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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轉錄] 寶珠鬼話 黃泉公子(九)
時間Sat Mar 28 22:37:58 2009
作者:水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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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是真的可能有預知的能力?
這一點似乎從來沒見過有真實的案例。
只是,既然世界上真的有狐狸和琊還有傑傑的存在,那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我看著電視裏的鏡頭,就好像看著昨晚很清楚的那個夢。
只不過夢裏的夜晚變成了現在的白天,所以我可以更清楚地看著那條熟悉的巷子,
巷子裏每一扇門,每一道牆,每一處我曾經和劉嘉嘉一起走過的地方.....
直到鏡頭裏那個女屍的照片給貼出來,我想那已經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這就是我昨晚夢裏所見到的,女屍照片上那顆很顯眼長在她嘴唇邊的痣,
很明確告訴了我這一點。
「死亡,謀殺,無名屍體,巴拉巴拉…」耳朵邊忽然響起狐狸的話音,
他也在看著電視,我原本以為他對此並不感興趣的。
只是目光裏有些不屑,就像他天天對我時的那副模樣:「這就是人。」
「似乎妖怪很高尚?」我壓低聲音問了他一句。
他倒一下頗為自得了起來:「那當然,妖怪不在謀生這外殺戮。」
「不就是因為怕惹上麻煩麼。」
「哦呀,」他眼裏瞬息閃過絲狡黠:「那叫素質。」
「素質?狐狸,我看你是有嚴重的種族歧視。」
「嘖,這叫什麼話。」
「別當我傻瓜,你們妖怪做那些事,歷來還不夠彪悍麼。」
「嘿嘿,時代不同了。」
「彼此彼此。」
「行了,有怨念還是怎的,沒完了這是。有人招呼你呢,小白。」
說著話朝我頭上拍了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
我望見一個客人擺著手正招呼我過去買單。
於是到口的話被我吞了下去,也好,有些話當著那麼些人的面,
一時是沒辦法好好說的。
夜裏關門比往常提早了些,因為這實在不是什麼讓人有閒情出外喝茶談心的好天氣,
傍晚開始雨下得小了點,一入夜又開始打雷颳風,雨潑瓢似的往下倒。
傑傑在客廳裏張羅著晚飯,依舊是煎黃魚,魚頭湯,清蒸帶魚塊
。自從我把買菜的任務交給它以後,家裏的魚就沒有間斷過,
而每次擺桌子它也總不忘記給自己加個凳子,好滿足自己沒被貓糧給填滿的肚子。
「琊呢。」四個位子只坐了兩個人,看傑傑上桌開始夾魚塊,我問這只貓。
它頭也不抬哼了一聲:「他不吃。」
又不吃麼?我有些奇怪,好像有一陣沒見?
吃過什麼東西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也確實不見他餓,他最近很少動彈,也幾乎看不著他吃什麼東西,
就好像一條冬眠的蛇,只是不那麼僵死地一直睡著而已。
「那狐狸呢?」我再問。
傑傑皺了皺眉。
貓確實是種很不喜歡在吃飯時被打擾到的動物,哪怕打擾它的是它的房東。
因此過了好了會兒,等把魚塊嚼得差不多了,
它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剛才好像看他去你房間了。」
去我房間做什麼?我剛想問,抬頭卻看到狐狸從我房間裏走了出來,氣定神閑的樣子。
「你在幹嘛?」我問他。
他笑笑,擠開傑傑在它邊上坐下,
也不管傑傑怒氣衝衝地拍著筷子:「有樣東西好像落你房間了,剛去找了找。」
「找到了沒?」
「沒有。」
「是什麼東西。」
「是個?老貓,這魚你做的?」
「除了傑傑還有誰?你們這些連貓的勞動力都不放過的吸血鬼!」
「不是跟你說過要放點黃酒。」
「放了啊。」
「是櫃子三層那瓶?」
「什麼櫃子,你知道傑傑身材嬌小,能找到黃酒就不錯了!」
「嬌小。這麼說,嬌小的傑傑拿的那瓶黃酒一定是灶臺上的。」
「有意見?」
「那是用來祭陰炊的。」
「有什麼區別嗎??」
「大著呢。」
「比如?」
「比如一個是給人吃的,三層那個。這會兒你放的,是給死人喝的。」
「喵!」
傑傑的毛倒豎了起來,我想我的也是,是給這兩人的廢話給氣的。
這死狐狸,說著說著話題就給拐到西伯利亞去了,
顯然在他眼裏,傑傑和它的黃酒要比我對他提的問題重要的多。
夾了塊魚放進我碗裏:「吃飯。」
「你也很奇怪,狐狸。」我不得不道,再不說我只怕要被憋死。
可是狐狸卻並沒有因為我這話而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他撥著飯,一邊回頭看著電視。
「很奇怪嗎?」
我不得不把電視迅速關掉。「我還夢見了劉嘉嘉,那個紅衣服的女孩子。
還有,白天下雷雨前你猜我碰到了什麼事?」
「什麼事?」沒了電視看,臉上卻依舊一副不溫不火的神情,
我不得不壓著心裏騰然而起的一股無名煩躁,
把白天那段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
然後繼續問他:「你說呢,狐狸,我那會兒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狐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還有那個在街上看到的和尚,他又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他把黃泉公子弄碎,就像弄碎塊布似的。而且......」
「而且什麼?」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裏,狐狸把大碗筷整整齊齊擺放到桌子上。
「而且我覺得他好像想對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狐狸撲的一下笑了,
直到被我的目光哽了哽,他這才看上去稍微認真了一點。
我皺皺眉,「不知道,因為店裏那個和尚後來把我撞醒了。」
所以我乾脆用力拍了下桌子,這聲音總算有效地引來了那兩隻妖怪難得的注意力。
「白天那個新聞你們倆都看到了是吧。」然後我問他們。
但沒人回答我。
這無所謂「知道麼,我昨天晚上夢見過那個地方,那個死人,我也見過」
「喵.....」叼了塊魚傑傑迅速跳開了,一副與己無關的表情,
我看了看狐狸:「我確認我夢裏見到屍體就是她,很肯定。」
「你想說什麼?」狐狸朝嘴裏撥了口飯,問我。
「我想說,我連著兩次夢見凶案現場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呵,那個和尚,這個和尚…聽起來好像挺亂的。」
「我總覺得,很有問題,但就是不知道問題到底在什麼地方。
殺人案,夢,和尚,黃泉公子,我覺得它們當中好像總有什麼在聯繫著,
雖然看起來很亂,而且沒有什麼關係。」
「所以你想在我這裏得到答案?」狐狸問我。
我點頭:「對。」
「你確定想聽我的答案?」
「是的。」
他沉默了一陣。
片刻頭朝我湊了湊近,望著我道:「我的答案就是,我認為,
你根本就不應該去黃記,那樣的話什麼問題也就沒了。」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因為我去過黃記?」這答案叫我失望。它不是我想要的。
「對。」
「但那些兇手案在我去黃記前就已經發生了。」
「呵呵,小白,那件事本來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是麼。
去黃記前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沒有。」
「所以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洗個澡,睡覺,什麼也不要去想,什麼也不要去管。」
「就這樣?」
「對。」
「我總覺得再差那麼一點,我就可以看到誰是兇手了。」
「我再說一次,那件上下跳動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啪!」他話還沒說完,我把筷子丟到了桌子上。
這飯我是不想再吃了,這話似乎也沒什麼必要再談了。
「你對我發火也沒有用,我說的是實在話。」而偏偏狐狸還繼續這麼不溫不火地說著,
並不像往常那樣一見我較真就閉嘴。
他敢說他很正常麼?
我覺得一點也不。
可我不想再說了,如果狐狸不想和你認真談一件事,
那麼就算你氣破了頭,他還是不會認真和你談,繼續說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不痛快而已。
因此我一轉身快步回了自己房間,並且把門重重的關上。
我希望他能從這樣的聲音裏聽出我的不滿,並且在這件事沒有徹底搞明白之前,
我打算再也不跟他說話了。
然後打開燈,在心裏那波怒氣慢慢平靜下來後,我朝房間裏掃了一眼。
我想起來應該看看剛才那只狐狸到底在我房間裏做了些什麼了。
但房間裏沒什麼兩樣。
早上出來時什麼樣,現在也是什麼樣,甚至狐狸都沒有把我掉在地上的被子拖回床上。
除了一房間他身上的香水味,幾乎就沒有他來過的痕跡。
那麼他到我房間裏究竟做了什麼?還真的只是在找他的東西?
我把被子拖回了床上,順便朝床底下看了一眼。
床底下空蕩蕩的,除了一層灰塵外什麼也沒有。
再打開衣櫥一個個抽屜翻過來,也不見有被翻過的痕跡。
這麼說他真的什麼也沒動過。
既然這樣,他來我房間到底做什麼?
我站在房間中央四下裏看著,房間不大,就那麼幾樣傢俱,
隨便多了或者少了什麼都一目了然,因為我總喜歡把房間裏的東西收拾得井然有序。
確實沒有動過我的東西。
琢磨著,忽然目光掃到窗臺,我發覺我終於找到了一些和平時不一樣的感覺。
窗臺上好像多了些什麼。
細看只是紙折的小玩意,看上去像只塔,說不清具體到底是個什麼。
我走過去把那東西拿了起來,紙頭是用宣紙做的,很軟。
那東西看起來也確實是座塔,一隻三層的小小的塔。
有塔頂,有塔尖,上面還用朱砂描了些細細的圖。
我拿著它躺到床上。
小小的紙塔,在我手裏剛好可以站穩,
不光外面,裏面也是用朱砂來過東西的,那些東西看起來像某種動物,還有文字,
但看不清楚是什麼,因為實在太潦草了。
看著看著忽然覺得眼皮有點發酸,我揉了揉。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突然啪的下滅了,整個房間登時陷入一團漆黑裏面。
「姐姐…」黑暗裏我聽到有人在叫我,聲音細細的,帶著種膽層的顫抖:「姐姐…」
「誰??」我坐起身,伸手去摸床邊的臺燈。
去忘了手裏那座小小的寶塔,它啪的聲跌到地上,然後找不到了,
房間太黑,我低著頭怎麼也看不見它。
「姐姐…」那聲音又叫了我一聲,似乎在靠窗的牆邊。
我抬頭朝那地方看去,隨即看到一抹暗紅色的身影在窗簾邊輕輕晃動。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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