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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鬼》之三、牽手.04
小雅獨自走到了黃老先生身邊，從蛋捲盒中捏起一小片碎屑，放在黃老先生嘴邊
，細聲地說：「老阿公，你是不是肚子餓了？這個甜甜的好吃……」
黃老先生的嘴唇動了動，將一小片蛋捲碎屑抿入了嘴，嘴巴微微動著，似乎在品
嚐那一小片蛋捲碎屑的香甜滋味。
小雅又捏起一小片碎屑在黃老先生唇上，黃老先生又將之吃了。
便這樣，小雅將盒中的蛋捲屑捏得一乾二淨，看看黃老先生，見他口唇微動，似
乎還想要吃，便對他說：「老阿公，我家裡還有蛋捲，我去拿來給你吃。」
突然之間，小雅感到後領被拉起，一陣刺癢鑽入了她的後背，竟是那八歲小弟，
將蟋蟀扔進了她衣服中。
「哇！」小雅嚇得將蛋捲盒扔下地，嚎啕大哭，她胡亂跳著，伸手往背後掏抓，
但她的衣服塞在裙子之中，蟋蟀跳不出來，在她後背亂竄。
媽媽在樓上聽見了小雅的哭聲，趕到了陽台邊，見到小雅在黃家院子中亂跳大哭
，趕緊扔下手中的抹布，奔跑下樓。
黃太太一面打著哈欠，氣呼呼地從家裡出來，鬼吼鬼叫罵著：「是誰在鬼吼鬼叫
！」
「她怎麼了啊！」黃太太見到小雅，也怔了怔，看看八歲小弟。
「不知道。」八歲小弟聳聳肩，嘻嘻笑著說：「她起乩了。」
媽媽三步併作兩步奔來，驚慌問著小雅：「什麼事？什麼事？」
「他把蟲子丟到我衣服裡──」小雅嚎哭著。媽媽趕緊將小雅的衣服拉出裙子，
將蟋蟀抖了出來，怒氣沖沖地看著八歲小弟。
八歲小弟吐吐舌頭，說：「是她先跑進我們家的，她跑到我們家來幹嘛！」
「是啊！」媽媽也按著小雅肩頭，一面安撫著她，一面埋怨地問：「妳跑到人家
家裡幹嘛？」
「老阿公肚子餓，我拿蛋捲給他吃……」小雅抽噎著說。
「放什麼屁──」黃太太怒吼起來，她胸一挺、腰一扠，嘴巴一鼓就要開罵。
「小孩子亂說話，別跟她計較。」媽媽不等黃太太爆發，趕緊抱起小雅往家裡跑
。
黃太太快步跟在後頭，一手扠腰一手指著小雅母女，轟隆隆地吼著：「是哪個不
要臉的教小孩子說那些話！意思是我餓著我公公啦，有種的把話說清楚啊！」
八歲小弟也在一旁幫腔作勢：「偷東西啦，偷東西啦，有人闖入我家偷東西啦。
」
黃太太在小雅母女上樓之後，仍然砲火四射，一會兒說「早看你們不安好心」，
一會兒說「什麼人生出什麼樣子的種！」媽媽在樓上聽得腦袋都要氣炸了，但她
又不敢下去理論，怕一吵就沒完沒了了，黃太太是那種飯可以不吃，架不可以不
吵；錢可以被偷，架絕不能吵輸的人。
之後，爸爸也是鐵青著一張臉返家，他回家時讓黃先生攔下，對他說了許多關於
毀謗、妨礙名譽的法律條文，要他小心點。
因此這晚，小雅讓媽媽罵了一頓，又讓爸爸罵了一頓，她是哭紅了眼睛入睡的，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
「小妹妹，小妹妹。」低沈的聲音呢喃唸著。
小雅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在她的床邊，站著一位黑衣老奶奶，就是黃老太太。
「妳……妳是老阿嬤……？」小雅揉揉眼睛，只覺得又驚又奇，那個時常餵老阿
公吃東西的老阿嬤，怎麼會來到了她的床前，還對她說話。
「今天真對不起妳呀，我們沒把兩個孫子教好……」黃老太太歉然地說，她靜默
一會兒，又問：「小妹妹，今天為妳餵老阿公吃的餅乾，還有沒有剩啊？他告訴
我，他喜歡吃那個。」
「真的嗎？」小雅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她跳下床，悄悄打開門，往漆黑的餐廳
裡跑，將放在餐桌上的幾盒蛋捲，都取了下來，返回房間，交給了黃老太太。
「謝謝妳，小妹妹，妳是一個很善良的小孩，長大了一定很了不起。」黃老太太
摸了摸小雅的頭，苦笑地說：「可惜我兩個孫子，現在這樣，大了要怎麼辦吶。
」
小雅只是說：「老阿嬤，妳的鞋子好漂亮。」
□
那一晚之後，小雅又準備了一些蛋捲和餅乾，等著黃老太太來取，但黃老太太沒
有再來了，她仍然時常在午後出現在黃家院子裡，端著一小碗東西，餵著黃老先
生吃。
這天，天上烏雲堆積，黃太太正氣沖沖地在二樓撥打電話，暴躁地和電話那端大
吵。
小霸王兩兄弟，坐在自家屋簷下玩著掌上遊戲機。小雅在窗邊掀著窗簾偷瞧，她
見到天空飄起了細雨，黃老先生仍呆楞楞地癱坐在輪椅上，黃老太太放下了碗，
以雙手替黃老先生遮著紛紛雨絲。
小雅這才隱隱見到，碗裡頭黃澄澄地，她並不知道黃老太太將她的蛋捲搗碎後摻
了些水，餵黃老先生吃。當然，她也聽不到屋簷底下兩個小兄弟的對話。
「哥哥，媽媽說爺爺死掉，我們家就變得更有錢了。」
「呸呸呸！」九歲大哥推了弟弟一把，說：「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八歲小弟說：「到時候我想買新的遊戲主機，你呢？你要買什麼？」
九歲大哥歪著頭想了想說：「我想換一部電腦。」
「電腦很貴耶！」「你不是說爺爺死掉就有錢了嗎？嘻嘻……」「你不是說不能
這樣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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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
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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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218-167-79-12.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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