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tanleyk:毛骨悚然...但是...嗯... 01/08 03:42
※ 編輯: cheeno 來自: 125.224.194.34 (01/08 03:45)
我是一個死人。
無庸置疑,新鮮的死人。
忘了先自我介紹,我叫林以諾,28歲。
作過各式各樣的工作,端盤子洗晚的服務生、網咖大夜班的小妹、
補習班老師、國貿業務等等。
國中畢業以後,逃離我自小居住的那個令人厭惡的討厭城鎮,
一直在外唸書、工作。
最後我在去年的五月被強迫回家養病。
因為長期的憂鬱症加上邊緣性人格使然(這是醫生說的,可是我倒是蠻enjoy這種感覺)
多年來我不斷的嘗試各種方式自殘、自殺都失敗。
想當然爾我的工作是一個又一個的換,不斷的在躲避我忘不了的過去。
其實對我來說,自殺或者自殘都是相當令人愉悅的事。
也許這就是醫生認為我病態的地方。
一開始,我給自己穿耳洞。喔,不,正確的說法是給自己穿洞。
幾年前的某一天,我拿起圓規狠狠的往自己左手插進去。
那裡有一個洞,卻沒有流血,也不太會痛。
於是那天晚上,我在乾淨的左耳垂和耳骨上,穿了七個洞。
耳朵紅腫了起來,有些帶點血絲,嗯,這樣有痛的感覺了。
後來我迷上拿美工刀割自己的遊戲,
我只買刀片,然後不停來回的在同一個地方劃下痕跡,讓肉綻開,會留那麼一些血啦,
但不是很多。
我的最高紀錄是一次在身上劃下兩百多道滲血,深深淺淺的痕跡。
那是我第一次進急診室。
其實我根本沒往有太大的血管地方劃,因為我知道那不是很容易就割得斷,
這樣刀疤就不會直的橫的那麼完美,
其實這樣比較痛,因為你必須一再的往同一個傷口下刀。
有的時候我會想嚐嚐血的味道,那麼下手就會重一點,冒出來的血也會多一點。
再後來我又迷上刺青,尤其是彩色的刺青,一面刺的時候可以看到血波波的冒出來,
那種感覺比美工刀來割更痛,可是更美。
然後我開始酗酒,那是安眠藥已經開始對我慢慢不產生作用以後。
因為白天通常都要上班,長期的睡眠不足令我越來越煩躁,
非讓我好好的折磨自己一番然後看到天亮。
那時的工作又常常得出差,在國內已經睡不著了還要不斷的調整時差,
讓我下了班以後就坐在電腦前一面打逼一面喝,喝到掛為止。
上了飛機就開始要酒喝,一面喝酒一面吞安眠藥。
這種行為很容易致死,但我想我大概是那種超強體質,也從沒出過什麼狀況。
除了偶爾從樓梯上滾下來以外,而且我也沒摔死過。
甚至沒摔傷過。
接著我開始嘗試自殺這碼子事。
並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命夠硬所以才這麼作。
我只是想要體會更接近死亡的感覺。
可是我還真他媽的命很硬。
在這裡奉勸想以藥物自殺的人,你還是放棄吧。
人體可是有抗藥性的存在。
在我讀到都會背的完全自殺手冊裡也不建議用這種方式喔。
更何況現在的藥物劑量都很低,第一次我吞了大概三盒的安眠藥。
那我也大概抱著馬桶睡了醒,醒了吐的循環了三天三夜,還是醒了,而且難過得要死。
後來我知道藥要吃到飽了你都不一定死得了,有一次我就吃到撐,
然後很峱的邊吐邊意識不清的打電話叫救護車。
洗胃的感覺比自然吐還要痛苦二十輩左右,結果還是醒了。
我真的覺得我有金剛不壞之身耶。
把時間拉回到現在之前一點,我有說過我被迫回家養病。
這期間真的很難熬,除了這是我急欲離開的地方、人、事、物。
就好像受過訓練的狗,他很想尿尿或拉屎,可是卻被關在籠子裡哀嚎。
差的只有我真的很想離開這裡,可是我不會哀嚎。
可是我沒有錢,我離不開。
父母要脅我如果我要離開就斷絕親子關係。
(這點我倒是不在乎,沒有比有還好,我恨不得咧。)
我老娘又說我得自己養活自己,可是不准我出去工作。
只幫我接了兩個白癡的家教學生,媽的價錢訂得有夠低。
所以我賺的只能買買煙,喝喝飲料(還不是喝酒!這樣也得被罵)
不太能跟朋友連絡(電話錢限定我一個月200~況且我也夠宅,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別人)
雖然我不愛男人也長得其貌不揚,可是我的男人緣不知道為啥還不賴,
我有管道可以弄到毒品甚至免費的槍支,
可我知道那些不管是關心我的兄弟或者口口聲聲說很愛我的男人都好,
他們即使輕易能拿得到,也會問我要幹嘛。
偏偏我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我應該會說我要自殺之類的,所以我想我死也拿不到。
即使我可以謊稱我太恨某個人想把他作掉之類的,可是我真的想不到誰能有什麼理由
讓我恨之入骨之類的。
而且真的想喀掉誰,也不需要我動手。唉。
我有時候真恨自己也太誠實了吧...說謊真的很難哪!
攤開自己的手掌,拜託!我的生命線是無比的短耶!
幹嘛命要這麼硬。
總而言之,我要掌握自己的生命,我說要死就是要死。
如果要問我為什麼?
第一,我沒有情人也沒有什麼牽絆,我想死就死誰管得了?
第二,我才沒有他媽的什麼鬼病,我就是愛自殘愛自殺你能拿我怎麼樣?
第三,我也沒有非得要活下去的理由。
第四才是重點,我想體驗死的感覺。
而不是數次只是瀕臨死亡那種感受。
我要親身去體會死是什麼樣子,痛不痛,是什麼感覺之類的。
於是晚餐後的例行家教完,等到十一點左右大家都睡了,
我就下樓去拿把平常覺得還蠻順手的菜刀。
雖然我不是多愛乾淨的人,但我可不想死後要留下一個爛攤子給人收拾。
於是我走進浴室,打開我新買的蓮澎頭,將水轉向溫水偏熱(畢竟是冬天嘛,會冷~)
把我的大浴巾摺疊擺好放在地上略為旁邊的地方,
脫光了衣服,拉上浴簾,這樣血比較不會濺得不好處理。
我舉起了右手拿穩菜刀,長期服藥使我的手微微的抖動,
這時候可分不清楚是因為藥效抖還是太興奮,或者是還有那麼一絲的恐懼。
左手摸了摸右頸的部分,差不多是這個地方,我輕輕切了一刀作為記號,
這時候淋下來的水使得新傷口有點痛,我把手一舉,奮力砍了下來。
"咚" 蛤?沒開?肯定是砍不准吧。
"咚" "咚" "咚" "咚" 連續四刀,挖咧!砍不進去咧!
我他娘的該不會是真的命硬到這種地步吧?
這時候我想,所以還是應該要用切的。
平常雖然很少下廚的我,也很少切肉,不過沒看過豬走路也吃了幾十年的豬肉了。
這可難不倒我。
刀鋒往頸部的地方用力一劃,跟著往後推,用力再一面往後一面往裡壓。
血濺出來了。
可是真的濺出來的時間只有一下子,接著就是波波的往外流,
我的心跳一向是常人的兩倍快,我想血流得應該也會比別人快吧?
但是工作還沒結束,我把刀子換到左手,把右手攤在浴巾上,一砍。
手斷了一半,血也跟著流出。
因為我墊著浴巾的關係,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感覺是浴巾悶哼了一聲。
我沒把右手砍斷,因為很快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頸子流出來的血有些濺在瓷磚上,有些在浴簾上,
大多數的跟著不斷沖下來的水流走了。
我想站起來把瓷磚跟浴簾沖一沖,可是我覺得有點昏沉。
水怎麼變冷的感覺。
很像退酒的時候,從腳底冷到頭皮一樣。
然後我就死了,那種感覺很像睡著了。
要是問我感覺,我會說切割是種全新的體驗,真的會痛。
砍的感覺嘛,就像被重物壓了一下,重重的,但不痛。
我死了。我死掉了。
在我閉上眼之前,也不過是半個小時之內所發生的事一樣。
我想我不會相信,你也很難相信。
又過半個小時,我就醒了。
而且還是在原地,水仍灑著,沒有求救還是被救。
地上的水變成原來一般的透明,我摸摸脖子,發現手掌會變成九十度。
兩邊都已經不再冒血了,我猜是血用完了吧?
我歪著頭,拿起被血浸濕的浴巾,用左手把牆上的瓷磚洗乾淨。
又用濂澎頭把浴簾沖乾淨,幸好血還沒全乾,不然憑單手很難洗乾淨的。
我把浴巾包起來,關上水。
然後擦乾身體,我想摸摸自己是不是還有體溫。
不過沒什麼感覺。我想如果手是冰冷的,身體也是的話,根本就摸不出什麼鬼。
我裸著身體,拿出自動血壓機,量了好幾次,全部都是零。
好。我確定我已經死了。
但是我現在為啥會在這?
我照著牆上的鏡子,脖子被我切得蠻深的,但是傷口不寬。
右手手掌晃啊晃的,還沒有要斷的跡象。
裡面的肉看起來沒有血色,我的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血色。
但是除了有傷口以外,我本來就白得不太有血色,所以看起來沒兩樣。
好吧,我想我的命真的很硬。
我從抽屜拿出肉色的那種彈性繃帶,把自己的脖子用左腋扶直。
再很不俐落的把右手纏起來。
穿上衣服。把菜刀洗乾淨放回原處。
你好,我是個死人。
真的很新鮮的死人。
要交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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