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鬼島故事集》錢仙 22 ～ 鬼子兵

[imam (飲馬人)]

    這時，阿弦感到周遭一股強烈的妖氛，這妖氛對白蓮娜來說並不陌生，而且更可以
    感到其中的法力高強，但她只是淡淡說道：「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就只有王胖
    一臉不明所以，嘴巴不斷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我的小學怎麼會變這樣？」

    「這是妖氛！」阿弦說道：「你可以把它當作是一種催眠。就像我們在山上遇到魔
    神仔，它拿一團充滿蛆和蟲的泥巴到我們嘴邊，我們還會以為是在吃雞腿，吃得津
    津有味，這就是妖氛的一種。只是魔神仔是比較低等的妖物，他們的妖氛也只有在
    荒山野嶺這種缺乏人氣的地方才能變現，但像鬼王、妖神、夜叉和魔等有修煉底的
    精怪，就可能在城市中讓很多人同時入了妖氛，像是集體中邪一樣，以為看到的是
    真的。」

    「那我們要怎麼辦？」王胖緊張說道。

    「所以才叫你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啊！而且修煉越高的妖物，法力也越強……」阿
    弦走進鳥居邊走邊說到，但王胖卻打了退堂鼓，只怕一進去生死未卜，要回頭時後
    面一片漆黑，剛來的大馬路全消失了，暗夜之中分不清東南西北。

    「它們藉由妖氛讓人感到恐懼，人在恐懼中三昧真火就弱，它就會趁勢收了人的三
    魂七魄……..」阿弦繼續說道，而王胖一聽嚇的趕緊跟在白蓮娜身後。

    「還有些法力高的精怪不只會營造妖氛，還會召喚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達到它們
    的目的。」

    「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挨在白蓮娜身旁的王胖緊張問道。

    「胖子，離我遠一點，別貼這麼近！」白蓮娜不耐煩說道：「你耳朵有毛病嗎？沒
    聽到嗎？來到這罩子最好放亮一點，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胖仔細一聽，不禁一陣毛骨悚然上心頭。在深幽的夜色當中，他聽見了有軍隊行
    軍的鐵靴聲，這聲音喚醒他遙遠的記憶，小時候曾經在這所學校看見日本皇軍行軍
    的鬼影………

    只聽這整齊劃一的壓迫聲，伴隨著金屬刀械的撞擊聲，慢慢由遠而近，越來越大聲
    ，他可以感覺他們就要來了。然後這時神社的玄關，突然有一大隊著二戰日本軍服
    ，戴著軍帽背著三八式步槍的軍隊行軍而來，個個面貌陰森慘白，兩眼全黑面無表
    情地踏步前進…….

    這時阿弦剛剛灼傷的手臂劇烈疼痛，他知道在這強烈的妖氛下，也喚醒了手臂噬人
    的妖氣，而妖氣之強大，已不是土地公的香灰就可以抵擋的了。只見他咬緊牙關，
    握緊拳頭……..

    「阿弦，你的手沒事吧！」白蓮娜問道。

    「還好不是甩鞭的手！」阿弦強自振作苦笑道，但其實他感覺整支手臂正逐漸僵硬
    ，手指像樹枝般漸不靈活，而這種猶如蟻鑽枯樹，逐漸空洞的侵蝕感，伴隨著劇烈
    疼痛，正從手指滲透到手臂，最後侵入關節與心窩………

    「趁你手指還能動，趕快結法印叫那幫天兵天將下來打這群日本鬼子吧！」白蓮娜
    看著如潮水湧來的日本兵說道。

    「嗯！我試試看！」阿弦趕緊手結法印，但他發現整支左手非常僵硬，要用很大的
    力氣才能動作，也因此法印自然結的零零落落。而且因為手上帶了妖氣，法印也起
    不了作用，就像一支受潮的火柴，怎麼樣都打不出火來。眼看無數日本兵步步逼近
    ，可是他們卻還勢單力薄，王胖更是急到直發抖說道：「快想辦法啊！操他娘的鬼
    子就要來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忽然這時從神社射出三枝箭，迅雷不及掩耳射向他們三人。這對白蓮娜來說當然只
    是雕蟲小技，當下就把箭拍斷；而阿弦只覺得一股妖氣攝人，趕緊閃了開；又擔心
    王胖躲不過，立刻站在他身前一手接箭。王胖見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正要喝彩
    時，忽然第四支箭早跟在後面飛來，原來前一枝是虛晃一招，後面這枝才要正中阿
    弦。

    阿弦眼看躲不過，法咒一念，頭稍一偏，但那靈氣逼人的利箭還是直插他右眼，瞬
    間中箭。

    他驚呼一聲，即使已念了護身法咒，但玻璃義眼還是瞬間碎裂。只見阿弦右眼窩突
    然噴血，又驚又怒的他趕緊拔出這枝箭，蓄滿力量，一手扣箭，一手作弓，口中念
    誦：「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說罷拉弓直射，大喝一聲：「破」向神壇上射去！

    這箭射的又快又響，完全不輸妖神射來的力道，眼看就要射入神社之中，忽然兩扇
    紙門用力闔上，瞬間就將利箭夾在門縫中，嗡嗡之聲不斷…….

    「看來就算招不來天兵天將，但我的法力還在！」阿弦抹開右眼窩的血痕說道。

    但阿弦這麼做似乎觸怒了妖神，此時走在最前頭拿軍刀的指揮官，突然大聲一喊：
    「付け剣！」頓時所有日本兵將步槍上刺刀，然後指揮官又大喊：「バンザイ突撃
    ！」瞬間整個軍隊往前衝鋒，高呼「萬歲」的吶喊聲不斷，排山倒海向著他們三人
    殺來。

    阿弦趕緊說道：「白蓮娜，鬼子兵交給妳對付；這妖神就讓我來收拾！」

    眼見成千上萬的日本兵就近在眼前，白蓮娜回聲道：「好，就讓我送你一程！」說
    罷，伸手一甩，一條白綾長布凌空越過鬼子兵頭上，直達神社階前。阿弦跳了上去
    ，正要往前衝時，突然底下王胖急喊道：「小老弟，還有我啊！快帶我上天橋，我
    可不想被刺成馬蜂窩！」

    阿弦只好不顧身上的劇痛，另一手用力一拉，叫王胖順勢跳上來。但王胖身形腫大
    ，這一躍只不過猶如墊腳，根本起不了作用。緊急之間，眼看其中一個日本兵的刺
    刀就在他三步之內，那猙獰的面貌像是要把他抓來吃，瞬間不知哪裡來的神力，翻
    身就是躍上白綾，跑得比阿弦還快！

    阿弦眼看底下的日本兵，如洪水猛獸一波波湧來，白蓮娜倒是一臉從容不迫，略略
    整理了髮妝與衣飾，濡濕的汗水讓她一頭烏髮更顯閃亮，然後看阿弦他們已到神社
    階前，便將白綾一收化作兩道長鞭，兩手握雙鞭，在地上甩了甩啪啪有聲，橫眉冷
    眼道：「哼！老娘早想試試甩鞭的滋味了！都來吧！」

    只見她一手橫甩，長鞭所及，無數日本兵從腰際被撕裂成兩半；或是凌空直下，一
    縱隊的皇軍被長鞭從頭劈開。但這些鬼子兵完全不怕死，一個一個前仆後繼地不斷
    殺上來，這時白蓮娜長鞭越甩越快，以兩鞭四周左右來回雙打，激光閃爍與電光火
    石間，長鞭打出一個法界來。

    阿弦來到了神社階前，這時他已感到自己的左手像是廢了一般，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與作用，他知道一手被妖氣纏繞附體，只怕池府王爺也無法降駕相救，但走到這步
    既已無路可退，此役就只有打開妖神之門，拼個你死我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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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am: 這有點像是隱喻。即使是乩身,若有邪行,神明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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