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龍非龍‧龍生九子-睚眥篇

作者jasonsky1106 (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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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創作] 龍非龍‧龍生九子-睚眥篇

時間Tue Jan 6 03:58:55 2009

龍生九子，不成龍第一子贔屭，一名霸下，形似龜，好負重第二子螭吻（蚩吻、鴟吻、鴟尾、嘲風），形體似獸，習性好張望或好險第三子蒲牢，形體似龍而體積較小，性好鳴叫第四子狴犴，一名憲章，形體似虎而有威力（一說好訟）第五子饕餮，好飲食第六子蚣蝮，性好水第七子睚眥，性好殺第八子金猊（狻猊），形體似獅，性好煙火第九子椒圖（椒塗），形體似螺蚌，習性好閉 *************************************** 羅家村典型客家聚落，早期為了抵禦山賊，自然衍生的圓樓。瞧牆上原本是弓箭手放箭的垛口，全給封上了雕花紋的木框，想必是這太平日子過得久了，亦或是顯著這樓的主子身份的尊貴，比著四周蒙灰塵的土樓，要好上許多，即便現在上面突兀地貼了幾張新符。天井中央，總習慣布口井，多深思熟慮的布置，若真來了盜匪，憑著儲糧井水，耗上個大半年絕不成問題，不過這年頭也不興這個了，太平日子嘛…。此時，井邊突兀的擺了個壇，一個穿著杏黃道袍的老道士，手裡揣根桃木劍，嘴巴裡唸唸有詞，腳步顛顛擺擺，也不知是踩著什麼陣法，還是起壇前喝多了壇前酒，將『不可靠』三個字演了個十足十。「這老道士哪找來的？沒問題吧？我瞧只消一隻手，都可以打得他滿街跑。」一旁仕紳打扮的中年男子跟一旁的小廝碎著嘴。這男子紅著眼緊握雙拳，彷彿有什麼大仇欲報。「爺阿，您甭擔心！這老道士可是咱們省城中最有名的捉鬼天師，他徒弟可就是上個月幫張家老爺趨邪，捉了一窩子在張家祖墳搗亂的狐狸那個不棄大師呢！定可以替少爺…」小廝略帶誇張的幫老道士吹噓，故意忽略掉『捉鬼天師』是那老頭自個兒說的，但話說到一半又止住，怕說了什麼不該提起的話。不過有件事他倒是沒說錯，老道士真有個徒兒叫不棄。而這老道士姓張，單名磊，據說是宋朝張天師不知道幾代的傳人。「老頭！咱今天要進城去買點朱砂、雄黃酒回來，酒可別喝多了，晚點幫你買點下酒菜回來。」不棄今早出門前，和一大早就滿臉通紅的張磊說著。走出了門口，似又想起了什麼事，將頭探回了屋內。「我不在的時後，可別亂答應人家收妖趨鬼的，一切等我回來再說，知道吧！」「呃…我知道了…呃！你就快去快回吧。」看樣子張磊話沒聽進去三分，酒已經醉了七分。不棄這才匆匆忙忙地出門。他前腳才走，後頭就來了個人，劈頭就說要找不棄大師收妖。 *************************************** 張磊年輕時候，也可說是個合格的神棍…喔不！法師，靠說得一口的好法力，專接些收驚、安宅的小事做做，生活倒也愜意，他也有自知之名，什麼降妖除魔這類太有正義感的事，這輩子他是連沾也沾不上邊了。約是五年前的某個傍晚，他急著越過省城邊界的樵山，敢著去幫一戶人家小孩收驚，其實也是怕晚了山裡有什麼山精鬼怪好死不死給他遇上了…真是個合格法師。就這麼，張磊莫名其妙撿到了不棄，說是撿到可不為過，當時不棄上邊衫子好像全給什麼東西給扯破了，說扯破，也是見了他上身露出的皮膚上一道道嚇人的血痕，不知是否錯覺，張磊好像看見少年皮膚上似乎若有似無地閃著鱗片般的光芒。張磊心中也是惴惴不安，隨手拿了根樹枝戳了戳少年，好像還有呻吟。他心中叫苦：『這下可好，若是死透了，倒也可一走了之，這半死不活，自己又不能見死不救，算算這請大夫、住店的錢，也不知道拿得回來嗎？瞧這小子也沒什麼錢的樣子。』雖然想得刻薄，還是將這少年揹下了山，錢雖然花得肉痛，卻也因為做了件好事，心情莫名的開心起來。不用說，這少年便是不棄。也許真是大恩不言謝，不棄傷癒後，就開始幫著打點起他生活起居來，燒飯洗衣，手腳倒是挺俐落，兼得生性聰穎至極，似打出娘胎就對道術符籙相當有天份，往往在一旁看著他做一遍就會了，雖然自己不濟事，但他所學宗派，卻是不含糊的道家正宗，瞧著不棄，索性他將自己僅知和先祖傳下來，自己瞧不懂的道家秘法，一股腦全教給不棄。說是教，不如說是不棄和他一起研究，因為不棄往往在他的囫圇吞棗教學之後，就點出了最精要的關鍵問題，之後就見這師不師、徒不徒的兩個人，在書房裡翻書找答案的模樣。不出一年，不棄將他所傳的、硬塞的道術符法給學全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不棄此時的法力與修為，的確比他高得太多，也不禁讓他懷疑，不棄並非尋常人類…。而不棄，除了有時會沉思個大半天，嘴裡喃喃自語，似乎在回想他的過去，是的！從將他撿回來那天，張磊就發現，不棄壓根就忘了自己是誰，只不過張磊要誇耀一下自己難得這麼講義氣，隨口給他起了個名字－不棄此後，漸漸地，大大小小收妖捉鬼的事，都落到了不棄肩上，老道士反而開始在家洗衣燒飯，該說是享清福嘛，卻又有點閒不住，偶爾也偷偷接了幾場小法事賺點外快，雖然有時候出了岔子，還是得麻煩不棄出面收拾殘局。這些年相處，兩人早已情同父子，兩人雖然不說，卻早已是如此。 *************************************** 話說這來找不棄收妖的，正好是羅家村的村長家中小廝，只見酒氣薰天的張磊，當場自吹自擂說著自己多麼神勇，就半請半拖地將他帶回家中收妖去了。原來是這陣子，羅家村一連發生了幾件命案，若是單純兇殺，倒也不會令村長如此擔憂，畢竟這些省城官差可也不是吃飯不幹事的，只是…。一開始，是村長的二姨太，出門打牌遲遲未歸，村長差人去找，卻發現這二姨太坐的轎子被扔在野地，抬轎的轎夫全給人開膛破肚，內臟消失一空，而二姨太卻這麼憑空消失，只在前頭不遠處的樹林裡發現一灘血，和二姨太平時總帶在髮上的翠玉髮簪，更有不知是什麼野獸的腳印，蘸著血，一路往村長家圓樓方向行來，卻在距離圓樓上兩箭之地，腳印消逝無蹤，端是離奇。而且說巧不巧，在當天，村長家祠堂供奉的祖仙牌位，有些突然產生龜裂甚至破碎。過沒幾日，幾個省城派來的官差，應村長所託前來調查，每人還配了最新式的盒子砲，說是要去出事地點堪察，沒幾個時辰，一名官差可以說是『滾』了回來，因為斷了左手、右腳……沒多久就斷了氣。只知他嘴裡不斷說著：「妖…妖怪…妖怪阿…。」不用說，其他屍體內臟全部消失。更可怕的是，血腳印又出現了，這次接續上次消逝的地點，又往前推近了幾丈…。家中牌位更是泰半毀損，村長懷疑是內賊所為，開始派人輪流駐守。當時全國正興起一陣破除迷信的風潮，許多青年不時勸導老一輩，要『相信科學』，連村長唯一的兒子－羅耀文也不例外，他一口咬定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想要藉機向他老爸撈點好處，於是找了幾個青年，大多是城裡一起念書的同學，仗著年輕膽大，計畫著埋伏在郊野，看看是誰膽子長到老天身上去了。當晚，由羅耀文領頭，一群人就躲在草叢內窺視著。約是四更時分，跟來的人有大半已經累得開始打起盹來，只剩羅耀文和幾個身子較健旺的還在仔細看著前方。忽然，一陣大風旋至，頓時飛沙走石，使眾人的雙眼一時半刻難以睜開，待風稍微減弱，沙石落定，適才風生處，出現了一隻怪異無比的生物，身形似虎，背上卻長著一雙大翅，妖異非常，直望著不遠處羅家圓樓，卻沒注意到一旁窺視的直眾人。只見這虎形妖物額間至右眼有一道可怖的青疤，瞧仔細些，更發現牠右眼眼神空洞，似乎早已失去視力。這時，羅家圓樓內閃出了幾道乳白色光芒，似雪箭一般直逼這怪物，卻見牠冷笑一聲，化做一道青光，和白光在天空中盤旋對峙，一開始白光略站上風，果然以多欺少有點用處，卻不料白光逐次減弱，顏色螁淡，最後更一舉被青光給吞噬。正當眾人看得出神，青光吞噬白光之後，瞬時往眾人方向飛馳而來，原來這妖物在上空與白光搏鬥之時，早已看見牠今晚的晚餐。接下來的光景，便是眾人遭這隻妖物穿透胸腹，拉出五臟，被一口吞吃的畫面，於是所謂『相信科學』的號召，即以殘屍遍野收場。殺戮結束後，這妖物臉上青疤，似乎又小了些。只是再也沒有人有機會說出今晚可怕的遭遇。這夜，血腳印直接來到了村長家門前，甚至延伸至門板上…。村長忍著哀痛，開始四處尋覓能人，為子復仇，就這麼給他找著了張磊。 *************************************** 張磊這些年闖蕩江湖倒也並非白費，來到羅家圓樓，看見了血腳印多少也嗅得出事有奚翹，但苦在事前吹噓得太過，現下想脫身也來不及了，這羅家家丁眾多，逃跑好像也是死路一條，只得硬著頭皮上了，只求不棄這死小子，快點回家看到他留的字條…。他努力回想這些年荒廢的符法咒術，在圓樓四周布上一層層『若有似無』的結界，能把結界布成這樣，要是不棄這小子在，不笑死才怪。外邊忽然傳來一聲霹靂，張磊布下的結界，開始起了反應，頓時火光四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強襲而來，別說法力低微的張磊，連這圓樓內所有人都感受的到。張磊知道這結界擋不了一時三刻，莫名其妙腦海裡浮現師父身影… 那天，滂沱大雨，一間小廟內。「阿磊，為師知道你天性純良，將你領進師門也許是害了你，你這輩子在本門道術已難有所成，未來不免兇險…你師父和師祖就是最好的例子…咳！…咳！…」「師父！您別說話，等您傷養好，咱們再找那妖怪報仇！」張磊已淚流滿面。「師傅這傷…是好不了了，師傅要告訴你，將來行走江湖…能避輒避，咳…若是真給你遇上了什麼事躲不了，這件事你一定要記清楚…」張磊師父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些話，就此斷氣，魂歸九天。『碰！』一聲巨響，將張磊拉回了現實，昨日屠殺羅耀文等人的虎形妖物，在毀了所有結界後，從天井跳了下來，身上毛皮多處有火炙痕跡，但看來沒傷了牠分毫。牠很清楚，有能力布下這些勞什子的，只有眼前這老道士無疑。「老道士，看來你膽子不小，難道人類都像你這德性？明知不可為而為？」「妖…妖孽，害了這許多人命，難道你不知天道循環，會有天譴的嗎？」張磊勉強咬著牙根，止住顫抖的雙腿。「天譴？哈哈哈！笑話！這正是天欠我的，我這麼做，才是天經地義！」 *************************************** 原來這虎形妖物為四兇之一，名為窮奇，是少昊帝的二兒子，在天帝統領四方之後，曾於崑崙帝都司職紀錄人間忠奸善惡，後來因本身心眼狹小，個性偏激，老是到處說人是非，甚至詆毀忠良，一時人間民怨載道，怨天賞罰不公，天帝一怒之下，將其貶至人間界，待修得正果，再思是否讓其重返崑崙。就如許多人類，犯了錯總是不願自省，反將錯怪罪於旁人一樣，這窮奇下凡之後，更將滿腔怒火，發洩在人類身上。千錯萬錯，都不會是自己的錯。吃人，就成了牠『修成正果』的另類方式，男人只有內臟能吃，女人…則是全吃了都不嫌多，這是牠的殺人哲學。即使他仍顧忌天帝，只敢背地裡吃人，仍是被天帝給發現了。派了專司刑戮的龍子－睚眥，至人間界誅殺牠。只是牠現在仍四處作惡…表示這龍子…？ *************************************** 「老道士，念在你雖然法力低微，卻至少抵得過我吃上十天半個月的人類，我看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給你個痛快！」張磊雙唇緊閉，腦子裡只想著師父交代他的最後一件事。「不說話？那我就不客氣啦！」窮奇張開血盆大口，咧著白森森的牙齒朝著張磊直撲過來。早再窮奇跳進圓樓之前，長磊早已捏好法訣…更暗自唸著…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就在窮奇撲過來那剎那！「破！！」張磊雙手結印，直取窮奇眉間。一道金光，自張磊身上暴射而出，往窮奇而去，更在快靠近牠時，化作一隻展翅約三尺寬的火鳥，勢欲將窮奇透體而過。強如窮奇這亦神亦妖的兇獸，也知道這火鳥不好惹，急忙祭起護身結界。一時間燄光四散，幾乎將圓樓內所有窗戶門扉都給震飛，幸好這圓樓防震效果是一般方樓的十倍強，否則將難逃倒塌的命運。待得一切寂靜，只見張磊嘴露微笑…仍是維持原來結印的姿勢，佇立不倒，其實早已油燈盡枯…。『這一輩子，自己也可以這麼英勇一次，也夠了…』張磊最後的思緒。「哈哈哈哈！」可怖的聲音，從煙塵裡傳來！沒想到這等陣仗，這妖怪竟然還活著，這下羅家上下，所有人無不開始驚慌失措，吶喊逃竄。適才張磊拼盡全力所使，是他不知哪一代的師祖，機緣下和西藏喇嘛學得的－孔雀明王滅魔神咒，是將施術者自身生命為能源，利用密宗大獅子手印增幅，釋放而出，就像電池本身蓄電越多，電力越強。據說此咒一出，群魔皆誅，據說的原因，乃是施術者皆難逃生命枯竭的命運，是玉石俱焚的打法，所以幾乎沒有人親眼得見此術施展。羅家人今日得見，該說是三生有幸？還是倒了大楣？苦在張磊法力低微，即使耗盡生命，仍然未能將窮奇消滅。也因為這窮奇雖是食人兇獸，但畢竟是前任天神，加上為少昊帝後裔，本身實非魔物精怪，這滅魔神咒，徒有神威，用在牠身上，卻無用武之地。眼見羅家上下數十人，皆難逃一死…。 *************************************** 此時，窗破、影動「殺！殺！殺！殺！殺！殺！殺！」在羅家人即將滅門之際… 一名男子攛進了圓樓，正好跨騎在窮奇之上。掄起殺氣騰騰的拳頭，拳拳以萬鈞之力往窮奇頭上招呼，打得牠耳朵、眼角和嘴都冒出血來。頓時窮奇頭昏腦賬，也沒時間細想怎麼人類有這麼重的拳力，開始挪騰跳躍，欲將背上的男子甩開。最後一陣翻轉，男子終於離開了牠身上，卻著實讓牠吃足了苦頭。男子仍不減其憤怒，雖被甩開，卻馬上又往窮奇奔去，手裡拿著張磊剛才所持的桃木劍，就要往牠眉心插去。這男子穿著和那老道士一模一樣，一身杏黃色道袍，不同的是，那渾身欲破體而出的靈壓。這傢伙的法力絕不比自己低。窮奇定睛一看！「是你！」「是我！」沒想到他們倆竟然認識！ *************************************** 原來這男子正是不棄，更是龍子睚眥，當初天帝命他到人間界，將窮奇誅殺。卻在和窮奇鬥將之際，遭窮奇使計所傷，要不是為了保護當時城裡無辜生靈，硬被生生受了窮奇幾爪，窮奇早該絕種了。後來便裝作失憶，和張磊生活了好一陣子，他也發現，張磊所學的所謂道術，竟能幫助自己功力大增，更加順利能引動天地陰陽之氣，這已是後話。雖說如此，窮奇也沒好過到哪裡去，一隻眼睛被不棄打瞎，功力大失，隨即遁逃遠方。沒想到這些年，他靠吃著人類和山林間的山精鬼怪，逐漸將傷養好，欲找不棄報仇。就在最近，他發現羅家村附近，以羅家圓樓為中心，在這片山谷中，形成青龍昇天之勢，這村長誤打誤撞，在這龍吐珠之地，建了圓樓，鑿了井，將龍氣釋放，這才給牠尋得這塊寶地，若能在此修煉借助青龍昇天之氣，勢必能更快修成正果。其實只要一時半刻，窮奇就可以將這土地略奪為己用，但他卻發現，這羅家列祖列宗，藉著龍氣，竟可以產生對抗他的力量，讓他每次都得施展法力才能抵擋，所以傷勢未癒的牠，只得一天天逼近，深怕一急，龍氣潰散，自己就白忙一場。所以等牠將羅家列祖列宗的力量消耗怠盡，打算今天將這些弱小生物生吞活剝之後，躲在這修煉個幾百年，再找這要命的龍子誨氣，但是這如易算盤沒撥好，反而給這死對頭找到了。而且他這幾年不知學到了什麼法術，一招一式皆可以引動天地陰陽之氣，剛才那幾拳，差點沒把他打得回老家，這龍子老七，竟然不會比已經採補多年的牠遜色，甚至尤有過之。 *************************************** 不待窮奇稍作喘息，不棄連忙左手以靈力為墨，在半空中畫出天雷符，引出一道青雷，直轟窮奇，右手更將桃木劍舞成一條遊龍，專攻牠天靈命門，窮奇見閃躲不及，只好閉目等死，不棄眼見即刻可將牠伏誅！「且慢！」這時雲端傳來一陣洪遠的聲音。一隻人頭鳥身的天神，隨手引開了天雷，翅膀一揮，更拂開了不棄手中去勢強勁的桃木劍，神威凜凜的站在不棄和窮奇之間。不棄見了他，趕忙伏身行禮，窮奇更是嚇得趴在地上不住發抖。「天道循環，自有公理，寡人深知此理，但…可否請龍子網開一面，讓寡人親自處罰這不孝子，為此事做個了結？」原來這人頭鳥身的天神，即是掌管西方的少昊帝，雖然窮奇所作所為已天理難容，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血所化，他責無旁貸，卻又不忍…，於是他親自向天帝求情，讓他親自處理自己兒子的懲處。『原來是偏袒自己兒子來啦，你是西方天帝，除了軒轅天帝外，誰能在你跟前說個不字，說到頭來還不是落個循私舞弊，加上旁邊還帶個金神蓐收，這麼大陣仗？』不棄嘴裡雖不說，心裡可是不服氣，他瞥見雲端還有個傢伙在窺視，看來今天不放人也不行了。說不得今天鬧起來，明日老爸就來找自己麻煩，可就倒楣，畢竟龍族在天界可都是給這些帝王們驅使的。少昊帝似乎看出不棄的不滿。「龍子請放心，寡人必秉公辦理，這些受害生靈，寡人必有所補償。」話一說完，他舉起翅膀一揮，窮奇天靈之間噴出一道青光，這些年攢來的修為，全化歸給這些受害生靈，讓他們得以輪迴。青光放畢，窮奇化作一青色拳頭大小的靈珠，落到少昊帝手中。『這下可好，誰都動不了牠了。』不棄又想。「寡人即刻將其封印於海外一座孤島，命其再也不可離開，若將來又為非作歹，到時全憑龍子處置。」也不等不棄回答，轉身就躍入雲端。「最好你這死老頭說到做到…」不棄喃喃自語。不棄回身，除了師父張磊依舊站得英挺，其餘人都逃得不知所蹤。「總得好好把師父埋了…」 *************************************** 也因為不棄同意這場『非法交易』，天帝特將張磊魂魄引出輪迴，讓他當個土地神，管理的地方，好死不死，卻是少昊帝封印窮奇那座海外孤島，不偏不倚是那個地方阿…不棄帶著師父去上任之時，拍了拍張磊的肩膀，安慰他已經哭喪著的一張臉。「怎麼…偏偏是這裡阿…」張磊知道後，一度還想乾脆回去投胎當狗，也許還比這個強。如果就如此落幕，或許這世界就不需要神了。 *************************************** C大，這個座落於台中的知名國立大學，最近正沸沸揚揚傳著一個校園靈異事件。也是由某知名水果日報爆出的新聞。台中C大綜合教學大樓9年前完工，每年都有一名學生跳樓，於是學生在網路上熱烈討論，甚至還傳出大樓裡住著「鬼王」的說法，校方為了平息傳言，在大樓架設安全網；還有學生說鬼王霸佔電梯，好巧不巧，竟有教授搭上電梯從13樓摔到10樓，一間關聖帝君廟還發文給C大，表示免費幫學校驅魔，不過遭到校方拒絕。 C大一棟高聳的綜合教學大樓，有「粉紅色巨塔」之稱，9年前落成，不過一件件巧合的事情卻接連發生，幾乎每年都有人跳樓。一位C大學學生說，「之前就有聽過說有人跳樓，一年有一個跳樓，都是到13樓。」 2002年11月的一個午後，只見男子在綜合大樓徘徊，竟然就從窗戶一躍而下，這已經是這棟大樓第七個例子，13樓當時被視為禁地，「鬼王傳說」也在網路上傳得繪聲繪影，校方也在兩個樓層間加裝防護網。 C大主秘○○○表示，「9(樓)到8之間，有一層安全網，不要給他們有機會，其實這都是保護措施，一個意念，這個意念幾秒受到阻礙，他就取消念頭。」靈異之說畢竟是傳言無法證實，但意外頻傳卻是事實，2007年9名外籍教授從13樓搭電梯準備下樓，沒想到車廂突然墜落，受傷的教授□□□說，「電梯門開了，電梯門和地面還超出這麼高，其他人就一直往下落了。」意外一件件發生，某某關帝君廟甚至還發函說要幫C大收妖，不過遭到拒絕… C大校門外的7-11外，一個穿著破爛的老頭，拿著一份水果日報讀著。「沒道理阿？我明明就讓校方以陰陽八卦陣蓋起大樓，這傢伙不可能還可以做怪吧？難不成還得請不棄這小子來一趟？」老頭自言自語，像個瘋子。原來這老頭就是當初被派到這來的土地神－張磊。張磊初到這地方時，仍是滿布田野，這窮奇也相當安份，沉寂許久。隨著時代進步，這片田野逐漸成了都市，好幾次，人類瘋狂的建設工程，都差點將窮奇請出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差點把張磊嚇出病。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讓這塊土地做最少的更動，結果也成了現在的C大。 *************************************** 小芸是附近一間國中的學生，平時騎著腳踏車上下學，有次經過C大附近，卻遭一台急駛而過的卡車給輦斃，一連串該有的招魂儀式，葬禮過去，卻沒人發現，小芸其實還在那裡… 。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牽引著小芸的魂魄在這裡遊蕩，偶爾還會和喜歡閒晃的張磊聊幾句，一開始張磊只覺得她剛死，還留戀著世間才不願離開，加上有人陪自己聊天還不賴，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最後還是靠著報紙開始報導，C大學生間互相流傳，學校周邊某十字路口，有個小女孩的鬼魂，只要她一出現，總會有死亡車禍發生……。張磊才發覺事情不對，身為土地神，還得靠人類的報紙才發現問題，還好不棄這陣子沒來找自己，不然丟臉丟大了。最後張磊發現，小女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倀鬼，只要她一出現，這些受影響而車禍死亡的靈魂，全都被歸引到一個地方，然後消失不見，一個張磊每次經過都會膽戰心驚的地方－窮奇的封印之地，原來…這傢伙竟然想靠著這種方法，吸取魂魄，再次煉回軀體。 *************************************** 但是他不想什麼事都麻煩不棄，順道一提，不棄近來生活在人類之中當個警察，專門負責一些比較靈異的事件，這小子，越來越像個神棍了。於是張磊用盡辦法，讓校方蓋了一間八卦形狀的大樓，鎮壓窮奇，然而人類就是有這壞毛病，當初所規畫的建案，就是有承包商偷工減料，導致沒足夠的力量鎮壓牠，反而還給了他一處凝聚怨氣之處。本來張磊構想以極陽引動極陰，日夜都能鎮壓著牠，卻因為施工者自作主張，省去了幾面窗，以至於未到下午，這棟樓已是日照不足，傍晚時更是昏暗一片，以致只有極陰獨缺極陽，反而成了比當初羅家村還更好的修煉之地。等到張磊發覺，已經是十三條人命過去。 *************************************** 「不棄學長，你在想什麼阿？我要出發了耶，還不快跟我說再見！」一個女孩嘟著嘴看著不棄。這女孩是不棄當初在警察大學念書時的學妹，名叫竹吟，畢業後更分發和他在同一單位。其實不棄所屬的單位，是不存在的單位，畢竟很多事是無法讓所有人相信的，除非你自己遇到。只是往往遇到比較特殊的事件，一開始都是不棄出馬解決，漸漸地，這部門也就成型了。但怪事可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往往還是得配合其他單位做些警察該做的事。像這次竹吟出差，是配合C大的毒品防治社所邀請，為學生舉辦為期三天的毒品博覽會，這只是他們之間的戲稱，其實是給學生認識些毒品，好讓他們知道怎麼買，不對！是知道該怎麼拒絕。「C大？是老頭子的地盤，好久沒去看他了，過幾天再拿瓶酒去找他。」不棄知道這次竹吟是去C大，便暗自決定。只是他得先去民雄一趟，聽說那裡出了幾個不安份的傢伙。 *************************************** 忙了一天，竹吟才發現，和這群色瞇瞇的大學生說話有多累，應付完這些根本擺明不是來上課的制服癖，竹吟只想找地方一個人走走，散散步，也許撥通電話給他…想起他，竹吟總有說不出的甜蜜，即使他總是冷冷的對她。於是在吃完飯，洗過澡之後，竹吟一身輕便，往C大校園走去，她早就聽說，C大有個挺有名的湖泊，是情侶必去之地，也許哪天，自己能和學長…。想到這裡，雖然天色微涼，臉還是紅得發燙。走到湖泊旁邊，卻出奇的安靜，沒有預期中成雙成對的景象，連白天鵝也不見一隻，會不會是同學騙自己？來過這的同學都說這裡的白天鵝有多美。住過竹吟倒也不以為意，開始繞著湖畔散步起來。走著走著，走到一處假山前面，發覺前方湖面好像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在顫動。「天鵝？」竹吟這麼以為。再走進一看，竹吟嚇得跌坐在地上，只見水裡出現一雙黃澄澄的大眼，一張嘴咬著一隻天鵝的頭，正要把牠給拖進水裡吞吃。「救…救命阿！」雖然跟著不棄也看過幾件怪事，但這麼恐怖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嚇得她拔腿就跑。『潑叱！』那張可怕的臉孔，瞬間從水裡跳出，開始追著竹吟。竹吟一路跑出校門，奇怪的是，這一路都沒遇到半個人。直到她跑到校旁的一間土地廟，只見一個看似廟祝的老頭，正在打掃著廟。「老…老伯！救命！」竹吟開始向她見到的第一個人求救，即使他是個老人。老人抬頭，看的卻不是竹吟，神色凝重，卻是看著竹吟身後的－窮奇。「沒想到，你那麼快就煉出了軀體…」老人緩緩說著。「死老頭！你又來管我的閒事！還不快給我滾，這小蹄子看到我了，我一定要吃了她，至於你，你若是乖乖不說，我倒是可以饒你一次」「過了這麼久…我真覺得你說話很沒創意…」老人搖搖頭。原來這老人就是張磊。原來這窮奇被封印之時，少昊帝一時心軟，沒有將他心智盡封，給牠看看這世界的空間，以免牠無法熬過這漫長歲月，卻無意間給他再次作亂的機會。一開始，牠只放出少許怨氣，引得一兩個命格較弱的倒楣鬼意外死亡，吸取了他們的魂魄，此外，一些較弱小的動物，更是牠不時可以打發時間的零食。後來校方卻建了這麼一座適得其反的大樓，讓牠更快速煉出了原形，但是牠畢竟還是有所忌憚，假釋的犯人若是再犯罪，被捉回去可是能判多重就有多重，牠也是想到這點，於是只敢躲在湖裡，只在深夜出來覓食，但是倒也安份，一個人類都不敢吃。每次看到男男女女在湖邊來去，強大的食慾便激得他生氣，嘴裡嚼著的烏龜都快給牠連殼嚼爛了，看有多氣就好。『這次要怪，就怪這女人自己倒楣吧，給她看到真面目，不吃了她，萬一傳出去，遲早給老爸知道，那可就換我倒楣了。』窮奇心想「那…你的意思是，我又得殺你一次囉？」窮奇問。一旁的竹吟聽了更是指著老人嚇得大叫：「你…你是鬼？媽呀！」張磊隨手一指，竹吟便低頭沉睡，不省人事。「吵死了，愛插嘴。」張磊抱怨著。「看來咱們要好好算一算前帳了。」雖然嘴裡說得氣派，張磊的腳還是不自主發抖。「哈哈哈！好阿！看你有什麼本事，不會又是想叫出那隻呆鳥吧，上次只幫我抓了個癢，現在呢，有沒有比較大隻一點啦？哈哈哈！」窮奇嘲諷的說。張磊知道，即使現在自己是個『神』，但比起牠，自己實在還是差太多，搞不好等等被打成『神經病』都有可能。『看樣子還是只剩那招可以用，真倒楣，當初堅持輪迴不就好了嗎，當條狗真的也比現在強，當神當得像我這麼倒楣的，很少見了吧？』張磊心想。邊想，又開始熟悉的咒語。『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唉唷！』唉唷？只見他法訣沒念完，不知哪冒出來的一個人，舉起腳就往張磊臉上踹過去。「死老頭，當了神還是那個白癡個性，想耍帥阿，門都沒有，沒有人可以比我帥！」張磊笑了，笑得很開心，這次，他終於等到他了。「你這龜生狗養貓帶大的混蛋，那麼久不見，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學會偷吃？越活越回去了你！」不棄指著窮奇大罵，這些年在人類中混不是混假的，連罵人的辭彙都豐富許多。不等不棄罵完，窮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他，試圖攻其不備。碰！一陣光影炫目。 ********************************** 矇矓間，竹吟感覺一陣吵鬧。「這白癡才真的沒大腦，他老爸不在，看誰幫他擋我的天雷符。」好熟悉的聲音… 「你這死小子，犯不著連我的廟也給拆了吧，你給我賠！」 ************************************* 「學妹！學妹！醒醒阿，辦公辦到睡著，太扯了吧？」竹吟被一陣催促聲叫著。「救…救命阿！」竹吟驚醒，不管眼前是誰，抱得緊緊的。「救什麼命阿？可以在辦公室睡到喊救命，也太誇張了吧。」這聲音…？竹吟這才看清楚，她在自己平時辦公的地方，只是這時正抱著一個男人，四週的同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難道是場惡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繼續做我還沒做完的事，可以嗎？」旁邊的男人說話了。她轉頭一看，卻見不棄學長的一雙大眼，正瞧著自己，差個幾毫米，自己的初吻就…。「啊！對不起借過。」小吳從他們兩人旁邊經過，『不小心』推了竹吟一下。竹吟就這麼失去了初吻… 大約隔了一世紀那麼長的兩秒鐘。「啊！！！！！！！！！！」竹吟往廁所衝去。不顧身後爆出一陣大笑，和一臉錯愕的不棄。 ********************************* 本篇文章有引用某些校園傳聞，但純粹應故事效果，內容絕非真實 -- 我像隻翼手龍在天上飛，飛來飛去飛不到妳身邊我多想找個地方停一停，讓妳看看我有多麼任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118.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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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pafm:八卦建築的學校到處都有，高雄高應就是～ 01/06 15:39

→ spafm:不過中部最有名的鬼校...那就非中興莫屬吧～ 01/06 15:39

推 polomi:好明顯阿中部應該就中興吧~ 那民雄是中正還是嘉大?? 01/0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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