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夏夜之魘 狐祇 1

[gloleas (橘 蕁約)]

叮噹──




許久不曾響的風鈴響起，而我看向小房間的窗外，那裡卻什麼也看不清。




或者在這樣白色的世界裡，要看清什麼都不太容易，更別說同樣是白色的風鈴。我看
向旁邊的幼秧，他和翼緒妹妹和奉太正在雪堆裡挖洞，因為我感覺不到冷，幾次凍傷
下來，他們便要我別到雪堆裡去，於是我就這樣坐在圍廊上看著他們活動。




方才奉太說看見了隻白色兔子，鑽進院子裡的雪堆，於是他們在雪裡挖著要把兔子找
出來。而我看著他們忙碌，白亮的雪讓我不由得發起怔，彷彿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同個
顏色，屋簷上掛著透明的冰，宛如水晶的結晶，映著陽光閃耀著。




不知不覺冬季便過了將近一個月，彷彿鬼物也隨著這冰冷的天氣睡去，唯一一次的動
靜便是兩個禮拜前，主母要我們到小房間守著，然而等了大半夜，都沒什麼動靜。而
那次我並沒有聽見風鈴的聲響，或許剛好錯過風鈴響的時刻，也或許什麼都沒有。




臉上突然傳來冰冷的觸感，我抬起眼卻是幼秧咯咯笑著縮回凍得通紅的手。他們沒發
現兔子，卻看見結了冰的花，幾朵來不及凋落的菊在突如其來的雪中凝在透明的冰片
裡。




幼秧拉著我去看，而我為那停駐的美而深深著迷，若非那薄得透光，宛如玻璃的冰晶
一碰就要化，我或許會忍不住將它拾起。最後還是幼秧將我拉走，我的腳才沒又凍傷
。




「小應真的感覺不到冷嗎？妳的臉摸起來好冰呢。」翼緒妹妹好奇地打量我，伸手碰
觸我的臉，她的手很冰，而我發覺她的手捂在我臉上仍透著暖氣。




「雪落在小應身上好像都不會化呢。」奉太再我身周轉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細地端詳
，而我注意到他拍下的細雪的確保留著落下的模樣。




「好稀奇呢。」幼秧輕聲說道，臉上掛著有些遙遠的笑，「好像雪女啊。」




「真的很像呢。」翼緒妹妹湊近我，冷得泛白的臉上滿是好奇，而她伸手撚下我頭上
的一點雪花，而我看著那點白色在她掌中化為水珠。




幸子在屋裡喚，要我們進去上下午的『綬』，隨著其他孩子走進大屋，我忍不住回頭
看向那白茫茫的院子。雪下得越發大了，而在濛濛亮的雪堆裡，我彷彿看見什麼一閃
而過。




白色的，嬌小的影子。




是兔子？我驚訝地停下腳步，直到幼秧轉回來拉了拉我，我才又轉身跟上。





自從入冬以來，我們不斷聽著關於各種妖物的故事，主母說故事時就像幼秧那般，他
們的字句都帶著細微的力量。儘管他們沒有使用言靈，那樣的句子仍能抓住我們所有
的注意力，簡單幾句便沉浸在故事的淺水中。




「中國的東南方，有個傳說。」主母開口，聲音那樣遙遠，而我的思緒飄往那從未到
過的祖國，儘管主母說我是血統純正的中國孩子，我卻從未踏上那片土地過。




自從有了記憶，我便在擁擠混亂的紐約，從上週開始，主母說我不再需要吃藥，只是
我破碎的記憶需要時間，逐漸地恢復，急不得。




但不論如何，能擺脫那苦得舌頭發麻的湯藥就讓我歡快不已，為此幼秧還把當天的點
心省了一半給我，說是祝賀我康復。拿著那半塊蜂蜜蛋糕，我忍不住地笑，幼秧被我
笑得有點惱羞，最後居然一把把蛋糕搶回去，一下子塞進嘴裡。




將注意力從亂飄的思緒中拉回，我仔細聽起主母的故事，而她這回說的是狐仙。狐狸
，在故事裡疑心病有點重，瘦巴巴的，好像狗一樣的小動物，我在腦海裡勾勒著狐貍
的模樣，而主母繼續說著。




「在晚上如果不早些睡，狐仙就會來找人，將沒有睡覺的孩子帶走。」主母輕聲說著
，而我有些緊張地想起自己老是趁著半夜偷溜出去。




入冬後，扇神的邀約少了，我卻偶爾會偷偷摸摸地溜到倉庫去，探看那白色的瓶子。
儘管不再光亮，它卻仍舊吸引我，而不論我怎麼找，不論從室內或者室外，都找不著
當初直通到大倉庫的路徑。




這樣經常地半夜偷溜，怎麼都沒遇到狐狸呢？我想著，然而我得不著答案。




抬起眼，發現主母正望著我，而我有些心虛而好奇地回望，卻見她轉頭看向窗外，而
窗外透著銀亮的光芒，那光亮連雙層的窗紙都擋不住。。




「狐仙會把孩子帶去哪裡呢？」翼緒妹妹開口問，而主母的聲音接著響起。




「帶去山上，回到狐狸的家去。」主母說著，而我開始想像著狐狸家裡的模樣，是狐
狸洞，還是狐仙會住在大房子裡，就像夏夜家的大房子呢？




「好棒啊……」奉太開口，滿臉的企盼，而我也不由得覺得，若是能跟著狐仙去瞧瞧
，一定非常有趣。




「不棒喔。」幼秧開口，打斷我們的胡思亂想，「因為去的孩子，從來沒有回來過。
」




我們不由得一驚，而我抬眼看向幼秧，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那雙黑眼睛看起來更加地
黑，原本若是深水潭，此時卻像是深深的洞穴，看也看不見底。而我盯著他瞧，幾乎
忘記轉開視線。




「是啊。」主母肯定了幼秧所說，而我不由得感到些許寒意，「被帶走的孩子，從來
沒有回來過。」




接著主母講起其他的故事，而我的心思卻仍停在狐仙的故事裡。狐狸，在每個故事裡
都是這樣神祕的動物，而這樣聰慧的小獸居然能佔有傳說中這樣大的地位，真是令人
費解。




「為什麼這麼多故事，都會說到狐狸呢？」我輕聲地問，而主母停下正在說的故事，
依稀是另個傳說，似乎是關於貍貓，但我沒有細聽。




「因為狐狸對人很有興趣喔。」主母輕聲說，而我豎起耳朵，專注得幾乎頭痛，「牠
們特別像人，又特別不懂人。」




「因此牠們特別喜歡靠近人，而靠得太近了，就會留下故事。」主母說著，而我一顆
心全飄到了狐仙身上，後來她說了些什麼，完全沒在注意。




恍惚中彷彿看見那穿得一身白，有著尖耳長尾的狐仙，站在窗外對我露出神祕的笑，
然而一定神卻只看見透光的窗紙。究竟牠們為何對人類這樣有興趣，而那些去了狐狸
家裡的人，最後都怎麼了呢？




不由自主地，我又好奇了起來，卻沒有人能給我答案。





稍晚到了點心的時刻，而天氣轉涼，吃東西的地點從乘涼的圍廊改到了屋內。我溜開
了所有人，一個人悄悄走到前院，只因心底還掛著那白色的影子──那不是小喵，因
為早上貓咪蜷在我的被窩裡，睡得好夢正酣，到現在都沒出來到處晃。




而走到前院感覺到了風，我才想起早上聽見的風鈴聲，我完全忘了要告訴幼秧或者主
母，看見冰花後便把這一切拋到腦後，而我這才想起晚上或許該要鎮守的事。若是誰
也不說，自己到小房間瞧瞧呢？




不知為何，我居然興起了這樣的念頭，於是那個晚上我什麼也沒說，只留意了貓，決
定讓小喵陪我，兩個一起守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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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2.122.185.219
推 roing:推推~~
謝謝>口<+
推 SHKOCHAN:這下不用我拐，小應也會被拐走了啦…（吃棒棒糖）
是啊 只要鳳大可以變身成幼秧...(拖走)             味道不錯吧XD
推 dollnora:在下也要和狐狸回家(羞)
樓上你變心了啊!!!XDDD
推 SHKOCHAN:變！身！（閃光+煙霧）
喔喔喔喔喔喔  (可是怎麼是變成阿九?)
推 SHKOCHAN:變阿九還算成功的，失敗的例子是變成酷企鵝(?!)
原來如此(筆記?)
推 Catonline:橘子乖~跟我回家吧~[牽走~]^++^
*口* 咦!? 要被牽走了?!
推 Evam06:我也想牽走橘子 >////< (從樓上手中搶過)
(飛撲)>/////<
推 Catonline:跟著撲橘子﹐死死抓住往家裡拖﹗[嘿喲嘿喲~努力ing]
嗚啊啊啊喵>口<""  (地上拉出爪痕)
推 sasha3359134:哈哈，我不用搶橘子，只要在沿路丟美味糕點，橘子就
→ sasha3359134:會乖乖來我這裡了～XDDDD
弱點完全被識破了啊啊(不由自主地揀起糕點放嘴裡Q口Q)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5.80       (09/25 00:56)
→ f6415:灑網捕抓橘子~~~一家子。
@口@!!!!!  這....這招太危險了>口<+
※ 編輯: gloleas         來自: 122.122.187.244      (09/25 09:10)
推 pxkate:地球...是很危險的！橘子（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