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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自主地，我濤嚎大哭，哭到軟坐在地都還抽抽噎噎地啜泣著。詠歸努力地安撫我
著情緒，也沒辦法讓我停下哭泣。
我哭到全身發冷不停的顫抖，突然胸腹間衝起一道燥熱的難受氣息，原本只存於肩頸
的灼熱擴散到全身，讓我痛苦地皺起臉。
「舞雩！妳還好嗎？」詠歸一臉緊張，轉首詢問夜境，「這是怎麼回事？快幫她看看！」
夜境臉色深沉蹲下身探視我的狀況，「…不太妙。詠歸，這樣不是辦法。別讓舞雩消
耗她的體力，為她緩緩些…否則會加速她成妖的速度。」
「可是李寄怎麼也不出來，還有什麼辦法！」詠歸著急的低吼。
夜境閃了閃眸色，不懷好意的笑了聲，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把刀遞給詠歸。
「有，你殺我。」
詠歸望著他，靜默一會兒，也揚起笑容接下刀，「早想殺你了。上次想吃我們的仇都
還沒報呢！」
詠歸毫不遲疑就向夜境揮下一刀，夜境閃也不閃迎下那一刀，我的眼前噴出一長道血色。
瞬間，房間陰冷潮濕起來。我吃力抬頭一望，發現李寄詭異地趴伏在天花板，陰森著
豔麗的臉，雙眼散發著蛇類的陰冷，朱紅的雙唇吐著長長的舌信。看起來有說不出的
詭譎。
我真不敢相信這麼拙劣的戲碼也能騙出她。看來不論她成妖與否，活過的歲月又有多久
，李寄說到底也只是當初那個為夜境迷戀癡狂的小女孩。
「你敢傷凜噩？」嬌豔的嗓音透著恐怖冷然。
「不傷妳會出現嗎？」詠歸一點也不在意這麼說會透露出他只是演戲。
李寄緩緩地從天花板上爬下來，但是身體卻越拉越長，失去人類的身形，變成一條豔
麗的蛇身，款款落地盤據在詠歸眼前，雙瞳倒豎，透露出冷光。
夜境一身是血，但臉上沒有絲毫蒼白，好似諾大的傷口對他絲毫沒影響。
他面容冷漠，「李寄，成妖就只是為了勝過月曇？」
聽見夜境的話，我心底一驚。
原來她不是毫無所覺地被妖化，而是特意要成妖而去斬蛇。
「凜噩就是凜噩，你還是發現了。」李寄對著夜境嬌笑。
「若是被動的妖化應該會是向舞雩一樣，不願遜化的人血與妖質相互衝擊，最終被妖
血吞噬，而妳卻妖化的太輕鬆自若…」夜境皺眉，對李寄淡淡解釋，「…除非是妳自
願融入妖質，所以被遜化的人血毫無抵抗的被妖質融合。」
李寄但笑不語，緩緩捲屈蛇身想靠近夜境，卻被夜境制止。
「枉月曇那般教妳。」夜境不屑地用手一揮推出掌風，讓李寄無法近身。
「…月曇？」李寄倒豎的眼瞳縮了縮，妒恨地用力甩了下蛇尾，「她什麼也沒教我，
害我沒法收了你…讓我擁有強大力量的是蛇妖！」
「貪得無厭，難道就不能好好做人嗎？」夜境悄悄地擋在我跟詠歸前面，避免李寄的
攻擊直接傷到我們。
李寄卻發現這個微小的動作，不悅地對我們發出蛇般的嘶吼聲，紅豔的嘴前突變形為
蛇嘴，吐著蛇信噴出腥臭的味道。
「…嘶…又有人搶你了。不能饒不能饒……」她從蛇嘴吐出幽怨的話語。
嬌豔的聲音變得沙啞空洞，根本就跟著魔一樣，沒有感受到她有任何理性的思考，只
是憑著一個意念，固執魯莽的遵從著。
她緩慢地以我們為中心繞著圈，蛇身仍有高貴的優雅款款擺動，一雙詭異的黑瞳瞬也
不瞬看著我們，轉動著蛇信，猙獰地露出利牙。像似鎖定目標後，在盤算著什麼，或
著是忌憚著什麼。
轉著轉著，李寄嬌豔的瓜子臉慢慢地不段外擴，烏黑的頭髮退縮消失，白皙的皮膚轉
為豔紅色，變成一個如輪胎大的紅色蛇頭，左右邊對稱著清楚的藏綠色弧形花紋，艷
麗無雙的她面目全非，只剩下倒豎的眼瞳還是黑的，其餘根本看不出她原本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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