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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02
二、異樣的發端
天空陰沈晦暗、密雲不雨。
前方的大型貨車緩下了速度，緩緩往路肩上靠。幾個粗壯漢子下了車，替後頭的
家具蓋上了帆布。
貨車重新上路，繼續往台北駛去。
小林駕著車，跟在那貨車後頭，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
美華悠閒地翻著早已準備好的新店市地圖，將地圖上新屋附近的大賣場、郵局、
銀行，用紅筆一一圈了起來。
「木木，家裡還缺什麼？」美華柔聲喚著小林。
小林聳聳肩，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急什麼？住一個月下來，缺什麼，妳
不想知道也不行。」
「你就是這樣！」美華將紅筆蓋上：「事情一開始考慮好，到時候就不用煩惱了
！你每次都要拖到最後關頭，才在那邊乾著急！」
「妳就是這樣！」小林吹著口哨：「什麼事情還沒發生，就在煩惱這個擔心那個
，杞人憂天，平白浪費生命。」
車子平順前進，小林和美華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下了交流道，來到台北，新店。
兩台車一前一後，在市郊繞了半晌，貨車在一間獨棟二層小公寓前停下，這棟二
層小公寓和附近房子長得差不多，低低矮矮，屋齡頗老，四面牆斑斑駁駁，其中
一面還讓苔蘚爬滿大半面。還有個小庭院，一些花花草草長得雜雜亂亂。
「郊區空氣不錯，但交通就不是很好了，要走好遠才有賣場。」美華揉了揉脖子
，長途車程使她有些疲憊。
「很好了啦，這種價錢很難買到同樣大的房子了，而我們的存款也只能買下這樣
的房子。」小林熄了火，和美華下了車。
他並不特別喜歡這裡，交通的確就是一個問題，且屋齡十分老舊。但精打細算的
美華，看中了這兒清靜。更重要的是價錢十分誘人，他們倆各自的存款，加上能
夠負擔得起的貸款範圍之內，全部加起來，在台北大部分地方也僅只能買下普通
小公寓的一戶，但這兒卻是個獨棟二樓加上庭院的大屋，說便宜，的確是便宜得
令人咋舌了。
大而化之的小林，更因此再也懶得去貨比三家，多看幾處地方；選上這兒，就是
這了。
「要是多看幾個地方，不曉得能不能買到更好的？」美華喃喃唸著，用手指點了
點小林的腦袋：「你是程式設計師，腦袋應該要更精明一點不是嗎？」
「我的腦細胞平常要多休息，工作時才全力發揮，所以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搶上
主管。」小林得意說著，三句話不忘提及上個月升上主管，被調往台北一事。
「而且妳自己說這裡雖然老舊，但是空間大，將來有錢整修一下也很有看頭不是
嗎？」小林補充著。
兩人一邊瑣碎談論著房事，搬家師傅們也賣力地將一件件家具搬進屋裡，一一就
定位。
美華將新買來的桌巾，蓋在那張有些年紀的木桌上，用報紙將一扇扇沾滿灰塵的
窗拭得發亮。
小林則費了一番功夫，這才將組合衣櫥拼湊完全，兩人就這樣忙了一下午，總算
將一樓打掃乾淨，舒舒服服地坐在客廳，吃著從兩條街外的小吃店買回來的晚餐
。
「總算有個自己的家了。」小林伸了個懶腰，慶幸自己再也不必看房東臉色。
「總覺得不習慣。」美華嘟著嘴埋怨：「這屋子好老，二樓都是灰塵，打掃乾淨
我會累死。」
「都是妳的意見。」小林翻著報紙：「是妳想要大屋子，說可以善加利用每一個
房間，妳不是一直想要一個插花房嗎？現在如願以償啦！我也想要一個自己的視
聽房來玩遊樂器，別碎碎唸了啦，兩層樓好多房間，還有個院子，很划算了啦。
」
「不是你打掃你當然無所謂！」美華收拾著碗筷。
「好好！」小林剔完了牙，跟上了廚房，輕摟上美華的腰：「我明天就陪妳收拾
一整天，把我們的小窩布置得漂漂亮亮，甜甜蜜蜜，好不好！」
美華呵呵笑著，推開了小林不安分過了頭的手。
這夜，兩人在一樓主臥室就寢，他倆花了一整天集中心力整理主臥室，掃去了掛
在天花板四角的蜘蛛絲，舖上一片片組合地毯，取下了長管舊燈，換上漂亮的新
燈，同時也裝上了新的窗簾。
由於白日的疲累，兩人很快沈沈睡了。
下半夜不知怎地，美華醒了，輾轉數次，就是睡不著。
不適應新住處？但床鋪枕頭都是舊的。美華又翻了個身，索性坐了起來，幽幽看
著房間，看著枕邊小林。
窗簾遮住了窗外可能透進來的光，美華卻依稀能夠見著房裡擺設物事，她總覺得
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房裡的擺設是照著美華和小林在桃園租
屋處臥室擺的，不論是床鋪、衣櫥的位置，還是頂上燈座，都是一模一樣，就是
有些地方不一樣。
是哪裡不一樣？
是什麼聲音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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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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