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非人病歷 病歷二 巴蛇吞象（四）》

　　祀稻照她要求做了，聽到她丟給自己一個難題：「祀稻，小湘生病了。你能不能治
好她的病？」

　　
　　「小湘？」祀稻呆了一下，旋即瞭解她在講誰：「妳說那隻小巴蛇生病了？」

　　「是啊。巴雯就是因為小湘生病才會抓我要來幫小湘續命，」眼看雙方的關係接近
於敵對的決裂，雨音只好在這非常不適合的狀況下替巴湘找祀稻幫忙。

　　
　　看他們兩個咬耳朵講悄悄話，祀稻的視線又往妹妹這邊看來。巴雯立刻把巴湘拉到
身後，警告雨音他們：「要走就快走！敢動什麼歪主意我就吞了你們！」

　　
　　巴雯威脅的話說完，他們還是在原地交頭接耳。擔心他們另有所圖，巴雯在手中暗
聚一團青光，做好隨時都能出手攻擊的準備。

　　
　　只見他們達成共識後，祀稻推了推眼鏡開口問道：「巴湘小姐，雨音跟我說妳生病
了。不知能否讓我看一下，或許我有辦法治好妳的病。」

　　聽祀稻這麼說，巴湘的眼睛亮了起來。只是她還沒開口答應，巴雯就先她一步拒絕
：「你們席家人個個詭計多端，我才不會讓你靠近我妹。快滾！」

　　
　　眼看再這樣下去，巴湘會慢慢衰弱而死。偏偏巴雯又固執如斯，這下巴湘肯定是凶
多吉少。

　　
　　「沒關係的，姊。」一直順著巴雯安排的巴湘，從她身後站出來：「請讓我給醫生
檢查。」

　　「小湘！妳知道他們席家……」
　　

　　「我知道這幾天妳給我喝的根本不是什麼靈獸血。」她打斷姊姊的話：「我有嗅覺
，小雨手上的傷口氣味和妳給我喝的血液一樣。先祖廩君背負為求富貴而弒殺戀人的汙
名，妳難道希望我也被人說是為了活下去而吞食朋友的凶徒嗎？」

　　
　　始終強勢地主導局面的巴雯，頭一次氣勢弱下來。以為可以天衣無縫瞞過妹妹的罪
行被揭開，讓去反對的資格。

　　見姊姊不再反對，祀稻一行人帶領巴湘來到祀稻還兼具診所功能的住處。沒罪者可
吃的明鏡在途中就向他們告辭返家，臨走前的那一眼還是讓雨音覺得毛骨悚然。
　　

　　一回到家，祀稻立刻和巴湘到其中一個房間裡進行問診。才剛醒來沒多久就被巴雯
擄走的雨音，趁這個機會好好看一下祀稻的住處。


　　祀稻的房子不大，除了浴室、廚房、臥室這類生活必需空間外，只剩下被祀稻拿來
當作診間的房間。客廳同時還有候診區、書架、藥櫃等多重功能，這樣讓房子更顯狹小
。


　　在這麼多東西中，擺在角落的花瓶特別吸引雨音目光。


　　比起紅豔到透出詭異氣息的石蒜花，白布底下的的東西令她更加好奇。她伸出手準
備拿下花瓶一探究竟時，有個頭髮稀疏的老伯突然從天花板倒垂至雨音面前；『小妹妹
，這樣亂動醫生的東西不太好吧？』


　　沒料到有「人」會出現，雨音一邊後退一邊失禮的指著對方。嚇到臉色發白的她，
聲帶卻罷工無法尖叫。

　　簌簌發抖的她，退進一個不太溫暖的懷抱裡。


　　「我不是說過看病要從大門進來嗎？就算你現在是鬼，在這也該遵守我的規矩吧？
」祀稻的聲音自雨音頭上傳來。她一抬頭，就瞧見祀稻不知是無奈還是生氣地看著老伯
：「我們說好了你只要嚇到我一個病人就少一次療程的。」


　　本來還有些惡作劇得逞笑容的老伯，臉馬上垮下來。

　　『醫生，我只是一時頭暈分不出方向，這次可以不要算嗎？』老伯可憐兮兮的向祀
稻討饒。


　　祀稻不為所動地看著老伯，似乎真的打算減少療程。雨音一方面覺得於心不忍，另
一方面也是自己亂動東西有錯在先，於是就主動開口替老伯求情：「祀稻，我想老伯不
是故意的，你就原諒他好不好？」


　　「酒伯不只一次驚嚇到其他病患，不這樣約束他的話，他會越來越失去靈性。我是
醫生，不會害他的。」祀稻溫言解釋。

　　有祀稻保證，雨音才稍微放心一些。瞥見巴湘陰晴不定的表情，雨音擔心地低聲詢
問祀稻：「小湘到底是生什麼病？會不會很難治療？」

　　「妳何不直接問她？」祀稻謹守醫者應有的道德規範，不輕易說出病人隱私。


　　可是……如果是壞消息怎麼辦？雨音在心中遲疑著。


　　「我得到神經性厭食症，醫生已經幫我開藥了。」巴湘對她微笑，可表情中蘊含她
所不能理解的思緒。


　　厭食症！小湘不是巴蛇嗎？什麼會得到人類的厭食症？即使失去有關自身的重要記
憶，雨音的腦中卻存有許多奇怪的知識。


　　「醫生，感謝你的諮商與處方。」巴湘嘴巴上是如此說著，可是雨音卻覺得她比之
前更加不快樂。

　　小湘……真的沒問題了嗎？憂心忡忡地盯著將要去找藥師領藥的巴湘，雨音沒辦法
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待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可及範圍之外，雨音忙不迭問祀稻：「祀稻，為什麼巴蛇會
得到人類的病？」

　　比起雨音的大驚小怪，祀稻的態度倒是見怪不怪：「這就是成為人身的代價。」


　　「成為人身的代價？」雨音困惑地複誦祀稻的回答，想再深入探究原因又怕會像剛
才一樣碰到軟釘子。

　　雨音的心思明顯到像是寫在臉上，心細如髮的祀稻自然也看出來了。隱藏在眼鏡後
面的琥珀眸子閃過盤算光芒，他開始撒網：「妳想知道巴湘得厭食症的原因？」


　　對他異常信賴的雨音，老實地點頭承認：「我想知道。」


　　「那麼妳願意當我的助手嗎？」他撒下雨音無法抗拒的餌食：「如果是和助手討論
病患問題，不違反醫者規範。」


　　如他所料，擔憂巴湘狀況的雨音馬上答應。他也按照約定，告訴雨音巴湘得到厭食
症的原因。


　　「本來不是人類的非人，在幻化人身時，必然會受到更多的限制與考驗。這是非人
，捨棄原本天命所定的形貌要付出的代價。」祀稻輕輕嘆一口氣，停頓一會兒才繼續說
下去：「比起身病，非人更容易得到心病。巴湘的心病癥結表面上是『瘦不下來』，真
正的病灶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不知是什麼緣故，雨音腦中掠過巴湘在談論姊姊巴雯時的表情：「那麼你開給巴湘
的藥是？」

　　「我開給她的只是個引子。真正的藥，得等她服下引子之後才會出現。」祀稻神祕
一笑，任憑雨音如何追問都不再深入解說。


　　三天後，巴雯氣急敗壞地衝進診間，毫無禮貌形象地揪住祀稻的衣領大吼：「席祀
稻！你到底讓我妺吃了什麼東西？為什麼她會痛苦成那樣？」


　　面對半顯巴蛇形貌的巴雯，祀稻依舊鎮定平靜：「巴湘開始脫皮了嗎？」

　　聽到熟悉的詞彙，巴雯愣了幾秒，旋即更加凶悍地對祀稻怒吼：「少騙人了！我們
脫皮才沒有痛苦成那樣！」


　　「如果是順應天時地利的脫皮，的確沒有那麼難熬；但是強催妖力提早脫皮，痛苦
也是應該的。」


　　祀稻的話不啻是火上加油，巴雯氣到連蛇信都出現了：「我就知道席家沒一個是好
東西！」

　　巴雯顧著找祀稻算帳，忘了還有雨音的存在。直到橘黃光粉將她包圍，她才看到手
裡還抓著一份病歷的雨音。


　　「妳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可是專門為妳調配的伏蛇散。妳要是乖乖和我們合作的
話，小湘的病就有可能治好。」明明處於優勢，雨音講話口氣反而比較像是被威脅的一
方。


　　被雨音這麼一困，巴雯漸漸冷靜下來。鬆開祀稻的衣領，姣好臉龐依舊罩著寒霜：
「你們要怎麼救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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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T．霜千夜SIMOCHIYA＝BS2．藤宮　妖FUJIMIYAAYA＝論壇．妖彌或彌生≒心得．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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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mochiya:O大講的非常接近了，這是青春期的少女病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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