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瘋人癡錄 冬先生

[honigmelone ()]

呼，原來當老師這麼累，

拔下胸前"葉燁夜 老師" 的名牌，我伸個懶腰，

早拜託區冥所的大姊不要把我的名字這樣印，

不要印!不要印!不要印!

你知道有多少人拜託我摔筆了嗎!?



唉，放下心中糾結的哀愁(?)我揉了揉眼睛(雖然揉不太到)

下一梯次到之前，去孟婆食堂逛逛吧。

開門走出辦公室，在櫃台停了下來，



靠，誰來告訴我為甚麼若燕跟紓華在cosplay夜上海?



"葉老師，這是我們最~新穎的設計了，況且我們本來就是上海來的啊。"

聽到我的疑問，紓華不滿的抱怨。


對喔，我怎麼沒有懷疑過，夜上海時代掛掉的若燕怎麼會是新鬼阿....?


.........................當年分析精神分裂的時候應該專心聽課的....





"因為世界不是只有一個平面，豬腦袋。"



回頭一看，原來是孟姐，好吧，她最大，我就豬腦袋好了，訕訕地問了好。


"孟姐怎麼有空過來？


"跟你出借你家兩個上海妹，她們連嘗都沒有嘗過我的好手藝就被你押來做苦工，

太令人憐惜了。"她嘆了一口氣。



孟姐說這句話的時候，彷彿，好像是彷彿看到了孟姐也是那個融於繁華十里洋場，

驕傲的駕馭一切雄性的美麗歌伶，我揉了揉眼睛，那個復古辣妹孟姐又消失了。



                      ...........沒人說過當心理醫生會有幻覺的吧?




"孟姐要借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我也是剛送便當就被抓來做苦工，那我......"


"你還有工作，等下叫纾華拿便當回來給你就好。"


隨頭喪氣的目送三個女人走遠，我真是愁腸百轉的欲哭無淚，直到有人點了點我的

肩膀停止我的自憐，轉頭一看，是那個36E的貓耳美少女。



"我來代班，這是你等等的"病人""


剎的ㄧ聲冒出的貓爪瞬間熄滅了我飛撲辣妹的妄想，甚麼？你說他是男的？....

沒關係，大師說紅粉骷髏皆是表象，所以只要看起來是女的就好，更何況還有那...

....喔，36E! (幸福的嘆息)



彷彿是看到我(烙在臉上般)的妄想，貓耳36E-或者說西德恩-彈指就變回了那個俊

秀的美少年，沒好氣的把我踢進辦公室。



"看文件啦!老是EEE的，你有那個(消音)配那個E嗎!?"

* * * * * *


在不知道該咬下唇還是要手帕表達我的哀怨時，門外透過來的"再演我就閹了你"

讓我決定放下一切恩怨開始看文件，看到文件上的名字，我才知道....


        ........孟姐啊，你業務範圍真廣，有你一個就夠了，哪要我。



文件上清清楚楚的"冬青華"，就是若燕跟纾華口裡的"冬先生"，我認真翻了翻，

心中瞬間湧出了背景音樂 "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原來電影演的是真的。



冬青華生長在一個管教嚴厲的家庭，歷代都服侍著上海第一豪雄蕭家，一直到他

五歲那一年，蕭家老大硬搶走冬爸的老婆(也就是冬媽)，搞得冬媽殉情，冬爸怒氣

兇猛的殺光了整個蕭家血脈(不多，蕭家老大，跟他弟弟)，當時正在跟蕭家做生意

的毒梟軍火販子很 (見) 有 (風) 義 (轉) 氣 (舵) 的把冬爸拱上了上海灘第一的

寶座，但冬爸鬱鬱寡歡終生，想必也不曾再照看過自己的血肉。


出於好奇，我轉向身邊的電腦，搜尋著冬爸的下落，嗯......還好，償那兩個殺業

然後就投胎了，晚點跟孟姐問個八卦好了。


"叩叩"

"請進"


冬青華西裝筆挺的走進諮詢室，我發誓我又聽到了背景音樂，哇靠，沒看過鬼那麼愛演。


"冬青華先生，您好，我姓葉，請您在這張椅坐下。"


帶著深重不滿怨氣的冬先生瞪了我一眼，才緩緩的坐下，按耐住剪他小弟的衝動，

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保持溫和。


"請您放鬆，只是放鬆而已，我知道您拒絕孟婆湯，所以你被送來我這，只是想要

更深入的了解一點，若是你有冤我們也好幫你。"


         ..幫你的仇家砍你。




冬青華漸漸卸下眼裡的防備，陷入沉睡。


*  *  *  *


"紅顏禍水，青華，記住，紅顏禍水。"


從五歲之後，冬青華就知道母親已經死去，父親再也不曾擁抱過他ㄧ次，是他的

祖母住進了原本是蕭家門宅的冬家，將只有五歲的冬青華養到十六歲。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祖母便對他千叮萬囑，女人不是甚麼好東西，當年就是因為他

的母親勾搭上主家(也就是蕭家)，他的父親才背上一個欺世賣主的罵名一生。剛開始，

冬青華會質疑祖母的話，因為鄰家的陸妹妹對他很親切，陸媽媽也常常照顧他，八歲

的冬青華並不懂所謂愛情，只知道他很喜歡陸妹妹搖晃的辮子。


直到那一天，陸妹妹跟陸媽媽突然不見了，他跑進陸家，窗明几淨，只留下地上一個

陸妹妹最愛的粉紅髮圈，他回去跟祖母哭訴，祖母只是拍拍他的背，說。


"乖孫，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啊。"


隨著冬青華的成長，他發現他永遠留不住他愛上的女人，不論情場歡場，他的中學學妹

哭著要他放過她不要糾纏不清，他第一個愛上的酒家女，只為了一個更有錢的恩客，

離開了上海，隻字片語都沒有留給他。


一直到十六歲，祖母臨終前，他信誓旦旦的告訴她，女人不是好東西，他絕對不為了女

人誤事，所以，祖母過世後，他擴展了冬家事業，黑白兩道，八大行業，逼良為娼，幾乎

把所有的行當都佔盡了，他告訴手下。

"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讓她們去做娼贖罪吧。"


* * * * * * * *

吼~~~~!!!!怎麼有這麼精神變態的首富啊!  趁著他意識還虛浮的等待領導的時候，

我抽回心神，拿了旁邊的阿薩姆紅茶-西德恩泡的，啜了一口。


到底該怎麼收拾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可是我怎麼有種，說不出來的


淡淡的哀傷。


"工作就工作，不要搞笑，你當陰間就沒有人知道這個哏嗎?"

西德恩的碎碎念透過他的念直達我的心理，喔!我不知道還可以這樣欸。所以我也稍微

試了一下....


"呼叫36E貓耳妹~聽到請回答~"我盡可能努力的'想'過去門的另一端。

"再不工作等下我把你的小黃瓜削皮餵狗!!"門的那邊透來殺氣。

好嘛...工作就工作，人家才不是小黃瓜。


看著冬青華，我還真是有種矛盾，又討厭這種人，又覺得好像，知道得不夠徹底。

這就是心理學說的犯賤(對不起，沒有這個說法，我知道。)

工作工作..............

* * * * * * *

十九歲那年，冬青華已經掌握了所有上海陰暗面的經濟命脈，學會吃喝嫖賭，卻又聰明的

不沉迷其中，只靠著所謂的技巧來讓自己的生意順當。


然後，他看見了若燕，在一場軍火談判的宴席上。若燕走上舞台，哀婉的歌聲震懾了全

場，包括這一桌刀疤客。但真正讓冬青華呆若木雞的是若燕的長相。


就像是當年那個紮著髮辮的鄰居陸妹妹一樣。


但是當初甜美的陸妹妹不僅僅成了歌姬若燕，還一再拒絕他的邀請，甚至在他說出自己

跟她的青梅年少時，看他的眼神轉變為恐懼，然後藉故逃離，一而再再而三。


非得要他動怒。

* * * * * * *

猛張開眼，冬青華大聲的怒吼，完全喪失剛走進諮詢室的冷靜。

"所以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她以為自己是甚麼貨色？都送了這麼多禮了，連面都不肯見，

還讓我看見了她跟那女人在攤上喫茶聊天，她明明就能笑，憑甚麼擺那麼高架子，

我是要娶她不是要殺她!!。"


"所以你就殺了纾華？" 我瞪著他，娘的，最討厭這種禽獸。

"她以為自己是誰，可以在若燕身邊？若燕就只對他笑!!?憑甚麼，憑甚麼告訴我

若燕有心儀的大哥，要我成人之美。"


冬青華現在已經不復"冬先生"的富豪形象，比較像是.....精神病患。

好吧，就這樣判有點不公正，我會認真的思考這個診斷有沒有失誤。


"因為我只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很疼我的小青哥，我只記得小青哥說要

我等著當他老婆。然後有一天深夜，祇園冬家的人走進我家，告訴我媽，爸爸欠了冬家

巨債，已經自盡，剩下的債務要我媽媽來還，搬走了我家所有財物，將我和我媽放進了

一間公寓，逼她賣身償債。"


應該在食堂的若燕不知道甚麼時候走進諮詢室，拉了椅子坐在我身旁，面對的冬先生。


"從那時我就知道，冬家的人來，就是對我們一頓打罵，吃不飽穿不暖，直到我初潮來

他們要我也跟著接客賺錢，我媽結了床單，帶著十一歲的我從六樓爬下。"


若燕的眼睛不復以前的沉鬱，反而是一種憤怒，一種將燃燒的怒。


"冬家的人追上來，我媽要我為了陸家活著，要我發誓絕不發出一絲聲響，就將我託給了

附近的乞丐婆婆，乞丐婆婆好心的將我藏在她的破爛衣物紙堆中，我就這樣聽著，聽著

你們冬家的人，將我這輩子僅存的親人百般凌辱，直到她幾乎氣盡才離開。"


我靜靜的，聽著，我知道男人流淚很娘，可是我不爭氣也不專業的，哭了滿臉無聲的淚。


"我只記得我爬到母親身邊，她要我莫恨莫恨，凡事有因有果，要我好好活著，不要

忘記她與父親會同陸家先祖，在天上看望我，但要我今生遠離冬家，逃的越遠越好。

或許真的是祖宗保佑，還有乞丐婆婆的慷慨，將原本就不多的食糧分給我，幾個星期後

聽到我行乞時的歌聲，便將我從後門薦給了，希望能讓我飽暖，我這一生或許坎坷，但

總是熬過來了，原本，原本我也只想要這樣生活下去。"



說著，若燕的雙眼流下的，是兩滴血淚。接過我遞的面紙，若燕看著木然的冬先生。



"冬青華，我怕了你們冬家，若我知道我當年童心所愛的小青哥就是你冬青華，我打從

那時就會恨你，恨我認識了你，也不致於會告訴纾華我曾有一個童稚的歡喜，

也不會害得，害得她......."


若燕憤恨的瞪著冬青華，然後在36E(我想他為我變了回來，真的是蠻感動的。)

的勸慰下離開諮詢室，看情況差不多了，我便做作的整理一下文件。


"冬先生，你犯下的殺業無數，情債更不用說了，我不是閻羅王所以也不能判你

甚麼十八層三百年的，雖然我很想。"


看著他，我發現其實他的壞，很矛盾，因為起點的扭曲所以造成了整條路的崩潰。

但是你又不能不正視他所造的業，所犯的罪，嘆了氣，我又開口。


"孟婆湯只是讓你面對你前一生的所有，投胎前的那一碗才會洗淨你所有的記憶，

但我希望你能夠面對，乖乖的在地獄服刑，或者說投個緩刑胎，這我不懂，你得問

冥律諮詢中心，好啦，已經讓你夢了一回，你也該醒了，去該去的地方報到吧。"



看著冬青華愣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蹣跚的走到門外，我想他還再消化他剛剛

從若燕妹妹口中聽到的真相吧，希望若燕妹妹不會又陷入憂鬱啊。


"幹得不錯啊，葉燁夜。"


36E正妹用一臉不搭的笑倚在門框上，雙手環抱在腰間，雖然他沒有穿低胸辣裝。

可是那個事業線喔........



回應我的淫蕩思想的是，砸在臉上的便當。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有幽默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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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已然太苦

     所以我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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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honigmelone     來自: 81.106.98.229        (01/17 04:28)
推 marco741030:14頁放進了放進了一間公寓  多了一個放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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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nigmelone:已改正，謝謝=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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