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dolphin15:小梅還是被抓走了 Q_Q 01/18 08:52
倒楣鬼小梅
作者：那邊
第四章〈頹廢一輩子〉
1
紅毛猩猩先生揹著受傷的長頸鹿先生，要走去醫院。
叔叔和胖胖鬼走在他們的後面，我和阿吉走在最後面。
為什麼叔叔要跟長頸鹿先生玩呢？長頸鹿先生不是很討厭叔叔嗎…？曖！該不會是叔叔想
要向長頸鹿先生示好，所以才——
「阿吉阿吉！叔叔是不是想和長頸鹿先生作好朋友！」我覺得我好聰明唷。
「噢…妳這樣想也沒什麼不好的啦小梅…噢，說不定沒錯啦。」
嘻嘻，看吧。
我看叔叔一路上都不停左看右看的，一定是覺得很沮喪吧，他一定沒想到會把長頸鹿先生
用受傷。
不過這樣的話曖——
「阿吉阿吉，那長頸鹿先生不就不能一起去送禮物了嗎？」手上那袋西裝禮物，我好想趕
快給哥哥穿去結婚唷。一定會跟黃老師那時候一樣，超幸福的唷。
「噢對，小梅…還是妳過幾天再去送呢？紅毛猩猩得回去電影院，長頸鹿得在醫院休息，
然後我…想看著那個傢伙。」阿吉指著叔叔。
「為什麼曖？」
「他剛剛想跳樓死掉啊小梅。」
「曖曖曖！！」叔叔要…死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只要沒看好他，他一定會再去跳樓的。」
「不行那樣曖！叔叔還要參加哥哥的婚禮的！」
「對，所以阿吉我，一定，一定會看好他的！」阿吉站了起來，好酷唷！我拍拍手。
「所以小梅，妳至少等他心情好一點的時候，我再陪妳去送西裝，或是等長頸鹿痊癒之後
——」
「曖曖曖！不要不要！這樣我就…好晚才能回去逛夜市了曖！！」
「夜市？」
「對！夜市！」
「噢…還是……」
「我可以自己去！」阿吉不要小看我曖！
「可是這裡離捷運最後一站至少還有——」
「我是大人了！我可以自己去！」
「噢…小梅，不然、不然妳找胖胖鬼——」
「我要自己去！」
「可是……」
「阿吉！」
「還是……」
「我要自己去！」小梅是大人了小梅是大人了！
「不後悔？」
「對！不後悔！」
「嗯……」
「所以好不好曖——」
「我再想一下。」
「拜託拜託啦！！」
「噢…不然我們走到捷運站的時候，再看妳會不會坐，我再決定？」
「好！！」嘻嘻嘻嘻，我一定會坐的曖笨蛋阿吉！
耶耶耶，我要一個人去更遠的地方了耶！
小、梅、是、大、人、了！
□
長頸鹿先生和紅毛猩猩先生和我們在捷運站前面說掰掰。
叔叔、胖胖鬼、還有我和阿吉走進捷運站裡面。
叔叔好像臉色不太好看，應該是因為捷運站在地下室，他不喜歡吧。反正如果他想死翹翹
的話，阿吉一定會阻止他的。
然後是胖胖鬼，他說他要回家了，不過阿吉要他先等等，看我會不會坐捷運。
笨蛋阿吉，我一定會的曖！
曖？
怎麼會有兩台捷運曖？
左邊一台右邊一台……可是在小港不是只有一台而已嗎？
我轉頭看胖胖鬼，他在偷笑欸可惡……
呃——
應該坐哪台都一樣吧？
後唷，萬一我坐錯…阿吉一定又會唸了啦。
「欸阿吉，兩台都是一樣的嗎？」我問他。
「噢…我也不曉得耶。嘻嘻。」後唷！阿吉好奸詐喔！這又不是作弊，告訴我一下又不會
怎樣……
「胖胖鬼胖胖鬼？跟我說好不好曖……」
「偶也不曉得耶，偶都速隨便亂坐的。」他也在偷笑，真的好討厭喔！
「叔叔呢？告訴我啦！」
「這、這台——」叔叔手正要舉起來的時候，阿吉竟然跳起來咬他一口，「痛、痛、痛！
！」
好壞心喔！後唷……這樣的話……
嗯？
右邊電視上是不是寫「往小港」呀？
欸——
那左邊的是寫……往什麼山的——
啊！
我、懂、了、啦！
「嘻嘻嘻嘻！阿吉！我跟你說唷！」哼哼哼早就跟你說不要小看我了！
「嗯？」
「這邊這台，是回去的車！然後那邊那台！是去哥哥那裡的車！」那個什麼山的，一定，
一定就是哥哥在的地方！
「呃…小——」
忽然，往哥哥那裡的那輛捷運一直在閃燈，還響起好大的音樂聲——
這一定代表——
阿吉！掰掰！
我提著叔叔的那袋東西，朝那輛捷運跑過去——
「小梅！等等啊！」阿吉的聲音。
嘻嘻。
掰掰囉。
我又看見那個「往什麼山」的字。
叔叔，我一定會幫你送過去給哥哥的！
在那個什麼山的地方——
阿吉掰掰！
叔叔掰掰！
胖胖鬼掰掰！
小梅我——要出發囉！
跑上捷運。
捷運門關了起來。
2
捷運阿姨一直在說著每一個站的名字，可是都沒唸到什麼山的那個站。
她還說是「往橋頭」。
為什麼曖？
外面明明就是寫著往那個山的曖。
啊！
不會是我坐錯方向了吧……
可是可是對面那台車明明就是寫說要回小港的曖。
怎麼辦…阿吉也不在，胖胖鬼也不在，後唷——
「妹妹？」
嗯？
有一個穿著無袖衣服的哥哥站在我的前面。
「什麼事？」
「妳要在哪一站下車呢？」曖！！他…竟然看穿我的心思了！
「我要在那個山的站下車！搭這台車齁！」那個哥哥還有一點點的鬍子，我記得那個叫做
「鬍渣」。
「山？嗯……啊！是指岡山站嗎？」
岡山啊……原來那個字是這樣唸的曖。
「對！」
「可是妹妹，那個站現在還沒開欸。」
！
「怎、怎麼可能！叔叔說哥哥就在最後一站等啊！所以…所以……」
「最後一站？嗯…那可能是在講橋頭火車站那一站吧妹妹？」
「真的嗎？不是那個岡山嗎？」
「那個站還沒開啦。」
「噢……嗯…那是坐這台車嗎？」我問鬍渣哥哥。
「如果是要去橋頭火車站，搭這台車可以到。」嘻嘻，我真的坐對了耶！
「不過……有更快到那裡的方法。」鬍渣哥哥說。
「真、真的嗎！？」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趕快去逛夜市了！
「嗯，我帶妳來吧。要先在下一站下車。」鬍渣哥哥牽住我沒拿禮物的那隻手，等車門打
開之後就牽我走出去了。
嘻嘻，很快就可以把禮物送給在「橋頭火車站」的那個婚禮哥哥了！
□
我看到上面寫這裡是「中央公園站」，鬍渣哥哥牽我走上會動的樓梯，然後走到一大片草
地上。
我回頭看捷運站，好大一片白色屋頂，像是土雞城裡的洗手台一樣。
然後柱子是黃色的，跟白色屋頂比起來感覺好細，好像隨時都會斷掉一樣。
鬍渣哥哥說還要再等一個人，所以要我先坐下沒關係。
我就坐在草地上，這裡就是公園曖，跟黃老師的學校的草地比起來差好多唷，這裡好大好
大。
感覺在這裡跑一整天都跑不完。
要是小寶和阿嬌他們也在這裡，我們就可以來跑跑看了，好想跑喔。
「哥哥，我們可不可以跑步？」我拉拉他的衣角。
「不行，那個人快要來了…….」鬍渣哥哥怎麼都不像剛才一樣笑了曖？
「那個人也要去橋頭火車站嗎？」
「嗯…可以這麼說。」鬍渣哥哥一直看著遠方，都不看我。
「那……」
「來了。」
「嗯？」
「那個人…來了……」我發現鬍渣哥哥好像在發抖曖…怎麼了？
我也看向哥哥看的地方，有一個胖胖的叔叔走了過來，他的肚子好大好大，搖來搖去的—
—長得好像鬼魂版的土雞喔！！
□
鬼土雞站在我和鬍渣哥哥的面前，他的臉要笑不笑的，好討厭的感覺喔……
「頹廢鬼，今天心情不錯？」鬼土雞是叫鬍渣哥哥「頹廢鬼」嗎？
「是…是…我帶來了一個小女鬼——那…那……」鬍渣哥哥一直低下頭。
「我們當初說幾個呢？」
「十、十個…可是…要一次帶十個來實在太…….」
「就是困難才有趣啊，不是嗎？對吧，妹妹？」鬼土雞蹲下來看我，他臉上都是油曖…好
…好噁心喔，我都不想理他了……
「可是…….不能分十次嗎？」幸好鬍渣哥哥又說話了，鬼土雞才站起來，不然他一直站在
我面前真的好討厭喔。
「我很忙的，你也知道啊，頹廢鬼。」
「……」
「你的老婆…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其實一點都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曖，可是應該很快就會帶我去找婚禮哥哥了吧？
我發現鬍渣哥哥臉色越來越難看，頭也越來越低，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希望能快點唷。
3
他也是有名字的，但不知為何，久了，大家都只記得他的綽號。
頹廢鬼。
也忘了是誰替他取的，這個綽號已經跟著他好久好久了。
也許是因為他的臉老是給人無精打采、邋遢不堪的感覺，才會有這個綽號吧。
「頹廢鬼，你欠的錢什麼時候要還啊？」其實根本沒欠。
「頹廢鬼，最近那件搶夜市衣服的大案件，不會是你幹的吧？」當然不是。
「頹廢鬼，你接近我們墓園幹什麼！不會是想偷什麼東西吧？」只是經過罷了。
很多壞事，明明他都沒做，但大家好像一聽到有什麼壞事，都會直接聯想到頹廢鬼。
他的臉就是給人鬼鬼祟祟、心虛的第一印象。
也因此，不論他做了什麼好事，大家也只會覺得，「頹廢鬼有什麼陰謀？有什麼目的？」
從來都不會認為他是真心的，好像永遠在盤算什麼一樣。
但是後來有一天晚上。
頹廢鬼的住處（他的家在高速公路下），意外走來一個女鬼。
女鬼雖然稱不上非常好看，但也算是長得不差了。
這樣的女鬼，是絕對不可能對自己有興趣的，頹廢鬼繼續睡他的覺。
只是沒多久，女鬼就輕輕搖醒他，問了一個他從未想過，也不趕去想的問題：
「你可以娶我嗎？」
頹廢鬼愣住。
女鬼於是又問了一遍，「你可以娶我嗎？」
一字一句，像是不停敲打教堂的鐘，頹廢鬼的腦海不斷湧現悅耳的旋律。
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
女鬼叫做小唷。
跟頹廢鬼一點都不搭的名字。
一開始的自我介紹，頹廢鬼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但小唷一點也不在意，頹廢就頹廢，也沒什麼不好的啊。
小唷笑了。
頹廢鬼也笑了。
之後的幾個月，頹廢鬼和小唷都窩在高速公路下渡過。
那絕對是頹廢鬼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
他記得有個滿月的晚上，小唷縮在自己的懷中，低聲說，「老公，我有認識一個不錯的鬼
，他可以幫你把不好的都變好唷。」
「不好的？」話才出口，頹廢鬼就明白小唷指的是他的長相。
「要不要去試試看？」小唷問。
「嗯…好啊，那我明天去試試看好了。」
「嗯嗯！」小唷笑了，這一笑讓頹廢鬼感到滿足。真的，能看見小唷開心，真的就是一件
幸福的事了。
於是隔天，頹廢鬼就按照小唷說的，來到中央公園捷運站前的大草皮等那個鬼。
他先是遇到一個抱著一大堆書的鬼，頭髮亂糟糟的，口中唸唸有詞的。好像是在賣書之類
的吧，只是都沒什麼鬼理他，真是跟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啊，頹廢鬼暗忖。
沒多久，一個胖鬼，摟著一個長得美豔的女鬼走到頹廢鬼的面前。
美豔程度讓頹廢鬼明白，眼前這個鬼跟自己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人。
「你就是頹廢鬼啊？哼哼？」胖鬼歪著頭，半瞇著眼打量頹廢鬼。
「是……」
「聽說你想換張臉？」一說完，胖鬼又自顧自地笑了。
「是……」
「代價可不便宜喔，知道嗎？哼？」
「是……」頹廢鬼找不到別的句子可以回應對方，完完全全被眼前這胖鬼吃得死死的。
「要十個小鬼。」
「什、什麼意思？」
「咦？你不知道我是在幹什麼的嗎？」
「什麼？」
「我可是鬼商啊，當然要交易的。沒交易就沒辦法生活啦，你也知道吧？哼？」
「……」頹廢鬼愣住，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鬼商。
「不要就算囉，別的鬼商可不是這麼好商量的，哼哼哼。」
「十個嗎……？」頹廢鬼又想起小唷的笑容。
「嗯哼。而且……」
「嗯…？」
「我也可以先幫你換一張臉，看你滿不滿意之後再決定要不要進行這場交易，划算吧？」
胖鬼商笑了，他身邊的那個美豔女鬼也跟著笑了。這笑聲，彷彿在笑著，不答應這場交易
的人，是笨蛋啊。
「嗯……好吧。」頹廢鬼完全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哼哼哼，那我開始囉，頹廢…鬼。」胖鬼商開始活動他的右手手指，左手仍舊摟著身邊
的女鬼。
4
胖鬼商停止動作。
頹廢鬼的臉頓時煥然一新，就像是髒兮兮的球鞋，徹底清洗過後，潔白發光的模樣。
胖鬼商拿出鏡子，讓頹廢鬼好好感受自己的新面貌。
「真的實在是…太感謝了！」彷彿是一個全新的自己，頹廢鬼連說話的語氣都與從前不同
了。
他好想趕快回家，讓小唷看見自己的新面容，然後兩個人再一起笑嘻嘻的。只是當他正準
備跨出大草皮被捷運站白色屋頂給遮蔽的陰影部份時，忽然像是被電到一樣，右腳反射性
地縮了回來。
怎麼…回事？
「頹廢鬼啊，急什麼呢？你都還沒拿出那十個小鬼來交換呢。」胖鬼商向後退了一步，站
在陰影之外。
「什麼意思？」
「你要想和我一樣，站在這裡——」胖鬼商指著腳下的陽光處，「得先完成我們之間的交
易啊。」
「……」頹廢鬼愣住。
「你很想見你老婆吧？很想讓她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可是，你還沒完成交易啊，是不是
？」胖鬼商又笑了，這笑聲實在讓頹廢鬼感到…很沮喪。
「那…如果我帶來十個小鬼的話——」
「你就按下這個。」胖鬼商從口袋拿出一只像是對講機的黑色機器，上頭只有一個紅色按
鈕，「啊，還有這個，諾。」然後又翻出一張藍色捷運卡，一起遞給了在陰影範圍的頹廢
鬼。
「嗯……」頹廢鬼接過它們，腦海裡盡是小唷的笑容。
很快，一定很快就會回家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
「哼哼，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就真的給我一次帶九個囉，頹廢鬼。哼？」鬼土雞的手
，忽然放在我的頭上，我搖搖頭想把他甩開，可是還是沒用，真討厭曖……鬍渣哥哥，快
幫我啦。我拉拉鬍渣哥哥的衣角。
「是……」鬍渣哥哥還是沒理我。
「記得，只要你下次成功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就會結束，你就能回家看老婆囉。哼哼哼。
」
鬼土雞邊笑邊把我拉到晒得到太陽的地方，手還是放在我的頭上，後唷快快快啦鬍渣哥哥
！不要再想不好的事了，我們要出發了！後！鬼土雞的手快點放開啦！
「那我就先接收這個小女鬼囉。你老婆，正在高速公路下等你呢。哼哼哼。」
□
「你老婆，正在高速公路下等你呢。」
忽然，頹廢鬼感到一陣不對勁。
為什麼…這個鬼商會曉得他和小唷住在高速公路下？
他們住的地方並沒有電話，小唷自從和他在一起後也沒離開過。
和鬼商唯一連絡的一次，頹廢鬼還是拿著小唷給的電話號碼，走去離高速公路至少有五公
里路程的墓園打電話。
他從沒透露過，自己住在高速公路下啊。
是…老婆趁自己不在的時候打電話去問的嗎？
他還沒想出答案。
胖鬼商就已經兩手捉住小女鬼的頭，像是在唸什麼咒文一樣——
小女鬼的顏色開始漸漸加深。
頹廢鬼想起曾經聽過的那個名詞，那個鬼商把小鬼賣給人類之前都會做的一項動作——
「永久實體化。」
（第五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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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tory板連載《跨越宇宙！》
在marvel板連載 《倒楣鬼小梅》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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