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Vicente:push 09/13 23:43
推 evaj:TAT 好可怕 09/14 00:00
→ suleyman:推 09/14 00:08
推 ying0510:有嚇有推~ 09/14 00:37
推 suleyman:剛是箭頭 補推 XD 09/14 00:38
忍著想打哈欠的念頭，我偷瞄了車上的時鐘，十二點半。
最近部隊要南下去打三軍演訓，聽排長說，就跟漢光差不多，只是規模小了一點，
只有我們一個旅的軍力。
其實三軍怎麼打跟我沒什麼關係，我想關心也沒用，因為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把
老闆載到他想去、要去的地方就好了。
下去打三軍要準備的東西跟事情很多，看老闆最近公文量多了一倍，常常十二點了
還在跟幕僚開會。
就像現在，都半夜十二點半了，我還開著車載老闆在外面，不是要回營區，是要去
指揮部開兵推會議。
兵推是沒有休息時間的，二十四小時都必須待命。就像作戰一樣，敵人也不是朝九
晚五的上班族，五點一到就中場休息，明天再繼續。
所以我們剛剛才回營區，洗個澡後，現在又出發到指揮部去了。所幸指揮部離我們
營區不遠，車程二十分鐘而已。
兵推已經進行三天了，這三天除了洗澡回營區外，都一直待在指揮部。不過還好的
是，白天老闆都在兵推的電腦模擬室裡，指揮部又沒人管我，我樂得自由，睡覺、看小
說都沒人管我。
「建漢，等一下我進去後，你停好車就趕快睡覺，不要再看小說了，知道嗎？」在
準備要進指揮部營區大門時，後座的老闆出聲叮嚀我。
我老闆是個好好先生，從來沒看過他生氣，對我們辦公室裡的駕駛文書也都很好，
就像長輩對晚輩一樣，對我們的生活起居更是照顧，雖然偶爾會碎碎唸，但那也只是對
我們的關心。
「是，主任。」我回答。
主任下車後，我把車子停到建築物後面的小路邊。
這附近只有這棟建築物，但很奇怪的，繞著建築物旁的路邊卻都停滿了車，連旁邊
的兩個停車場都停滿了。
停好車，我下車透透氣，點了根煙看看四周。
「奇怪，都三更半夜了，哪來那麼多車？」記得前兩晚沒那麼多車啊！我納悶的想
著。
算了，別想了，可能是今天參加兵推的人比較多吧！
我回到車裡，把椅背躺平準備睡覺了。
叩叩叩…
才剛躺下去沒五分鐘，我的車窗傳來敲打聲，像有人敲門一樣。
我趕緊起身，同時間也把椅背拉直。這是當駕駛的反射動作了，老闆開會的時間不
定，雖然有行程表，但你也知道嘛！軍中永遠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長官一
句話。
所以，常常會有提早或延後結束的事發生。造就了我們駕駛這種超迅速的反應。
就在我起身、拉好椅背，右手伸到鑰匙準備要發動車子時，我突然想到：
主任都是直接喊我的名字，不會敲車窗啊！
不是主任的話，那這三更半夜的晚上，誰會來這種黑漆漆的地方？
叩叩叩叩叩！
想到這時，車窗又傳來敲打聲，這次敲的更用力，而且很急。
我放下已經握住鑰匙的右手，緩緩往車窗外看去。
附近只有十幾公尺外有一盞不太亮路燈，加上車窗貼了隔熱紙，從車子裡望出去實
在不是很清楚。
依稀看得出是一個兵，一個戴著鋼盔的兵。但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實在不敢確定他
真的是『人』嗎。
「學長，可以麻煩你出來一下嗎？」就在我猶豫要不要出去看個究竟時，那個兵說
話了。
原來是人，我鬆了一口氣，開門下車。
『有什麼事嗎？』我裝作鎮定問道。
「對不起學長，我是前面衛哨的哨兵，看到學長開車過來，所以過來找學長。」
『衛哨？』我轉頭往路燈的方向看去，看了一會才發現路燈再過去大約三十多公尺
，大樹旁有一個衛哨亭。
月光被建築物擋著，照不到那邊。昏暗的路燈也幾乎照不到那邊，不仔細看還真看
不到。
「學長，你…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就在我轉頭尋找哨亭時，他又問我，聲音聽
起來有點發抖，似乎像是很冷，又像是受到驚嚇。
『聲音？什麼聲音啊？是蟲叫聲嗎？』
「不是！是叩、叩、叩…的聲音，有點像是，穿著皮鞋在路上的聲音。」他愈說，
聲音愈抖。
『叩叩叩，皮鞋聲？會不會有人經過，還是查哨官？』我試圖講些合理的解釋安謂
他，他可能以為自己遇鬼了。
『不要想太多啦！還是你要不要到我車…。』
「噓…。」就在我想要邀他到我車上坐一下時，他突然瞪大眼睛，並手蓋住我的嘴，
不讓我發出聲音，並用氣音在我耳邊說：「學長你聽。」
『聽什…。』我拉開他的手，想問他聽見什麼，但只說到一半，我就閉嘴了，因為，
我也聽到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一開始聽起來的確像是皮鞋的聲音，但是仔細聽卻覺得像是實心鐵互敲的聲音，有
點悶。
我跟他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一起用嘴型說出：『戰車！』
聲音是從哨亭右方，也就是我們左前方的戰車發出的。那輛戰車是純粹展示用，裡
面的引擎零件早就拆掉，只剩下外殼而已。
我貼近他身邊，用最低的音量跟他說：『我們過去看看。』
他露出害怕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答應。
因為建築物擋住，加上角度的關係，我們必須繞到哨亭那邊，才看的到戰車擺放的
地方。
不用我提醒，我們兩個都用最輕的腳步移動，不敢讓皮鞋落地時發出任何聲音。我
伸手到上衣口袋拿出護身符，這是入伍前阿嬤去鹿港天后宮幫我求來的。
我們延著路旁的水溝走到哨亭後方，這邊看過去可以清楚看到整台戰車的外觀。
戰車沒有被建築物擋住，我們就著月光看那輛戰車，他身上雖然有手電筒，但在這
種情況，我可不想用手電筒去照它。
月光沒有很亮，但足夠讓我們看清楚整台戰車。也讓我差點就腿軟了。
我們看到了一個穿著軍服、全副武裝的兵，站在戰車砲管旁，用他的頭敲著戰車的
砲管。而他的頭，被他抓在他的手裡，靠近胸口的地方。
『唔！』我嚇得差點叫出來，趕緊用手摀住嘴巴。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嚇得滿臉冷汗，我趕緊拉著他的手臂往後退，但他似乎
腿軟了，幾乎走不太動，我的狀況也沒多好，但我還保持一點清醒，我們一定要離開這
裡，至少要回到車上。
我半扶半拉的拖著他倒退著走，我的眼睛仍死盯著戰車，我怕我們一轉身，他會趁
著我們看不到突然追過來，所以視線一點都不敢離開他。
就在退了七、八步左右，突然一道強光照著我們，並且有人喊：「你們在幹什麼？」
戰車上的聲音也同時停了。
嚇！
我跟學弟嚇到腿軟，兩個人都跌坐在地上。緩緩轉過頭看。
「你們在幹嘛？那什麼表情，見到鬼喔？」那個人說。看他手裡拿著一本冊子，應
該是查哨官。
「來，哪一個是衛兵，趕快來簽名，很晚了，我想回去睡覺了。」他不理會我們奇
怪的行徑，一臉想睡的表情，說完還打了一個大哈欠。
學弟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接過冊子在上面簽名。
我起身拍拍衣服，準備回到車上，打算把車停到建築物的正門口，那邊路燈比較多，
還有建築物裡的燈光，看起來比較沒那麼陰暗。加上一樓都有一位衛兵在，至少比較有
人氣。
就在我轉身走了兩步之後，我聽到一個聲音，腳步馬上停住，全身雞皮疙瘩又冒了
起來。對，沒錯，戰車上那個聲音又來了。
叩叩叩…叩叩叩…
這次聲音比上次敲得更急，而且節奏變了。
我從左邊轉身看著學弟，因為戰車現在在我的右手邊，我根本不敢再看一次。而他
則是哭了出來，腿軟蹲在查哨官前面。
「那是什麼聲音？你是怎麼了，不舒服嗎？」查哨官問他。
『是戰…戰……車那…邊…。』我發抖說著。因為聲音愈來愈大了。
「戰車？咦！那是什麼？」查哨官邊說邊往戰車走過去。
『查哨官，不要過去！』我鼓起勇氣轉頭說。
查哨官不理我，揮了揮手要我安靜。我依稀看到戰車上沒有那個『人』，但聲音還
在。
我轉頭看著學弟，他還是蹲在地上，雙手摀住耳朵，整個身體抖到不行。
我心裡盤算著，今晚要怎麼過，要不要把車開到營區大門，那邊有待命班，至少人
氣比較旺。還有之後幾天怎麼辦？老闆說兵推至少一個禮拜，今天才第三天而已。
『咦？』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手上的護身符突然亮了一下，我拿起來看了看，
很正常，跟平常都一樣。
就在我以為我眼花時，我突然察覺不太對勁。太安靜了。
聲音不見了！
我趕緊轉頭看向戰車那邊。
沒有！什麼東西都沒有。
戰車理所當然還在，但是沒看到那個『兵』，也沒聽到聲音，最重要的是－連查哨官
都不見了！
『學弟…！』
我轉頭想拉學弟趕快走，但手卻撈了個空。
『幹！』連學弟都不見了，我的恐懼到了臨界點，再待下去我會瘋掉。
沒有多想，我馬上轉頭往車子狂奔。用最快的速度開門上車關門。
我縮在椅子上，雙手緊握護身符，把我想得到的所有佛號全都唸出來。我也不敢發動
車子，深怕發動車子的聲音，會讓它注意到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睡覺了。
「建漢，走了，回營區。」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了老闆的聲音，整個人驚醒。瞄了一
下車外，天亮了。
『是。』我應道。
「你剛剛在幹嘛？叫你好幾聲都沒回。」一上車，主任就開口問道，口氣聽起來有點
生氣。
『應該是昨晚蟲叫聲太吵，沒有睡好。』我撒了個謊。
「喔。」
「那今天晚上過去他們安排的房間睡覺，知道嗎？」
『是，主任。』
之後主任沒再說話，我也就專心開我的車。
但過一會兒，我感覺怪怪的。
不太對勁！
雖然兵推地點在這個營區的最角落，但這段路這幾天也開過好幾次，通常最慢也只要
五分鐘就到營區大門了。
我是沒有看時鐘，但從主任上車到現在，最少也過了十分鐘，我卻還在營區裡！
我隱約感到不好，下意識的往中間後照鏡看去。
「嘻嘻，你發現了啊！」
我眼前瞬間變黑，耳朵聽到：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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