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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轉貼] 天醫傳奇回憶篇:1995.12.11。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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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天醫傳奇回憶篇:1995.12.11。夜晚。
文/風速神偷
A.D.1995.12.11。夜晚。廣東山區
林靈軍揹著安德烈荒不擇路的亂走,安德烈的肩上和胸口各中了一槍,胸口那一
槍好險角度不對,只是稍微撞入了肌肉內,不然現在林靈軍也不用辛苦了。
「喂,要撐下去啊!」林靈軍揹著安德烈躲入茂密的叢林中隱匿蹤跡,暫時躲過
了基地秘密部隊的追擊。
「放心,我很好,不會死,倒是你已經連續揹著我跑了這麼久,不會累啊?」安
德烈喘氣回答道,胸口中的那一槍雖然讓他失血不少,可是肩胛骨的那一槍才真是要
命,那顆子彈看來已經打進骨頭中,只要林靈軍稍微跑動,劇痛便浸入骨髓,令安德
烈冷汗直冒,心悸難當。
「怎麼不會累?你來試試看。」林靈軍苦笑道。
「你的功夫和體力未免太好了,你真的只是個研究助理嗎?」安德烈問道。
「我連研究助理都不是,我只是個笨蛋,居然又中了徐文風那個渾蛋的詭計。」
林靈軍這時早已經明白徐文風昨天為何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心中真是懊惱不已
。
「呵呵,我真是沒想到,我以前還不相信我養父對我說的話,現在自己親身嘗受
,真是不敢置信。」安德烈苦笑道。
「你養父對你說什麼話啊?噓,等等。」林靈軍突然終止對話,壓低身體看著前
方。
五個身材高壯的士兵朝著林靈軍和安德烈藏身處走了過來,五人守望四方,互相
掩護,沒多久就已經來到了林靈軍身前十公尺處。林靈軍雙手緊握,蓄勢待發。
就在五人來到五步之前,林靈軍悄沒聲的著地滾去,在腳步錯綜之間進入了五人
背靠背圍住的小空間,如此一來,為了避免誤傷隊友,五人手上的槍對林靈軍便不再
是威脅。
「是誰?」
「在哪?」
「在這…」一個士兵發現不對勁,但叫聲瞬間隱沒,因為林靈軍已經擊中了他的
橫膈下方,那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被擊中的人在瞬間就會失去力氣,嚴重的甚至
會痛到暈厥。
五人沒料到敵人會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登時大亂,林靈軍雙手毫不停留,用黃
飛鴻傳授的擒拿手快速的將另外四人的雙手肘關節卸下,四人因為脫臼而痛得大嚎。
林靈軍隨手拿起一把槍和幾個彈夾便又回到剛剛藏身的所在。
安德烈苦笑道:「你到底是誰呢?居然會比這些在秘密基地中執行清除間諜任務
的優秀士兵還要厲害?」
「我就是我,難道會打人就很特別嗎?」林靈軍說完又揹起安德烈快步離開。
「他們出動了將近十個連的部隊,這個地方又是他們的地盤,看來要帶著我逃掉
恐怕很難,你乾脆自己走算了。」安德烈勸道。
「你好囉唆,我要是會自己先走,也不會在槍林彈雨下把你搶出來了,你這樣囉
哩嚕嗦比子彈還可怕!」林靈軍雖然是斥責的言語,可是口氣聽來很輕鬆,安德烈也
不禁笑了出來。
「最好是能找到一個隱密的洞穴,然後幫你止血和治療,不然這樣下去你可能會
死的。」林靈軍加速奔跑,好險他取回天醫靈力之後,身手和體力都已經遠勝常人,
耐力甚至比世界最頂尖的運動選手還要優秀。
「嗯……」安德烈傷後又撐了這許久,實在感到疲累,伏在林靈軍的肩頭漸漸睡
去。
在睡夢中,他似乎回到了故鄉。
故鄉的中學裡面,他看到二十多個學生正端坐在位置聽講台上的老師講課。
老師是一個中年人,摻雜大量灰白的髮色和蒼老早衰的容顏,讓人一望便知他的
過去多歷滄桑。
他雙手撐在講桌上大聲說道:「各位同學,請寫下你們對於人類起源的觀點,說
說你們認為人類是怎麼來的。我事先聲明,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案,所以不管你的結
論是什麼都可以,重點是你如何得到你的結論。」
許多小孩提起筆在紙上沙沙作答,老師則是微笑,轉頭望向窗外遠處的青山,臉
容中雖有笑意卻似乎更隱藏著淡淡的失落。
交完答案後,學生們都笑嘻嘻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安德烈看到幼年時候的自己正
低著頭羞怯的坐在角落。
「我給安德烈最高分。安德烈…是哪一位呢?」老師顯然不太認識安德烈是誰。
「老師,你為什麼給安德烈最高分,他的答案是什麼?」許多小朋友都好奇的問
道。
安德烈看到以前的自己臉上出現又驚又喜的神色,不禁澀然一笑。沒想到,時間
往前走去,心情卻不曾消減,那次的喜悅如銘刻於心般,即便是遙遠之後的自己,看
到這場景時,如桃甜李酸般的感動立刻浮現。
「呵呵,我把他的答案傳下去給大家看看。」老師將答案紙遞給第一排的學生。
「大家注意,上帝與科學並不是相違背的。」老師說道。
「老師,我爸爸說相信有神的人就等於可以相信任何事情,這是不理智的,我爸
爸還說,只要出現訴諸於神的心態,就等於容許自然法則的崩解和奇蹟的發生,那不
是一個科學……」一個學生高舉右手大聲說道。
「呵呵,賈許,先等等,讓我把話說完,可以嗎?」老師微笑看著舉手的賈許,
他知道賈許的父親是大學教授,也是一個支持演化論的科學家。
「我要說的是,上帝與科學並不是相違背的,科學從來沒有否定過有個超越自然
的創造者存在,而且也無法否定。
但是現在的科學也並無法證實有個超越自然的創造者存在。我之前在上課中已經
有跟你們說過關於人類起源的幾派說法,有所謂的演化論、神創論乃至兩者皆有的論
點,但是重點在於,這些論點都還只是哲學性的推論,都還沒有找到決定性的證據。
我可以說,在人類起源這樣的問題上,你們跟國家科學院的院士有著相同的地位
。他們知道的並不一定會比你們多或是比你們正確,也因此,你們不必受到專業的鉗
制,可以盡情發揮思考,不要害怕自己說出錯的答案,只要大膽的說出自己思考的過
程。
安德烈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所以我給他最高分,也把他寫的東西傳給大家參考
,希望大家可以像他一樣,別先準備好答案而先準備好思考。」老師的話語一字一字
的敲進安德烈的心中,即使他現在是遠遠的在旁邊看著,但是他知道,那躲在角落的
小安德烈內心正澎湃洶湧。
一個鼓勵讓住在孤兒院的孩子有了屬於自己的微弱信心,也點燃了往真理前進的
火焰。
如今,安德烈再次聽到老師的話語,手中拳頭緊握,不斷的告訴自己:「我的做
法是對的,我並沒有錯,錯的是史旺教授和葛蘭教授…」
不過,就如同安德烈如今的四面楚歌般,這樣的教學方式也給這位老師帶來了大
麻煩。
許多有高社經地位的家長紛紛到學校來抗議。
「我送孩子進學校是為了讓他學習科學,這個老師居然跟小孩子說上帝應該存在
,還給支持神創論的答案卷最高分!」
「這傢伙居然說達爾文是錯的!」
「你不過是個中學生物老師,居然敢在我這個大學教授面前賣弄本領?」
種種批判的聲浪湧入學校,只因為這位老師教導孩子,應該平等討論「演化論」
和「神創論」的對錯。
學校一開始本是不以為意,沒料到有家長投書到地區性電子媒體和全國性平面媒
體上面,也因此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在那場風波中,從維護演化論的其他中學老師、大學教授、科學家乃至民權團體
的律師都輪番上陣,嚴重抨擊這位老師「以宗教戕害學生的思想自由」。
「這個老師企圖以本身的宗教信仰強迫學生的思考。」
「我查過了,這個傢伙以前本是聯合國科學組織的研究員,卻在兩年前被除名,
可見得這傢伙有問題。」
「我從在那個科學組織工作的朋友口中得知,這傢伙宣稱自己觀察到的許多不利
於演化論的證據,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這傢伙是個激烈的宗教份子,學校怎麼能夠容許這樣的人存在?」
對於種種的批評和攻擊,這位老師始終保持沉默,但是他所挑起的演化論和神創
論之爭,就跟在其他地方一般,無法輕易止歇。那個州的州政府甚至因此制定了一條
法律,明令規定,州政府不必在科學課程中讓宗教觀點成為演化論的對等替代思想。
這個法令的意思便是,在這個州的各級學校中,演化論將被視為一個不需要討論
便直接正確的科學理念,而神創論則成為宗教觀點,不得在課堂中討論以及被教導。
(附註:參考書籍,是誰輸了這場官司?)
這個風波,以維護演化論的正義科學人士打敗試圖以神創論戕害學生思考的老師
為結束,這位老師默默的離開了那個小鎮,消失在許多喜歡他的學生面前,不知所蹤
。
不過,這位老師臨走前,帶走了這鎮上的一位孤兒,而這位孤兒繼承了那將熄的
火苗。
只可惜的是,今天這火苗孕育出的烈火終究還是無法照亮這世界,反而因為燃燒
得太過劇烈,連芯都將斷滅。
「喂…該起床了,就算是作春夢也該作完了吧?」安德烈從夢境中被林靈軍叫醒
,才醒來,就是一陣肉香撲鼻而來。
「這是哪裡?我們逃出來了嗎?」安德烈勉力爬起,張眼望著四周。
「現在還沒脫離險境。這是在山崖下的一個洞穴,蠻隱密的,而且地方大,加上
在半山壁上,通風也不錯,應該可以讓我們躲藏個幾天吧。」林靈軍翻著火堆上的肉
道。
「咦,我的傷?」安德烈忽然想起自己的槍傷,下意識便往胸口摸去。胸口和肩
膀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妥當,除了有點因為失血過多產生的暈眩之外,安德烈感覺現在
的自己好的很。
「你學過急救?」安德烈看著林靈軍問道。
「嗯,吃吧。你已經昏迷了一整天,不過,也好險你昏迷了一整天,所以我幫你
清除子彈便不用多費手腳。」林靈軍用隨身的小刀割下一片肉遞給安德烈。
「多謝了…」安德烈接過林靈軍遞來的肉,點頭致意。
山洞中,火堆中的光焰無規則的跳動著,照得兩人的臉忽明忽暗,彼此根本不了
解的兩人,這時候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默默吃著林靈軍燒烤的山豬肉,各自想著自
己的心事。
「你為何會突然出現…?」安德烈終於打破了冗長的沉默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徐文風告訴我你的處境,我就跑來了呀。你怎麼一個問題要
問好幾次…」林靈軍微笑道。
「嗯……我的意思是我搞不懂,因為這很不合邏輯…」安德烈苦笑道,他當然知
道自己這問題已經問過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了,只是他要的答案不只是「徐文風告訴我
你的處境,我就跑來了呀」這種直白式的答案。
為何徐文風要讓自己身陷險境和幫助史旺等人湮滅自己關於演化論的研究?
為何林靈軍和徐文風同行,彼此卻看來敵意甚重?
為何林靈軍明知有危險,卻仍然願意挺身相救自己?
還有太多的「為何」,連安德烈自己都想不出要怎麼問。
「不合邏輯,嗯…的確啦,對你來說,這的確是不合邏輯,可是對我來說,這卻
是相當合理的。」林靈軍笑道。
「可以說清楚一點嗎?」安德烈皺眉道。
「因為,徐文風背後的那隻黑手,便是促成演化論成為主流價值的關鍵人物啊!
而我與那隻黑手可以說是宿世之敵。」林靈軍苦笑道,他還真不知道明智光秀為何會
把自己當作死敵,這簡直是不合邏輯。
明智光秀並非跟隨織田信長一起長大的家臣,而是在迎立王室之時才加入織田軍
團的外來者。不過,織田信長一向用人唯才,所以並沒有因為跟隨時間不夠便讓明智
光秀屈居人下,甚至讓他跟織田老臣,柴田勝家,以及從年輕時候便跟隨信長的豐臣
秀吉和前田利家平起平坐,重視之處猶有過之,所以光秀的叛變絕對不是因為信長的
虧待。
若說明智光秀想要自立為王,或是受到誰的煽動而想反叛,這實在也是不可想像
,因為他根本沒有那樣的能力,也因此,他才會在本能寺之變之後瞬間就被豐臣秀吉
等織田家臣討平,開始逃亡山林的生活。
「什麼!」安德烈完全不了解林靈軍的意思,他腦袋迅速閃過幾個人物,達爾文
、赫胥黎、道金斯、麥爾教授,這些都是大力支持演化論的科學家,可是一想便知道
不可能,達爾文甚至已經死去上百年了。
「你知道,聖。傑爾曼伯爵嗎?」林靈軍問道。
「好像在哪裡聽過……」安德烈仰起頭苦苦思索著,總感覺這個名詞並不陌生,
自己一定在哪裡聽過,可是現在卻偏偏無法從記憶的倉庫中將之挖出。
「如果你養父對演化論瞭如指掌,甚至曾經參加過世界性的研究計畫,那麼,他
一定可以從達爾文的手稿中知道聖。傑爾曼伯爵這個人…」
林靈軍話來沒說完,安德烈已經叫了起來,道:「我想起來了…我養父被趕出安
列尼那中學的那次事件中,我遇到過這傢伙…」
「啊!你遇到過?」這下子換成林靈軍訝異了。
「是啊,因為他和另外三個大學教授的說辭甚至讓州政府定下法令,學校不必在
科學課程中讓宗教觀點成為演化論的對等替代思想。只是,當時我還小,如果你不先
說出名字,我根本不會記起。」安德烈說道。
「不對…」安德烈才剛說完,眉頭登時皺了起來。
「你說,聖。傑爾曼伯爵有出現在達爾文的手稿中,那我遇到的那個就不會是你
說的那個…這中間相差了上百年…」安德烈很快的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惜,那
個不對勁才是對的。
「你遇到的跟出現在達爾文手稿上的聖。傑爾曼伯爵應該是同一個。」林靈軍苦
笑道。
「這不可能…」安德烈訝異的反駁著。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啊,其實,聖。傑爾曼還曾經出現在牛頓的手稿中呢,他
是個時空旅行者。」林靈軍說道。
「這未免太荒謬了…這太荒謬了…」安德烈搖頭表示難以相信。
「你不感覺上帝的存在荒謬,卻感覺時空旅行者很荒謬?」林靈軍看著安德烈,
眼神中露出了莞爾之意。顯然,當今的「科學」已經深入了每個人的下意識,幾乎每
個人都成為了純粹的唯物觀念者也習慣去否定各種想像的可能性。因為,那些都「不
科學」。
「哈哈,這倒是。我自己正在反科學,卻還是被科學洗腦…」安德烈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林靈軍搖搖頭,並不說話,只是凝望著火堆。對安德烈來說,畢生恐怕都得在科
學與反科學之間交戰。因為,他不曾見過靈體也不曾穿越時空,更不曾接觸到前世今
生,但是對林靈軍來說,這些科學家戰得火熱的話題,對他來說就好像每天早上太陽
會升起一般的肯定。
或許,就因為如此,他越來越常感覺自己像個塵世間的路人一般,當大家擁有某
些情緒或是討論某些話題的時候,自己只能夠報以不言不語的微笑。
安德烈當然無法知道林靈軍的感覺,他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其實,我有時候都
會懷疑這個世界正被某種力量操控著,在表面上看來理所當然,且大部分人相信絕對
正確的事實,有時候竟是謊言,而那些看來荒謬的事情卻往往是這世界的真相。
我的養父曾經跟我說,科學與反科學,根本沒有意義存在,都只是人類用來定義
自然的角度,與自然本體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們與大自然相比較,是極小與極大的
兩邊,以極小的自我當然很難完全得知自然的全貌。」
「這倒是…看來,你很佩服你的養父。」林靈軍兩手抱膝,微笑看著安德烈。
「他是我對科學的啟蒙者,或者說,他是我對真裡的啟蒙者。只是,他一輩子都
鬱鬱不得志。他選擇站在真理這邊,卻被放逐在世界的角落。」安德烈幽幽說道。
「嗯…」林靈軍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這是個事實,而且目前無解。
「對了,剛剛你說,聖。傑爾曼伯爵是讓演化論成為世界主流科學價值的推手,
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德烈忽然想起話題又扯遠了,趕緊拉回來。
「這說來話長…」
「沒關係,反正現在時間多,你就慢慢說。」安德烈笑道。
林靈軍無奈,只好挑一些重點跟安德烈說。
雖然是挑重點說,可是如果要讓安德烈能夠了解前因後果,也非三言兩語可以搞
定。更何況,林靈軍所知本來就有限,他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明智光秀以聖。傑爾
曼伯爵的身分出現在歷史上,想辦法導引世界走向末法,而背後的目的似乎是要末日
降臨,滅世出現。
「末法之世,很特殊的名詞,是世界末日嗎?」安德烈對佛法並沒有任何涉獵,
聽林靈軍說起末法,還以為是西方常說的世界末日。
「末法之世,大概就是末日來臨的象徵吧。在末法之世,許多知道真理的人可能
會被送上斷頭台絞殺,而被人崇仰的,都是以散播謬論來滿足個人私慾的惡徒…」
「那現在看來就是末法之世了嘛!」安德烈笑道。
「是的…」林靈軍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安德烈臉上的笑容因為他嚴肅且肯定的態
度而收了起來。
「照你這麼說,就是有個跟你有過節的日本古人,不知道為何一心想要讓世界進
入扭曲真理的年代,也不知道他為何要將善惡和是非嚴重顛倒而讓末日降臨?」安德
烈說著不禁感到又好笑又無奈,如果這是真的,他完全不能理解那傢伙為何要這麼機
車?
「你上輩子搶了他老婆嗎?」安德烈苦笑問道。
「沒有吧…」林靈軍這時候也不得不想想,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太好色,不小心給
明智光秀帶了綠帽,不然他幹麻要這樣找自己麻煩?
「還有,為何他與你有過節,卻是想辦法讓末日降臨?」安德烈忽然想起了這個
不可思議的邏輯。
「這個嘛……」林靈軍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照理說,所謂有過
節,大概就是民俗傳說上所謂的「冤親債主」,明智光秀這個冤親債主也真是滑稽,
不把自己搞得死去活來,反而去把世界搞得亂七八糟。
如果,林靈軍剛好就是很喜歡這世界亂七八糟;如果,林靈軍就是跟徐文風一樣
,立志要把眾生帶入地獄。那麼,明智光秀不就等於莫名其妙的幫了林靈軍(或叫做
織田信長)一個大忙?
「這不合邏輯嘛!對吧?」安德烈說道。
「難道我又被徐文風誤導了…」林靈軍抬起頭苦思。
談話到此,既然兩人都陷入迷霧,也就沒啥好談了。安德烈又是在傷後,林靈軍
便催促他趕緊入睡。
安德烈蜷縮在火堆旁邊躺著,林靈軍則是起身走到山洞口,坐在僅有一人半高的
洞口,望著山洞外的星空。
這個山洞非常特殊,是在山壁的半中間,離上下都有超過百公尺的距離,不過,
這山壁並非純然直立的斷崖,而是一個比較陡峭的斜坡而已,林靈軍本是揹著安德烈
想涉險從這斜坡下去,看看能否安全的避過追兵逃到山下。
沒想到在半中間發現這個山洞,於是他便暫時先在這山洞中歇腳和為安德烈取出
子彈療傷。
這山洞所在雖然不是上不著天下不接地,但是,由於這個坡度甚為陡峭,一般身
手不好的人根本無法到達,所以安全性應該是無虞。因此,林靈軍在幫安德烈包紮止
血之後便偷出山洞在山中獵取了今天的晚餐才又回來。
經過了這一天驚心動魄的奔逃,雖然體力尚可負荷,精神卻已經因為緊繃而疲累
到了極點。
現在已經是清晨三四點了吧,坐在洞口往山洞外望去,就好像坐在半空中一般,
接近天亮的凌晨,是一天當中溫度最低的時候,現在雖然還差了一兩個小時,可是,
完全入冬的十二月半山,絕對讓普通人冷到發抖。
林靈軍體內的真氣一直在緩緩運轉著,所以,雖然半山的風絲毫不留情,卻無法
傷到林靈軍半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林靈軍想著安德烈剛剛對自己說的話,那是他以前從
來沒有想過的。為何明智光秀如此的恨自己?
又為何,明智光秀痛恨自己卻是以苦心促成末日來表現?
林靈軍在腦袋中搜尋著前世記憶和今生在歷史記載上看到的資料,只可惜,他擁
有的前生記憶只到本能寺之變,而今生所及,也不過是一些不知道正不正確的歷史資
料。
而明智光秀以聖。傑爾曼伯爵出現的這四百年,自己根本完全沒有印象。
吳洛其曾經問過林靈軍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從本能寺之變之後到林靈軍出
生這將近四百年的時間,織田信長的魂魄到底在做啥?」
的確,吳洛其不說,林靈軍還真沒想到,這四百年之間自己到底都在做啥?
如果自己在這兩世之間沒有再度轉世,那麼,織田信長的魂魄也應該存在了四百
年啊,以信長那種嫉惡如仇,好戰成性的個性,不以魂魄之姿千里追殺明智光秀就已
經偷笑了,怎麼還會容許明智光秀如此亂搞?
不過,關於這一點,降龍尊者後來給了林靈軍一個非常有趣的答案。
那就是,輪迴並沒有時間與空間的限制,進入輪迴轉生的靈魂就像是動物冬眠一
般,這一睡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三百年,但是不管物質世界的時間過了多久,對這
個靈體來說卻都只是上一世到下一世的「距離」,或者說是從睡著到醒來的距離罷了
,而嬰兒時期便是處在冬眠欲起的狀態。
也因此,許多人回憶起幼時往事,總是會在某個點才開始有「印象」,就好像睡
覺般,在睡著失去意識到醒來之間,時間明明流走了七八個小時,可是卻給人只有一
瞬,如果沒有作夢,任何人都無法感覺到這七八個小時的存在,也不會對這七八個小
時有任何「印象」。
而在將醒未醒之時做的事情,醒來之後也都會印象模糊。
因此,夢與輪迴其實有著難以索解的近似。
當然,解開了兩次轉生相差四百年的謎,也不能解釋安德烈今天提出的那兩個問
題。
在林靈軍的印象中,那些分析關於明智光秀為何會叛變的史料,根本就像是政客
的道歉一般,毫無意義。
明智光秀會發動本能寺之變,本來就是一個不合常理的謎團,一般史學家猜測的
原因不外乎幾個。
最普遍的原因當然是認為,織田信長殘忍好殺,個性喜怒難料,讓身為臣子的明
智光秀慄慄不安,最後終於被逼得起事。
這個論點,其實只是事後諸葛,若說是因為信長殘忍好殺,個性喜怒難料,那為
何是明智光秀背叛,而非其他如柴田勝家或是豐臣秀吉之輩背叛?
要知道,歷史上有記載的光秀是個標準的禮教人士,膽小、多慮又重禮數。信長
如果真是暴虐而令人自危,那背叛者也輪不到明智光秀啊!
更何況,林靈軍知道,織田信長並非如歷史上所說的殘忍好殺,信長燒殺僧侶並
非因為單純的仇視佛教,而是有許多惡行之人,藉著聖地比叡山的庇祐來躲避自己的
惡行,信長為了平定戰國亂世,才甘冒百世惡名火燒聖域。
再者,有人認為,在信長逐漸平定戰國亂世的後期,將佐久間信盛和林通勝等人
流放,也因此讓明智光秀興起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危機感,不過這論點更是不可
思議。
信長用人唯才,也因為這樣,像秀吉和光秀這種驚世人才才會願意留在信長身邊
奉獻一己之力,佐久間和林通勝會被流放是因為作戰不力,如果有功不賞而有過不罰
,那反而是荒天下之大謬吧?
更何況,以林靈軍自己印象所及,自己在前輩子身為信長之時,並沒有虧待過明
智光秀,將明智光秀以一介外人的身分提拔為織田四大重臣之一,與後來的豐臣秀吉
等人平起平坐,後世史家多喜穿鑿附會,說信長認為明智光秀早晚會背叛自己,這簡
直是可笑到了極點。
一方面說信長好殺多疑,一方面卻又容許信長早知道光秀會背叛卻還不加處理的
錯誤推論存在,這樣的歷史分析,讓林靈軍只有苦笑。
其實,就連林靈軍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明智光秀會發動本能寺之變。
的確,他記得,在本能寺之變發生前,信長真的有像歷史家所說的,曾經懷疑過
明智光秀意圖叛變,可是這個懷疑跟歷史家所作的推斷並沒有任何關係,乃是一種第
六感,而信長素來不相信靈感之事,所以沒有當真,終於中伏身亡。
而更令史學家難以想像的事情是,其實,信長已經殺出重圍了,他之所以選擇切
腹自殺,是因為妻子阿濃中伏身亡,信長可以說是殉情而死的吧。
總之,林靈軍並不能了解明智光秀為何看自己這麼不爽。
「難道,我真的搶了他老婆嗎?」林靈軍苦笑想著,就他記憶所及,明智光秀老
婆實在長得平平無奇,也因此,當時還有人把光秀比為三國時期的諸葛亮,以俊俏之
高才娶一個外貌並不相稱的女人做老婆。
而信長的妻妾都是以美貌著稱,所以,說信長會去搶光秀的老婆,實在是天方夜
譚啊!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疲累的感覺襲上了心頭,林靈軍起身來到火堆旁,倚著
洞內石壁睏倦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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