不管事，已經很多年了；皇帝也曾經召見德太妃，詢問發生了

什麼事情。



　　但德太妃只是說：

　　「近來回憶起以前的事，才每夜夢魘，沒什麼大不了，勞皇上費心了。」



　　此後，慧宗仍然幾乎每晚都接到陽阿宮的緊急召喚。



　　溫吞的皇帝也沒有辦法強迫德太妃讓國師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過了二十多天。



　　慧宗其實是個戀家的人－－陰陽閣等於他的家－－，雖然國師職責繁忙，

通常在三五天裡會盡量抽空回去，至少在例課之外，也和徒弟們一起用一頓晚

膳。



　　但這次他已經二十二天沒有回過陰陽閣了。一方面是陽阿宮的德太妃會每

晚差人來召見他，另一方面也是責任心，即使白天有時間能夠抽空回去，慧宗

仍秉持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精神。



　　－－陰陽閣和乾坤閣離皇宮都非常近，因此皇宮中並沒有給陰陽閣術士或

乾坤閣占星士居住的空間，即使有事情召見，大多是請他們當天往返。但由於

這一次事件特別詭異，故將陽阿宮最偏僻的一間廂房撥給慧宗，作為臨時歇息

之處。



　　昨天，即將繼慧宗之後擔任下一任國師的人選－－濟海，也入宮了。



　　皇上寄予厚望，希望他們兩人聯手能儘快解決陽阿宮的怪異事件，並且不

驚擾到德太妃。



＊＊＊



　　慧宗和濟海，兩個人的外在性格非常相似。看似都是鐵漢、武將型的人才

，術法則皆是全方面皆有修習、又特別擅長攻擊型法術。



　　當初在做徒弟的時候，慧宗學習術法就非常認真勤奮，他被稱為百年來的

奇才，實際上應該算是努力型的天才－－先天有慧根、後天又努力的這一型。



　　濟海則不同，原本開始修習術法，就只是因為被師父從大街上撿回來，師

父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叫他讀書、他不敢打拳，就是聽師父的話而已－－

換句話說，努力練習法術，只是一種報答恩公的方式。



　　假如單單以「擔任國師、守護京師」這件事來說，兩個人背後的動機其實

差距非常之大。



　　慧宗是真的有那種雄心壯志，要守護所有的百姓，雖然現況是將大部分精

力都花在皇宮裡面、並沒有守護到百姓多少，但換個方面想，使皇宮安定也是

某種程度上的使國家安定。



　　何況有更多師兄弟在京師以外的地方為人民謀福祉，他覺得他可以放心交

給那些師兄弟們。



　　濟海則不然。他沒有反對接任國師，只是因為這件事本來就順理成章，大

家都覺得他會繼任、而他本人也沒有懷疑過這個共識。



　　－－既然有這個能力，把「保護師兄弟」、「安定京城」這種責任擔在肩

上，似乎也並不是很辛苦，那為什麼要推卸掉呢？



　　因為沒有其他人要搶著做，所以他來做。這也算是一種……對其他師兄弟

的照顧吧，雖然沒有多少人發現到這一點。



　　正因扛下這些責任的理由，太過大義凜然，即使把「守護百姓」和「安定

京城」八個字刻成匾額掛在牆上、時時仰望，常常也會覺得空虛。－－你永遠

也不會清楚明白地知道你是否達到了目標、離目標還有多遠。



　　這就是濟海那麼熱衷比試的原因，贏或輸，都十分明確，而且勝負立判。



　　如果從屋簷底下走出來，在陽光普照的地方痛快淋漓地比試一場，那麼再

走回去擔負起那些責任，便不是那麼令人無法忍受的事情，反而可以當作是下

一次出來比試的蟄伏。



　　－－只要找到一個能夠相匹敵的好對手，就可以這樣過下去了。



　　濟海十分希望十三師弟李唐岳可以是那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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