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轉貼] 惡魔神像 三、貝娜女神的狂歡聖.marvel板

[farro (叫乖熊會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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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轉貼] 惡魔神像 三、貝娜女神的狂歡聖地
發信站: 楓橋驛站 (Thu Sep 18 18:53:3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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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子                                        出處：楓橋驛站/IS_teensy



《惡魔神像》三、貝娜女神的狂歡聖地

只過了一天，情形似乎嚴重許多。

街上到處都是爭吵怒罵的聲音，到處都是梅娜女神和貝娜女神的擁護者隔著街對
峙叫罵，阿立茫然走著，他想起爸爸曾說過，那瓷像摔成兩半，也不過是半個月
前的事，兩方對峙的情形每過一天都變得更加激烈，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阿立，你上哪兒去了？」媽媽看著門外臉色蒼白的阿立，趕忙將他拉進了屋裡
。

「沒事……」阿立搖搖頭，進了客廳，找了張椅子呆然坐下，他見到弟弟小安紅
著眼眶，跪在角落拿著一本筆記簿子，專心讀著，他的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巴掌
痕跡，小安一見到阿立返家，眼淚便落了下來。

「兒子，你有時間流眼淚，趕快寫吧，寫完才准睡覺。」爸爸端坐一旁，手裡還
拿著一疊影印文件，上頭記載的大都是和貝娜女神相關的資料。

阿立低著頭要回房，也讓爸爸叫住了，爸爸將他招到了面前，冷冷地問：「你上
哪去了？」

阿立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他搖了搖頭。

爸突然起身，巴掌重重地砸在阿立臉上，爸爸憤怒地看著摀著臉，癱倒在地上的
阿立，怒斥：「你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在外過夜也不先和我們說
，你知道我和你媽有多擔心嗎？」

這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吧！──阿立心中這麼想，但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露出
了手腕上的銬痕，喃喃地說：「我也想回家啊……」

「怎麼了？阿立，怎麼了？」媽媽趕忙過來，將阿立扶起身，埋怨地向爸吼：「
你不要這樣了！」

爸見到了阿立手腕上的銬痕，也楞了楞，重新坐下，問：「發生了什麼事。」

阿立低著頭，他覺得自己應該撒點謊：「我也不知道……有人綁架了我……要我
擁護貝娜女神……」

「嗯？你拒絕他們，所以被關了一天？」爸爸先是愕然，然後冷冷地問。

「不……」阿立這麼回答：「我……一開始就順從他們，向貝娜女神的照片磕頭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放了我……」

「他們是誰？」爸有些狐疑地問：「是狐狸他們，還是周大哥那票人？」爸舉了
幾個自己熟識的組織首腦。阿立搖搖頭，說：「好像叫什麼『瓶子幫七十七號』
什麼的……他們年紀跟我差不多大……」

「沒聽過……大概是新成立的吧，不錯、不錯……」爸歪著頭搜尋著這個阿立編
造出的組織團體，他滿意地點點頭說：「年輕有為。」

「他們不停地質問我，不停地跟我說貝娜女神的偉大，我……我覺得他們說得很
有道理，和他們聊了大半夜，喝了點酒，所以……」阿立茫然地說。

「孩子，爸錯怪你了……」爸將阿立扶了起來，憐惜地拍拍他臉上的掌印。說：
「我以為你和惡魔那邊的人混了一晚，氣得睡不著覺啊，來，告訴爸爸，他們叫
什麼，住哪兒？要他們加入爸的組織，一起商討大事。」

「……」阿立看著眼前已經無法用常理溝通的老爸，只好隨口胡謅：「阿六哥說
他們有自己的方法，暫時還不想和別人合作，他們要用自己的辦法打倒拿花那一
票，嗯……他們要我加入，我跟他們說，要先回來問你的意見，他們聽過你的名
字，就放我回來了……」

「好！好！」爸似乎感到有些得意，他歪著頭想了想，說：「那些年輕人不錯，
不過你還是跟我一起比較妥當，明天我就帶你去組織見識一下。」

阿立楞楞地沒說些什麼，他瞥見在一旁拿著抹布擦拭桌子的媽的眼角餘光中瀰漫
出一股怨怒。

「要是你弟像你就好了。」爸這麼說，又瞪了小安一眼。

「弟怎麼了？」

「我要他默背女神啟示錄，背了好幾天也背不起來，不用功的傢伙。」

「這樣好了，讓我來教他，先讓他起來吧。」阿立這麼說。

「好吧，那這小子交給你啦，別讓爸失望。」

阿立將弟弟帶回了房間，將門鎖上，弟弟乖乖地端坐在書桌前，一面擦拭眼淚，
一面專心讀著筆記本子，上頭寫滿了貝娜女神降世的細節，和滿滿的歌頌讚美的
話語。

「……」阿立不知該對小安說些什麼，他只能摸摸小安的頭，說：「別怕，哥會
想辦法……」

「哥……什麼時候……你才會想到辦法……」小安嗚咽哭了。

「你先聽爸的話。」阿立低聲地說：「哥想辦法，帶你和媽離開這裡，去別的地
方，再想辦法把爸救出來治到好……」

「那……要快一點……」小安害怕地說：「媽說……她想要殺死爸。」

阿立默然無語，他想起剛剛向爸扯謊時，對爸的附和與讚美貝娜女神時，媽的神
情透露出的怨怒氣息，令他不寒而慄，但他卻無能為力。

「放心，沒事的，爸和媽結婚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為了拜神殺死對方呢？」

□

一夜又過去了，這日白晝，爸並未出門，媽也靜靜地在廚房做菜，小安乖乖地在
房中背書，一切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但阿立從陽台向外看去，可以見到遠處幾
條街上，豎起了巨大的旗幟，不同的旗幟分立在各個街口，鄰居們相隔著街互相
叫罵，或是各自在自家陽台，與鄰近的鄰居激烈爭辯著。

阿立的爸現在對那些爭辯顯得興趣缺缺，那些都是零散的個體戶進行的口舌之爭
，爸顯然有更重要的計畫要去實行，一整天都在反覆看著資料，不停地接聽或是
撥出一通通的電話，時而興奮、時而神秘地講著。

到了近黃昏的時候，爸終於有了行動，他要阿立和他下樓，前往他所屬的組織據
點，爸的組織有重大計畫將要宣布。

阿立坐上爸的車，爸發動汽車，他避開了某些梅娜女神勢力較為壯大的街道，盡
量駛向那些偏向貝娜女神的地盤。阿立注意到爸的車身上有不少破損痕跡，他正
想問這些破損是怎麼來的之時，車頂上就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碰撞聲。

「別怕，魔鬼的手下在攻擊我們。」爸皺起眉頭，憤怒地觀看左右，突然開窗，
伸手握拳揮舞，喊著：「貝娜女神萬歲──」

四周街上傳來了附和的鼓舞聲，和反對的咒罵聲，有些人開始揪著對方打起架來
，四周的樓上不時會有物品向下砸落。

阿立感到茫然無措，這樣的場面以往他只有在電影裡才能見到，好像是戰爭，是
一場荒謬絕倫的光明與黑暗之戰，兩邊都自詡為光明，都稱對方是黑暗。

「爸，偉大的貝娜女神會為我們這些凡人帶來什麼？」阿立突然開口問。

「當然是幸福、美滿、快樂。」爸爽朗笑著回答。

用足以摧毀百倍幸福、美滿、快樂的代價，所堆砌出來的幸福、美滿、快樂？─
─阿立在心中這麼想著。

車子越開，四周越是安靜，或者說紛爭漸漸少了，街上可見貝娜的擁護者越來越
多，阿立領悟，這兒是貝娜女神擁護者的大本營，或者是因為貝娜女神的瓷像就
在附近的緣故，魔力也更加的強烈，擁護者的比例便也更高，反之，梅娜女神像
所在之處，應當也是如此吧。

爸將車停在街邊，父子倆下車步行，阿立見到前方街上擋著一排汽機車和各式各
樣的阻擋物，如同是一道城牆，在外側有數十位鎮民組成的巡守隊伍，或坐或站
地駐足討論，內容當然全是對梅娜女神的咒罵，和對貝娜女神的讚美了。

阿立父子倆自那車陣「城牆」的缺口向裡頭走，那些巡守鎮民似乎對阿立父親十
分恭敬，果真像小萍她們所說的，父親擔任著擁護貝娜組織中的幹部。

他們進入了一處樓房，順著樓梯向上，來到了頂樓，阿立有些傻眼，本來這排樓
房的頂樓大都有加蓋，但此時頂樓所有加蓋建物的間隔面全打通了，等於成了一
個長形的巨大空間，猶如一個給捏扁了的大禮堂一般。

在這狹長空間中央有張大供桌，上頭端放著正是貝娜女神像，如同阿立先前看過
的圖片那樣，只有半邊，詭譎莫名。大供桌四周圍滿了人，有些虔誠地祝禱，有
些正交頭接耳地談論著。

大夥兒見到阿立父子前來，都向阿立父親打著招呼：「這你兒子啊？」

阿立的父親也得意地向他的伙伴們介紹他的兒子，他拍著阿立說：「我帶他來見
識一下貝娜女神的本尊，二來也看有沒有事可以讓他做，多個人多一份力。」

跟著，父親對阿立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幫忙。」

「咦？」阿立愕然，連忙問：「那……弟弟呢？」

「你用不著擔心他，我會管好他。」父親這麼說，拉著阿立向貝娜女神磕了好幾
個頭，說了一大串讚美歌頌的話，和一些誓要剷除梅娜一方的賭咒誓言。阿立毫
不遲疑地跟著禱念，唸得比父親還大聲，這讓父親感到十分有面子，有些人羨慕
地感嘆：「為什麼我家那小子，不能和這孩子一樣？」

阿立隱隱聽了，只覺得全身發寒，他想起小萍說過，她那警察父親，因為信仰貝
娜，而被信仰梅娜的小萍「制裁」了，那麼眼前看來親切熱絡的鎮民們，他們是
如何處理家中不同意見的親友們呢？也將他們「制裁」了嗎？

老天啊……末日要到來了嗎？

阿立茫然跟著父親吶喊口號，他年輕高亢的口號呼聲引起四周人的叫好，大家的
情緒逐漸亢奮而激昂，阿立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呼喚，茫然看著遠處窗邊，那夕
陽紅得如同一輪血。

□

晚餐過後，是血腥戲碼的開始，有幾個人被五花大綁地抬進了頂樓的「聖地」，
也就是貝娜女神像前。那些人全是梅娜女神一方的擁護者，不知道被從哪兒綁來
的。

當中一對夫妻，是阿立對門鄰居──王先生和王太太，他們的口中被塞著布團，
無法出聲，只能憤然瞪視貝娜女神像和阿立的父親，阿立的父親得意地瞅著他們
笑，突然高聲對著王先生大吼：「我就說我能幹掉你，怎樣，怎樣？哈哈！」

制裁開始，阿立看著那個陌生的父親，揚著其中一端削得尖銳的細長鐵棍，在那
幾個敵營份子面前大聲辱罵著梅娜女神其實是個惡鬼，竭盡所能地羞辱、拷問他
們。底下的人們有時憤怒鼓譟，有時向那些被五花大綁的敵營份子投擲物品，有
時沸騰歡呼。

那些敵營份子足足被「制裁」了四個小時後才接連斷氣。

阿立在制裁開始的第八分鐘，見到父親高喊著「貝娜女神萬歲」的同時，將那細
長的鐵棍，戳進王先生的膝蓋中時，就將自己的身子盡量彎低，讓前頭幾個高大
的叔叔伯伯遮住自己的視線，他們大都席地而坐，鼓譟叫囂，阿立也扯著喉嚨大
叫，他試著讓自己的嘶吼聲來蓋過那些口中給塞了布團的敵營份子喉間發出的低
微但令人戰慄的慘烈嗚鳴聲。

在制裁結束前的一小時，阿立就因為極度的緊繃而昏厥了過去，被拖到角落安置
，因此他沒有見到由他父親所執行的處決高潮。當然，他絕對不會想看的。

「阿立、阿立……」父親疲憊地笑著，拍著阿立的臉，將他喚醒。對他說：「你
表現得很好了，我在台上都聽見你的聲音，很好……我還得回家考你弟弟，你就
待在這裡，叔叔、阿姨們會照顧你，有什麼任務就認真去做，貝娜女神會庇護你
的。」

「爸……」阿立茫然而虛弱，他有太多話想說，但此時只能低微地說：「對弟弟
和媽好一點……」

「當然。」爸爽朗笑著，輕輕地拍了拍阿立的頭，在極短暫的那一瞬間，阿立覺
得彷彿大夢初醒一樣，什麼貝娜女神、梅娜女神，全都是一場惡夢，小安仍是他
乖巧的弟弟、媽和爸仍然那麼相愛、小萍俏皮可愛、這個鎮上的鄉親仍是那樣的
和睦……

「我很愛你媽和你弟弟，但是假如他們被惡魔蠱惑了，我也只好大義滅親了。」
爸爸這句話，又將阿立拉回現實之中，不是惡夢，而是真實。

「阿立，要分清楚大是大非。」爸爸以如同大英雄的口吻這麼說。

阿立茫然地看著爸爸離去，他起身從窗邊向下探望，看著爸爸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逐漸遠去。

一定要這樣子嗎？沒有別種辦法能夠表達對貝娜或是梅娜的愛了嗎？

一定要這樣子嗎？不能夠和平共處嗎？

一定要這樣子嗎？一定要這樣子嗎？

阿立靠著窗邊的牆，緩緩坐下，將身子緊緊貼靠在牆邊，閉上眼睛。


◎本篇已徵得作者同意轉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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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指》　　　　　　　　　　　　　　　　
　　直到現在才發現，我從未懷疑過的世界，其實不是我一直以為的那個樣子。　　
　　原來在日落之後，才能見到真正的世界。日落後的世界，似乎有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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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 118.169.172.212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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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crisy:為什麼感覺好像藍綠的對決？只是台灣變成了兩個國家呢？
推 rout:看了這個故事，突然好想去玩藍綠大戰....XD
推 smokeblue:印象中作者是有隱喻政治沒錯
推 LV999:不錯~等下一集XD
推 baliallin:推
※ Deleted by: farro (122.118.132.211) 09/30/2008 14: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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