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aisseau:碎碎念型髒話OK的 XD 03/26 12:26
推 ylime:怎麼可以斷在這種地方啦XD 03/26 21:08
推 undinekid:不要富奸啊XD! 03/2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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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微風吹拂的馬路上，我背著一身高直逼一百九十公分的高大男子，拖著扭青了的
腿，赤腳在冰冷的柏油面上行走。
雖然很不想說，不過由於身高『些微』的差距，又因為我佝僂著走路，所以背上那傢
伙的雙腳在地上拖行，持續的摩擦聲在入夜的鄰海公路上破壞寧靜，不管我再怎麼調整力
道，葉昔穿著皮鞋的雙腳還是會落地，索性就這樣前進。
葉昔妖壽重！我在心裡面碎念著各式髒話，四下無人乾脆就罵出口來，背上的人像是
被吵煩了一掌巴過來，我真的很想把他丟在地上！但是礙於他在畫靈面前把我救回人間，
我要是恩將仇報，我怕畫靈很可能會搶在葉昔之前對我發火……雖然她生氣一向都不太有
威嚴。
為什麼險些化妖的我會來到這地方？畫靈很安靜，每次我提出疑問，她就只會笑，深
邃的眸子長睫眨巴，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又看看葉昔，小巧的唇瓣抿了起來，就是不回答
；剩下的事件參與者又睡得天昏暗地，我找誰問去？
記憶只停留在我掀翻那綠鱗妖怪一家大小的屋頂，用我以血畫出的業火將牠們燃燒殆
盡為止。
我很慶幸有了畫靈之後，我再也不用與異界眾生有所接觸，三年前將她畫出的瞬間，
我就把我擁有的能力都轉移到了她身上，包括我繪畫的能力。
所以當我考上藝術大學時，我立刻就轉了系，美術系裡容不得一點繪畫能力都沒有的
人，我隨便選了一個不需用到繪畫的科系，渾渾噩噩勉勉強強地念到現在。
葉昔曾經問我，你為何不讓畫靈歸體來畫畫，這樣就可以念最愛的美術系了。
我笑了笑，說：我不要。
我不要見到那些惡鬼與妖怪，就算只有眨眼的瞬間、我不要頂著有如暗夜中明燈一般
的力量，擔驚受怕地度過每一個黎明。
我看得到牠們，而牠們，也看得到我。
即便妖異只是站在那裡，我也擔心那些表裡如一醜陋的怪物朝我撲來。
我就是怕，所以恨。
畫靈接收了我所有的力量，沒有她，我就是個普通人；我曾試著丟棄她，但她沒有我
，就只是個無法施展靈力的髮神，而我也不能沒有她，因為她守著我寶貴的美術天份。
我恨見到妖魔鬼怪，卻也只能在見到牠們的同時，才能夠執起畫筆做我最喜歡做的事
情。
畫靈總是擔心我會丟下她，所以她也十分乖巧聽話，不吵不鬧，從不與我分享她世界
的模樣，溫柔地陪伴我扮演我的普通人身分。
在馬路上走著走著，心事也想了、抱怨也完了，為什麼還是沒有看見一輛車經過？就
算是輛腳踏車也好啊！
海風開始增強，我沿著路往下走了好久，幾乎要被吹翻，好在背上那傢伙已經快把我
壓得貼地，否則我可能就和畫靈一起飄走。
等強風過境，我才終於能繼續邁開腳步，這時候身後的畫靈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我
回頭看她：「小雪，怎麼了？」
她往上飄高幾公尺，有些手忙腳亂的指著前方，我才發現她指的是前面彎道邊的一間
小海產店，此刻已經歇業，我想看看手錶，卻礙於雙手都勾著葉昔的腳而難以活動。
猶豫了一陣，我還是上前奮力用被重量壓到腰際的拳頭去敲門，在這荒郊野外沒有半
輛車經過，要是再沒有歇腳的地方，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徒步背著一身鐵塊走回城裡吧！
何況我根本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屋主是個很親切的阿桑，她聽了我天花亂墜的謊話，又望著我憋屈到死的表情，身上
還背了個『來到海邊散心買醉卻在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車被偷走』的失戀悲劇，很快地就
答應讓我們住一晚，我想要塞點錢給她，她卻笑著拒絕了，也罷，其實後來才發現我身上
根本沒錢。
雖然是借住，但是阿桑家正好有一間沒人佔用的房間，就讓給我們睡，一旁的畫靈不
知道為什麼一直在這地方鑽進鑽出，潔白的衣襬翻來翻去，顯得很不穩重，這傢伙是葉昔
讓我用及腰長髮養出的髮神，本來我畫出來的畫靈們是沒有自我的，我在紙上畫出她的形
貌，讓她附在那些有了靈性的髮神上，她便成了仙靈，而且還是屬於我靈魂的一部分的仙
靈──但是神仙不是應該穩重聰慧的嗎？為何小雪總像個孩子？比起仙靈，我覺得小雪還
比較像是小精靈。
我把混帳葉昔摔到榻榻米上，自己撲到床上去翻滾，真好，居然有床睡──我本來以
為有個屋簷就不錯了。
把枕頭扣在胸口大肆蹂躪一番後，疲勞感排山倒海而來，全身肌肉開始不聽使喚，葉
昔這小子看起來精瘦得很為何我背起來還是這麼吃力？
打算念幾個咒來治療我可憐的腳踝，卻發現小雪跑不見影：「回魂、歸靈。」喊她回
來也不見人……怪了……這傢伙很少跑到我看不見她的地方呀？我不耐煩地重複一遍，還
是沒見她回來，床底下的傢伙開始說夢話。
「親愛的好文青下次畫幅水彩給我……」這真的是夢話？你如果能撐個一小時不讓妖
怪撲過來揍我又可以幫我調色我就畫！誰會沒事幹這麼複雜又多餘的收妖程序啊！雖然可
以畫水彩我是很高興啦……
「不然你先收完妖怪再上色細畫吧，客戶都抱怨那些妖怪圖太過潦草了……」……這
傢伙真的在睡覺嗎？
我踹了他一腳，確定他沒有反抗能力才躡手躡腳下床，扭了的腳恢復得很快，但仍是
痛，我踩了好久才找到能著地又不吃痛的點。
捏了捏葉昔的臉頰，這次真的得謝謝他了，本來化妖的靈魂應該是沒有機會回來人間
的，但他用自己的靈魂一部分作為材料編織成綑魂繩，才硬是把我拉回人間，再加上他手
上的神器月鈴，指引了我回到肉體之內，神仙之物本不應輕易使用，卻還是付出代價把我
弄了回來；成了妖的我不再是人類，這一身靈力也會因此消失，畫靈會死，而成妖的我也
會被虎視眈眈的妖怪仇家吞噬殆盡──多麼可怕。
我不怕死，但不想以這種模樣死去。
身為妖怪美食的葉昔靈氣大銳減，需要好一段時間恢復，我看我還是負起責任來當他
的保鑣好了，但是小雪到底去哪了？
忽然，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把我摔回床上，我摀著胸口，莫名其妙嘔出一口鮮血，我心
驚，大喝：「泊雪，我命令妳回來！」
一縷蒼白如幽魂的影從牆中飛出，手腳上竟然佈滿斑斑血痕，她的嘴邊滲血，跌入我
的懷中，幸虧仙靈的恢復速度極快，等她傷好，我立刻要她歸體，異眼一睜，四周哪裡還
有什麼海產小店？只是公路邊荒涼的一處空地罷了，我以為的床竟然是一具棺材，以為的
榻榻米，竟然只是簡單的草堆──原來這裡在普通人的眼裡雖然是海產店，但在另一個世
界的模樣卻如此詭異。
我想起先前畫靈發現這裡時手忙腳亂的模樣，原來那不是因為找到店家而興奮，而是
因為看到妖怪！
我驚跳起來，本來在我腳邊呼呼大睡的葉昔不見了，在他原本躺著的地方不遠處竟然
有棵看起來即將枯萎的老樹，樹幹上的某個樹瘤長得很像剛剛招待我們的阿婆的臉……
然後我看見樹根下，那個快要被吞進樹腹的葉昔，只剩半隻腳掛在外面──靠，這阿
桑是餓多久了？我摸向腰間唯一的防身武器，才發現我那把銀刃還在葉昔那，阿桑可能吞
完葉昔之後也順便被銀刃上的咒文殺死，這樣的話我現在負責逃就好了，但是小雪似乎察
覺了我的想法，控制我的手讓我巴自己一下──力道還真像是葉昔附身。
「小雪妳自己還不是看到妖怪不跟我講！」一邊抱怨一邊念咒──其實咒語說穿了也
是一些沒啥了不起的碎碎念而已，只要身有靈氣，以血為媒介，並有意圖使用，任何情況
下都可以發動咒術，咬破右手食指，我在空中隨便比劃，心想著『火』，一邊躲避激射而
來的藤蔓，將滲血的手指向樹妖，牠便開始憑空燃燒。
小雪又揍了我一拳，樹底下的葉昔衣服已經焦了，我才發現自己差點連他也燒掉，正
要過去救，腳下就被奇怪的東西絆倒，我扭頭下望，一條手臂粗的藤蔓把我的傷腳緊緊纏
繞，痛得我不斷號叫。
然後，好像沒有然後了，只知道那瞬間我被拖進不知道何時打開的棺材，撞進一片黑
暗……
感想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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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篇好像有點無聊冏
然後想問一下髒話會不會太多這樣好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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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相信我的美麗 也不要相信我的愛情
在塗滿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顆戲子的心
所以 請千萬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當真 也不要隨著我的表演心碎
親愛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個戲子
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裏 流著自己的淚
－－《戲子》席慕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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