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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羅
第九章
「二次外洩」
突如其來的大雨越下越大，整個嘉義籠罩在風雨中，大雨像是濃厚的霧，掩蓋著嘉義，街道和建築都被厚重的雨變化成了巨大的抽象畫。
小月看向窗外，不知道為什麼，這滂沱大雨讓人感覺好悽涼，好悲傷。
「怎麼啦？」森浪剛剛洗了好幾個月來的第一次澡，全身舒坦，浴室的水污黑一片，這也太髒了吧。
「沒事，森浪叔叔，那些……那些幻魔人就要來嘉義了，如果諸羅萬象真的被奪走了怎麼辦，你難道不緊張嗎？」小月擔心問道，雖然她到現在還是很難相信那些有關巫靈師、神守者、幻魔人的奇幻故事，太沒有真實感了。
「放心吧，諸羅萬象就連我都不知道藏在哪裡，那些幻魔人沒這麼容易找到的。」森浪笑著，牙齒還是一樣黑。
小月愣住，就連我們也不知道在哪……那……那要怎麼封印跟守護啊？
『諸羅萬象透過特別的術法才封印起來，要找到它，只有兩種辦法。』愛倫公主跳到小月的懷中，臥著。
「什麼辦法？」
『第一種，就是等諸羅萬象破除封印，自動現身，第二種方法就是依賴擁有全知真眼的巫靈師。』
全知真眼？
「每一個時代的巫靈師群，都會有特定數量的巫靈師擁有全知真眼，那是一種可以看見未來與過去的眼睛，更有傳說指出全知真眼可以破解世上任何術，這種人，就是被巫靈神所選定指派，在巫靈師之間，稱這種人為『天選者』，許世賢就是歷代的『天選者』之一。」森浪換上阿晃的NIKE運動服，想不到剛剛好。
「意思是說，我們只要找到『天選者』，那些幻魔人就完蛋了嗎？」阿晃終於看見希望的曙光，畢竟把嘉義的命運交給他跟小月，真的是太亂來了。
「可以這麼說，也不可以這麼說。」森浪一言難盡的樣子。
「為什麼？」阿晃心中的曙光又暗淡了。
『雖然天選者很厲害，但全知真眼也不好操控，能夠把全知真眼運用自如的巫靈師，歷史上寥寥可數……而且依照過去的經驗……幻魔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天選者，並且綁架他…….變成尋找諸羅萬象的鑰匙。』愛倫公主這種心電發聲的本事真的是很神奇。
「意思就是說，我們必須比幻魔人早一步找到天選者囉？那還不趕快！」事不宜遲，阿晃起身。
「不用啦，別這麼慌張，冷靜點。」森浪揮了揮手，露出一貫的傻笑。
「什麼不用這麼慌張，如果我們沒有找到……」
『我們已經找到了。』愛倫公主的語氣有種讓人心情平靜的效果。
阿晃怔了怔，看著愛倫公主，頓時語塞。
愛倫公主閉上眼睛，一股不安的預感閃過阿晃的腦海。
『根據預言，你的妹妹小月，就是天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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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是天選者？」阿晃看著才剛滿八歲的妹妹，莫名其妙的遇上這麼離譜的事件。
現在又說小月……小月竟然是拯救世界的「天選者」！鬼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全知真眼只有在需要它的時候才會覺醒……所以現在小月的全知真眼還沒開，但我跟凡貓都相信，你跟小月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這些都是命運註定好的…」森浪安撫著阿晃。
「告訴我，預言說了什麼…」阿晃壓抑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森浪轉頭看向愛倫，一個中年男子尋求一隻貓的救援…真的很丟臉。
『許世賢辭世前，曾用了全知真眼預知過未來，當時她留下一首預言詩…內容是這樣的……』
守護和平與自由的象徵，最終還是倒下。
遠方的魔鬼們乘風而來，帶著嘲笑，吹起貪婪的號角。
世界的宿命將傳承給光輝之日與沉靜之月。
至黑之夜，天崩地裂，世界之門將於月醒時開啟，命運會做出選擇。
光明與黑暗的宿命交擊出絢爛的火花。
『詩中提到的「世界之門」指的就是全知真眼，歷代擁有全知真眼的巫靈師都是女性，因為女性巫靈師自古以來就象徵著「繁衍創造」與「希望重生」，全知真眼具有無限創造可能的變化，所以巫靈神都選女性巫靈師為天選者。』
愛倫耐心解說，口吻還是一樣平和。
這一天遲早還是要面對的，阿晃跟小月還太小，告訴他們這麼多……他們能否接受這個事實，就連愛倫也沒有信心。
「幾年前我們找到你們時，雖然你們還小，但同是巫靈師，我們可以感受得出來，你們體內流動著巫靈師特有的元素能量，還有無限可能的潛力，更驚人的是，你和小月的名字恰好就是光輝之日與沉靜之月……阿晃，是命運選上你們。」
森浪收起嘻皮笑臉，一臉正經，這樣的事實……兩人可以接受到什麼程度？
小月得知自己就是天選者後，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才八歲的她看起來顯得緊張不安，甚至有些無措。
這些，身為哥哥的阿晃都看在眼裡：「妳剛剛說那些幻魔人會綁架天選者是什麼意思？」
阿晃看著愛倫公主，他緊緊握著小月的手，他永遠都會是小月最大的依靠。
『正常來說，幻魔人要找到用特別封印術藏匿起來的諸羅萬象，難度很高，幾乎是不可能找到，所以他們會需要「眼睛」，也就是能夠看見諸羅萬象的「全知真眼」，所以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天選者，綁架他。』
愛倫公主想起以前有很多幻魔人殘殺天選者的恐怖案例，那種觸目驚心的慘況，就連愛倫公主現在想起來都還是覺得可怕。
「那這樣，小月豈不是很危險？」阿晃說出心中害怕的想法。
「放心，我們會保護你們的啦，哈哈哈，別小看巫靈師喔，再多的幻魔人也一樣不是我們的對手啦，哈哈哈哈哈。」森浪哈哈大笑，想藉此緩和空氣中緊張的氛圍。
這麼多未知的挑戰即將來臨，對於什麼巫靈術都不會的小兄妹來說，什麼封印啊對抗幻魔人這種事……他們真的可以辦到嗎？
『時代的命運選上你和小月，世界需要你們，你們挺身奮戰的時候到了。』
愛倫溫和的看著充滿困惑的兩兄妹，不自覺的想起過去…
『你們願意為即將陷入危機的這座城市而戰嗎？』
阿晃緊緊握著小月的手，這麼危險的事…我們只想過著平凡的生活，全家人一起。
就在阿晃準備開口時……
鈴鈴鈴鈴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響起，打斷了眾人思緒。
阿晃起身，接起話筒。
電話那頭，是個倉惶的聲音，阿晃神情頓時變得沉重。
小月也發覺哥哥不對勁，緊張的握著哥哥的手，心裡頭七上八下。
電話結束，阿晃掛上話筒，小月抬頭看著哥哥，手握得更緊了。
「媽媽她…….現在人在醫院。」
小月心頭揪了一下，著急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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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飄搖，狂暴的風鼓燥著雨勢。
就在嘉義市混亂失序的狀況穩定下來後，慢慢的，這座城市又恢復正常運作。
幾所學校基於安全上的考量，已經明後兩天緊急宣佈停課，大部份的公司還是維持正常工作，只是將下班的時間提前。
嘉義市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於有些人陷入狂亂的狀態不明究理，只是諸多揣測。
有人說可能是某種對政治的抗爭行動，有人說可能是黑道間的鬥爭，也有人說是恐怖份子的攻擊計劃，當然也有抱持著是天象出現異動，世界未日不遠矣的說法。
不管怎樣，這件新聞瞬間變成轟動全國的消息，各台SNG車都紛紛出動趕往嘉義，大話新聞也將這個話題當作是晚上討論的重要議題。
然而，這座城市知道事實真相的人，正不斷的來回穿梭在都市叢林間，封鎖嘉義市各個巷道，就怕漏了哪一個細節，又產生暴動。
「興業西路這邊的情況差不多了。」
「垂陽路也OK。」
「體育館跟彌陀路也平定了。」
「大雅路已經沒有異狀，請大家放心。」
「仁義潭這邊需要支派人手！」
各區域的土地神守者全部動員，將所有區域竄動的諸羅魔氣壓制下來。
神守者們個個神情凝重，面對諸羅萬象的糜氣，所有人不敢大意，靠著心電聯絡彼此，互相照應支援。
已經有些時間不曾發生這種事情了。
兩名神守者站在嘉義耐斯松屋百貨的上頭，居高觀察著各地方諸羅魔氣的動向，來自四面八方的資料不斷的傳入這兩名神守者的腦裡。
「諸羅魔氣已經壓制下來，暫時沒有問題了。」留著頹廢鬍鬚，身材微胖，有一雙昂藏虎目的老神守者說道，他的名字叫做黑角，是資歷非常老練的神守者。
黑角看著站在他身旁，穿著紅色皮大衣與名牌牛仔褲的少年，少年留著帥氣的長辮子，犀利如鷹的雙眼，佩著一把火紅雕紋的武士刀，這是少年的愛刀---紅螺旋
這個少年，正是嘉義地區最令人驚豔的天才神守者。
他是個天生的領導者，武功修為不僅厲害，還曾經一個人平定發生在虎尾地區，難纏的「霧尾獸事件」，那次事件他用兵如神、驍勇擅戰、作風果斷，讓許多人不禁將他與遠在日本古代鐮倉的戰神聯想在一起。
因此，所有的人都奉他為目前雲林嘉義地區的神守者大統領。
大家都喚他作，「義經」。
「所有的人聽著，持續向我回報各區域魔氣外洩的災情，需要人手幫助請立即提出，我會調派神守者過去支援，林森區跟垂陽區各派兩員前往仁義潭。」
義經雙眼綻光，視野全開到360度，百萬顆鏡頭監控著嘉義，沒有任何死角。
眾方回報，義經冷靜判斷情勢後做出理想調度，雖然黑角看過很多次義經指揮作戰，但每一次看，都還是讓他不禁佩服這世間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從魔氣外洩在現在，這麼迅速就可以平息暴亂，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黑角笑道。
「別這麼說，這些全賴老師教導有方，義經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黑角算是義經的啟蒙導師，曾經在義經迷惑時，幫助並教導他很多事，所以義經非常尊敬黑角。
雖然目前嘉義的情況穩定下來，但有件事……義經仍掛心著。
「不知道阿火哥他們那邊怎麼樣了？」義經看著遠方，方才他發現幾個幻魔人想要入侵，還殺了一個年輕神守者，人手又逢吃緊時刻，緊急發派出去的神守者讓義經實在有些擔心。
諸羅魔氣這邊的情況比較嚴重，第一時間作出這樣的決擇雖然沒有錯，但義經心裡卻充滿不安。
「阿火也是經過很多歷練，幾個幻魔人難不倒他的，放心吧。」黑角看穿義經的心思，安撫道。
「嗯，希望如此。」義經看著混亂的雨勢……
話雖是這麼說……
義經最後還是決定暫時閉上雙眼，凝心感受著遠方的狀況，黑角輕笑，這孩子就是這般謹慎，真是愛操心。
遠方啊……
突然！義經睜開雙眼，心中滿是自責與懊悔。
「怎麼了？」
「阿火哥等十一名神守者……全軍覆沒了……」義經不敢相信。
「什麼？」黑角訝異，十一名神守者全被殺死！？
「他們的努力只擒殺了一名幻魔人，可恨。」義經握緊拳頭，他竟然犧牲了十一個神守者。
「另外三名幻魔人將魔氣壓低，正朝嘉義市方向前進。」黑角也閉眼感受。
「那些幻魔人不簡單，全面戒備。」
正當義經雙眼再度綻亮，百萬顆鏡頭開啟的同時……
「糟糕！」
「天啊！魔……魔氣又…」
「嗚啊！！」
「小心啊！」
「快離開，不要被魔氣感染了！」
四面八方，各地的神守者都傳回了可怕的訊息。
諸羅魔氣噴發，化成千萬隻細長的觸手，緊緊盤錯著嘉義。
轟隆隆隆隆隆隆............
義經的腳底下傳來不安份的躁動，一滴冷汗從義經的額頭流下。
大量的諸羅魔氣再次外洩！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巨響震天，整座城市激烈晃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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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不是你做了什麼就算，而是你有沒有努力去實踐它。
也許過程很痛苦，但堅持咬牙到最後一刻，你會知道。
因為這件事，你感動了多少人。
儘管疲憊，但你仍可用最驕傲的姿態接受眾人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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