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鬼島故事集》字怨者 26 ～攤牌

[imam (飲馬人)]

    之後無論明城怎麼用言語與三字經五字經激他，阿弦也都不為所動，甚至回罵道：
    「幹！你博歹賭，還擱敢大聲，你是在大聲三小！」兩人越罵越過火，就在阿弦氣
    到要翻桌大幹一場時，忽然這時樓梯傳來了響亮的皮鞋聲………

    響亮的皮鞋聲，在大半夜從樓梯上陣陣傳來，阿泰和阿本一聽便知道是偉哥回來了
    。他們之前聽了小雨的故事後，都對偉哥有了戒心，也知道只要這人一回來，平靜
    的日子就結束了，而對303房的驢子來說更是如此……….


    「驢子，驢子！」半夜黑衣人急急喚道：「偉哥回來了，照我們的計劃，趕快去找
    他，快點去！」

    驢子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一來他對偉哥的恐懼還餘悸猶存；二來現在不受毒品控制
    的平靜人生才是他所企盼的，他也知道法師要他去找偉哥，只是想利用他去拿到白
    粉吸上幾口。而這正是他現在最不想做的事。

    「你要是敢反悔，不照我的話去做！我就讓你魂飛魄散永不得超生，別忘了我可以
    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而且不只是你，你不會希望我對小雨下手吧！」法師語帶
    威脅說道。

    驢子只好不情不願拖著沈重的步伐，來到偉哥房門口，在要進去之前，黑衣人又提
    醒道：「記住，裝像一點，他現在不知道你是驢子，可別露出馬腳了。我會一直在
    你身旁，有我罩著，他又看不見我，你就別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了！」

    這時他敲了敲301的房門，偉哥在裡面，有些警覺地問道：「誰？」

    這時門開了，阿弦看走進來的是留著一頭山本頭，穿著花襯衫，腋下夾著手提包的
    男人，正是龍哥。他有著地方角頭的殺氣，帶了訓斥口吻看著兩人說道：「在外面
    就聽到你們在冤家，是為什麼事情吵到要拼輸贏？」

    「大仔，沒啦！沒什麼事情啦！我跟阿弦在玩牌啦！」明城趕忙解釋道。

    「幹！玩牌甘有需要玩到大小聲？」龍哥喝道，明城跟阿弦都默不作聲，不敢再多
    說什麼。

    這時龍哥看看阿弦，口氣稍顯和緩說道：「阿弦，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來我這。我今
    天找你來，就是要告訴你，我龍哥可沒有把你當外人。你在學校的事情我都聽明城
    說了，知道你是個人才，現在我們堂口就是需要像你這種敢拼敢衝的年輕人。」龍
    哥邊說邊熱絡地帶阿弦到沙發上坐，並回過頭要明城倒兩杯酒來，接著繼續說道：
    「阿弦，你以後就放心跟著我龍哥，你要多少貨儘管跟我開口，只要是你要的，我
    絕對不會過問，反正學校這條線就給你跟明城去負責，讓你們去打天下，我絕對信
    任你們年輕人。來，乾！」說罷舉起酒杯就是一口乾盡。

    阿弦也舉杯致意，像是敲定一筆大生意一樣開心，想到年紀輕輕就受到江湖大哥器
    重，更覺受寵若驚，於是也跟著一口喝下，只覺得這酒分外甜美，讓他有些飄飄然
    到暈頭轉向。

    「呷菸吧！」龍哥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包「峰」，抽了一根給阿弦，按照江湖規矩，
    阿弦趕緊拿出打火機，先幫龍哥點，然後自己也抽了起來，兩個人就在菸霧茫茫中
    聊起了未來的毒品事業………..

    「原來你是驢子的表哥啊！」這時偉哥抽了一口菸，看著這半夜進來自己房間的人。

    驢子也跟著抽了一口，緩緩吐了個煙霧說道：「是啊！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幫偉哥跑
    跑腿，聽驢子說過有困難可以來找你…..」

    「說到驢子，唉…….」偉哥嘆了口氣說道：「你表弟的事我真的很難過，怎麼好好
    一個人會變成這樣？聽說他後來去了泰國，就沒消沒息了，現在到底人找到了沒有？
    你有聽說過嗎？」

    驢子一聽，怒意全上來，巴不得想給這個裝模作樣的畜生一拳。他到泰國後，就照
    偉哥的意思去到那個邪門的道場，進去只看到阿力，剛好那時他毒癮也犯了，全身
    痛苦的不得了，阿力便給了他一針，從此他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明明就是你想把我弄死，還好意思在這邊虛情假意問我有沒有驢子的消息？」驢
    子在心頭罵道。

    這時一旁的黑衣人趕緊出聲說道：「驢子，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快跟他說你
    毒癮快犯了，能不能給你一點白粉，你願意為他做任何事。」黑衣人急著說道，像
    是癮頭又來，咬的他這般迫不及待…….

    驢子受制於人，只好不得不聽命行事，強壓著心頭那股怒氣，一改作低聲下氣哈欠
    流淚的樣子，再提自己現在缺錢又缺藥，看偉哥是不是可以給自己一點事做，並不
    時瞄瞄偉哥放錢放藥的保險庫。

    但這偉哥畢竟是在江湖走跳多年的老狐狸，當初他要吸收驢子都暗中觀察了好幾個
    月，而且給藥也給的遮遮掩掩曲曲折折。現在半夜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來敲門，怎
    麼可能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把一級毒品海洛因當太白粉一樣地拿出來。

    於是偉哥又東轉西繞地說了很多言不及義的話，一副好整以暇看你玩什麼把戲的從
    容神情，讓驢子和身旁的黑衣人都沒輒。

    「我看你抽煙的樣子很像一個人？」偉哥盯著驢子，一副若有似無地說道。

    「誰？」驢子一驚。

    「就驢子啊！我看你的感覺很像驢子，你們該不會是雙胞胎吧！」偉哥半開玩笑說
    道。

    「噢……我是他表哥，菸也是我教他抽的，當然他會像我！」驢子怕被識破，趕緊
    隨機應變說道。說這話時，心臟已經是七上八下，緊張到發抖了。

    「不對噢………」偉哥吐了口煙圈，看了他一眼，似有深意地說道：「我看是你像
    他，不是他像你！」

    偉哥這麼一說，驢子額頭冒出了陣陣冷汗，就怕被偉哥看出了個什麼，一旁法師也
    為之震驚，哪敢再出什麼鬼主意。

    「對了，你說你是驢子表哥嘛！那你叫什麼，怎麼稱呼？」偉哥像是想到什麼問道。

    「我………」驢子突然一驚，他確實不知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對他和法師而言，這
    只是一副可以奪舍的身體，哪管叫什麼名字。

    「驢子…….」一旁的黑衣人趕緊說道：「別愣在那，你不是作家嗎？隨便唬個名字
    給他，他哪知道你表哥叫什麼名字？」

    「我叫………」驢子顫抖的雙唇開始發白，腦筋像被打了個結一片空白，就在這呼
    吸都靜止的瞬間，忽然樓梯又傳來了陣陣皮鞋的聲響.........

    這時，門開了。一個人叫了聲「龍哥」，然後一臉詫異地看著阿弦和明城，看來是
    一個提防心很重的人。

    「小偉，這自己人啦！」龍哥打招呼說道。

    只見進來的人是一個看上去二三十歲，留了一頭微卷長髮，穿著襯衫外翻略顯油氣
    的西裝，一條窄版緊身褲，一雙白皮鞋，帶了一個LV的手提包，然後開門就聞到他
    身上濃到化不開的古龍水味。在那個年代最紅的AV男優叫「加藤鷹」，阿弦和明城
    一看到這人，就直覺想到這位金手指先生……..

    「小偉，來，我跟你介紹，這是阿弦和明城，我們組織的新血，很不錯的年輕人。」

    龍哥又轉向阿弦和明城，向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們堂口的二把手，明城你應該也
    沒見過他吧！小偉在泰國的時間比較多，他是泰北孤軍的後代，會說泰語，以後也
    是我們這條生產線的頭。」

    阿弦和明城一聽，趕緊叫了聲：「偉哥！」

    那偉哥看是兩個沒見過的年輕人，雖然是龍哥帶進來的人，但他似乎還帶有戒心，
    也只是虛應一聲。

    「小偉，貨帶來了沒有？」龍哥問道。

    「嗯，帶了！」這時小偉從手提包中拿出一牛皮紙袋，從裡面掏出一個白色的長方
    形磚，只見上面的塑膠套印了幾個大紅字「雙獅地球標」。

    阿弦和明城一看，想不到竟能在有生之年見到這傳說中的極品，毒品中的勞斯萊斯
    ，兩人都是目不轉睛大氣不敢吐一聲，龍哥則甚是滿意地拿在手上惦惦斤兩，得意
    地開口說道：「阿弦、明城，要賺大錢就要靠白粉！安非他命這種東西頂多是糖果
    ，海洛因才能當大餐吃！這是我們公司的新貨，只要小偉在泰國的這條線不斷，以
    後這條就是大家發財的事業線，而你們就是我龍哥的『手』和『腳』啊！哈哈哈..」
    接著看看阿弦和明城問道：「你們兩個誰要先來？」

    這時龍哥身旁的小偉抽了一口菸，從包包裡拿出了針筒，似有深地看著阿弦……..

    「你叫什麼名字？」偉哥抽了一口菸，眯著眼睛穿透層層煙霧，再一次問道。

    「我叫……..」這時全身冒汗的驢子聽著樓梯間上來的腳步聲，只期盼上來的是解
    救他離開這個深淵的人，上來的是帶他脫離這一切苦難的人………….


    待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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