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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22
我見到了小林坐在黑漆漆的客廳中，一語不發地看著前方收訊不良的電視。
美靜默坐在餐桌旁，桌上破盤破碗散了整桌，我剛下樓，便和美華的眼神對上，
美華露出了深深的恨意，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或許是和坐在客廳的小林有關吧
。
時針一點一滴地走著，美華喃喃唸著一些咒罵的話語，悲劇似乎將要重演。
我佇在一角不發一語，正覺得奇怪，自己既然被鬼上了身，卻仍保有清醒的神態
，這又是為什麼？
我的手機響起，一陣一陣急促地響，就在我的褲袋當中，我卻無法伸手去接，本
來靜默的緊張氣氛似乎被我的手機聲所刺激，美華和小林不約而同站了起來，凝
視著對方。
我在他們的臉上，隱約可見到附在他們身上的那對怨偶兇魂，他們雙手各自緩緩
舉起，往我這兒走來。
而我竟也緩緩舉起了手，向他們走去。
我們三個人的手，互相搭上了對方的頸子。我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小林和美華的
手緊緊箍住了我的頸子，同時，我也發覺我的雙手也更為用力地掐著小林和美華
，而他們互相之間，也以一隻手掐著對方。
美華恨恨看著我，再看看小林，小林則是咬牙切齒地怒視著美華，我們這樣的舉
動既是和替身交接，也是對於彼此之間的復仇。
「不……不……」我發出了呻吟，覺得手掌上有股熱燙，這樣的熱燙使我清醒了
些，我突然一個鬆手，將掐住美華頸子的手收了回來。
我的手發著抖，美華和小林同時看著我，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抽回那隻恢復控制的手，使勁扳著美華掐著我的手，將她的手也拉了開來，美
華似乎也感受到了我手掌上的熱燙，不再掐我，而是將空閒了的那隻手，掐上了
小林的頸子。
我大叫一聲，一拳打在小林掐著我的手，將他的手打開，我大口喘著氣，連退了
好幾步，我看了看那隻發著熱燙的手，是裝有外婆手尾錢的小紅包，我一直帶在
身上，才看了兩眼，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有個東西在我身體裡不停衝撞著，從
我的眼耳口鼻竄了出來。
一下子清醒了更多，四肢全能動了，小林和美華互相掐著，更無閒暇看我，我拿
起了手機才要報警，這才發現手機鈴聲持續響著，來電顯示是我大姨。
「大姨，救我！」我按下了通話鍵尖叫著。
大姨的反應也是驚愕莫名：「阿森！真的出事了？我神壇上的香一下子全斷了，
不管點了幾根全都只燒一點就滅了，我擲了好幾次茭杯，問到是你出了事，你外
婆催得好急！我現在外頭，正要叫車去台北找你，你在哪邊？」
「我兩個朋友互相掐著對方，他們身上附著厲鬼，怎麼辦？怎麼辦？」我大聲吼
著，四周又颳起了烈風，一個蒼老的影子四處亂竄，是那個受虐老太婆，帶著滿
腔怨氣，他找上了我做替身，但卻被逼出了身體，灰影朝我竄來，我揮動小紅包
擋著，連連後退。
大姨急忙回應著：「阿森，快唸咒語，快跟著我唸咒語！」
「什麼咒語？我不會！」我聽著大姨嘰哩咕嚕地唸著咒語，一點也學不起來，胡
亂照著唸了兩句一點效果也沒有。
小林發出了低吼聲，美華的臉色開始發白，漸漸轉青，嘴巴冒出了白色泡沫。
「住手！」我衝了上去，將手機按在美華的耳朵上，大姨的咒語透過手機直接鑽
入美華的耳朵。
「呀！」美華一聲尖叫，雙手胡亂揮動，打開了小林的掐擊，我抱著美華後退，
美華癱軟倒下，隨即醒了過來，不停地咳嗽，連連問著：「阿森……是你……阿
森，發生了什麼事？啊呀！老公，老公！」
我扶著美華艱難地站了起來，只見到在客廳亂竄的灰影又增加了一個，是讓大姨
咒語趕出美華身子的女人怨魂。
兩個怨魂不停竄著，時而在客廳一角現出可怕模樣，時而向我們逼近。
小林緩緩走來，臉上的神情轉趨兇烈，惡狠狠地說：「狗男女……狗男女……」
「鑰匙，快把鑰匙拿出來！」我催促著美華，美華慌忙不知所措，我大聲解釋：
「鑰匙，你身上有大門的鑰匙，快拿出來開門！」
美華這才找了起來，好幾次我見到那女人瘋烈地撲來要重新上美華的身，都讓我
手上發著熱燙的小紅包逼開。
「怎麼辦，怎麼辦！」我大聲問著，手機那頭傳來大姨急切地聲音：「不要怕，
阿森，大姨幫你作了法，燒了一堆紙錢上天，神明會保佑你，跟我唸咒，專心唸
咒！」
小林大吼了一聲，撲了過來，將我的手機撞落在地，隨即一腳踩過，將手機踩得
四分五裂。
「啊啊！」我感到一陣絕望，牽著美華往門口跑，美華總算找著了鑰匙，衝到了
門邊開門。
我擋在美華和小林之間，高舉著手上的小紅包，看著四面八方亂飛亂竄的人影。
小林撲了上來，我揮動小紅包相迎，讓小林一把抓了，扯了個稀爛。
裡頭十幾枚銅板四散，撒上了小林的手腕和身子，小林吼叫一聲，像是給熱鐵燙
著了一般，登時癱軟倒地。
「小林！小林！」我大聲喊著，搖著小林身子，同時將散落一地的銅板一枚枚撿
起，分成了三小份，一份我自己抓著，另外兩份分別給了小林和美華。
「抓好，這些銅板可以保命！」我大聲喊著，同時美華也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那男人的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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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兵之首，是為人心，別看我手上這刀平乏陳舊，拿在土匪手上，只是把污穢惡刀
，拿在我手上，可要大放光采。今晚看我，斬人腦袋，斬開人心，我要斬的不只是土
匪的心，也要斬開海來那千千萬萬百姓們的心。」李闖天緊握著那把一點也不起眼的
彎刀，在上頭捆上一圈圈染著紅血的布，對著楊仇飛這麼說。當夜，黑風岡上土寨裡
兩百餘名土匪全給割去了腦袋，高懸在大城門口。翌日，霸佔海來市許多時日的十八
路土匪大軍，遭到了海來居民前所未有的起義抵抗。 星子的故事書房——《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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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 59-112-85-212.dynamic.hinet.net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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