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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月曇如約定出現在舞雩和詠歸面前,並交給他們兩個上面刻有越王的皇徽的 木牌,有了這個木牌可說是如同越王的身分。月曇輕描淡寫地說著越王答應幫助他們 ,讓他們儘管使用木牌,打聽他們要的消息,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但是從月曇柔媚 的眼色中透著一絲得意看好戲的笑意,想也知道越王答應的不是這麼輕描淡寫。 「謝謝了。」舞雩接過木牌,再次向月曇道謝。 「沒的事,用這點小事還債很值得的。」月曇輕柔地笑了,隨後又提醒了詠歸,「劉 …詠歸,雖說你現在捨了那個名字,但吳王是你皇叔,他是認得你的。」 詠歸點了頭表示知道,「這我知道,我會想法子的。」 「那就祝你們一切安順,我得先走了,把我的徒弟留給夜境看照這麼多日,我還真不 放心。」月曇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夜境?誰呢?」詠歸揚眉,好奇地追問。 「我收的那個魔。」月曇又笑了,神采間多了一點不一樣的韻味,「刀子口豆腐心的 魔,活像個高傲的人類孩子。」 「有緣的話,帶他來給我看看吧。」詠歸對夜境似乎很有興趣。 「當然好。」月曇點點頭,然後向他們道別了,「我該走了,再會了。」 「再會了。」舞雩向月曇一揖,說了再見。 詠歸也向她一揖,「路上小心。」 月曇笑了笑,沒有離情依依,率性地離開了。 與月曇分開後,隔日,舞雩他們就帶著越王令上門求見,出人意外地,他們沒有被多 加盤看查問,就迅速地被領往吳王的議事廳。舞雩他們跟在吳府的僕役後面心中很是 納悶。等到僕役打開廳門後,他們看見有三個男人在等他們,其中兩個是舞雩見過的 ,最年長並且蓄著鬍的人就是吳王,而一個瘦弱細眼的人則是軍師應高,最後一個是 表面溫吞,但眼神裡壓抑著銳利的人。 詠歸看見那個人後,壓著嗓子,低咒了一聲,「……臭小子。」 舞雩困惑地看向他,一會兒她意會過來那個人就是越王。 舞雩趕緊暗地頂了頂詠歸,要他一起行禮。 「屬下參見陛下、吳王大人。」 舞雩和詠歸單膝跪下,朗聲喊著。 越王帶著愉悅地神情,似乎很高興看到舞雩他們向他行禮,「快起來吧。」 「越王,本王在此謝過您的相助。」吳王沒理會舞雩與詠歸。 越王向吳王介紹起舞雩和詠歸,不著痕跡地沒有接下他的謝意,「左邊這位是詠歸, 善於計謀心計,右邊這位是舞雩,擅於戰略攻克,還望吳王不見棄這兩位後生小輩。」 吳王與越王又寒喧了一會兒,舞雩他們根本沒有說到一句話,等越王要離去時,才被 吳王叫去送越王。 詠歸低頭溫順地跟在越王後面,等到四周都沒人時,他立刻抬起頭,伸手就是一拳揮 向越王。 「臭小子,這麼會記恨!」詠歸氣呼呼地用拳腳招呼越王。 越王露著得意地笑容,跟詠歸一拳一腳來往,「早說總有一天會讓你跪我了。」 看著他們熱情的敘舊,舞雩一整個困惑。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在一旁問著兩個動手腳動得很樂的兩個野猴子。 「這是舊債呀,他當初可是從我身邊將我親愛的皇妹拐走的惡人。」越王覷得空回了 舞雩的話。 詠歸趕緊喊冤,「什麼拐走?難不成要讓她被你父皇賣給南越王嗎?」 接下來,舞雩一句話也沒問,就在他們一來一往的叫罵中,大約知道了他們之間發生 了什麼事。 簡單來說每個皇宮都一樣,兒子是寶,女兒是草,相貌好一點,或是有點才情的女兒 就是糧草,可以當作鞏固自己國勢的糧草,簡單來說就是,是政治聯姻好棋子。 十餘年前,極受漢文帝喜愛的詠歸曾到越國作客,與當時的越國太子,就是現在的越 王,以及月曇一見如故,交情甚好。即便詠歸回到漢宮後也時有書信聯絡。後來月曇 被老越王當做棋子準備嫁給老南越王,詠歸一得到消息,趕緊馬不停蹄地趕到越宮以 漢文帝第四子的身分親自向老越王求親,說要取月曇,這話一出口,不只老越王被嚇 傻了,在一旁的月曇與越王也昏了,完全不知道詠歸在演哪一齣。 老越王在詠歸極受漢文帝喜愛的考量下,決定將另一位貌美的女兒嫁給老南越王,而 將月曇交給了詠歸。 事後月曇知道詠歸只是為了將她從老南越王手中救出來,並不是真的要納她為妃,詠 歸甚至跟他說待他們離開越宮後,月曇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做,錢財生活她都不需要煩 惱,要她盡情去追求她說過的理想。月曇聽了,淚流滿面,將身為術者宛若生命的真 名交予詠歸,隨他日後要她做什麼都可以,不論上都山下油鍋只要他憑著真名呼喚她 ,她就一定會出現在他眼前。 但是越王卻不是這麼高興,反而是大大地震怒,震怒的原因就只是因為他的妹妹他可 以來救,不需要由詠歸說要納妃的方式來解決,況且詠歸還想讓他嬌滴滴的妹子在外 顛沛流離,真真正正地不可原諒,簡單來說,就是越王只是捨不得妹子要離開他。總 之,越王與詠歸大打了一頓,打得兩人都鼻青臉腫,當詠歸帶著月曇離去時,越王恨 恨地向詠歸落下一句總有一天要詠歸向他下跪的話。 可是,他們三人沒人知道當初越王的震怒還有更深一層的情緒,那就是他是氣自己的 無能為力。 越王真正氣得是自己沒有能力幫助月曇,更氣自己害得詠歸得用出他最討厭的名位來 逼老越王答應他的請求。但這些情緒到現在,越王依然沒有自覺,因為身為帝王是沒 有被教導要認知自己的無能為力的,更何況認知到自己無能為力,就是承認自己是弱 者,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正視這個情緒。 越王對詠歸一直都有比手足更深的友誼存在在越王心中,所以當詠歸去世的消息傳到 越王與月曇耳中時,哭得最慘的反倒不是女孩子家的月曇,而是威風凜凜的越王。 當然,這件事詠歸不可能知道。 他們越打越激烈,但兩人的神情卻是非凡的快樂,滿是久違的興奮,哪裡像是有夙怨 的人,反到像是交情甚深的故交。 舞雩彎了彎唇線,笑看他們藏在男兒面下的思念。 -- 小女子的部落閣,歡迎參觀~ http://ettusai.pixnet.net/blog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09.16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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