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踹翻巴比倫 5

[Niwrad (面向左)]

相對於我的萬分期待，厲言剛獨自走到牆角，彷彿在和位於銀河彼端的基地取得聯繫，交
換訊息，等待上級下達最新的指示。



厲雲柔焦慮，頻繁在我眼前走過來走過去，不死心在我身上施展了一次又一次魔法，手被
她口中的神聖之氣一再反彈、灼燒，喃喃自語抱怨：「那些自命清高的人來湊什麼熱鬧。
」不滿全寫在臉上。



「你……算了……」

幾次要和我說話，卻又中途放棄。



「在破解防火牆，回溯你的記憶之前，我必須嚴密監控你的一舉一動，以防你洩漏秘密。
」

意外變數帶來的影響巨大且深遠，在找出對策前，厲言剛接獲監視我的命令，即刻生效。



「始終保持中立觀望態度的神族正式插手，他們可能潛伏在他的周圍，找機會干擾破壞我
們之間的競爭。」

厲雲柔確定阻礙她的咒法出自神族，和厲言剛商討應對方法。



「從我方資料庫中找不到妳口中神族介入的紀錄。」



「這些人恨不得吾族毀滅，上次當然樂觀其成，這次不同，一定會千方百計妨礙我的行動
。」



「也就是說，神族是我方的盟友，但祂們應該和你們相同運用靈能力量才是，那麼他腦裡
程式植入者會是？」

厲言剛狐疑地問。



「看來也有人在背後扯你們的後腿，是吾族能拉攏的友好人士。」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厲雲柔把厲言剛的合理推論當做挑釁，兩人一來一往言語交鋒。



「對不起，打擾一下，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要做，是不是能先放我走，還有校長快醒了。
」

我緩慢地舉起手打斷他們之間的熱烈對話。



「我保證不會出賣你們，也不會逃走，其實，我製造的文藝復興一號機，雖然不能自由篡
改重組記憶，卻可以有效誘導大腦思考的方向，只要你們幫我弄到核心的零組件，設定完
成後，就能導引我徹底忽視今天發生的事，不去提取，記憶就等於不存在。」

更好心替他們找到解決的良方。



「我沒聽錯吧！居然有人會自願被左右意識。」

我的選擇令厲雲柔大吃一驚。



「發明的樂趣就在未知，你們都把我以後會研發的東西說出來了，我會失去做研究的動力
。」

就在我說話的同時，校長正痛苦地摀著頭，從昏迷狀態甦醒。



「就這麼說定，快，時間不多了。」

我催促厲言剛加快動作，他著手實行，雙手貼住壁緣，左右手一個交換，像是把兩個大小
體積一樣的方塊對調位置，校長室對外門口，從黑暗變成原本學校的場景，可能看見學生
從門口走過。



「頭好痛，謎東你沒事吧！」

校長第一個想到是我的安危，身分是否曝光？



「我很好，多虧你及時帶我進房間，否則我一定會被拆穿。」

厲言剛、厲雲柔趕在校長醒前被我請出校長室，將情況倒回到當初校長全力掩護的瞬間。



「厲家這對兄妹在學校赫赫有名，一個規矩嚴謹，另一個古靈精怪，哥哥比妹妹還像女人
，妹妹比哥哥更有男子氣概，男不男、女不女，時代不同了，這樣子的人居然會是校內風
雲人物，不想引人注意的話就得盡量離他們遠一點。」

大概是覺得說的話無意刺傷了我，校長急忙撇清說：

「我不是在說你。」



「你說的全是事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界定性別。」

校長無辜被我牽連，被擅自消除，我已經內咎到不行，大方包容他一時的失言。



「我去上課了。」

整理好服裝儀容，揹上書包，和出門時同樣的裝扮，心情卻是大不同，因為瞭解將會有更
多意外的驚喜出現，我滿懷期待走向教室。



班導師接獲校長的通知，不追究我遲倒，簡短的自我介紹後，正式開始我的高中生涯。



上課的內容一如我預期的沈悶無聊，我猜厲言剛、厲雲柔正忙著收拾自己闖下的禍，沒空
過來找我，今天剩下的時間應該能平靜到放學。



會這樣想，代表我太天真了，主宰宇宙進行的因果律，對我採取緊迫盯人，一刻也不讓我
休息。



中午休息時間，我才準備到福利社買麵包當午餐，史天雨這女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拎著一
個精緻的小布包站在我們班上門口，笑的像是一朵花似地，親暱和我打招呼。



「謎東我多做了一個便當，我們一起找地方吃好嗎？」

她一出現，立刻引來全班男生的騷動。



聽外婆說過，史天雨在國中就是校花，客串拍過幾支廣告，是少女服裝雜誌的專屬模特兒
，家裡的信箱常塞滿追求者寄來的禮物和情書，爸媽一心想將她送入演藝圈，培養他成為
才貌雙全的大明星。



「我不要。」

斬釘截鐵拒絕她，非親非故，我幹嘛和她分享寧靜的午後時光。



旁人求之不得的待遇，被我棄之如敝屣，男同學一開始只是錯愕，等到史天雨眼眶泛紅，
淚水在眼睛打轉時，變成同仇敵慨，斥責我不識抬舉，竟敢辜負美女的一番好意。



沒經過對方同意，就以心儀對象的保護者自詡，強迫他人接受自己的價值觀，充滿自以為
是的傲慢，典型騎士症候群發作，對這種人我向來嗤之以鼻。



「哼。」

我冷冷呼出鼻息，拋下同學和史天雨離開，



我承認這個作法很蠢，人類這種生物，自尊心異常薄弱，稍微受損就會採取報復手段，不
論是否對錯，只要覺得自己不受重視，便會企圖強行逼迫對方屈服，這種扭曲的情況，在
集體中更加明顯，群眾暴力這個名詞不是憑空而來，是無數歷史經驗累積下的產物。



放學鐘聲剛響起，老師前腳一走，後腳就有八、九個男同學團團包圍住我。



「羊謎東你很屌啊？有種跟我們到頂樓去聊聊天。」

唉，雖然早知道中午的事會替我帶來麻煩，真的遇上，難免感到欷噓，人終究是動物，無
法理性溝通，悲哀地被弱肉強食叢林法則牽著鼻子走。



「走吧！」

我的處境並沒有說不的權利，揹上書包，乖乖跟著這一批血氣方剛的男孩到這棟大樓的頂
樓。



不得了，上頭有更多人在等候我的來到，他們手上拿著球棒、掃把、拖把之類的原始基礎
武器，殺氣騰騰預備好好教訓，在他們眼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居然敢讓我心愛的小雨哭。」

帶頭的人是一個身高將近一百八十公分，體重八、九十公斤的壯漢，從他制服鏽的班級學
號，他是史天雨的同班同學，看就知道是她的瘋狂愛慕者，不容許自己女神受到半點的委
屈。



「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壯漢手中的球棒上緣釘滿鐵釘，看見這復古的狼牙棒造型，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屁啊，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嗎？」

壯漢將棒子壓在我的肩上。



「都21世紀了，你還在用那麼落伍的武器。」

對於現今國高中的生態，我預先做了功課，針對可能會遭遇到校園霸凌事件，擬定因應策
略，製作出必要的裝備。



伸手進書包拿出一隻長約一把折疊傘，兩個手指寬的鋼製圓柱體，拉開成兩截，接著扭動
底座，啟動開關，一道紅色火柱冉冉伸起。



「光劍。」

壯漢看的瞠目結舌，喃喃自語說出自己看見的景象，不單是他，四周的男生個個看傻了眼
。



我輕輕一揮，從中切斷壯漢自制的狼牙棒，整齊的切口上飄散出濃臭的燒焦味，用事實證
明我的武器實用性。



「怎麼可能？」

壯漢忘了反擊，呆滯問我。



「原理很簡單，只需要一個高壓噴嘴和一罐瓦斯，重點在於噴嘴的精密及穩定度，要能承
受瞬間高熱，一般金屬根本辦不到，我可是花了大錢請日本專家做出特殊合金，這個專利
去年才被NASA買走，用在最新的推進引擎上，不過它也不是沒有缺點，要做到隨身攜帶，
燃料體積不能太大，不夠大，持久力就不足，而且一旦揮動太快，火力就會不集中，你看
，沒火了。」

一組光劍只有一分鐘的使用期間，時間一過便成了廢鐵。



「嘿嘿，原來只能撐一分鐘啊！」

壯漢從驚恐便成小人得志，一察覺我失去防身武器，又恢復兇惡的嘴臉。



他將手指扳的嘎嘎作響，要徒手修理我，周圍的人在他呼喊下，蓄勢待發，不久便要一擁
而上。



「我爸說過，再精良的儀器也會有瑕疵出錯的時候，所以凡事都必須想好備案，有備無患
。」

我不是那種自曝其短卻沒有預備後路的笨蛋，順手掏出特製的震撼、催淚二合一型的手榴
彈，朝四面八方扔撒，在他們受到震波巨響及煙霧影響時，從容戴上防毒面具，拿出兩把
裝備橡膠子彈的手槍，盡情掃射，一時間哀鴻遍野，實力相差懸殊，這群人喪失戰意，紛
紛丟下武器，拋棄壯漢落荒而逃。



「還要繼續打嗎？」

我在煙霧中蹲下來問，受創最深，來不及逃跑壯漢。



「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

他苦苦求饒，但眼神依然帶著濃濃的恨意，明顯心口不一，一旦現在放過他，總有一天他
會捲土重來。



「我外婆說，面對狡猾的敵人，要徹底根除他反抗的意志，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將恐懼深深
烙在他的身體裡，對不起，是你逼我的。」

我換上全新的彈匣，瞄準他的下體，近距離猛烈擊發，打到槍機彈出，他才張大嘴，捏著
自己的私密部位倒下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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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注定我即將失去全世界，那麼在失去之前，我要好好鬧上一回。

不想被人遺忘，一個人躲在漆黑，不見天日的深淵裡。

http://0rz.tw/wV8ez 這是我（一個將在十年內失明，雙眼角膜內皮細胞失養症患者）
的心路歷程。 請看著我一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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